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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愛人

  晚飯後,天已經黑了,遠遠的紅燈籠亮了,映著那一片一溜兒的紅,看著很溫暖。收拾好碗筷回到客廳,老太太說,“你們晚上住那間,都收拾好了。”

  住這兒?他家這兩室一廳……“媽,我們還是不在這兒打擾您了,其實挺累的。”

  “嗨,說什麽話,累什麽累?”陳媽媽一擺手,“累也高興。”

  蘇亦好還想說什麽,被陳明然悄悄拉了拉袖子,也是,再要說什麽,可真是多說了。

  “那好吧,我也覺得這比我們那裏暖和。”陳明然聽了心裏笑,一會兒會更暖和的。

  “對了,原來也不知道然子這麽早結婚,也沒預備雙人的被子,家裏兩床單人的,你們湊合蓋吧。”

  太好了,求之不得!蘇亦好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好,不要緊。”又說了一陣的閑話,老人都習慣早睡,他們洗漱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陳明然,你演的夠像的啊。”陳明然豎起手指,一幅聽外麵動靜的表情,壓低嗓子,“哎,別加那陳啊,我媽聽了肯定不舒服,瞧你明然明然的叫的挺順的。”

  蘇亦好噤了聲,轉了一半天,剛要張嘴,陳明然立刻舉著手說,“我肯定不睡地板。”

  蘇亦好噎了一下,她還真沒想起來,“我還怕半夜上廁所被木頭絆倒。”

  陳明然有點暈,今天風向不對,這妮子開竅了?

  “我可沒帶睡衣。”

  “我也沒帶,穿那個幹嘛?”

  “那怎麽辦?”蘇亦好顯然沒意識到陳明然的“意思。”

  “光著唄,我平日在家睡覺就不穿睡衣。”蘇亦好白了他一眼,其實她也是裸睡,但畢竟不同。想了想,“你轉過去。”

  “幹嘛?”

  “我要換衣服嘛。”當著他的麵脫衣服畢竟不是很好。

  “事兒!我就在這兒,怕我看見你就轉到我身後去。”

  穿著保暖內衣爬進了被子,蘇亦好有些傻眼,她坐在那兒摸摸自己的,又摸摸陳明然的。“幹嘛?”

  “你家被子這麽薄?”

  “薄嗎?還行吧,反正家裏有暖氣。”

  “真的很薄,我五月份蓋的薄被子才和這個差不多。陳明然,我平日都是蓋兩床被子的。”

  “有暖氣還要蓋兩床被子?太誇張了吧?”

  “真的,真蓋兩床,很冷。”蘇亦好認真的說。

  眼鏡後麵的黑眼珠轉了轉,“那要不我們蓋兩床?”

  “怎麽蓋?”

  “這都不知道?笨!就是,咳,我們蓋在一床下麵,然後上麵再蓋一床。”

  蘇亦好愣了愣才明白他什麽意思,“滾,死人!”掀了被子鑽到裏麵,弓著腰,“唉,不知明早會不會凍起來。”

  “沒事,你老公我火力足,不行就往我這邊鑽。”

  “哼,”蘇亦好知道越說他肯定越來勁,索性閉了眼不理他。

  窸窸窣窣的聲音,轉身對著牆,有些擔心,憋了憋,還是說了,“喂,不準裸睡啊。”

  “怕什麽,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什麽時候見過了?”

  “難道夏天在家,我不是隻穿了一個褲衩?”

  “別偷換概念。”大的和小的,怎麽能一樣?

  “切,腦子不純潔,怨我!在這張床上,我還從來沒穿衣服睡過。”動靜更大了。蘇亦好擔心,又不好意思轉過來和他麵對麵的理論。

  “陳——喂,我警告你,你要是真敢光著,我非把你踹下去!”

  “踹下去好原形畢露?你掀了我的被子多省心?”

  蘇亦好見他這張嘴是越來越沒有分寸,真隔著被子踹了他一下,“蘇亦好,我警告你,別在床上考驗男人的耐性。”陳明然一語雙關。蘇亦好果然不敢動了,恨恨的哼了一聲,心裏在琢磨,他要是真的光著,她還真沒有辦法,希望他自覺吧。

  旁邊一下子多了個人,然後燈黑了。蘇亦好莫名的有點緊張,路燈的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她還是覺得有點黑。心裏沒有七上八下那麽嚴重,但三上四下還是有的。兩個人俱不說話,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蘇亦好決定想辦法醞釀睡意,陳明然卻開了腔,“哎,在家都是十一點以後睡,現在才十點,不如說說話吧。”

  “嗯。說什麽?”

  “說啊……,”琢磨一下,無聲的笑了笑,“我出謎語你猜吧。”

  “不猜。”回答的這麽幹脆,莫非她猜出來他要說什麽了?“為什麽?”

  “我猜謎語從來都不在行。”原來是這樣,我說高智商的笨蛋今天突然先知先覺,嘿嘿。“猜吧猜吧,很簡單的。”

  “不是字謎?”

  “保證不是。是,呃呃,是類似於東西啊,或者是生活常識之類的。”

  想了一想,“那好吧,猜不上你不準笑話我。”

  不出聲的狂笑了一下,“不會的,怎麽會呢。我說了啊——兩個女人裸著上身相對而坐……”

  “呸!住嘴,下流!”

  “完了,就這些,答一東西。”

  “不猜,流氓謎麵。”

  “這叫俗文化你懂不懂?快猜,不猜我就要鑽進你那邊去了。”

  使勁的琢磨了一下,“猜不出來。”蘇亦好覺得那聲音裏都是憋不住的笑,“行啊,提示一下,飲料。”

  飲料?聽他那聲音,“陳明然,你是不是耍我?”

  “真不是,我保證,確實是飲料。”

  飲料?“匯源?”沒聲音,“可樂?”沒聲音,“鮮橙多?”沒聲音,“牛奶?”“啤……”

  “哎哎哎,差一點兒,再想。”

  “牛奶啊?牛奶……牛奶……”想一想,“乳酸菌?”

  陳明然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一聲,然後趕緊咬了被子,唔唔的笑。

  “你笑什麽?我猜對了?”乳酸菌和這個謎麵差的也太遠了吧?

  陳明然笑了好長時間才緩了口氣,“蘇亦好,你真是笨,這和乳酸菌什麽事兒啊。”

  “那是什麽?蒙牛?光明?三元?啊,是伊利吧。”

  陳明然憋著差點沒笑岔了氣,蘇亦好這都什麽智商啊,真能想,就是不在點子上。“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把頭滾過去,他把嘴貼在她耳邊悄悄的說,“豆奶。”吹出來的氣癢癢的。

  豆奶?愣了一下,然後大窘,隔著被子推了他一把,含怒的說,“死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陳明然又笑了一會兒,“再猜一個。”

  “不猜,都是些不正經的。”

  “這次的謎麵保證正經,有關於生活常識。”

  “哼。”心裏還是有些好奇,又有什麽謎語?

  “我說了啊——夫妻兩個,丈夫得了糖尿病,妻子有蛀牙,問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這算是什麽謎語——猜不出來。”

  賊賊的笑了下,這個答案要是說出來,哈哈,要是白天就好了,估計有的人臉上一定很好看。盡量保持聲音的平靜,“這都猜不出來?虧你還碩士畢業,再仔細想想。”

  又是一小會兒的寂靜,“我又不學醫。”

  “和醫學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說了,是生活常識。”

  生活常識?“陳明然,提示下?”

  肚子裏滾了幾聲笑,“行,提示下,免得你想破頭——咬。”

  “咬?哪個咬?咬東西的咬,還是舀水的舀?”

  想的還挺全,卻依舊明知故問,“哪個咬東西啊?”

  “就是吃東西那個咬。”

  嘿嘿,“嗯對,就是那個。”

  咬?咬?早說自己不是猜謎語的料,“想不出來。”

  頭上忽然重重的挨了一下,“笨死了,答案都告訴你了,還想不出來!”

  答案告訴我了?莫名其妙,轉過頭來對著在夜光中並不十分清楚的臉,“什麽呀?”

  陳明然心裏忽然由笑轉成了溫暖,他停了停,“沒事,你睡吧。”

  蘇亦好聽他忽然轉了聲調,以為他生氣了,“怎麽啦?”

  黑暗裏,還能看見劉海下的睫毛眨呀眨的,知道那雙明亮的眼睛正看的自己,越發覺得暖意融融,伸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臉頰,“傻丫頭,不知羞,還問?”

  依然沒懂,“怎麽了?”胳膊支起上身,“陳明然,快說,不說今晚別想睡。”

  她的氣息自己感受的到,凝視著她的臉,那麽近在咫尺,很想再伸手摸摸,傻樣兒,真是傻。“是你自己要問的啊?”

  “少羅嗦。”

  “你把‘咬’拆開就知道了。”

  把咬字拆開?蘇亦好的臉騰的熱了,撲通倒在床上,拉上被子,滾到最裏邊,背對著他,氣鼓鼓的說,“就知道你沒有好話兒。”

  陳明然輕輕笑了下,心潮湧動,她是他的愛人。

  一宿居然不冷,早上醒來先發現某人正緊貼在她背後,手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腰上,然後才發現身上似乎蓋了兩床被子,再悄悄一看,自己連人帶被子全鑽到他被子裏了。有些臉紅,自己一向睡覺很老實,怎麽會這樣?不知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側身躺著很累,壓的左胳膊疼,想翻個身,可後麵這個人貼在身後動不了。往裏再挪一挪,離他稍稍有一點距離,沒想到他的手掉了下來,後麵一個長長的嗬欠,“你醒了?”

  “嗯。”

  “昨晚睡的還好?”聲音裏有些笑意,又往這邊挨了挨,“你別跑那麽遠,我這後麵嗖嗖的進冷風,凍的我身上冰涼。”

  “嗯,”遲疑了一下,“陳明然,是我鑽過去的嗎?”

  “啊?是啊,要不你怎麽來的?”

  是嗎?我睡覺一向都很老實的,怎麽會這樣?“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一向大人大量,你又不是不知道。”陳明然按捺著笑。擔心她冷,半夜起來一看,果然團成了一團兒,想一想,隻好犧牲一下了。“我大人大量,不在乎被你沾點便宜。”停了停,他小聲說,“兩個人睡的感覺還是不錯吧?”她在裏麵,他在外麵,似乎是他為她建立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裏隻有她一個人。蘇亦好的臉更熱了,若是以往她肯定會跳起來,但今天實在是自己“失行”於先,也隻好不說話了,陳明然愉快的笑了起來。

  “你沒凍著吧?”一個單人被子要蓋兩個人,自己還裹了個厚被子進來,他那邊應該沒蓋住多少。

  “是挺冷的,”陳明然心裏笑,真是傻,我貼你那麽近,暖乎乎的,又怎麽可能凍著我?隻是一宿沒怎麽睡的沉倒是挺累的。“要不你讓我鑽進去暖和暖和?”

  蘇亦好沒像往常那樣直接磕回來,坐了起來。“幹嘛要起來?”這就惱了?有點舍不得,心裏貪戀著她的溫度。

  “給你騰被子啊,還早,你蓋著再睡會兒吧。”頭發亂蓬蓬的,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睡飽了顯得有些慵懶的臉上,沒有了白天的精神,散散淡淡,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感。合身的內衣勾出她的輪廓,渾圓的肩膀,曲線恰好到第一個弧度的轉彎處讓被子蓋住了。陳明然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是很嫵媚的,隻是這種嫵媚一般人、一般的時候看不見,躲在了她那看似有些強悍的外表下。他默默的看著她,有些發呆。

  “哎,幫我拿拿毛衣”。毛衣搭在床邊的椅背上。

  “自己拿。”

  “那你起來。”

  “不起,冷。”

  “壞蛋,懶死了你。”蘇亦好無奈隻好探著上身夠毛衣,椅子離的有些遠,她索性倒在他身上努力的往前探。

  身上陡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雖然隔著被子,仍然能感到她柔軟的胸,陳明然閉上眼睛,心裏卻在奔騰。

  別在我身上動,尤其是你的……,快點兒!笨死了,拿個毛衣都拿不到……別動,別動……再動,你再動……自己也是個男人,但還是忍忍吧,不能在這裏鬧騰開。忍。

  身上一輕,她終於離開了自己,舒了一口氣,也有些失落。唉,雖然現在已經很明正言順,但什麽時候能水到渠成?

  高智商的笨蛋啊,你怎麽一條縫都不開?

  又在陳家耗了大半天,吃了午飯,終於脫身回家。陳媽媽和陳爸爸千不舍,萬不舍的送了出來,臨走還塞了好多熟食,以便他們備戰備荒。蘇亦好為了表示熱絡,主動把自己的電話寫在日曆上,嘴裏還甜兮兮的說,“媽,哪天想逛街叫我去哈。”陳明然心裏樂,真能裝,是誰一進商場就頭暈的?

  車子一駛出巷子口,珠聯璧合的陳蘇二人話劇團立刻解散。蘇亦好聲音琅琅,完全不似在陳家那麽細語溫柔,“陳明然,你媽是老師啊。”

  “嗯。”這陳字跑的比光速還快,一眨眼他就又由“明然”變成了“陳明然”。

  “教什麽的?”

  “政治。”

  怪不得那麽能說,原來是教政治的,可是……,“陳明然,看不出來,覺得你全身都是理科細胞,你怎麽沒遺傳點她的啊?”

  “一個男人,遺傳什麽政治學?那些空頭的玩意兒,還是遺傳我爸比較好。”

  也是啊,他爸是搞技術的。“哎,你當時怎麽沒想著找個和你差不多專業的啊?思維比較接近。”

  意外的得到了陳明然的一瞥,“女人愛羅嗦,天天在我耳邊嘮叨還不夠?我要是再和她學一個專業,豈不是永無寧日了?我可不想在家裏探討專業問題。”

  撇撇嘴,完全以自己為中心,陳明然就適合當光棍,沒牽掛,自己領導自己。嘴上說的卻是,“一樣,我也不想回到家還要出庭似的磕牙吐口水。”抱著肚子舒舒服服的靠在座椅上,突然想了起來,“哎,到底我那優勢是什麽啊?”

  還沒忘?真執著。陳明然笑了,“也沒什麽,能吃。”“陳明然你耍我?”一拳打了過來,陳明然捂著肩膀,“哎喲喲,內傷,內傷。”蘇亦好才不吃這套,晃著拳頭,“說,是不是耍我?”“哎喲,真不是,能吃真是你的優勢。我媽說了,身體好全靠嘴壯,你沒看你吃飯時我媽老笑眯眯的嗎?這都是有原因的。”

  蘇亦好有點傻,怪不得這小子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直往自己盤子裏夾,又被他算計了。“我媽還說你好養,不挑食,不會和我因為吃飯生氣,肯定會遷就我。”

  蘇亦好眨眨眼睛,“可我不會做啊。”

  “不會做學,不會做是理由?”氣定神閑的望著前麵,嘴裏輕鬆的吐出珠玉。

  蘇亦好的腦子轉了轉,“陳明然,你甭想拿這個呼悠我,憑什麽該我做?你是上班忙,我上班就不忙?”

  “女人做飯天經地義!”

  “你那什麽封建時代的落後思想,告訴你,我們那兒都是男人下廚。真的哎,你還別不信,我們那兒房子格局一色兒的是廚房和衛生間在北、臥室朝南,到了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不信你下去看,北麵廚房窗上圍著圍裙做飯的全是男的,真的,不信你去看。”

  陳明然開著車,不動聲色,“什麽時候去?”

  “什麽時候都——”蘇亦好收住了嘴,什麽時候去?她不吱聲了。結婚那會兒想的簡單,隻想結婚就完了,哪知道後麵出這一係列的事?轉眼要過年了,怎麽辦?自己家裏的情況和他不一樣,得和他好好說著,尋求理解。

  “說話,什麽時候去?”

  蘇亦好陪著笑,“陳明然,你別趁火打劫。”自己的父母都是相當自尊的人,如果讓他們知道她是這麽結婚的,非氣死不可。他們可能並非不能接受這個人,而是覺得做女兒的眼裏沒有他們,這麽大的事都不提前和他們說。而且蘇亦好的媽媽有高血壓,尤其是過年這麽敏感的時候,蘇亦好不敢冒這個險。既然是喜事,為何要弄的大家不高興?等一等,過了年再找機會帶回去——反正也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不就是時間的早晚嘛。

  “誰趁火打劫?正經問你,什麽時候去?”陳明然的急脾氣又上來了。無論如何不能由著蘇亦好再把見她家長和她朋友的事拖下去,他現在需要穩定,需要曝光。她是他的,她是他的愛人,如果照現在這個趨勢發展,蘇亦好很可能會一個人回家過年,他絕對不能接受——她是她父母的女兒,他也是他父母的兒子。結了婚,頭一個年就不帶媳婦兒回家過,真那樣,他還是陳明然嗎?他的驕傲也是絕不允許傷的。

  蘇亦好怕吵起來,便裝睡不說話。“吱”,急刹車,她往前一衝,又讓安全帶拽了回來,嚇了一身冷汗。“陳明然你……。”

  “我問你,什麽時候去你家?”陳明然側過身,直盯盯的瞪著蘇亦好。

  “等等吧,我們家的情況不大方便,年後,好吧?”蘇亦好裝作沒看見,兩眼目視前方。

  “為什麽要年後?”陳明然咄咄逼人的口氣又來了,蘇亦好的反彈性也跟著起來了,“年後怎麽啦?年後不是見?陳明然,你講點理,你讓我去見你父母沒經過我同意,幹嘛,還非讓我帶你去我們家?”

  “是。”

  “不行。”

  “為什麽?”

  “我爸媽沒辦法接受這種婚姻。”

  “不能接受你還結?”

  “我結並不代表可以拿這個讓他們難受。”

  “那早知他們會難受,你就不該結。”

  “你……”反正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蘇亦好也不管什麽章法了,一句頂上了牛,“我就結了,而且,我就不帶你去!”

  陳明然真火了,“蘇亦好,你幹嘛?這結了婚就是結了婚,你還要在外麵裝未婚?上次是相親,這次你要幹嘛?”

  “陳明然你說話放尊重些,犯的著說這麽難聽嗎?”

  “好,那接下來我問你,就要過年了,你打算怎麽辦?回家裝孝女?”

  “陳明然,你別專挑那惡心人的說,我……”

  “你總不能說,你結了婚,要回娘家過年吧?”

  “本來你不和你爸媽說咱倆結婚就什麽事沒有,你自己非要說你……”

  “我結婚就是我結婚了,我為什麽不能說?PRC的法律都承認了,我為什麽要偷偷摸摸?我明天就拿著結婚證去你們公司,讓大家都看看。”

  “無理取鬧!”

  “怎麽是我無理取鬧了?這天天的連個光都見不了,我違法了還是偷了人家的老婆?”

  蘇亦好急了,推了他一掌,“陳明然,你怎麽說話的?”

  “我就這麽說話!蘇亦好,我現在都懷疑你根本就是重婚!”陳明然氣的語無倫次。

  “我也沒說不讓你去,是個這個時候不好,你為什麽不能體諒體諒我?”

  “那你為什麽不能體諒體諒我?我都帶你回家了,大過年的,你跑回家了,你讓我爸我媽怎麽想?”

  “你就光想著你父母怎麽想?我呢?行,你爸媽是父母,我爸媽也是父母,大家就各顧各的!”

  “蘇亦好,你敢!”

  “我怎麽不敢?本來可以從長計議的事,是你先跳出來說你結婚了。你說的時候為什麽不聽聽我的意見?難道這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時候又要強加給我。我為什麽一定要圍著你轉,以你的意見為意見?”

  “我對人說我結婚了還得你願意,你是誰?我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陳明然真是急了,她是他的老婆,是他的老婆!

  蘇亦好氣的滿滿的,推車門沒推動,“開鎖,我要下去!”

  “蘇亦好,你到底想幹嘛?”

  “我要下去!”

  “有本事跳窗!”

  “你以為我不敢?”

  “哼。”

  蘇亦好舉起拳就要往玻璃上砸被陳明然眼疾手快拽了回來,“你瘋了?”

  “放手!開門!”

  “蘇亦好,”陳明然仍然拽著她的胳膊,“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你老公?”

  蘇亦好讓他氣的發昏,“是,沒有,這算哪門子婚姻!”

  乘陳明然發愣的當兒,蘇亦好探身按了開鎖鍵,硬梆梆的把車門甩了回去,陳明然一拳砸到了方向盤上。

  兩人自此一直冷戰,誰也不理誰,做飯洗碗全看個人自覺,兩國外交也暫時中斷。

  陳明然認為蘇亦好根本是不占理,卻居然要和他生氣?他帶她見了父母,她呢?他對她動了心,她呢?老婆不是這麽當的。陳明然琢磨了一通,越琢磨越恨,腦袋死硬,嘴卻又厲害的誰也敵不過。恨恨恨,恨不得敲爛了重裝。但不管怎麽說,一定要留下來和他過年,這是原則,不可動搖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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