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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鞠向東很委屈

  鞠向東很委屈。

  因為鞠向東被離婚了。

  離婚的事情,一直不在鞠向東的人生計劃之內。雖然有了小M以後,他開始冷淡自己的太太,並且期盼著小M離婚,但是,他一直想等小M離婚以後,再考慮自己的離婚問題。他想的是,如果自己和小M的感情沒有結果,或者說小M沒有為他放棄原來的婚姻,他也沒必要放棄自己的婚姻。雞飛蛋打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現在,雞飛了,蛋也不在自己手裏。他很委屈。

  盡管無比的委屈,離婚了,鞠向東還是想把事情盡量做的很爺們,他讓自己淨身出戶。他覺得自己多少都對不起太太,畢竟是自己愛上了別人,他尤其覺得對不起兒子,眼看孩子到了青春期,卻過上了單親家庭的生活,一個男孩子,沒有父親在身邊,會不會走錯了路,會不會心理扭曲,會不會影響他的人生,他真的很擔心。太太跟著他,也沒有過上什麽嚴格意義上的好日子,甚至連衣食無憂都達不到,去超市買菜,都不舍得買綠色蔬菜,嫌貴。現在人到中年,卻被丈夫半道丟下。他覺得有愧。

  鞠向東良心猶在的想。

  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選擇,更或者,太太的決然,讓他的走多了些借口,更何況,小M對他的吸引,給他的好日子,一直讓他做著一些關於未來的美夢,那美夢對他的吸引超越了一切。愧疚雖然有,但卻是短暫的,愧疚過去後,還有憧憬等待著他。

  實際上,鞠向東的確沒有讓自己愧疚太久。他租了一個一居室,把家裏自己的一些衣服和書籍,簡單收拾一下搬過去,隨便往衣櫃裏一塞,然後就鎖門而去。

  一居室,是用來掩人耳目的,鞠向東急切並且必須去的地方,是玫瑰花園。

  做為約會場地,玫瑰花園的公寓完美無缺,除了約會必須的臥室、客廳,書房、廚房也一應俱全,做飯的家夥式都是全的。打開衣櫃,裏麵塞滿了四季衣裳,有男有女,光睡衣就好幾套,看上去很像個家,讓一個沒家的人,很有家的安全感。

  鞠向東幾乎什麽都沒有帶,就回到了公寓。他使用了“回”這個詞,似乎是在告訴自己,這原本就屬於他,屬於他和他的小M。

  可是,真要做為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家,這套公寓實在是空洞了些。

  在這裏約會的時候,鞠向東幾乎每次都想一個問題,什麽時候可以不走,可以一直睡到大天亮。每次他們雲雨之後,兩個人都要小睡一會,每次都是在睡眼迷蒙中,不得不穿衣戴帽,然後在半夜時分,兩個人各自奔向自己的家。那滋味,起初還有點刺激,但是很快,鞠向東心裏就不是滋味了。

  他不想一直偷情。

  那個壞滋味,那時候鞠向東不止一次跟小M探討過,他觀察,小M對此似乎無所謂,她的心裏似乎沒有鞠向東那麽多破滋味,各奔東西的時候,人家揮揮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有時候連手都沒給他揮一揮,倒是鞠向東,總是依依不舍,心情比較複雜,步履比較沉重。他跟小M說,小M反而避重就輕轉移話題,說他這是文人的憂鬱氣質,她就喜歡他這樣纏纏綿綿。

  那個壞滋味,鞠向東跟小M探討不下去。

  終於,現在鞠向東不用半夜往家奔了,可以在這個舒適豪華的臥室,一覺睡到天亮了。可是,新的煩惱又來了,天亮一睜眼,身邊卻沒有小M,他現在得麵對另一個滋味,他得半夜送小M回家。

  每天下班一個人回到公寓,他百無聊懶,就給小M打電話,問她回不回家,或者,發短信的時候,也是家長家短的,問人家晚上想吃什麽之類。有時候,小M回複說“我晚上過去”,鞠向東就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糾正她,說是“回家”。或者問“你過哪裏去?”心情好的時候,小M會響應一下他,說“我錯了,是回家回家我是回家”,遇著小M心情不好,人家就不回複了,鞠向東就自己跟自己運氣。

  鞠向東說的“家”,自然是玫瑰花園公寓,他這麽有意無意的往“家”上引,就是想提醒小M,她的家到底在哪裏。

  從前,都是小M約他,現在,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顛倒。他離婚了,他自由了,他成了單身漢,按理說,小M想見他可以無所顧忌了,他們之間,又多了一種自由度,可實際上,自從鞠向東搬到公寓來,約會的電話,大多數都是鞠向東發出的了。

  自由了的鞠向東,自由的心情得到了釋放,他一下子覺得可以展翅了,天空都屬於他的翅膀了,他恨不得天天和小M見麵,每晚都蜷在一起看電視,頓頓飯都和小M一起吞咽,想什麽時候做愛就什麽時候做愛,想在大馬路上擁吻就在大馬路上擁吻,想出遊就出遊……

  鞠向東的這個節奏,顯然讓小M不適應。她無法滿足他的想法,他也似乎忘記了,小M是有丈夫的女人。

  他們之間曾經的平衡,因為鞠向東的離婚,被徹底打破了。

  短暫的自由享受完畢,剩下的,竟然是無邊的孤獨。這一點,鞠向東過去沒有品嚐過,現在更沒有預料到。夜夜空房,鞠向東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小M要每天睡在自己丈夫身邊,他的夜晚,必定孤獨。常常不得不孤獨的鞠向東,心中對小M的埋怨,漸漸升騰起來。

  他們開始冷戰。

  鞠向東是個溫柔浪漫的男人,他不擅長爭吵,也不喜歡爭吵,他心裏有氣,他就采取不理睬的方式。鞠向東冷談小M,他以為小M會有所意識,會顧及一下他現在的心情,更或者,會給他一個驚喜,突然跟他說她準備離婚了……他沒想到,小M不知道是真忙呢,還是看出了他的不滿,開始有意回避他。鞠向東不發出約會的指令,小M那邊也安安靜靜的,他實在忍不住打電話過去,隻要他不提見麵的事,小M也不提。兩個人如果不談約會的事,話題就變得無趣,三兩句就掛了。

  小M的態度,鞠向東很意外,並且更加生氣,也非常困惑,那個哼哼唧唧百般溫情的小M,那個恨不得把他吸幹的小M,哪兒去了?我離婚了,我自由了,我把太太兒子拋棄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了談情說愛了,可我們之間的溫度,卻不如從前了?

  鞠向東相當委屈。

  鞠向東的委屈除了和離婚有關,和小M的態度有關,另外,還和一個女屬下有關。

  雜誌社有一個女編輯,三十一二歲,沒有結婚,她自己說有個男朋友,但是誰也沒有見過。平常,這個女編輯對鞠向東很不一樣,跟他說話特別溫柔,有時候溫柔的叫他不自在,問她話,她乖乖的“嗯”一聲,有了問題,她輕輕地“哦”一下,他知道她跟別人不是這樣的,他路過編輯部,聽到過她豪放的笑聲,說話也沒那麽乖巧溫柔。

  尤其是看他的時候,女編輯的眼睛特別放光,會做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來瞪著他,還總是穿著低胸的衣服,在他麵前做含胸狀,弄得春光乍泄。

  既然鞠向東是個溫柔浪漫的男人,當然也是個情商很高的男人,他一直溫和的回應著女編輯,覺得這是一種體恤,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體恤,是一個男領導對一個女下屬的體恤,更進一步說,是一個受到愛慕的男領導對一個暗戀他的女下屬的體恤。一個女人向一個男人示好,那個男人即便不接受,也沒有必要非得冷眼相對,他得體恤。

  沒想到,他的體恤出了問題。他離婚沒幾天,女編輯就給他發了一個火爆的短信,說她想他。他沒敢回複,裝作不知道,以為這樣就是一個態度,女編輯就會知趣而退。可是,事情不按他的意誌發展。

  女編輯完全不理睬他的不理睬,那個短信,就像是一個通知,讓他知道一個事實而已,接不接受,根本你說了不算。之後,女編輯一發不可收拾。她給他悄悄定美味午餐,每天換著花樣換著飯店,她會含情脈脈的坐在他對麵不說話,或者一臉哀怨淚眼模糊的看著他,火熱的短信更是每天都有,是一般人扛不住的那種。

  說實話,鞠向東扛住了。他沒有接招,他也不想接招,他對女編輯沒什麽感覺,更不想和女編輯發展關係。他雖然是男人,但他也是領導,領導不領下屬的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很容易就做到了視而不見,並且表現的無動於衷,幾句居高臨下的冠冕堂皇,就把女編輯的火熱表達弄得一地零碎,七零八落。哪怕女編輯把一地零碎收拾了再表達。

  可是有一天,小M突然出現在鞠向東的辦公室。

  小M來了就說她沒事,讓鞠向東別理她,她就坐一邊看看他。小M的話含情脈脈溫柔可人,顯得很善解人意,鞠向東意外加感動,襠間物件都有了反應。小M可是有一陣子沒有膩他了。

  小M果然不打攪,她默默坐在一邊,活活坐了一個小時。

  在那一個小時裏,打扮妖嬈的女編輯,數次走進鞠向東的辦公室。小M看得真真,女編輯到鞠向東辦公室,完全是沒事找事,並且中間還換了一次衣服。當女編輯頭戴貝雷帽,身著低胸外衣,徑直走到鞠向東辦公桌對麵,前傾著身體請示鞠向東事情,大半拉酥胸暴露在鞠向東眼前的時候,小M確定,他們有事。小M還看得真真,鞠向東如坐針氈,臉上一直掛著極度心虛和極其不自然的表情。

  小M要和他分手。

  女編輯成了導火索。小M之所以要和鞠向東分手,理由是她很傷心,小M認定,鞠向東和他的這個女屬下曖昧不清,還認定,他和他前太太,依然聯係緊密,關係曖昧,並且斷定他們依然有床戲。

  鞠向東也很傷心,說,我為你離了婚,你卻不離婚,你不跟你丈夫離婚,就是不想跟我結婚,你把我晾在這兒,你還有理啦!

  可是顯然,鞠向東也不是那麽理直氣壯。因為小M從他手機裏,清清楚楚看到了一條短信,短信很短,但意思足夠明白,“我想你。”短信來源顯然不是小M,更不是鞠向東的前太太。在小M不依不饒的審問下,鞠向東承認,就是那個女編輯。他說他離婚後,女編輯一直態度鮮明地追求他,當然,鞠向東也態度堅決地表示,他並沒有接受女編輯的示愛。說這話的時候,鞠向東語氣足夠堅定,但眼神的確有些飄忽,他並沒有直視小M。

  鞠向東的飄忽,沒有逃過小M的眼睛。

  她問鞠向東,就算你沒有愛上她,那你為什麽不斷然拒絕,不跟人家把話說明白?你就是故意給人家機會,要不然,一個女人憑什麽給你發這麽熱絡的短信?還沒完沒了的發,難道她花癡啊!她精神分裂啊!我看她精神很正常!你是不是巴不得她天天給你發騷,你是不是陶醉其中啊?

  鞠向東被小M駁斥的隻有結舌的份。小M的某些言語,的確戳到了他的痛處,點到了他的穴位,對於女編輯的暗戀明求,他心裏是美滋滋的,說到底,人家是一個未婚大閨女,比他年輕了足足十幾歲,被這樣一個女性愛慕,無論如何不是一件該沮喪的事。每次看到女編輯的短信,說實話他都會心跳,跟女編輯用短信打太極,也是一件快意的事情。當然,女編輯的午餐,也是相當美味的。要不是他要忠於小M的愛情,離婚的他,即便沒有那麽中意女編輯,但完全有可能跟女編輯有點故事。都是單身,誰都需要,誰也不吃虧。鞠向東時不時這麽想。

  但是此時,他顧不上進一步解釋女編輯的事,又趕緊回答小M的下一個質疑,一向邏輯縝密的鞠向東,結結巴巴,表現的很狼狽。

  說到和前太太聯係密切,鞠向東說的確是在家裏住過,兒子打電話說媽媽病了,他就過去照顧了一下,但他睡沙發了。小M說宮頸糜爛也叫病,哪個女人沒得過?鞠向東驚愕,問你怎麽知道?小M不理他,接著說,這種病你也專程過去照顧,你怎麽照顧的?是床頭照顧還是床尾照顧?小M的話太直接,鞠向東被逼的語無倫次,說,你亂猜什麽啊你,我們老夫老妻……不是……我們十幾年夫妻了……不是……我對她沒感覺了,怎麽會和她……

  小M依然不理睬他的辯解,繼續說,你對她沒感覺,她可對你不死心,她是你的前妻,是你曾經的女人,她使勁黏糊你,你會不反應不接招?你會不上床安慰安慰她?

  我沒有……鞠向東小聲抗議了一句,顯得有點心虛。

  他確實安慰了太太,並且還安慰了好幾次,是那種比較徹底的安慰。

  第一次回去,太太可謂想盡辦法把他留下過夜,他當時心照不宣。那天,他陪兒子看足球也的確太晚,看太太把沙發給他已經鋪好,他也就沒有堅持離開。可是到了半夜,他被一陣動靜弄醒,一睜眼,看見太太一絲不掛站在沙發前。

  看他睜了眼,太太不由分說就鑽進了他的被窩,鞠向東推搡了也掙紮了,甚至還把太太推下了沙發,看見太太滑下沙發又爬上來,他不落忍了。一個女人家這樣,叫一個男人情何以堪?起初,他把後背轉給太太,覺得這樣不會發生什麽,哪知,從前在床事上挺被動的太太,一下子讓他不認識了,人家不在乎他把後背給她,人家從後麵緊緊抱住他,一隻手直接握住他的命根子,並且時而溫柔時而有力的揉搓起來。

  說實話,那天鞠向東的命根子沒爭氣,很快就硬了起來。主要因為,他太太從來沒跟他這樣玩過,讓他感覺很突然很刺激,身體根本不聽理智的話。再說,小M和他玩冷戰,他們已經幾十天沒進行過床上運動了,他正急需呢。

  其實,鞠向東也沒打算給自己找理由,他沒有多想就讓自己從了。邊從他邊給自己找轍,就算沒有了感情,他們還有旁人無法替代的熟悉,他們實在太熟悉了,尤其是在床上,熟悉到他都不知道怎麽拒絕她,跟她做什麽都無需深想,順理成章做就是了。

  當他不耐煩的把身子放平,太太就明白了。太太很賣力,過去從來沒有用過的姿勢,以前不願意的姿勢,人家都表現的任勞任怨。最讓鞠向東吃驚的是,太太居然把他的命根子真當命根子,含在嘴裏當冰棍喰。

  他任由太太在他上麵折騰,直到要結束了,他才翻身上馬。他得讓整個過程顯得自己很不情願。

  真不怪鞠向東。那個家再破,也是他曾經的家,他太熟悉那裏,一進那個家,他就很自然的回到了丈夫的角色。幾次回去,的確都是去看孩子,他說帶孩子出去吃飯,可太太說還不如在家裏,死活把他攔住。

  有過那一次後,他再回去,太太表現的很溫柔,他也覺得很溫暖。那些日子,他和小M正在冷戰,再說下意識裏,和太太重新在一起,他好像沒覺得背叛誰,絲毫沒有影響他對小M的感情,他甚至一直覺得,太太不是外人,即便他們已經不是夫妻。

  鞠向東的“我沒有”小M不信! 或者說,小M了解鞠向東的定力。

  麵對證據確鑿的“我想你”,麵對鞠向東數次安慰太太的基本判斷,小M憤怒地說鞠向東欺騙了她的感情。

  為了向小M表示自己的誠懇,鞠向東情急之下,不光進一步承認了一些事實,還爆出了相親的新情況。他說他確實和女編輯曖昧了,至少沒有明確表示拒絕,態度不夠鮮明,客觀上造成了曖昧的事實,這是自己不對,但他和女編輯絕對沒有實際接觸,手都沒拉過。他還確實出去相過親,礙於熱心朋友的麵子,見過兩個單身女人。他說這都是因為他們冷戰,他這是為了氣她,為了提醒她,讓她趕緊考慮離婚,然後盡快和他結婚,他和那些女人什麽也沒幹,不過是吃頓飯,發幾個短信,還是手都沒拉過。

  小M聽了,一臉鄙視的跟他說“呸”。

  鞠向東也確實沒想到,小M居然無視他們幾年的感情,居然不聽他聲淚俱下的解釋,居然因為這些小事情,因為一些猜測,和他徹底翻臉了。

  鞠向東心裏的委屈,簡直比天還大。他在心裏怒吼:說我欺騙,你也太沒良心了,非要說欺騙,那也是你騙了我啊!我這一天到晚想著和你永結同心白頭到老,你那兒卻把我當尤物了……

  “尤物”這個詞突然泛上心頭,叫鞠向東心裏一陣難受。

  這是他太太說的。

  離婚前他和太太有過一次吵架,太太指著他,說他就是小白臉傍富婆,還說,你照照鏡子,你何德何能?富婆為什麽找你?你是能幫人家賺錢,還是能給人家傳宗接代?有錢的女人找你,就是當尤物玩的。當時,鞠向東實在經不起這麽侮辱性的比喻,順手操起身邊的一把椅子,憤怒的向太太扔過去。幸好,太太比他想象中跑得快。

  鞠向東平生第一次打女人,因為這不是他的個性,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暴躁的男人,之所以沒有克製住,實在是被戳到了軟肋,太太的話,直指“吃軟飯”這個敏感性質,這是任何一個號稱爺們的大男人都難以接受的指責,哪怕他真的想吃軟飯。

  “我吃軟飯?”鞠向東這麽問自己,可得出的答案令他沮喪,自己真的喜歡錢,喜歡高質量的生活,尤其喜歡這麽輕而易舉的獲得,通過一個女人,抑或是通過一份叫愛情的東西。

  遭到太太的鄙視,鞠向東很委屈,而自己離婚了,小M還按兵不動,他更加委屈。基於這兩種委屈,又經過了冷戰的考驗,鞠向東開始跟小M耍態度。

  第一次跟小M發作,是在他們進行了一次像打架一樣的性活動之後。那次,小M像一頭發情的母獅子,一個人躺在床上呼哧帶喘,等著鞠向東撲上來滿足她,起初,鞠向東一反常態,表現得有點懶洋洋,動作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母獅子的狀態完全不匹配。

  小M不滿意,並且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她顧不上跟鞠向東計較,她把鞠向東推倒在床上,爬上鞠向東的身子,抓住鞠向東的肩膀,一頓猛吮亂咬,企圖用瘋狂激發一下鞠向東。

  突然地,鞠向東爆發了,像是被激發了,但看上去更像是被激怒了。他一個大翻身,騎在了小M的身上,開始肆無忌憚毫無控製的衝撞,並且手也沒閑著,左一把右一把,把小M身上捏的紅紫,小M叫喚的時候,他一個猛子紮過去,用嘴堵住小M的嘴,狠狠地咬了小M上嘴唇一下,頓時見了血。

  鞠向東的所謂瘋狂,近乎虐待,倒把小M弄得狂叫不斷,貌似很歡快。鞠向東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過癮,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動作極其反常,他一向以溫柔見長,對小M下此狠手,他都有點不敢確信。

  他是有情緒的,他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他希望小M看明白這一點。

  可是,小M很歡快。

  完事後,鞠向東發現小M不僅沒有責怪他的粗暴,還變得溫柔有加,一下子從母獅子變成乖乖貓,撅著被鞠向東咬腫的嘴,說著肉麻的親熱話,身子像蛇一樣扭動著,表現的意猶未盡。

  鞠向東借題發揮的發泄,顯然沒有奏效,甚至離預期的目標越發遙遠,小M不光沒有絲毫內疚,還一下子掉進了愛情的海洋,遊玩的很暢快。看來暗示是沒有用了,鞠向東必須實話實說,必須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鞠向東真的不想忍了,他要耍態度。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鞠向東坐正了身子,背對著小M問。

  “什麽啊?”小M在他身後問了句。小M的問話,在鞠向東看來,就是裝糊塗。

  “你到底想不想離婚?到底想不想和我結婚?”鞠向東一字一句,明明白白的表述。他表述完,出現了靜場,小M沒有回答他,徑自起來下床穿衣服。這場景,鞠向東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所以他沒想等小M的回答,又說。

  “我家犬子,我太太,天天打電話罵我,要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他們能那麽恨我嗎?我太太恨我也就罷了,現在兒子也不理我了……”

  “夠了!”小M終於發出了一聲吼。

  “什麽犬子、太太,這些我聽夠了,整天犬子太太,你那麽重視他們,你跟我幹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給你買的衣服退了,換成女裝,拿回去給你老婆穿,你用我買的車拉著你老婆出去玩,拿我的錢我的車討好你老婆,你真叫我惡心……你裝什麽紳士,你以為你是誰,你這樣所謂的文化人,我一抓一大把,更別說貪財貪色的,你當自己是寶貝呢?你對我忠誠嗎?你敢說你就我一個女人?”

  小M迅速變臉,又變成了母獅子,隻不過不再發情。

  麵對小M的鏗鏘,鞠向東內心委屈,也很緊張,但他不想妥協。

  他認為,自己已經妥協了五年,從30歲妥協到44歲,他認為他把一個男人最寶貴的時光都給了她。他還認為,自己是個男人,卻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活,讓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簡直是枉為男人。

  此時此刻,鞠向東強烈的想到了自己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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