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

十八、上契

　　“玄舞，我和老爺有事跟你商量，你進來！”玉夫人親切的對玄舞招手。她趕緊進了書齋正廳。老爺正襟危坐，玉夫人溫顏細語問道：“玄舞，你父母已雙雙過世，留你獨自一人孤苦伶仃。我跟老爺商量過，想收你做義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玄舞心想這算是寒音一走了之的補償還是什麽呢，總之老爺和玉夫人的心意她明白。這也是最好的結局吧，做不了情侶做兄妹也是好的。她微微點頭，“玄舞多謝老爺、玉夫人的厚愛，一切但憑老爺夫人做主！”玄舞不是不感動的，她在這異時空總算有了親情有了牽絆。

　　上契的儀式簽單莊重。對老爺、兩位夫人磕下頭的刹那，她知她與寒音緣分已盡，從此兄妹相稱，不牽不掛。大少爺對她仍是不怎麽待見。反而大小姐木易雪經過“花生騷”一役之後，對玄舞另眼相看，上契那日也送出自己珍藏的檀香妝盒，以妹妹相稱。玄舞從心底珍惜每一位真心對她好的人。老爺保留了她的“沐”姓。從此，木易府多了位傳奇神秘的七小姐沐易玄舞。

　　“玄舞，宮大人家的羽曦小姐訂了你上次推出的獵裝係列，明日你親自送過去吧，她想見見你。”玉夫人在留白齋叮囑玄舞，“對了，她不在府中，在北城別苑，可讓柳鈴兒陪你同去。”自從老爺夫人跟玄舞上契之後，巫文和柳鈴兒似乎也安靜不少。玄舞除了暗防他們損害木易府利益之外，也不計較其之前所為。凡事留一線，往後好相見！

　　隔日，她與柳鈴兒便啟程前往北城。去北城的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全是山幽小徑，玄舞不想辛苦轎夫，故堅持步行前往。一路上，柳鈴兒沉默寡言，玄舞好生無趣。山風忽起，突然從柳鈴兒身上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見柳鈴兒不苟言笑她也費事詢問。

　　半個時辰後，已來到竹林深處。玄舞香汗淋漓，本想運用“洛神翩鴻”，又擔心柳鈴兒跟不上。正自思量間，突聽柳鈴兒開口道：“七小姐，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們在此稍作休息再前行吧。”

　　玄舞應允，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喝了點隨身攜帶的清水之後，開始欣賞眼前的自然風光。雖然已是農曆十一月，竹葉仍是青翠欲滴，被風吹過，傳來一陣沙沙聲，伴著鳥鳴格外清幽。初冬的陽光從竹林間隙投下千絲萬縷的光線，好似替碧竹鍍了金色的外衣。遠處，輕霧繚繞，仿若置身人間仙境……

　　突聽身後傳來輕微響動，玄舞轉頭一看，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隻見一條通體碧綠，頭部呈三角形的蛇正對她吐著鮮紅的信子。玄舞記得兒時參觀動物園，導遊介紹過，顏色越鮮豔的蛇毒性越大。所以她拔腿就想跑，卻突然想起柳鈴兒，隻見她還是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