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醒轉時隻覺身處一個黑暗的木箱裏,箱子上方有幾個孔透氣。隱約聽到人聲,仿佛有官兵盤查。她又驚又急,卻可恨全身穴道被封,不能言語也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的隨著馬車遠去。
一路上有人送飲食給她,但開箱時都是黑夜。綁架她的黑衣人也換了普通商旅裝束,打扮與中原不同,互相交談時都用胡人語言。
玄舞冷靜下來,暗自分析。看樣子這些綁架她的應是胡人沒錯,他們究竟要綁她去哪裏?有何所圖?雖然看不清行走路線,但按日程來算也差不多有十日左右了。黑衣人如是想敲詐木易家,也用不著費盡心思綁她去這麽遠的地方。
綁匪對她還算客氣,送飲食給她時都會解開穴道,讓她自行進食。但就監視嚴密,不離開她五米之外。綁匪有十人十騎,兩輛馬車,除了玄舞身處的馬車,後麵還有一輛,不知是何人所乘。
又行進了三日,似乎已地處荒漠。綁匪棄置馬車,轉用駱駝。憑前世的地理常識,這裏應接近沙漠地帶。她暗自心驚,這些綁匪莫不是將她綁來西域了?她被裝在布袋裏,扔在駱駝上,渾身都要被搖散架了。苦不堪言,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終於,他們到達目的地,已身處一片營帳之中。玄舞心想你們要打要殺都可以,隻要答應一個條件,讓我洗澡!肉體上的折磨可以忍受,精神上的摧殘才要命,無水衝身對她簡直是酷刑。所以當綁匪解開她穴道,她就衝口而出:“我要沐浴更衣!”
綁匪一愣,對視後用胡語交頭接耳。不一會就有兩位女仆來帶她,卻沒有入營帳,而是往前走了很久。玄舞心想這西域人洗澡原來要去那麽遠的地方,怪不得前世常聽說有的少數民族一生隻洗三次澡,出生、結婚、死亡。
就像沙漠的人看到綠洲,一處人間仙境沒有預警的衝擊著她的眼球。在她麵前有一麵月牙形的湖,四周被群山環抱。如果說“玄舞湖”是一顆流光溢彩的祖母綠,那這“月牙湖”就是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麵對如此天鏡,什麽痛苦、恐懼、疲累都頓消。她真想立馬寬衣解帶投入它的擁抱,但那兩位女仆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她比了比手勢,她們也隻是微笑,依然望著她。
肉票也是有尊嚴的!所以她決定合衣而浴。玄舞一直走到湖水沒肩才停下來。她在水裏散開發絲。湖水清澈見底,水底她的一雙玉足都纖毫畢現。如果能做一條魚,永生在這月牙湖也是極美的。
玄舞又抬頭欣賞藍得純淨的天,挺拔蒼翠的雲杉。冷不丁發現岸上多了雙深邃的眼神。那眼和天色一樣湛藍,高挺的鼻梁,薄抿的嘴唇,麵龐瘦削,還有棕黃色的卷發。不過她心中全無邪念,就審美觀點來說玄舞還是比較傳統,在前世她就秉持對鬼佬帥哥可遠觀不褻玩的原則。
這混血帥哥本是打算在玄舞沐浴時給她來個下馬威的,誰知這個女人竟站在湖中大膽的打量他。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是我的俘虜!”
玄舞氣不打一處來,義正言辭喝道:“你明白俘虜的意思嗎?俘虜應是戰場上明刀明槍俘回來的。而我一介女流,卻被你的手下偷襲硬綁回來,這隻應謂之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