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

五十七、別苑小聚

　　身後有馬蹄聲響起。玄舞回頭，馬上已躍下三人。月仲她認識，剩下這對璧人應該就是封月威和封月茹了。她輕頷螓首，三人流露出的神色各自不同。

　　“皇兄！”封月茹施展輕功，飛到封月翎身邊，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封月威身形一頓，也徑自上前。封月仲對玄舞禮貌的抬手：“玄舞姑娘請。”

　　玄舞沒有使出“洛神翩鴻”，蓮步輕移，與月仲向湖中樓閣走去。月翎的目光卻一直膠著著她，直至被月茹拉進花廳。

　　夏侯皓和宮羽曦攜手而來，享受分離前的甜蜜。

　　離了皇宮，又都心性年輕，月翎立了規矩，今日不分尊卑、官職，一律叫名字。羽曦和眾人也熟稔，有她在氣氛就熱鬧起來。

　　“這不是玄舞上次夜宴畫的《潑墨桃花圖》嗎？”夏侯皓望著牆上裱好的圖道，“哦，對，月翎你向帝後要了去。”

　　“什麽什麽，我也要看。”羽曦蹦上前去，“哈，旁邊還有張沐易玄舞的賣身契！嘿嘿，你們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玄舞還沒對夏侯的話反應過來，就被羽曦的話給噎住了。她上前細看，原來正是自己醉酒那日即興所寫的《醉花蔭》，還有落款處那胖乎乎的拇指印。真是想抵賴都難哪！月翎也不幫她，由著羽曦取笑。這邊廂封月茹的表情極不自然，封月威卻滿麵輕鬆。

　　嬉鬧間，太監、奴婢們已備好酒菜，眾人移步室外。欲伴著湖光山色，飲酒作樂。太監給玉杯滿上酒，端上來送到每人麵前，退到一旁。封月翎端起酒杯，朗聲說道：“今日我們為夏侯皓上將軍餞行，祝他旗開得勝，凱旋回朝！”

　　眾人舉杯欲飲，玄舞卻出聲製止：“月翎，你犯了規矩，說好今日不分尊卑，不提官職。應當自罰一杯！”說完輕笑，她趁機報複，惱他方才隔岸觀火。

　　眾人也異口同聲：“該罰、該罰！”

　　月翎瞟了她一眼，含笑飲下。太監即刻上前斟滿第二杯。

　　眾人正準備同飲杯中酒時，突然從空中飛過一隻雀鳥，拉下鳥糞，不偏不倚掉落在夏侯皓杯中，還濺起酒水，弄濕衣衫。這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在他的灰色軟袍上煞是刺眼。

　　眾人皆是一愣，及後齊聲大笑。封月仲朗聲道：“夏侯是貴人，連天上的雀鳥都來賀你，此戰必捷！”

　　夏侯皓亦有大將之風，哈哈大笑後隨婢女入內室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