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已經三個月了。你看小姐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嫣然望著房內的玄舞擔心道。
“嫣然,你還記得花田島的阿農努嗎?我覺得小姐患的似乎也是那‘抑鬱症’。”小慧心中疑惑。
“哎呀,那可麻煩了。阿農努是她治好的,能醫不自醫。小慧,你不是神醫後人嗎?快治小姐啊!” 嫣然急道。
“嫣然,你還不明白,小姐這是心病,除了她自己誰也幫不了她!”小慧似乎有點感覺。
“小慧、嫣然,門外有位大師自稱能治七小姐的病,你們快去看看。”老管家招呼道。
小慧和嫣然隨老管家來到門外,眼前均是一亮,齊聲道:“空塰大師!”
“阿彌陀佛,沐施主可還認得貧僧?”空塰大師心中憐惜,眼前的玄舞麵容憔悴,眼神空洞。
她望著大師好一陣,嘴唇翕動:“空塰大師……”已是潸然淚下。卻不肯再開口,又垂下螓首。
空塰對小慧說道:“你家小姐患的是心病,老衲有一藥方,不知是否有效,姑且一試。”說完便揮毫在紙上寫下藥方,迭好遞予小慧,“將此藥方給你家小姐,老衲告辭了,阿彌陀佛。”
小慧心想這藥方不拿去抓藥,怎地要給小姐,莫不是要她自醫?但大師行事,莫測高深,自己還是按他說的辦吧。
玄舞將藥方打開,窗外有光,紙上依稀寫著“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她反複默念,耳邊仿佛又傳來那首《人生如此》: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緣生緣死,誰知,誰知?
情終情始,情真情癡。
何許?何處?情之至!
推開房門,手不由擋住刺目陽光。門外已是人間四月天,空嫋晴絲,鶯飛草長。
“玄舞,你終於肯出來了。”木易青站在庭院裏,一如悲天憫人的救世主:“癡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義父,對不住,讓您擔心了。”玄舞福了福身。
“玄舞,為父幫你答應了一樁婚事,是東府托媒提親。你意下如何?”木易青似要她斷了念頭,已經幫她拿了主意。
玄舞目光縹緲,隻輕輕說了句:“一切但憑義父做主。”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兩府上下歡天喜地籌備婚事,東府派人送來禮金、囍餅、蒲葦、卷柏、五色絲、合歡玲、九子墨、祿得香草、又丹等下聘。又擇定良辰吉日,大喜之期就在太平二十二年九月九日。
慕白的笑從心底漾出來。玄舞依然很安靜,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