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

五十五、共墮風煙樂園

　　“澤，她是我的女人！”就在玄舞準備咬舌自盡以求清白時，隱忍卻壓抑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月翎，救我……”玄舞喚出聲，卻看不到他的模樣。

　　封月澤訕訕起身：“皇兄，你怎麽來了？”

　　“我說沐易玄舞是我的女人！”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哦，原來如此，不知者不罪。我們手足怎會為一個女人大動幹戈，你慢慢享用。”封月澤恢複了浪蕩表情。

　　“澤，為兄還有個要求，把外麵那對狗男女留給我處置好麽？！”封月翎的問話沒有轉圜的餘地。

　　“嗯，請便。”封月澤走出門去。

　　玄舞的衣衫已被封月澤撕破，露出軟香紅褻衣，左胸那朵桃花胎記也因情欲而泛紅。封月翎強壓著本能的衝動俯下身來問道：“玄舞，你還好麽？”

　　“我沒事……”玄舞聽見他聲音那一瞬身心防備都已放下，此刻已是媚眼如絲，吐氣如麝，“翎，可以抱抱我嗎？嗯，很難受……”

　　“浸在水裏可能會舒服點。”他把她抱起，放在大理石池裏，池裏的溫泉滿得都溢了出來。玄舞卻不肯鬆手，她把月翎拉進池來。吻下來豁出去，這一刻已是六十刹那，九百生滅。

　　“舞，你會後悔的。”月翎的聲線顫抖著在耳邊呢喃。

　　“不會，我要你！翎，愛我……”玄舞解開他的衣裳，熱吻燙上他的胸膛。

　　月翎的火也被點燃，熊熊有燎原之勢。十指緊扣，舌尖糾纏。她的身體如薔薇般綻放，他也如箭在弦上。壓抑的情欲噴薄而出，仿佛積蓄千年。逾越理性，破除色戒，入地上天，抵死纏綿。

　　極度的快樂一波一浪襲來，直到精疲力竭，紅潮消退。天色已黑，二人依偎著躺在玉床上。七夕的月光從弧形窗投進來，隔著琉璃，營造朦朧夢境。

　　“我又在夢中是麽？”玄舞抬起手，光線下，手指變得透明如玉。

　　“不是夢，是我。”月翎的手也攀了上來，修長漂亮。十指糾纏，良久。

　　她沒問他為何消失多日，他亦沒過問穆嵐兒的身世。身體滿足，心靈脆弱。一句疑問足以催毀薄冰。

　　黑緞般的長發披散，埋在胸前，她輕輕哼唱：

　　沿著妳設計 那些曲線 原地轉又轉 墮進 風眼樂園

　　世上萬物 向心公轉 陪我 為妳沉澱

　　逾越了理性 超過自然 瞞住了上帝 讓你 到身邊

　　即使愛你愛到你 變成碎片 仍有我接應你 落地上天

　　如你 化作了粉末 誰還要健全

　　來沉沒 在我的深處吧 埋在愛情下

　　世界快要 變作碎花

　　趁這結尾 歎口氣吧

　　答應送我 最美那朵水花可以嗎

　　來擁抱著我 形成漩渦 卷起那 熱吻背後 萬呎風波

　　將你 連同人間浸沒 我愛你 亦是那麽多 來擁抱著我

　　從我腳尖親我 靈魂逐寸向著洪水跌墮

　　戀愛在蠢蝕我 如地網天羅 不顧後果 這貪歡惹的禍

　　是誰在吞沒誰也奈何 是誰被卷入誰紅顏禍

　　來擁抱著我 形成漩渦 扭曲那 萬有引力 倒海翻波

　　直到這世界 澈底攪拌 清清楚楚 隻得我們 直到這世界 徹底癱瘓 剩下自己在遊玩

　　沿著你設計 那些曲線 原地轉又轉 墮進風煙樂園

　　世上萬物 向心公轉 沉沒湖底 欣賞月圓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黑發遊走，在她的曲線上畫圈。她的身體開始抽搐，黑夜裏嚶嚶低泣。他捧起她的臉，唇覆在睫上，吮去淚水。玄舞知道這樣的愛會毀了她，但就算永墮修羅亦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