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甘州·故事

第三十七節 甘州寺觀廟宇的傳說

　　古人稱甘州是“半城影塔”、“遍地古刹”。可見寺觀廟宇之多。為什麽甘州會有那麽多寺觀廟宇呢？這裏有一段鮮為人知的傳說。

　　唐貞觀二年，高僧玄奘從東土出發，到西天取真經，傳說在觀音菩薩點化下，收悟空、八戒、沙僧為徒，經河西走廊，又經新疆及中亞，跋涉數萬裏，曆經八十一難，吃盡苦辣酸甜，終於到達天竺國，取到真經共計六百七十五部之多，返回西安。

　　一日，師徒四人正在剛修建好的西安大雁塔內整理經書，忽見觀音菩薩踩蓮花駕祥雲徐徐落下，師徒慌忙上前答禮。菩薩道：“你們師徒真心取經，弘揚吾佛法，功德無量，分別被佛祖加封。尤其是悟空，取經途中，降妖除魔，一路先鋒，雖幾番被師傅誤解，卻忠貞不貳，其心可鑒，其誌可歎，如今已成正果，被封為鬥戰勝佛。”悟空說：“這都是菩薩恩惠，師傅教導的結果，不然，我還在五行山下壓著呢！”八戒乘機嘟囔：“壓著好，要不我老豬就是大師兄，也可顯一顯天蓬元帥的威風，最終也被封個佛，而不是什麽淨壇使者。”唐僧忙製止：“八戒，休得亂語，我被封為旃檀功德佛，悟淨被封為金身羅漢，這都是佛祖旨意，弟子們隻有一心向佛，普度眾生，其他都是身外事，不可太看重。”菩薩問悟空：“剛才你提到被壓在五行山下，還記得那山在什麽地方嗎？”八戒快言快語：“我記得，在河西的張掖，因為離高老莊不遠。”話一出口，八戒知道又說漏了嘴，看看菩薩，望望師傅，自己躲到一邊去了。悟空道：“八戒記得沒錯，就在張掖南麵。”“可曾想過佛祖為什麽要把你壓在河西的張掖？”菩薩接著問。悟空一時語塞。“悟空，要解謎底，不妨隨我去探個究竟。”唐僧聽菩薩和悟空要到河西去，安排說：“我已能駕雲了，八戒、沙僧留下整理經書，我也一同前往。”菩薩、唐僧、悟空駕起雲頭，隻見小雁塔、崆峒山、麥積山、五泉山、武威郡須臾而過，三人在張掖郡南邊收雲落地。

　　悟空一眼看到五座紅色小山，見狀觸景生情，感歎不已：“那就是佛祖壓俺的五行山，剛開始，我用力掙脫，整座山差點就被掀翻了，這時天降一大四方石，上麵還貼了‘唵、嘛、呢、叭、咪、吽’六個金字，壓在了山頭上，任憑我怎麽用力，山體泰然不動。再後來，是師傅揭了貼子，我才出來的。由於出來心切，我用積蓄了五百年的力量把原來的一座整山，迸做成了現在的五座小山。菩薩，快快告訴我，佛祖為何要把老孫壓在這裏？”菩薩笑而不答，帶著他們來到一塊大青石旁，問悟空：“你看到了什麽？”悟空仔細一看，答道：“好像是馬蹄印跡。”菩薩說：“當年玉帝讓你上天庭，封為弼馬溫，看管天馬，你遭天神笑話後，一怒之下，放跑了天馬。其中一匹天馬看到這裏鬱鬱蔥蔥，土沃草壯，因而下界留下了蹄印。”唐僧在一旁念道：“善哉，善哉。”菩薩又領著他們走到另一座山上，讓悟空向北看。悟空手搭涼篷，見有一座獨立山峰，極像一顆嘴尖朝上的仙桃。菩薩講：“那山叫蟠桃山。你二上天庭，被玉帝封為齊天大聖，並把蟠桃園交與看管。你聽說吃蟠桃可與天同壽、日月同庚，你個猴頭便不安穩了，三兩天就要受用一次。一年，王母娘娘在瑤池做‘蟠桃宴’，派七仙女前去摘桃，當你聽說各路神仙都請去了，而沒有你‘齊天大聖’的名分時，怒氣之下，將一仙女手中的桃子扔了下去，正是那桃掉到了這裏，化做了‘蟠桃山’。爾後，你定住了眾仙女，騙過‘赤腳大仙’，獨自享受了‘蟠桃宴’”。聽到這裏，悟空插話：“有一事不明，還請菩薩指教。記得當年熟透的蟠桃都被我享用了，我從仙娥手中扔下去的桃子也是半紅半白的半熟桃，而這個紅紅的‘蟠桃山’明明是一個熟桃化做的，該不是冤枉我老孫吧！”唐僧道：“悟空，出家人不打枉語，少安勿躁，細細聽菩薩講。”“這猴頭，我幾時冤枉過你，當時你扔下的桃子的確是半紅半白的。因你大鬧‘蟠桃盛會’，偷吃太上老君仙丹，玉帝降旨，派天兵、天神將你拿住，但刀砍、火燒、雷劈都奈何不了你，後來，老君把你放到了煉丹爐用文武火來煉，結果把你煉成了銅頭鐵臂，火眼金睛，你恨老君狠心，一腳踢翻了煉丹爐，爐火燃到了凡間，大火燒到了新疆形成了火焰山，小火燒到了這裏，把半紅半白的‘蟠桃山’燒紅了。悟空，你再看那裏。”菩薩指向遠方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那條河是因你當年拋灑玉酒而形成的，人們叫它黑河，而張掖郡的酒也從此而聞名於世了。”至此，悟空大徹大悟了：“當年佛祖把我壓在這裏，是讓俺麵對過失，修身養性，參悟佛意啊，沒有這五百年的平心靜氣，我怕難成正果。”言畢，悟空分別向西天和菩薩、唐僧行了大禮。唐僧隨來，感受至深，對菩薩、悟空說：“張掖是一方聖土，佛緣深厚，我意在這裏待些時日，設壇講學，弘揚佛法。”

　　聽說唐高僧來張掖講經說法，方圓數百裏的善男信女紛紛前往。唐僧學識廣博，人品高潔，使張掖郡人受益極深。

　　從此，張掖佛寺大興，寺廟林立，香煙繚繞，各寺廟每到香期，僧人念經之聲不絕於耳，拜佛之人絡繹不絕。人們還為了紀念“齊天大聖”孫悟空曾被壓在五行山的史實，按“五行”修建了金、木、水、火、土五個塔。

　　傳說無從考證，但它畢竟是一個美麗的傳說。

　　（張有壽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