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甘州·故事

第五節 蛇仙

　　在西羊圈村南有個山溝叫大口子溝。在很早很早以前，大口子溝有一股清澈的溪流，不論春夏秋冬，經常川流不息，奔騰而下。西羊圈村的百姓們靠著這股溪水，灌溉幾千畝良田，世世代代過著富裕安康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人們便慢慢變得懶惰起來。澆起水來將水放在溝裏，回家的回家，睡覺的睡覺，任由大水在田地裏慢慢地流淌。

　　一年夏天，人們又將水引到田裏，一些人回家去了，一些人在地埂邊上頭枕衣服呼呼大睡起來。臨近中午，家裏人不見澆水的男人們回家吃飯，便用瓦罐提上午飯送到地上去，幾個澆水的小夥子坐在樹蔭下，一邊吃著家中送來的扁豆麵條，一邊高談闊論著。這時從遠處走來一位須發皤白，身穿白袍的老者，他彬彬有禮地坐在地上，和小夥子們一塊攀談起來。他們給老者盛上了一碗扁豆麵條飯，老者津津有味地邊吃邊說：“在這裏有這樣一股溪水真不容易，它可是你們寨子的生命水呀！”澆水的人們哈哈大笑著說：“這股水不知流淌了多少年了，天天如此，有什麽可惜的。”老者未置可否地起身說聲“謝謝！”就慢慢地向下遊走去。

　　“快來看呀，溝裏有條大蛇！”澆水的幾個小夥子吃完飯，正準備重新躺在樹陰下睡覺，聽到喊聲尋聲望去，隻見幾個送飯的婦女指著水溝正在驚叫著。幾個小夥子三步並作兩步奔向前去，隻見在水溝的拐彎處，一條通體白亮的大蛇正在奮力地準備爬上河岸，但因水流急旋渦大而不能靠岸。幾個小夥子見狀，“撲通、撲通”跳入水中，用手中的鐵鍁幾下就將白蛇打死，用力拉上岸來。

　　隻見一條五米多長的大蛇，腹部足有碗口粗細，通體雪白，腹部被鏟開一道大口子。澆水的小夥子慢慢翻看這條大蛇，突然發現從蛇腹的口子中流出一攤扁豆麵條，眾人頓時傻眼了。他們回頭看到河中的水，正在慢慢變小，最後完全幹涸了。

　　從此以後，大口子河的水幹了，再也見不到清澈的溪流奔騰而下。人們隻有靠天吃飯，後悔不該打死大白蛇。為了紀念這位給他們帶來生命之水的蛇仙，全寨子的人們誰都不準傷害動物，幾百年來與動物們友好相處。

　　（任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