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幸玄來送機。他穿著駝色風衣,珍而重之的對林嵐說道:“林小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無論何時需要,整個東陵家族都會隨時候命。他的眼光越過林嵐飄向遠方,“我名字的含義就是希望玄舞永遠幸福…”
林嵐眉間一蹙,鼻頭一酸,這是她每次落淚的前兆。所以她找了個借口向洗手間走去,剛收幹淚水,就撞到補完妝出來的朱曼紗。她見到林嵐遲疑了下開口道:“林小姐,這部戲殺青了,公司還會繼續捧我嗎?”林嵐心照不宣的望了她一眼爽快答道:“當然會,幫公司賺錢的藝人我們都會捧,放心吧。”
“謝謝林小姐!”朱曼紗喜不自禁的離開,她知道自己曾被邪靈附體還做出那麽駭人的事,如果被媒體知道,她在娛樂圈就毫無希望可言了。
登機了,這次龍顏堅持要和林嵐坐,卓一軒和寶芝姐坐,朱曼紗很熱切的和導演攀談起來,做了一個正常女演員會做的事。
龍顏找空姐要了張毛毯,雖然他戴著墨鏡,空姐遞毛毯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上次坐飛機可沒見他蓋毛毯,林嵐正在奇怪,龍顏的手已從毛毯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她略低頭但笑不語,這不是掩耳盜鈴嗎?傻小子。轉念間又有絲心酸,自己以後就要做他背後的女人嗎?十年?二十年?她正怔忪,突然有幾個空姐就衝到他們的座位前,熙熙攘攘。
“龍先生,可以給我們簽個名嗎?”
“好喜歡聽你的歌,你真人比上鏡更帥!”
……
龍顏已在最快時間放開她的手,微笑以對:“好的,沒問題。”
“啊,卓一軒也在這裏!”另一位空姐發現新大陸。商務艙開始熱鬧起來,兩位美男子矜持的與機組人員互動,連朱曼紗也有空乘粉絲,真可謂各有捧場客,皆大歡喜。
林嵐戴上墨鏡、耳機假寐,人家連背後的女人也沒要求你做呢,想太多了。ipod裏傳來“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隻是當又把回憶翻開,除了你之外的空白,還有誰能來教我愛……”
下機了,明星有粉絲,林嵐也有蜜友雪兒風姿綽約的來接她。晚上雪兒做東為他們接風洗塵,包了跑馬地一間法國餐廳。龍顏、一軒依時赴約,餐廳不大,簡約時尚,老板夫婦也是熟識的朋友。
龍顏坐在林嵐旁邊,不停為她布菜斟酒,紳士體貼。雪兒和一軒之間仿佛也有了暗湧,互換電話,相約再聚。燈光昏暗,音樂曖昧,一切都很美好。老板Alan卻突然進來說外麵有狗仔隊潛伏,龍顏和一軒匆匆從後門離開。雪兒留下陪林嵐繼續喝酒,紅酒、白酒、香檳,在美酒和西班牙火腿的雙重催情下,那晚她醉得厲害。
頭痛欲裂,林嵐斜看了一眼身邊的雪兒,開始獨自回憶。她是在吟出李白的群詩之後醉了的--“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在法國餐廳吟中國唐詩,聽得從國外回流的老板夫婦一愣一愣的。
不放心她獨自回家,司機送她們回了雪兒家裏。她們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有時女人之間的親密是正常男人無法理解的。
“你昨晚叫了月翎這個名字七百八十四次,他一定欠你很多錢吧?”雪兒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討厭!”林嵐望著頂上的水晶吊燈回了一句,“我是紫霞仙子,不是至尊寶。”
“別想你的蓋世英雄了,麵對現實,我看你都快著魔了。不餓嗎?”兩個小女人笑鬧著起身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