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十章

  你連雞都不敢殺你敢殺人?

  他沒走遠,他也不敢走遠。

  他在那找到個野兔洞穴,他真的依樣畫葫蘆在那個洞子前安了個套。

  他坐在個暢亮地方,那時他覺出餓來,隨手摘了捧野果在那嚼食著。他邊嚼著那酸酸澀澀的野果,想著去鎖陽的事。早上他沒想太多,這會兒他一個人安靜地坐下來才想到要做那件事的具體細節,那是個殺人的事。他一想到這點肚裏就有什麽翻騰上來。

  “那是個殺人的事。”有個人跟他說。其實沒人,是他心裏的聲音,他心裏像有一另外的一個什麽人在那對他說。

  “殺人就殺人……那有什麽。”小滿說,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底氣不足。

  “你以為呀?”那聲音說。

  “以為什麽?”

  “嗯哼嗯哼……”

  “我聽到你在笑,你在笑?”

  “我是在笑。”那聲音說。

  “你笑話我?你敢笑話我?”小滿有些惱怒,他衝了那片矮樹說。

  “你連雞都沒殺過,你連雞都不敢殺你敢殺人?!”

  “那我不會殺個什麽,誰都有第一次,他們說有了第一次就好了。他們說就像婆娘家生崽,難的是第一次,有了第一回後麵就不算個事了。”

  “你以為呀!”

  “以為就以為!”小滿說。

  “可是時間呢,你時間不多了。”那聲音說。

  “還有兩天,我看足夠。”

  “兩天眨眨眼的事。”那聲音說。

  “我看有一天就夠了,一天足夠。”

  “好吧你說夠了就夠了吧。”

  “他沒閉上眼睛,他睜著眼睜得老大。”小滿說。

  “誰?!”

  “那個城裏人,他說了,他說:‘不能讓這人活著,不能讓他活著!’”

  “他說是說了,可那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都說過了,我都答應人家了,說過的話潑出去的水。”

  “我看還是回吧,我看你們弄不成這事不如回。沒人會說你們,沒人,給你們的命令就是這樣,叫你們送人,誰叫你們去殺人了?誰說你們?你們回吧,現在還來得及。”

  小滿沒吭聲。

  “我說吧我說吧,你個連雞也沒殺過的人敢去殺人?”

  小滿要發火了,他覺得那聲音陰陽怪調的。他跳了起來:“不是敢不敢的事!人不能沒良心,人不能失去信用,我不回!我得去鎖陽!”

  “耶耶?!”

  “我得去!我一定要去!”小滿的語氣很堅決。

  “看就是看就是。”那聲音說。

  “看吧看吧。”小滿說。

  那邊傳來一陣響動,他想:有野物上套了,他想,那一定是隻兔子,要是隻兔子就好了,他要一隻鮮活的東西有用場。目的不在於充饑,而是有大用場。

  他一撒腳,朝那邊發瘋般跑去……

  他覺得一個計劃終於有了些眉目

  得孝找了些石子掰了一些樹枝,他全神貫注,把那事做得很認真。他把那些石子樹枝在泥地上擺著,看去像在很投入的玩一種遊戲勾當。

  得孝不是做玩耍,他還有心思玩耍?他是在想著那當務之急的正事。

  那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得把方方麵麵的事都想到位。他想把鎖陽鎮搬到自己跟前,他用石子和樹枝擺著那些屋子和街道。他看過首長和參謀們一起做行動計劃,他們伏在八仙桌前,桌上鋪了一張地圖,他們就在那張圖上做著計劃。

  他沒有圖,他想他擺一個鎖陽,那比地圖還要好。他熟悉鎖陽的角角落落,他擺一個鎖陽在麵前,看著那做計劃比什麽都好。

  他就那麽做了。

  他擺了那些屋子,擺出鎮子的各個出口,還真在泥地裏刨了淺淺一道痕。是那條把鎖陽一分為二的小河。他甚至沒忘了那些樹,他覺得那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縣太爺家那個大院,他想要是叛徒斧頭來肯定住在那,而且酒宴也是在那個院子裏擺。

  他把鎮子端到自己麵前了。

  他想現在就差想出一個合適的方式了,這得費些腦子。他在動腦子之前往小滿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兒什麽都沒有,有微弱的一股風從山崖那邊刮過來,把那煩人的蟬鳴往人耳朵裏灌。他想,小滿現在在幹什麽呢?得孝不是餓了,他一點也不餓,他更不指望小滿能弄來什麽稀罕東西。他隻是那麽想了一下,後來就不想了,他全神貫注地想他的行動計劃。

  他想:找個什麽機會下手呢,這很重要。

  要是小滿在我就跟他說咱們趁夜摸進縣太爺家院子裏去,他想。我跟他說弄清叛徒住哪間屋,然後我們摸進去一刀結果了他我們把他反鎖在屋裏一把火燒死他。他想。

  他好像覺得小滿就在身邊。

  小滿說:不行不行不行!

  “你看你說不行?”

  小滿說:斧頭鬼得很,他會輕易讓人知道他住哪間屋,再說他和死神碰麵不是一回兩回,人家都說他睡覺還睜了一隻眼哩。

  “也許他多喝了些,他一高興就多喝了,他爛醉如泥。”

  小滿說:那還有保鏢呢,他一定帶了保鏢,還有衛兵,他帶了衛兵來鎖陽。還有靖衛團,鎖陽鎮上靖衛團百多條槍。

  得孝說:“好吧好吧,來過,再想別的點子。”

  得孝想到那座社公廟。壽星公公一定會在酒宴的前一天去廟裏進香,這是當地一個規矩。斧頭是縣太爺的貴賓,按常情會陪了前往。

  得孝說:“我們在廟裏等他,我們打他個冷不防。”

  他想小滿該會讚同他這主意吧,可小滿沒讚同,這個小滿耶。

  小滿說:要是斧頭不去呢?

  “噢,有這可能。”

  他聽到小滿說:這不是樁容易的事。

  “不容易是不容易,可說什麽也不能讓這人活著,不能讓他活著。”

  得孝又盯著那些石子和樹枝一動不動了,他腦殼像一架水碓,七上八下不動地翻攪著,攪盡腦汁那麽想。

  他想了很多種方案,最後都自己推翻了。

  這不是樁容易的事,可這樁事再難也要去做,拚死都要去做。“不能讓這人活著,不能讓他活著。”城裏人說的那句話,像些氣泡不住地在他腦殼裏鼓冒。

  最後他決定用那個辦法,其實最初他想的就是那個辦法,繞了一大圈結果又回來了。那辦法好像最不現實,可事情就是那樣,往往最不現實的情況下機會最好。

  他又坐在那想了很久,那會兒他閉上眼睛,他覺得閉上眼能想得更周到些。他把行動的細枝末節都想到了,他覺得一個計劃終於有了些眉目。

  他站起來的時候把那些石子樹枝抹了一把,把個“鎖陽鎮”抹得亂七八糟。他想明天他和小滿把叛徒斧頭殺了,鎖陽鎮就會是這麽個樣子,會亂得像熱湯裏的蟻窠。

  “不能讓這人活著,不能讓他活著。”那聲音又從他心裏滾了出來,這回不是氣泡,這回像一些石頭,在他心裏什麽地方砸著,然後滾出來。

  他想,他現在真的得去找小滿了,那伢怎麽現在還不見人影?

  隻有心像石頭像生鐵了才能有殺人的勇氣膽量

  小滿撥開草,就看見那隻麂子了。

  “啪嗤啪嗤”,那陣響動就是麂子弄出來的,麂子踩了小滿下的套,它想掙脫套,掙不脫,弄倒了一片草棵,弄出“啪嗤啪嗤”聲響。

  那是隻半大幼麂,比一隻兔子大不了多少。小滿出現時,麂子停止了掙紮,它站在那,一身的那種黃很搶眼,後腳傷口處淌著血,就現出一團殷紅來。

  麂子一點也不驚慌,看著小滿,眼裏的光柔和平靜,一片安祥。幼麂就那樣,像一個不黯世事的伢,不知道恐懼也不知道危險。山裏獵人是不獵殺這種幼麂的,他們說看見那小獸的眼睛就讓人想起自己屋裏的伢,想起才上花轎出嫁的新娘。他們說別的當然不像可那目光像,像一汪幹淨的水,一眼能見底,裝的都是善哩。你能下得了手,你當然下不了手。久而久之,那就成了一種不成文規矩。

  現在,小滿也套住了這麽一隻小獸。

  他沒想到那規矩,他看見那對眼睛了。他心一軟,他覺得他該把麂子放了。

  他伸手去鬆那個套,他甚至還想到給小獸弄些草藥。

  “你哪不好走你走這條路?”他對幼麂說。

  麂子看著他,麂子聽不懂他的話,隻把一對好看的眼睛眨巴著。

  “你看你眼睛亮亮的怎麽就看不見這套?”他說。

  “吧嘰吧嘰。”小滿好像聽到麂子眨眼的聲音。

  他就要把那鬆開了,可這時他想起那件事來了,他突然起了個瑟縮。他想,不行!我得把這麂子留下,我有大用場。

  他本來要放鬆的手重又抓緊了。

  “吧嘰吧嘰。”他聽到麂子眨眼的聲音很響。

  “小滿,你不能軟下來,你一軟下來你就徹底硬不起來了,你就真沒指望辦成那事。”他對自己說。

  “你連這都橫不下心你能殺人?”他跟自己說。

  “不能讓這人活著,不能讓他活著。”他說。

  “吧嘰吧嘰。”

  “你別眨眼,我沒說你我是說叛徒斧頭。”小滿說,可一想,覺得說叛徒斧頭就是說麂子了,這事連著哩。

  “噢噢,沒說你也是說你了,這怪不得我。”他說。

  他揪過一把冬茅把麂子的腳纏綁起來。一抬頭,又看見麂子那對眼睛,他心裏掠過一種東西。他想,我不能軟。他想,我再也不看那對眼睛了。

  他準備做一樁他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要是不走這條路就好了。”他跟麂子說,他不看麂子,他隻說。麂子一點動靜也沒有,麂子甚至沒掙紮。

  “我要是多有點時間就好了。”他說。

  “可我沒時間了。”他把腰間那把砍刀拔了出來,他往刀口上吹了口氣。他聽到一種“噝噝”的細微聲音,那聲音說明刀很鋒利。刀口在陽光下明晃晃的。他吹氣時一點一點往心上鼓著勁,他把內心原本存在的一些東西擠去讓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擠進來,他覺得慢慢一顆軟乎乎的心腸變硬了,他覺得身上一些熱熱的東西變得冷了。

  他就是要使自己變成硬心腸。他就是要使自己變成個狠家夥。

  接下來,他就扯住麂子的脖子,橫著刀在那抹了一下。他做那動作時把腦殼扭到一邊。

  那動作很迅捷,他沒想到自己會把那動作做得那麽撇脫。

  他聽到“噗”一聲,有熱熱燙燙的什麽噴了他一身一臉。他覺得臉上有什麽在往下淌著,不像雨水也不像淚水,那蠕動的東西粘粘糊糊的像一些奇怪的蟲子令人討厭地在你臉上爬著,膩膩的讓人難受。

  後來他就聞到一種很濃的腥氣。

  麂子沒叫喚麂子也沒掙紮,他以為麂子會發出某種聲音,像豬一樣,村裏屠戶殺豬時那種慘叫聽得人心都發顫。

  他以為麂子要掙紮,像挨了刀的雞一樣,殺雞時你沒抓牢讓雞脫了手你就能看見雞臨死前比誰都跳得高飛得高。

  可是麂子沒動靜,他本來把頭扭到一邊,但這時因為好奇扭了過來。他就看見那副情形,那慘像就逞現他的眼簾了。麂子原先好看的皮毛被黑糊邋遢的血水弄得零亂不堪,那對眼睛失去了那種明淨光亮,現出一層死亡的灰影。生命已經隨著血腥的出現脫離了那個美麗軀殼,隻殘存些苟延殘喘的痕跡,皮毛下一些什麽在微微顫動。他看見幾顆黑黑的屎蛋和一灘尿水,大概那是麂子臨死最後的暢快了。

  小滿眉頭打著結,心裏有種東西漫上來,但很快他把那東西按了下去。他不能讓他漫上來,要不就完了,就前功盡棄了。

  他狠狠咬著下唇,那會他把自己的下嘴唇都咬出血來了,可他不知道。他隻顧了往手上使力氣,往心上使力氣,其它一切都拋個九霄雲外。他想他得一鼓作氣,他不能讓自己軟下來。

  他朝那死去的麂子又舉起了刀,這回他沒有扭過頭去。他想他不能扭過頭去他得眼睜睜地看那血淋淋場景。他要的就是這個他怎麽能扭過頭去?他往手上使著力氣,手起刀落,一道白光在眼前閃了一下,就看見那顆麂子腦殼就和身子分離了。然後是四隻腳,然後是身子。他把那隻無辜的麂當作仇人,他像要把那隻可憐麂子剁成肉醬。他把那隻麂子砍剁得不成樣樣,血糊邋遢的一灘在他的眼前。

  他覺得那還不夠,他覺得要讓心像塊石頭像塊生鐵還得更狠一些,隻有心像石頭像生鐵了才能有殺人的勇氣膽量。他就是那麽想的,那一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東西滲入他的血裏,讓他不能自持,他收不住手。他竟然把麂子那兩顆眼珠珠摳了出來。血糊糊地捏在手裏。他驚奇先前還是一對美麗的充滿生氣的東西,現在竟成了兩隻爛果子一樣的東西。他捏著,他往指尖下著力氣,後來那連爛果子都算不上了,那成了兩團血糊。

  “啊哈啊哈。”他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

  他一直啊哈著,他喘著,背上的汗像水一樣淌。

  他覺得喉頭堵得利害,一股汙濁直逼喉頭。他想他不能鬆勁,他一鬆勁肚子裏一股黃水就會噴泄而出。他不能讓他出來,一出來他就泄勁了,他就前功盡棄了。

  小滿就那麽弄著,他把自己折磨得不像個人樣,他覺得自己換過了一個人已不再是先前那個小滿了。

  “噗!”他噘著嘴朝天吐了一口氣。

  我殺生了!他想。

  我能,我能殺人我能把那可惡的家夥殺了。他想。

  他突然用手捂著肚子蹲了下來,他沒有吐。

  他嗚嗚地哭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他隻是想哭,他想痛快哭一場,他覺得哭哭會輕鬆些好過些。那會兒他覺得身上有一種沉重東西,像被誰往身上灌了鉛一樣。

  吃飽了才有力氣

  得孝找到小滿時,小滿臉上的淚已經被風吹幹了。那時候小滿呆呆地坐在那攤血汙前,像要把自己坐成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

  得孝沒看出小滿臉上隱現的淚痕。

  “你看你,我到處找你,你沒聽到我喊你?”得孝跟小滿說。

  小滿搖搖頭,他確實沒聽見。

  “你坐在這倒自在,我急死了,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

  “呀!”得孝叫了一聲。

  他看見那稀爛的麂子了,冷丁嚇了一跳。他把眼瞪得老大,像能塞進兩顆雞蛋。

  “你套著兔子了?”他說。那堆東西血糊邋遢,他竟然沒能認出那是隻麂子。

  “是麂子。”小滿說。

  “呀,一隻麂子,你竟然套了一隻麂子?”得孝很驚奇。

  “那有什麽?”小滿說。

  “你看你說有什麽?我以為你得意得不行哩,可你灰著臉,我想不清套了隻麂子你還灰著臉像誰借了你的米還你的是糠。”說著說著得孝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耶!?”他耶了一聲,像腳底踩了塊燃炭那麽彈起老高。

  “耶耶?!”他臉上肌肉像在抽動著。

  “你把麂子弄成這樣?好好的你弄成這樣。”得孝說。

  他看見小滿手裏緊攥那把柴刀,刀口上還滴著血。

  “耶?!”得孝又耶了聲。

  “是我殺的!”得孝聽到小滿說,小滿的聲音聽去甕聲甕氣的。

  “我知道是你,還能有誰?”得孝沒聽出小滿話裏意味。

  “我把麂子殺了!”

  “殺了殺了吧,你弄成這樣。”

  “這不算是個難事。”

  “什麽?!”

  “我說這沒什麽,再也不會是難事情了。”

  “你看你怪怪的,說話顛三倒四讓人摸不清頭腦。”

  “我不跟你說了。”

  “我看你是餓得,餓了你還不趕緊弄吃的?枯坐在那像隻呆鳥喊你你不應。”

  得孝彎下身把那些麂肉理了理。

  “看你弄得,你把肚腸什麽的都剁得七零八落,我想不清你怎麽這麽弄,弄得亂糟糟髒兮兮的。”

  崖下有一掛滴泉,得孝捧了那攤血糊在滴泉下洗個幹淨。隨手找來堆柴,把火也點了。

  他在火上烤著麂肉。他把肉烤熟了。掰了一塊給小滿,小滿不接。

  “耶耶!?你翻悔了?”

  “我沒翻悔我為什麽翻悔。”

  “那你不吃,吃飽了我們要開始了。”

  “我不吃那東西,我吃這個。”他把身下的那堆野果指給得孝看。

  “耶?這麂子肉多香,你不吃,你自己打的麂子你不吃?”

  “我不吃!”

  “我看你是病了,你受了風涼是吧?”

  小滿不吭聲。

  “好吧你吃吧,吃什麽我不管,你可要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我有主意了,我想出個好主意。”得孝說。

  小滿拈著野果一顆一顆往嘴裏扔。

  “我已經把計劃想好了,一會我跟你說,現在就看我們的了,得有力氣。”

  “噗”小滿一合嘴,那顆野果果汁四迸。小滿感覺紫色的果汁打在他牙齒周邊的那些地方,有一絲莫名快感。

  “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山……”

  小滿忽然停下了咀嚼,他好像想起什麽,得孝下麵的話他沒能聽進耳朵裏去。他想起那隻麂子兩顆眼珠泡泡了,他突然想他丟進嘴裏的那些不是野果是些眼珠泡泡。

  他趴在地上吐起來,翻江倒海。

  得孝說:“我說吧,我說你受了風寒不是。”

  得孝把手裏那根啃淨的骨頭扔了,“我去給你弄些草藥去。”

  他邊嚼著肉邊往林子深處走……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

  • 絕對權力

    作者:周梅森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李東方臨危受命,出任某省會城市市委書記,被迫麵對著幾屆前任留下的一堆垃圾政績工程和一團亂麻的腐敗局麵。火炭落到自己腳上,李東方知道疼了,於是絕地反擊,頂著各種壓力,收拾殘局,前任們的垃圾政績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