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

七十九、獻藝保清白

　　看來玄舞的激將法奏效了，忽吉賀魯也要找個台階下。於是她恭順的答道：“玄舞願為尊貴的忽吉賀魯獻藝。”眼下萬全之計是保住清白之軀，上刀山下火海都應了。

　　忽吉賀魯慢慢起身，躺到榻上，雙手放在腦後，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玄舞整理了下鬢前散亂的青絲，略一思索，拿起果盤上裝飾的鮮花插在耳邊，唱起了小野麗莎的版本：

　　好花不常開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淚灑相思帶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難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來來來 喝完了這杯再說吧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停唱陽關迭 重擎白玉杯

　　殷勤頻致語 牢牢撫君懷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能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哎 再喝一杯幹了吧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忽吉賀魯何曾聽過這溫柔的靡靡之音，一時間如癡如醉，呆望玄舞。

　　玄舞心想你是妻妾成群，高脂肥膩的美食吃多了，才會對我這清粥小菜感興趣。不管怎樣，這一曲已成功的將他眼中的淫欲化為膜拜，暫時安全了。

　　“好一個何日君再來！沐易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本王有幸欣賞，驚為天人！方才諸多冒犯，還請見諒。”忽吉賀魯的語氣明顯不同。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啊，居然化敵人為粉絲，看來在古代沒個一兩曲傍身還真無法行走江湖。

　　“沐易小姐請先去營帳歇息。”忽吉賀魯命人帶玄舞下去。她神疲力竭，頭一沾榻就沉睡過去。

　　翌日，忽吉賀魯帶玄舞策馬欣賞西域美景。玄舞才知道原來她現在身處西域國的於笙，是西域與南帝交界的邊境之地。地美物博，氣候和暖，南有昆侖山脈，北接沙漠，是西域南道中最大的綠洲。南帝駐軍就在五十裏外。說到這裏他突然用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玄舞說：“你別想逃跑！他們還不知我抓了你來。過幾日我才會帶你上戰場換回父王。”

　　玄舞回道：“尊貴的忽吉賀魯，貴國如此美麗富饒卻不知足，仍是屢犯我南帝國邊境，弄致戰火連天，民不聊生。這可是明君所為？”她以為又要激起他的怒氣，但仍然忍不住脫口而出。

　　奇怪的是，忽吉賀魯並未生氣，而是望著遠處巍峨的昆侖山脈。半晌扔出一句話：“若不是要用你換回父王，真想把你留在身邊。”

　　玄舞心想要我做你第十一任妻子嗎？還是算了吧，風景雖美，也不足以令人一生駐足。見玄舞低頭不語，忽吉賀魯的麵上有一絲失落，又自言自語道：“我慢慢開始了解為何你會是南帝太子最寵愛的女人……”他策馬緩緩前行，突然又轉頭道，“我也可以叫你玄舞嗎？”

　　玄舞微笑點頭，她最怕男人跟她示弱。得了她的默許，忽吉賀魯像個大孩子開心大笑，嘴裏不停嚷嚷：“玄舞、玄舞、玄舞……”

　　玄舞的心情因為他的影響也變得好起來，盡情享受天大地闊的舒暢。

　　絲緞般的夜幕降臨，星子鋪天蓋地近在咫尺，可惜她真的不識得分辨室女座、人馬座、天秤座……忽吉賀魯沒有食言，乖乖的策馬送她回營帳，沒有絲毫輕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