悅讀甘州·故事

第八節 金雀

　　很早以前，黑河岸畔有個窮苦的老媽媽，生了三個兒子，丈夫早早離開了人間，老媽媽受盡煎熬，拉扯大了三個兒子。

　　老媽媽非常疼愛自己的兒子，三個兒子也都孝順媽媽。有一天，老媽媽因積勞成疾，終於病倒在床上了。三個兒子圍在床前，一直守到了深夜。媽媽說：“孩子，快去睡覺吧，夜深了。”

　　三個兒子同睡在一個火炕上休息了。第二天早晨，三兄弟起床後都說是做了個夢，奇怪的是三人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在遙遠的地方有一片美麗的花園，那花園裏有一隻神奇的金雀，隻要請回這隻神雀，就能治好他們媽媽的病。

　　於是，三兄弟就商量去尋找神雀。老大說：“我去！我去！我去準能找回神雀，給媽媽治好病。”老媽媽答應了，並囑咐大兒子，路上多向人打聽，找不到神雀就早些回家。

　　老大背了一包幹糧，走啊走啊，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不知道走哪條路才好。恰巧，岔路口一棵大樹下坐著一位白發老婆婆。老大想起母親囑咐的話，就上前問道：“喂，老婆婆，尋找金雀該走哪條路？”老婆婆說：“我三天沒吃東西了，你能不能給一個幹糧吃？”老大後退了一步，說：“不行，不行！我這幹糧還要留下趕路吃呢。”老婆婆歎了口氣，指著前邊說：“三條路中間最難走的一條能找到神雀。要一心一意地一直往前走，不能回頭。”老大聽了不高興地說：“唉！我的運氣真不好。”

　　老大踏上中間那條路，一直向前走去。山越來越陡，刺越來越多，路越來越難走。老大的心開始動搖了：這麽難走的路，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花園呢？正在這時，忽然有個聲音衝著他的耳朵喊：“快回頭吧！前麵的路更難走！”老大忘了老婆婆叮囑的話，馬上回過頭來。霎時，老大就變成了一塊石頭。

　　老媽媽在家裏等呀等呀，等了好幾天也不見大兒子回來，心裏十分著急。老二、老三都爭著說：“讓我去！讓我去！我去找到大哥，也準能找回神雀。”老媽媽讓老二去了。

　　老二離開家，走啊走啊，來到了那個三岔路口，大樹下坐的還是那個白發老婆婆。老二上前問道：“老太婆，尋找金雀該走哪條路？”老婆婆說：“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幹糧吃！”老二猶豫了一下，說：“我還要走很遠的路呢，你吃了，我吃啥？”老婆婆歎了口氣，指著前邊說：“三條路中間最難走的一條就是找金雀的路。不過，你要一心一意地往前走，不要回頭！”老二聽了，也猶豫了。但他還是踏上中間的那條路，一直往前走。山越來越陡，刺越來越多，路越來越窄。突然，一條又粗又長的毒蛇迅速向他爬來，吐出長長的蛇芯。他剛要逃跑，迎麵又一隻猛虎張著鬥大的血口向他撲來，老二膽戰心驚，兩腿發軟，嚇得回頭就跑。一轉眼，老二也變成了一塊石頭。

　　老媽媽在家裏等呀等呀，等了好久也不見兩個兒子回來，更加著急了。三兒子說：“媽媽，這回我去！我一定能找到兩個哥哥和金雀回來！”老媽媽不答應，說：“路上太危險了！怕你去了也回不來。”三兒子說：“媽媽，我不怕，再艱難再危險我也不怕！我一定能回來，一定能把金雀找回來，為你治好病！”老媽媽隻好同意讓老三去了。

　　老三毅然踏上了找金雀的路途。走啊走啊，來到了三岔路口，看見大樹下坐著位白發老婆婆，他趕忙上前施禮，恭敬地問：“老奶奶，請問您看見我的兩個哥哥了嗎？”老婆婆說：“看見了，他們都從這邊走過去了。”老三又問：“老奶奶，請您老人家給我指條路，我要找來金雀給我母親治病，該走哪條路啊？”老婆婆說：“我肚子饑餓，已是三天沒吃東西了，你有吃的嗎？”老三毫不猶豫地拿出全部的幹糧給老人遞過去：“請吃吧。我年輕，餓了可以找些野果子吃。”老婆婆接住幹糧，慈祥地說：“你就順著中間最難走的路一直往前走吧，記住不要回頭，菩薩會保佑你的！金雀就在前麵最美麗的花園裏。”

　　老三謝過老婆婆，大步向前走。他爬過了山，趟過了河，踏過了荊棘，走到一個水池邊，看見一隻小蜜蜂掉到水裏，他急忙把蜜蜂救出來。在荊棘叢裏，他看見一隻小鳥被荊棘纏住，他趕快把小鳥放飛到天空。突然，一種奇怪的尖叫聲衝進他的耳朵裏：“要想活命快回頭！”老三把老婆婆的話牢記在心裏，沒有回頭，繼續闊步往前走。他登上一座險峻的山頭，突然，毒蛇、猛虎出現了，他毫不危懼，拿著刀與毒蛇猛虎搏鬥起來，奇怪！毒蛇、猛虎不見了，他眼前一亮，前麵出現了一片美麗的花園。啊！終於找到那片花園了。老三萬分激動，可是，花園的門在哪裏呢？他找來找去，怎麽也找不見。這時，隻聽“嗡”的一聲，一隻小蜜蜂飛過來說：“恩人，恩人，請到前麵大樹下！伸開左手接鑰匙吧。”老三一看，原來是他在路上救出的那隻小蜜蜂，就急忙到大樹下伸開左手。“喳喳喳！”又有一隻小鳥在樹上說話了：“恩人，恩人！左手接鑰匙，右手開鎖子，花園大門就在你眼前。”大門立即開了，啊！五彩繽紛的花園裏，果然有一隻美麗的金雀，那金雀金光閃閃，光芒四射，把個花園照得五彩斑斕。老三走近金雀，金雀開口了：“勇敢的小夥子，你的來意我早已知道了，走吧！快去治好你媽媽的病。”老三一聽，喜出望外，忙讓金雀落在自己的肩上，高高興興地回家去。

　　一路上，金雀放出的五彩光芒把變成石頭的老大和老二都複活了。兄弟三人高高興興地回到了自己家裏。老媽媽一見金雀，病也立即好了。後來，那金雀再也沒有回到她那美麗的花園裏去，她願意留在這裏為更多人治病。金雀美麗而動人的故事也就永遠流傳了下來。

　　（宋進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