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三十四章 批鬥會上亮利劍

  那兩個民警一出門,相得成立即回自己的宿舍,在門口遇見賴福祿。

  “你先別走,我有事要問你。”

  賴福祿折回相得成的宿舍,恭恭敬敬地站在地中間。相得成端起茶缸欲喝水,他轉身從牆角提來暖水瓶,給相得成斟滿茶缸。由於他的手還在抖,桌子上也灑了許多水。

  “民警為什麽找你談話?”相得成開門見山地問他。

  “你還不知道嗎?姚惟誠昨天下午勞動的時候,乘去廁所之機,從別人掛在樹上的衣服口袋裏偷走了錢。那兩個民警問我看見了沒有。”

  “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就說了實話,看見了,然後他們讓我寫了份證明材料。”

  “民警怎麽知道你看見了姚惟誠偷錢的事?”

  “你不想想,勞動現場那麽多的人,總會有人看見姚惟誠偷錢的吧!”

  相得成一聽賴福祿的回答,他那簡單的思維出現了矛盾:說姚惟誠沒偷別人的錢吧,為什麽有人去派出所報了案,那兩個民警一進我的宿舍,也說是“姚惟誠有可能偷了別人的錢”。現在,賴福祿又那麽肯定他親眼所見,還給寫了證明材料。說他偷了錢,民警為什麽沒把他帶走,談完話後還那麽客客氣氣地把他送出門?斟酌再三,他判定民警對他的客氣有可能是暫時麻痹他,以防打草驚蛇。

  為了使證實自己的判斷確鑿可靠,相得成又詐問賴福祿:“姚惟誠根本不是那號人,你是不是看錯了人,甚至給他栽贓?”

  賴福祿憑他善於玩弄權術的特長,從相得成問的“是不是”中,判斷出他還沒有肯定姚惟誠沒偷錢,對他是不是栽贓陷害姚惟誠也僅僅是懷疑,就狠狠地拍著胸膛說:“我以我的人格作保證,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說完,他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嘴裏哼哼唧唧地說:“我算是看明白了,再聰明的人也會被假象所迷惑的。別看姚惟誠在報紙上寫文章說了些好聽的話,可別忘了饑寒生盜賊啊!既然沒有人相信我的話,就算我白說了。不過,我還是替你擔憂,姚惟誠一旦被公安局抓起來,那你這個黨支部書記或許還要擔當包庇的責任。”說完,他起身欲走。

  “你回來!”聽到相得成的這一聲呼喊,他慶幸自己要將不如激將的策略成功了。他暗自思謀,別看我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但玩起權術,我這隻雞勝過你相得成這隻羽翼未豐的鳳凰。我剛剛施展了點雕蟲小技,流了幾滴鱷魚眼淚,你可要乖乖地聽我使喚了。我就是要借你的手,除掉我的心頭之恨姚惟誠。

  “你敢與姚惟誠當麵對質嗎?”相得成問賴福祿。

  “好漢做事好漢當,這有什麽不敢的!你隻要在班上開大會批鬥他,你看我敢不敢當麵揭露。”賴福祿又在攛掇相得成。

  “開不開批鬥會不是你考慮的事。你去把丟了錢的那個同學找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係哪個班的,你讓我咋找呀?”

  “光有證人沒有原告,姚惟誠不承認怎麽辦?你必須想辦法把那個丟了錢的同學給我們找來,而且越快越好。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我去找就是了。可是我把話說清楚,隻要批鬥會有聲勢,我就不信姚惟誠不會交代的!”

  出了門,賴福祿竊喜自己的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成功了,就能把姚惟誠搞臭,甚至送進監獄;失敗了,相得成可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還能坐在黨支部書記的位子上嗎?

  果然,被賴福祿牽著鼻子的相得成,也相信了“饑寒生盜賊”的邏輯推理,以及賴福祿編造的“證據”,匆忙地決定要在姚惟誠“偷錢”的事上欲作出一篇大“文章”。這樣,姚惟誠要是被警察抓走,自己不但不承擔包庇的責任,還可證明他的洞察力和政治敏銳性。同時,也可以消除不久前批判褚世廉鬧出醜聞的負麵影響,在班上重新樹立他這個黨支部書記的形象和威望。

  黨支部的組織委員裴準因為舅媽從山東老家來,請了幾天假。相得成也不等裴準回來,隻與支部委員記國雄在當晚交換了意見,決定在次日下午召開全班同學參加的大會,批鬥姚惟誠。說是交換意見,其實記國雄建議裴準來了再定,而相得成說:“等他回來,姚惟誠說不定轉移了贓物,那不是把黃花菜放涼了。支部委員三個人,我們兩個同意已經是多數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記國雄見他如此急切,估計他對姚惟誠偷錢的事,已有確鑿的證人證據,再沒表什麽態。

  次日下午兩點半,姚惟誠按班長的通知,就去教室參加大會。進門的時候,他嘴裏還哼著《南泥灣》那首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教室裏沒有掛什麽橫幅和標語,他自然不清楚今天開什麽會。

  大會準時召開,相得成走上講台,十分嚴肅地說:“前天下午,班上發生了一件很恥辱的事:有人乘勞動間隙偷了別人的錢。為了給他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我現在不點名,由他自己走到台前來,主動地交代。”

  相得成的話音一落,下麵的同學們都抬頭張望,想看看這個人是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沒有一個人站起來。

  相得成等了許久,見姚惟誠無動於衷,便把目光射向他,手掌拍打著講桌,大聲喝道:“姚惟誠!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偷了別人的錢,不主動交代,還在那裏裝作若無其事。”

  姚惟誠一聽這話,仿佛被人在頭上狠狠地擊了一猛棍,突然失去了神誌。班上的同學也都呆若木雞。

  就在這時,賴福祿從座位上跳出來,一個箭步跨到姚惟誠跟前,拽住衣領,使勁地把他拉到講台下,然後把提前準備好的一張舊報紙從腰間取出來,掛在他的脖子上。報紙上赫然寫著:“這個道貌安(岸)然的書生竟是個小偷”。

  這時,姚惟誠忽然清醒過來,低頭一看報紙上寫的那句話,氣得顏麵鐵青,一個巴掌扇過去,正好打在賴福祿右側臉頰的下巴處。他正要還手,被坐在第一排的班長雷宏宇和林曉蘭拉開。由於用力過猛,雷宏宇前麵的課桌被碰倒,正好砸到賴福祿的腳麵,疼得他連連發出嚎叫聲。雷宏宇、林曉蘭和幾個同學把賴福祿拉回他的座位上。就在這時,姚惟誠一把撕掉了賴福祿掛在他脖子上的侮辱人格的那張報紙。他今天敢於施出隻這一手,一方麵是受了已被迫害致死的薛國臣教授說過的“士可殺而不可辱”那句話的感染;另一方麵,他相信黎校長和係黨總支章書記不會像佟書記那樣,去支持以莫須有的罪名迫害無辜的行為。

  相得成起初對姚惟誠偷錢的事輕易相信,除了賴福祿在他麵前煽風點火之外,還有民警說的“姚惟誠有可能偷了別人的錢”的那句話。現在,他看到姚惟誠是那樣的無畏,又那樣的憤怒,忽然又想到“可能是”並不含肯定意思,充其量隻能肯定一半,另一半是“不可能”呀!況且,那兩個民警送姚惟誠出房門時還那麽熱情,一點都不像避免打草驚蛇的樣子。要是民警掌握了他偷錢的真憑實據,還不把他帶走?再看到剛才賴福祿異乎尋常的表演,也引起了他對賴福祿反常表現背後有無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疑慮。眼前的事實和他的冷靜分析,使他意識到自己作出批鬥姚惟誠的決定,是不是重蹈批鬥褚世廉的覆轍?處在進退維穀、騎虎難下境地的相得成,趁著會場暫時混亂,作出了自己認為兩全其美的決定:今天的這個批判會既不能就此結束,也不能在會場上彌漫火藥味,以防萬一姚惟誠沒有偷竊行為,也不至於使他這個黨支部書記的威信完全喪失。

  據此想法,相得成沒有指責姚惟誠扇賴福祿耳光的事,也把他撕掉掛在脖子上報紙的舉動,佯裝了個視而不見,一改先前的嗬斥口氣,隨和地對姚惟誠說:“我問你,那兩個民警找你有什麽事?”

  怒氣未消的姚惟誠見相得成口氣變得緩和,也就沒有過於給他難看,隻把昨天民警跟他談話的內容重複了一遍。然後說:“我當時感到奇怪,問他們為什麽找我談拉屎尿尿那樣的話題?他們說,師大是派出所的轄區,想找許多同學聊聊天,用一些輕鬆的話題溝通溝通思想而已。現在,我倒有個不解之惑,想問問你這位黨支部書記,我究竟偷了誰的錢,為什麽不把這個人找來,而讓賴福祿扮演比皇帝還要著急的太監角色?”

  顯然,姚惟誠已經識破了賴福祿的陰謀詭計,擊中了相得成的軟肋。

  “賴福祿!”聽到相得成的這一聲呼喚,賴福祿喊了聲“到”,便站了起來。坐在他右側的同學看見他那臉上五道發紅的手指印,直樂得低頭發笑。相得成接著問他:“我叫你把丟了錢的那個同學找來,你找到了嗎?”

  賴福祿沒有回話,隻是搖了搖頭。

  “是沒找到還是根本沒去找?”

  同學們隻見賴福祿的嘴唇上下動了幾下,但沒聽清楚他說的是啥。再一觀察,他的下巴垂得老長,嘴裏流出的哈喇懸掛在下巴上。同學們看到後隻覺得奇怪,可誰也不知道賴福祿曾經有過下頜骨脫臼的經曆。剛才被姚惟誠扇了他一個嘴巴,再加上情緒一緊張,他的下頜骨又習慣性地脫臼了。

  黨支部委員記國雄見此情景就問他:“你剛才氣壯如牛,怎麽忽然連話都說不出來,是不是你給別人栽贓?”他見賴福祿低頭不回答,口裏又流出那麽多的哈喇,覺得奇怪,便轉過身與相得成耳語起來。

  賴福祿原以為姚惟誠是個好捏的“軟柿子”,他那脆弱的精神防線經不起批鬥會的詐唬,就會糊裏糊塗地承認偷錢的事。可沒有料到今天他是那樣的剛烈,自己反倒挨了他的一巴掌,連相得成也被他鎮住了。萬般無奈之下,他欲說“我沒找到丟了錢的那個人”,但他的嘴巴同上次脫臼時一樣,又不受他的神經中樞指揮了,隻發出了“烏哩烏啦”的怪聲,逗得同學們哄堂大笑。後來知道了他下頜骨脫臼內情的林曉蘭和袁玉枚更是笑得仰麵朝天。

  相得成也不知道賴福祿下頜骨脫臼的事,還以為他裝起了洋蒜,氣得罵了他一聲“酒囊飯袋”後,才按照記國雄剛才給他出的點子,對姚惟誠說:“你可以下去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不過,你得老老實實地告訴大家,是不是真的偷過別人的錢。再有一年多我們就要畢業了,黨組織不希望你在這個關鍵時刻誤入歧途。如果有這樁事,你就當著全體同學的麵前承認錯誤,並把錢還給人家,爭取從寬處理。如果沒有這回事,你也得講出能使大家相信的證據來。”

  姚惟誠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要利用這個講台為自己洗刷無中生有的奇恥大辱,讓同學們相信自己是清白的,更能看到這個風浪的起因。

  他環顧了一下在場的同學後坦然地說:“我首先聲明,我是班上最窮的學生之一,現在又處在饑寒之中。因此,如果有人要陷害我的話,很容易按照‘饑寒生盜賊’的邏輯去推理。”

  相得成一聽到姚惟誠的這句開場白,立即想到賴福祿在他麵前也說過‘饑寒生盜賊’這句話。他們兩人雖然說出了同樣的話,但其用意恐怕是截然不同。可以判斷,姚惟誠已經察覺到賴福祿在陷害他。如果真的是陷害,那自己不就成了他借刀殺人的幫凶?

  “但-是-”。姚惟誠這句拉得很長的“但是”,打斷了相得成的思緒,隻聽到姚惟誠繼續說:“中國人向往了幾千年但未實現過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夢想,卻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大地上實現了。這是不是中國人一夜之間富起來了?答案是否定的。盡管我們的國家正朝著共同富裕的道路上邁步前進,但毛主席依然認為我們國家人口多,底子薄,還是‘一窮二白’。既然是‘一窮二白’,那為什麽沒有出現‘饑寒生盜賊’的跡象,相反,出現的卻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太平盛世呢?這不是與‘饑寒生盜賊’的邏輯發生衝突了嗎?不是,這其中的原因我想在座的同學們同我一樣,都有非常深切的感受,那就是勞苦大眾在黨和毛主席的領導下,翻身作了主人。在中國人站起來的時候,黨及時地領導廣大人民群眾以排山倒海之勢,蕩滌了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吸毒、嫖娼、偷竊等汙泥濁水,人們都樹立了社會主義的道德風尚,都有了正確的榮辱觀。我想,這應該是實現‘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思想基礎和社會根源。要不是有了這個思想基礎和社會根源,在如今的大饑荒下,我們的社會還能這樣的穩定,還能出現萬眾一心,共度時艱的大好局麵嗎?這樣的大饑荒要是出現在舊社會,我敢肯定早已盜賊四起,餓殍遍野了。說到這裏,姚惟誠已經動感情了,雙眼裏閃著淚花。

  相得成見他半晌不出聲,就讓他繼續往下說。

  姚惟誠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接著說:“很多同學還不了解我的身世。現在我告訴大家,我有一個勤勞善良的母親,她不僅養育了我,而且在她勤勞善良品格的熏陶下,我懂得了如何為人處世。我還要告訴大家,我這個窮孩子今天能夠進到師大的校門,固然與守寡的母親辛勤勞動掙來的微薄收入供養我分不開,而更重要的是我讀中學的時候,在老師乃至校長的眼裏,我是個最窮的學生,但又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所以,從初一到高三,一直享受著甲等助學金。如果不是他們把黨的溫暖送給我,光靠我母親的供養,我也是進不了師大校門的。在我離開母親來學校報到的前夜,她老人家用最樸素語言諄諄告誡我:‘孩子,你要懂得什麽是感恩,更要一輩子都懷著感恩之心。要是沒有共產黨關懷,沒有老師們的培養,你還能進到大學的門嗎?你一進大學,就不在媽的身邊了。但要記住媽的話,勤奮念書,更要學會老老實實、堂堂正正地做人,心裏始終想著共產黨的恩情,想著老師們的培養,千萬千萬,不能做對不起黨、對不起老師,更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此時此刻,我母親的話又回響在我的耳旁。現在,我問心無愧地對著全體同學的麵說,我沒有辜負母親的教誨,更談不上去偷別人的錢。”說到這裏,他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欲擦淚時,一把小小的水果刀被手絹帶出口袋,落在地上。他彎腰拾起後放在桌子上,麵對相得成說:“如果組織上拿出我偷錢的真憑實據,我就用這把刀子在我的額頭上鐫刻‘小偷’兩個字,恥辱終身,遺臭萬年。如果查實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倒要問這個人,你有在自己額頭上刻出‘政治流氓’四個字”的勇氣嗎?這時,姚惟誠的目光直盯低著頭的賴福祿,隻見他臉色煞白,滿嘴還在流著哈喇。

  “你講完了嗎?”相得成問他。

  “我還要補充幾句。”姚惟誠說,“有句俗話叫‘無風不起浪’。前天中午,那兩位民警找我談話時為什麽問我勞動間隙去過廁所沒有?現在我才明白,這是他們破案的關鍵,要弄清我有沒有作案的機會。顯然,栽贓陷害我的人子虛烏有地給我安排了個作案時間。可是我告訴這個人,你的伎倆也太拙劣了。你自以為這是個精心的籌劃,而結果是漏洞百出,包括班長在內的三個同學可以證明,這個下午我沒去過一次廁所。這就是我的證據,不信,請問問那天跟我一起勞動的三位同學。再問問昨天找我談話的那兩位民警。”

  還在姚惟誠講他母親教誨的時候,韓雪從窗戶看到裴準回來了。她懷著滿腔義憤,擅自離開教室,在走廊裏截住裴準,把批鬥姚惟誠時發生的事告訴給了他,然後一前一後地回到教室。裴準坐在了相得成的旁邊。等姚惟誠講完後,不知他對相得成說了句什麽話,相得成製止了已經站了起來,想給姚惟誠作證的袁玉枚,就宣布散會了。

  裴準見姚惟誠仍然站在講台下,像雕塑一般,便想起了去年班上建立黨支部時,係黨總支章書記和班上的絕大多數同學都希望他擔任黨支部書記。而他在“高處不勝寒”思想驅使下,想逃避麵臨的政治現實,私下給記國雄做工作,推薦相得成為支部書記候選人,並最終選相得成為支部書記。姚惟誠摸透了他的心思,事後批評他是“向上拽著頭發想脫離地球”。現在,想起姚惟誠的這句話,心潮澎湃,決意要勇敢地麵對現實,向全班同學表明自己的態度,盡個人最大的努力,保護他心目中的好同學、好夥伴。於是,他向即將離開教室的同學們大聲地喊道:“大家先坐下,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同學們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跨到講台上,情緒激昂地說:“很抱歉,今天的會我隻參加了個結尾。但已經知道這是批鬥姚惟誠的會,好在我進教室時,會議氣氛平靜了下來。人們常說‘真金不怕火煉’。姚惟誠是不是偷了別人的錢,我想終會水落石出的。希望姚惟誠牢記毛主席‘相信黨,相信群眾’的教導,在大風大浪中經得起考驗,在逆境中磨煉自己的意誌。”略停片刻,他接著說,“我還要提醒賴福祿--”

  同學們一聽到賴福祿的名字,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他的座位。但他已經在相得成宣布散會的那一刻溜出了教室,大概去了校醫室。裴準也看到賴福祿的座位是空的,即使無的放矢,還是把他想警告“誣陷好人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話講了出來,讓全體同學明辨是非。

  同學們從他簡短的、含蓄的幾句話中領悟到他的洞察能力--賴福祿在栽贓陷害姚惟誠。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