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愛？B加X

第33章

　　苗欣已經在咖啡廳坐了一個小時。

　　但那個叫葛葛的女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明明約好了，在咖啡廳見麵，然後吃飯，一起逛X城。但現在，葛葛的手機卻關機了。苗欣坐在咖啡廳裏，充分感受各種各樣的目光，猜測，懷疑，同情，憐憫像洪水一樣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苗欣坐在哪兒發呆的時候，還有一個扣著淡藍色眼鏡的男孩拿了一份套餐坐在她的麵前，他一邊吃一邊偷偷地觀察苗欣的表情。後來，他問苗欣是不是失戀了？

　　在出門之前，因為婆婆和施大宇鬧的不痛快。

　　婆婆說自己身體不好，讓苗欣不要出門。她苦大仇深地衝苗欣嚷嚷，你這樣的女人就不應該結婚，你結婚幹什麽？你要是不結婚，多自由啊，想幹嘛幹嘛，鬼才管你。

　　媽媽，她同學來了。

　　同學，又是同學，也拎不清她到底有多少同學。男人女人老的少的，哼！婆婆仍然嚷嚷，老太太聲音洪亮的很。上一次，苗欣出去見大衛的時候，婆婆還跟過她一段，幸虧苗欣發現的早，要不然就完了。

　　相對施大宇，婆婆還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

　　每一次從外麵回來，婆婆就像一條狗一樣，借著幫她洗衣服為理由，光明正大的翻看。苗欣最討厭這點，每次去大衛那兒，都是用一次性內褲，完了就脫掉。反正在婆婆的眼裏，苗欣就是一個不安份的女人，雖然她明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幹淨。

　　葛葛的事情，苗欣誰也沒說，包括死黨羅娜。說不清楚為什麽，苗欣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女人，充滿了同情和好感。她不止一次在葛葛的訴說中淌下淚水。

　　江小天真不是個男人！江小天太該死了。

　　尤其江小天的太太，為什麽不離婚啊，明知道不愛了，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看來江小天也不好過，要不然可能也不會出軌。在葛葛的故事裏，苗欣開始審視自己和別人。

　　和江小天比起來，施大宇不是好多了麽？

　　他要是把情人帶回來，提出和她離婚，她該怎麽辦呢？以為大衛是最優秀的替補，其實她錯了。大衛和別的男人一樣，是逢場作戲，玩玩而已。

　　她那麽愛大衛，那麽不顧一切，但現在呢，不用他甩她，她對他都沒興趣了。她又不是小姐，小姐還要錢呢。

　　苗欣又打了一次葛葛的手機，手機在占線。

　　難道她改變主意了？或者她是一個騙子？想到騙子，苗欣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一個男人出了軌，她的情人打電話來找男人的老婆。要是葛葛是施大宇的情人呢？那該怎麽辦？

　　不過苗欣馬上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不會，太戲劇化了。

　　名字不一樣，職業也不一樣，年齡更不一樣。

　　江小天隻是X城裏許多男人中的一個，但決不會是施大宇。

　　此時，施大宇正在辦公室裏加班，苗欣打過電話查崗。施大宇的同事證實了這一點，而且他告訴苗欣，B城的項目馬上完了，完了之後他們就在C城工作了。C城離X城很近，坐車半個小時就到。為此X城人經常開著車到C城度周末。

　　也許，自己應該從頭開始，盡可能讓生活恢複常態。

　　大衛的電話早就從手機裏刪去，屈濤也抹去了。反正現在施大宇能養活苗欣，他不止一次讓她辭職，太累了，你不要這麽累，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出來的時候，施大宇還在征求她的意見。

　　再幹幾年，掙一筆錢，給你開個服裝店。到時候你當老板娘管收錢，我當打工的管賣衣服。

　　去，我可以不工作，你哪能不工作呢。你不工作孩子怎麽辦？我們老了怎麽辦？

　　錢夠用就行啦，別太貪心！說著，施大宇還伸出手指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這個動作結婚前，他經常說的，像哄小孩一樣。苗欣喜歡，並深深地感動。要不是當著兒子和婆婆的麵，她真想撲在他的懷裏，好好地哭一場。

　　婆婆住在家裏，除了叨恕，其實也不會像想的那樣糟糕。

　　要不是婆婆，這些年光帶兒子也能帶成了黃臉婆。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兒子也這麽大，老的不行了。下了班要去菜市場，接兒子，做飯，然後涮碗。現在有了婆婆，她可以當甩手掌櫃。

　　第一次， 苗欣回憶起了婆婆的好處。

　　苗欣嗎？

　　葛葛終於來了，眼睛腫的像桃子，明顯哭過了。

　　長的還不錯，比想象中年輕。苗欣打量葛葛，葛葛也在打量苗欣。

　　對不起，我找錯了地方，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剛來。你喝點什麽？

　　咖啡吧。

　　什麽咖啡？

　　要愛爾蘭咖啡好不好？

　　好啊，我也喜歡。

　　覺得X城怎麽樣？

　　沒有想象中的好。

　　對，這就是現實，不能和想象相提並論。你哭過了葛葛？

　　沒有。

　　還沒有，傻丫頭，苗欣遞過紙巾，都成桃子了。

　　唉，我太傻，我不應該來X城的。真的，不應該。說著，葛葛又哭了起來。

　　別哭，給我說說怎麽了？是不是他不見你？還是他老婆汙辱了你？

　　都不是。葛葛搖頭，也許他不在X城，X城隻是我的一種想象。唉，都是我的錯，我根本不該來X城。

　　都把我說糊塗了，葛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X城沒有江小天。

　　電話呢？你沒打他的電話。

　　關機。

　　以前打過沒有？

　　沒有，都是他打給我。

　　騙子，葛葛，江小天是個騙子！

　　哎呀，葛葛，你真是一個傻丫頭，處了這多年，你怎麽一點兒也不了解他？是呀，所以說我傻，我是傻瓜。

　　算了，把這個人忘了吧，別哭了，哭得我都難過了。我帶你到X城玩玩好嗎？

　　葛葛答應著，不想哭，眼淚卻不爭氣，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裏，葛葛對著鏡子，終於大哭起來。她並不是為了江小天而哭，而是為了自己而哭。三年了，三年來她一直認為江小天在X城，結果呢，她找了整整一天，差不多把X城全部翻遍了。

　　葛葛很可憐，太可憐了。這麽一個單純的女孩子，竟然被江小天騙了。看來，X城不是沒有江小天，而是江小天是一個假的，虛的，不存在的。不過苗欣相信，隻要江小天是X城人，隻要他還活著，那麽總有一天，葛葛會找到他的。不過葛葛不是X城人，她還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難道為了找到江小天，她要在X城生活下去嗎？

　　就算找到了，能怎麽樣呢？想到這兒，苗欣開始為葛葛擔憂，並覺得自己當初不應該全力鼓動她來X城。

　　今天看來得往自己家了，正好婆婆有房子，可以借住。剛想到這兒，苗欣突然聽到手機響了。她以為是自己的，結果不是。

　　葛葛的包放在座位上，手機就在裏麵不停地轟鳴。

　　也許是她的家人擔心她，苗欣拿出手機，看到來電是江小天。天啊，這個騙子終於來電話了，看我怎麽樣收拾你吧。想到這兒，苗欣毫不猶豫地拿起葛葛的手機說，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