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傑早就了解了李建國的喜好,所以才會讓李建國有碰上知音的感覺。李建國作為商人,他的興趣在於商場,在於同行。所以,季小傑一坐下來提的就是洪洋集團,她說上次洪洋集團的產品出現了質量問題,被我們報社曝光後,他們拎著一密碼箱的現金找到報社。季小傑說:“說實話我看到那一密碼箱的錢眼睛都直了,像我們做文化的哪兒見過這麽多錢啊,我當時真想一下子就搶過來。但一想不對啊,我是一個總編啊,就像讀者的代言人。這新聞可不是想發就發的,別看幾百字的新聞價值可大了。做為媒體的記者,我們是消費者的代言人”
“還有白光集團的被子,因為出現了黑心棉,也被我們報社給曝光了。他們請我們吃飯還給我們塞紅包,都被我們拒絕了。當然拒絕了之後,白光的老總就不在理我了。以前他的那些廣告全是我一手策劃的,現在他有點名氣就想把我甩了。我不怕,我是吃這碗飯的,廣告是一種常期行為,離了我他老白去轉啊。不是我季小傑吹牛皮,找我的客戶多著呢。像那個柏森集團的策劃就是我做的。”
李建國聽的津津有味說:“柏森的電視廣告做的不錯。簡明扼要,一下子就記往了。”
季小傑搶著說:“那就是我的思路啊,湊合著看,不能算太好。這次東風市的十佳廣告就有柏森集團的廣告。當然,我才不會要這個名聲,我讓我的合作夥伴去了。這可能是因為是文人的原因吧,我比較淡泊名利。”
季小傑知道柏森的電視廣告創意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但她為了蒙李建國就把自己拉過去了。反正柏森的廣告已經播完了,也是她季小傑在電視台下的單,說柏森廣告是她的功勞也不是一點邊都不沾啊。
聊來聊去,李建國終於主動鑽進季小傑的套子,說到了自己的廣告,他當然不會貶低自己的部下,他隻是說有機會請季小傑來公司指導一下。季小傑心裏高興,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對於她來說,目的是拉到廣告,至於來不來指導那都是很遠的事情。當然,如果能在英建集團掛個策劃顧問的名,拿點錢,季小傑還是非常樂意的。所以她就使出渾身解數,向李建國展示自己對廣告的理解力。她列出英建集團自成立以來做的廣告,哪一條比較好,哪一條做的比較差。季小傑還把上次做的廣告從包裏拿出來,上麵密密碼碼的列了許多建議。
李建國有些感動。
季小傑和李建國聊了好久,隨著話題的漸漸深入,他們竟然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李建國又發揮他的承諾本事,把一塊大大的蛋糕擺在季小傑的眼前。
時間已經悄悄地滑過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裏,二個人聊的分外投機,一次又一次地妙語連珠,一陣又一陣的笑聲破門而出。後來,他們都說累了,好像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一樣。李建國點著了一支煙,後來他又帶著季小傑參觀他的辦公室,從老板桌到沙發,然後是屋內的布局和裝修。李建國在聽到季小傑的誇張之後,得意地說:“你知道裝這一間辦公室得多少錢?”季小傑也不含糊。她想也沒想地說:“你一定用最少的錢裝了最好的辦公室。”
李建國愣了愣,接著哈哈大笑,他笑完之後說:“你真是聰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觀我辦公室了,有多少人估算過裝修的價格了,他們都沒你聰明。真的,小傑,把所有的東西都算了,也沒有超過三萬。便宜嗎?我不是省錢,而是不喜歡太俗的東西。”
季小傑馬上恭維說:“這辦公室簡潔大方,沒有華麗的俗,也沒冷俊的雅,讓人感覺,哎呀,怎麽說呢,就是一進來感覺特舒服。”
李建國心情像汽球一樣飛起來了,真的,他認識那麽多女人,有那麽多女人來過他的辦公室,她們也會誇這個辦公室有品味,但從來沒有像季小傑這樣和他的感覺完全吻合。李建國不是文化人,也沒有什麽文化,但他欣賞文化,喜歡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自己的衣著裝扮中溶入文化的氣氛。
季小傑投其所好,歪打正著地合了李建國的心思,這樣一來,二個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當李建國帶著季小傑去暗室,去參觀那張價值不菲的大床時,一切都順利成章地發生了。二個人也不知道誰抱的誰,就突然地抱在一起了。
他們在屋內親密接觸的時候,外麵的秘書沈點點已經通知了蘇妮。季小傑一來,沈點點就感覺有些不對。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李建國的笑聲了。每天見到李建國,他總是板著臉,好像別人都該了他的錢一樣。如果趕上他心情不好,李建國還喜歡罵人,罵到致點他還會摔東西,辦公室裏能摔的東西幾乎全被他摔打過了。後來,李建國心疼錢,就改為拍桌子了,他經常把桌子拍的啪啪做響,沈點點在他拍桌子的時候總是害怕,擔心有一天李建國會把自己的手掌給拍斷了。
為此,集團裏的人都害怕李建國。作為秘書的沈點點更是如覆薄冰。
沈點點曾經給陳宏訴苦:她在李建國這兒做秘書,感覺就像小偷一樣。陳宏說伴君如伴虎嘛!別人想伴還伴不了呢。沈點點說如果將來我被李建國炒了魷魚,你一定要收留我。陳宏打著哈哈。
陳宏不是認真的,沈點點也隻是說說。他們倆的關係就是合作,就算有過一次肉體之歡,但也是合作夥伴,陳宏搞定了單,就會把屬於沈點點的提成匯到她的賬號裏,沈點點定時把關於李建國的一些想法透露給陳宏。
沈點點曾經想把這份關係發展下去,但陳宏卻裝出不知道的樣子。他明明知道沈點點為了他至今還沒有男朋友,但他卻從來沒有對沈點點承諾過什麽。有時候沈點點真想離開英建集團,真想擺脫陳宏,但金錢的誘惑伴隨著對陳宏的感情阻止了她的想法。
沈點點知道李建國已經不信任她了,但她能夠趁李建國不在的時候,裝出幫他送文件的樣子,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的文件櫃,然後找到想要的東西。沈點點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感覺非常興奮,她覺得自己的行動足可以與間諜媲美,她付出這麽大的心計隻是幫陳宏看看廣告方麵的資料真是大材小用了。
聽著屋內漸漸沒有了笑聲,沈點點真心希望蘇妮一下子飛到辦公室來。她不時地尋找各種接口阻止來電來人,生怕打擾了李建國。沈點點並沒有告訴蘇妮真實情況,她隻是含糊其詞地讓蘇妮過來。蘇妮也正等待著李建國的貨款,一聽說他高興哪有不來的道理。沈點點算了算時間,蘇妮趕來的時候,也許屋內早就熱火朝天了呢。
作為李建國的秘書,沈點點還是了解李建國的,每一個女人隻要出現在李建國的辦公室裏,她立馬能判斷出這個女人李建國有沒有關係。
沈點點好像有點恨李建國,對蘇妮也談不上什麽好感。她倒是同情那個隻知道吃齋念佛燒香磕頭的郭福英。沈點點為了討好蘇妮,經常向她匯報李建國的動態,蘇妮就對沈點點不時的來點小恩小惠,沈點點的小日子過的還是挺豐富的。她的那些化妝品、小裝飾品百分之八十是蘇妮送來的,沈點點知道蘇妮錢掙的容易,不管什麽東西都來者不拒。她甚至想好了下一步是不是討好一下郭福英,也讓郭福英感謝她一把。反正李建國這兒沒有什麽機會了,上次她偷看會議資料時,被劉傳海發現了。李建國對她的態度就冷淡了好多,以前的李建國可不是這樣子,他雖然不敢喜歡她但也沒有冷淡到這個地步。
蘇妮已經好久沒來英建集團了,自從她出任美居中心的董事長後,她就不做董事長秘書了。蘇妮的離位才讓沈點點有了進英建集團的機會。沈點點長的不如蘇妮漂亮,但也有幾分姿色。沈點點能做李建國的秘書,蘇妮功不可沒。蘇妮離開了李建國,所以就要親自挑一雙眼睛,來監視李建國。對於沈點點做自己的秘書,李建國起初的時候很不開心,但也沒有辦法。
自從因為貨款的事情談崩後,蘇妮與李建國已經冷戰了一個多星期。蘇妮裝神弄鬼的唱了一個周的獨角戲,見李建國沒有理她就改變了策略。她甚至後悔與李建國結婚了,李建國是不是和所有的男人一樣,覺得結了婚就保險了,就可以把她束之高閣了?不,決對不可能,蘇妮永遠也成不了郭福英。
英建集團的高層,大部份已經被蘇妮收買了。現在阻礙蘇妮進攻的也就是市場部的那幫家夥。市場部的人都是趙新一手培養起來的,所以任蘇妮動了不少腦子也沒有收買過來一個。市場部讓蘇妮感到頭疼,後來她就改變策略,她自己出任美居中心的董事長,雖然公司現在虧損,她但會把這兒當成一個起跑線,把英建集團的資金一點一點的掏出來,讓她的美居中心發展壯大。到時候她就可以過上隨心所欲的日子。
鄭少沛因為買了房子,所以經濟方麵就有些緊張。鄭少沛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蘇妮,畢竟自己捏著蘇妮的短處,鄭少沛找蘇妮借錢的時候,蘇妮有些難受,但她又不想把鄭少沛給得罪了,痛心傷肺地擠了二萬塊錢。蘇妮知道鄭少沛向自己借錢本來就沒想著要還,她自己也不會讓他還了。蘇妮表麵上對鄭少沛好的不得了,暗地裏一直想處理掉鄭少沛,鄭少沛呆在英建集團一天,蘇妮就得提心吊膽一天。蘇妮想她給了鄭少沛這二萬塊錢,再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李建國炒掉鄭少沛,他也說不出什麽來。
鄭少沛很高興,嘰裏哇拉的說了幾句英語。蘇妮不高興了,鄭少沛馬上改成了中文。
鄭少沛是英建集團唯一的一個研究生,他的英語說的特別地道。一般開會的時候鄭少沛都是用英語做會議記錄。這成了英建集團高層裏麵的一道風景。英建集團招的研究生不少,但來來去去的沒有人肯在英建集團呆下去。行政部的鄭少沛之所以留下來,可能與蘇妮有很大的關係。
英建集團的工資不高,而且是不按學曆和職稱。來的人是根據職位的大小而製定薪水。依鄭少沛的職位他的工資是和劉傳海,暢肖等經理級同等,而這些人的能力和學曆在鄭少沛眼裏不值一提。所以他來英建集團最初的意思,是想把英建集團做一塊跳板,他有了行政經理的工作經驗後,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後來,蘇妮來了。
鄭少沛起初麵試蘇妮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他的眼睛被蘇妮的美麗而蒙倒了,哪兒顧的上其他的。這就是美女的魁力,如果蘇妮長的不漂亮鄭少沛也不會,簡單地問了二句就安派李建國麵試。後來等蘇妮從董事長那兒出來,她說出要月薪八千的時候,鄭少沛嚇了一跳,他重新拿起蘇妮的資料來看,這一看問題就來了。
蘇妮的資料製造的再完美,也無法阻擋鄭少沛的火眼金睛。蘇妮的博士是假的,鄭少沛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美國的MBA呢?就蘇妮的英語水平,可能連高中都沒有畢業。鄭少沛因為自己英語較好,喜歡在麵試的時候賣弄一番,以便顯示自己的學識。來英建集團應聘的人往往因為英語過不了關而被淘汰。後來集團的高層都有了意見,說英建集團也不是外企,沒有必要因為英語把人才攔在外麵。
鄭少沛改用英語與蘇妮交談。蘇妮根本不是什麽博士生,她連高中都沒有上完就出來闖蕩社會了。她先是在工廠裏做流水線,後來又跑到咖啡廳端盤子,再後來她就跑到了夜總會。她就在那兒認識了英建集團的董事長李建國,準確地說她見過李建國但李建國並不認識她。李建國和幾個朋友到夜總會玩玩的時候,蘇妮正站在許許多多的小姐裏麵看著她。蘇妮在李建國走的時候眼珠轉了轉,然後就打起李建國的主意來。
蘇妮開始包裝自己,她學電腦,學形體,還出血讓專業的設計師給自己做衣服,設計發型。蘇妮把自己從夜總會小姐的身份中剝離開來,向著白領小姐的方向改變。她在健身的時候,有人說她長的特像韓國影星濱崎步,蘇妮就開始向濱崎步發展。從發型到服裝,她還忍著痛豐了唇,以前她的唇厚度不夠,所以為了讓自己長的像濱崎步那樣性感,蘇妮就對自己的嘴唇動了手術。
為了接近李建國,蘇妮武裝了半年的時間,在這半年裏她一直在等待接近李建國的機會。她本來想著等到英建集團招促銷小姐的時候,自己進去找機會接近李建國。後來她打聽到李建國因為自己沒有文化,就特喜歡有文憑的女人。她就花錢給自己封了一個博士,她還聽假證販子的遊說,封自己為美國的MBA。
蘇妮來應聘秘書的時候,純粹是來試試。她沒有想到那麽快就見到了李建國。雖然她已經知道鄭少沛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但她並沒有被鄭少沛的目光嚇倒,從李建國辦公室出來,蘇妮已經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博士並不重要了。
郭福英到下麵健身,並不是嫌自己肥。她隻想減一下自己的肚子。郭福英現在的肚子就像快要臨產的孕婦,她坐在沙發上肚皮都堆在褲腰上。
郭福英以前不覺得難看,後來她不經意碰到了對門的馮姐,郭福英就開始討厭自己的大肚子。
對門的馮姐是一個體態舉止都很優雅的女人,四十多歲的女人了,看來還像個三十出頭。她身才適中,裝扮高雅,每天穿著套裝拎著紳包進出於小區。郭福英碰到她的時候,她正為了減肥不停地爬樓梯。
馮姐知道郭福英的大體情況,所以當場就很不客氣批評郭福英,她說女人的身才純粹是為了男人。你看看你的肚子,就像懷了孩子一樣。馮姐伸出手指捏了一把郭福英的肚子。
郭福英知道小區裏有健身中心,而且是免費的。那些紅紅黃黃的健身器械擺在一個花園裏的中心,有跑步的,有練腹肌的,還有扭腰,捶P股的。郭福英每天下午收拾完後,就會拖著拖鞋來練一會腹肌。
小區裏健身的人特別多,但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因為年輕人是不會來這兒的露天健身房的,他們會架著車到很高檔的健身協會去。郭福英舍不得花錢,就天天混在老頭老太太堆裏練腹肌。
練了一會腹肌,癟嘴老太太叫郭福英跑步。癟嘴老太太是一位高級老師,一輩子未婚。雖然已近暮年,但她的精神狀態特好。她癟著個嘴鼓動郭福英與她一起跑步。癟嘴老太太說這是報紙上說的午後百步跑,能活九十八。為了讓郭福英相信這時候跑步要比清早跑步管用,她請郭福英跟她跑一次。
大中午的跑步?好在這時候天空陰沉沉的,感覺要下雨的樣子。郭福英就沒有拒絕癟嘴老太太,她覺得能認識一個人比得罪一個人要好。何況這癟嘴老太太長的慈眉善目的。郭福英跟在她後麵跑的時候,突然感覺癟嘴老太太好像是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已經不在了,很小的時候她就不在了,要不郭福英這心中的苦這心中的恨,還能說給母親聽聽,說她幫她分析一下,讓她幫她出出主意。
癟嘴老太太也是一個特別愛說話的人,她一邊踮著小腳跑步,一邊問郭福英:“你為什麽要在家閑著。”
郭福英說:“結婚後就一直在家裏,先是孩子小,後來孩子大了我也不想上班了。”
癟嘴老太太尖銳地說:“你想上班也沒人要你了吧?”
郭福英有些炫耀地說:“我為什麽上班啊?我老公當董事長呢,我一輩子不工作也有錢花。”
癟嘴老太太不屑地一笑說:“女人不應該因為男人而失去了自我,自己掙的錢再少也比伸手向別人要錢舒服。” 癟嘴老太太又開導郭福英說你知道現在的男人為什麽有二奶嗎?這是因為女人不思上進,天天窩在家裏被社會淘汰了啊。夫妻一旦沒有相同語言,就會被別的女人鑽了空子。像你這樣的女人,遲早會被社會和男人淘汰的。癟嘴老太太說的一針見血,毫不留情,郭福英聽的心驚肉跳,極為鬱悶。
她想這個老太太說的真是那麽回事,自己呆在家裏這麽些年,自己也感覺越呆越傻了呢。英建集團這麽大,怎麽樣也得有自己的一個位置啊,就算在英建集團掃地也比呆在家裏強啊。隻要她在集團裏工作,別人就不會忽視她的存在,再說了李建國也不會讓她掃地啊。
像馮姐,人家老公也是董事長,人家也不是沒有像她一樣呆在家裏?人家不僅有車還有自己的事業。如果自己有了事業,李建國說不定就不會花心了呢。
郭福英想自己不僅能在英建集團工作,還要一步一步的掌握權力。馮姐的老公也是董事長,但馮姐就是總經理。郭福英想別的幹不了,自己看看門,管管人還是可以的。以前自己做姑娘的時候還在工廠裏當過組長呢。
這個念頭一下子從郭福英心裏鑽了來,然後嗖嗖地生長起來。
蘇妮來的時候,李建國還沒把季小傑抱上床,二個人半推半就地做著T情工作。季小傑並不是不想和李建國上床,而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而裝出單純的模樣。季小傑一邊掙紮一邊說:“不,不,真的不行。”
李建國也不說話,手腳並用地頻繁進攻。李建國的手已經解開了季小傑的乳扣,季小傑的手已經搭在李建國的腰上,劇烈的掙紮讓她分外疲憊,她隻是把頭靠在李建國的胸前做夢一樣說:“我,我怕。”
這時候,蘇妮就在外麵撞門了。因為李建國的辦公室從來沒有鎖過,蘇妮不用沈點點提醒,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她氣憤之下竟然大喊大叫起來:“開門,快開門!”
屋子內的二個人嚇了一跳,接著,二個人就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季小傑表現的特別冷靜,她穿好衣服並沒有聽李建國的話到洗手間躲藏起來,而是把皮包裏的資料打開,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
李建國馬上明白了,他定了定神,然後把門打開。
蘇妮一頭撞了進來。
李建國底氣不足地說:“你進來就進來,喊什麽!”
蘇妮以為自己要捉奸在床了,沒想到屋子內的二個人卻像沒有事情一樣。坐在沙發上的小姐,頭也不抬地看著手中的資料。煙灰缸裏的煙還沒有熄,茶幾上還有沒喝完的茶水。而且小姐和李建國的衣著和頭發沒出現偷情的跡象。看來是她來晚了,人家早就合歡完畢,一本正經地談公事呢。
李建國關上門,坐到季小傑的身邊說:“季主編,我們剛才談到哪兒了?”
季小傑心裏好笑,李建國還真有表演的天才,剛才還在屋內T情,現在卻像什麽也沒發生。季小傑知道蘇妮在看自己,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她不冷不熱地用筆敲著材料說:“一個企業最終的競爭不是人才,也不是金錢,而是文化。我希望李董事長能認真考慮我剛才的意見。”
李建國馬上借梯下樓:“那好吧,季主編,你給我幾天的考慮時間。到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
季小傑和李建國握手告別,看都沒看蘇妮一眼。
整個過程,蘇妮像個局外人一樣。
送走季小傑,李建國吊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人證已走,他沒有什麽好怕的了。李建國回到大班椅上,滿臉不高興地看著蘇妮。蘇妮當然也不示弱,對視了一會,李建國說:“你怎麽能這樣?人家季主編來采訪,你怎麽表現的像個農婦一樣?一點風度也沒。”
蘇妮也不示弱:“我怎麽了?”
李建國說:“你那麽大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
蘇妮冷冷地說:“還沒有出事啊?光明正大的采訪還用鎖門嗎?”
李建國裝出吃驚的樣子:“鎖門?什麽時候鎖門了?”
蘇妮憤怒地說:“李建國,你是個流氓!”
李建國走上前抱住蘇妮,輕聲說:“我是流氓,隻流氓你。”
李建國剛轉過身來,蘇妮手中的皮包就甩在了李建國的肩膀上。蘇妮想甩李建國的臉,李建國卻躲過去了。李建國黑著臉說:“你瘋了?”
蘇妮也不說話,撲上來就揪李建國的頭發。李建國用力抱住了蘇妮說:“好啦,這是在辦公室。你怎麽一點規矩都沒有?”
蘇妮冷笑著說:“談工作?是真的談工作嗎?李建國,我警告你,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可不是郭福英!”
李建國煩躁地一擺手說:“我哪兒還有這心思啊,集團裏都快亂成一鍋粥啦。你看看,我都有白頭發啦。”
蘇妮挪開李建國的手說:“早就該有了,壞心思動這麽多沒白頭發才怪呢。”
李建國笑嘻嘻地說:“要使壞也對你自己嘛。”
說著李建國就要吻蘇妮,蘇妮也不知哪兒來的力量,一把推開李建國,像隻無頭蒼蠅在李建國的辦公室裏亂翻,她還走到洗手間裏檢查了一番,希望能發現一些證明李建國出軌的珠絲馬跡。好在李建國和季小傑隻是調了T情,並沒有什麽事實發生。所以蘇妮也是懷著希望而來,滿腹疑問而歸。
李建國在蘇妮走後,馬上打電話給季小傑,季小傑好像情緒不高。李建國也就不在勉強。李建國終於想通了,為什麽現在聰明的男人都不結婚,要是他沒結婚的話,如果他沒有把蘇妮娶到家裏的話,有誰敢打擾他呢?
從這件事情,李建國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和蘇妮結婚。
蘇妮在沒成為蘇妮以前,在東風市有很多男朋友。不管這些男朋友是什麽身份什麽關係,隻要蘇妮一有事情,他們會馬上出現在她的麵前。以前蘇妮在夜總會坐台的時候,那些男朋友曾經為了蘇妮而大打出手,一個摔斷了胳膊,一個坐了二年牢。
蘇妮成了蘇妮之後東風市就沒有她的朋友了。她換了新的身份證,隆了胸和嘴唇。尤其是跟了李建國之後,蘇妮把自己身上能改的全都改動了。她曾經拿出以前的照片和現在的來比較,越來越感覺不是一個人了。蘇妮的那幫朋友還在東風市生活著,但因為出入的場合不一樣,他們碰到蘇妮的機率簡直是零。
蘇妮不會和以前的朋友聯係,不是蘇妮無情,而是她的朋友們可能會成為她生活中的炸彈,那麽多人那麽多事,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有人把過去的蘇妮捅出來。當時候她怎麽辦?李建國這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騙,如果他知道蘇妮根本不是美國的MBA,而是一個坐台小姐。他可能會殺了她。
適時者生存,為了自己的幸福,蘇妮必需重新塑造自己。從她的背景到她的學曆,以及父母兄弟姐妹。與李建國相處這麽久來,蘇妮從來沒帶李建國回過家鄉。她編造說自己很小就去了美國,已經適應了美國人的生活方式。她不喜歡攜朋帶友的生活,她喜歡清靜。
這樣的蘇妮活的很孤單,就像一隻離群的大雁,寂寞而無助。
蘇妮以為,以自己的漂亮和魅力,套中李建國這樣的男人綽綽有餘。但沒有想到半路會衝出一個季小傑來。這個女人當然沒有自己漂亮,但她卻有一種清秀和精致。衣著打扮,妝容眉眼,還有那種冷傲。她沒有把蘇妮放在眼裏,是的,她好像沒有看過她一眼。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和季小傑雖然沒正麵交手,蘇妮已經感覺低了一頭。沒辦法,如果蘇妮正的像她的簡曆中所撰寫的那樣,今天的事情肯定不發生。李建國張口閉口季主編,還不是喜歡文化人。蘇妮一邊開車一邊後悔,她當然不知道讓她產生慚愧的季小傑,也是一個初中剛畢業的農村女孩。隻是二個人生存的環境不對,所以季小傑才會在蘇妮麵前高了一頭。
當然,蘇妮也有自己的男朋友。這個男朋友是蘇妮和李建國結婚以後認識的。北方人,一米八二的個頭,外表俊朗,氣質脫俗。在沒有認識蘇妮以前,他在舞廳跳舞,認識蘇妮以後,他就不工作了,呆在蘇妮租下的房子裏,立誌當一名音樂家。
這個叫汪小米的男人填補了蘇妮的情感空白。就像蘇妮吃了一餐廉價的飯菜,出來後越想越對不住自己。所以隻好跑到飯店再吃一次。汪小米除了沒錢,其他的都合乎蘇妮的欣賞標準。
汪小米懂得遊戲規則,除了每個月伸手向蘇妮要錢之外,其他的時間他不會打擾蘇妮,蘇妮什麽時候想來什麽時候想走,他都沒有什麽感覺。好像他是蘇妮的一件衣服,蘇妮願意穿的時候就穿上,想脫的時候隨手脫掉就行了,洗都不用洗。這樣的汪小米讓蘇妮有些愛恨交織,好的一麵是這樣的他不會給自己招惹麻煩,不好的一麵就是自己和汪小米之間就是性關係,如果有一天蘇妮死了他也不會太傷心。這樣想的時候,蘇妮就有些難過,因為她和汪小米不一樣,她是一個感情豐富的女人,她渴望汪小米愛著自己,雖然這種感情的底線是用金錢來維持的。
汪小米沒有在家,屋子裏像個豬窩一樣亂成一團。蘇妮看到煙灰,看到衣服,看到滿屋亂飛的樂譜。蘇妮一P股坐下來,感覺自己不應該這樣縱容汪小米。她既然每個月付了人民幣,汪小米就有義務像狗一樣呆在她的身邊。想到這兒,蘇妮打電話給汪小米,讓他馬上回來。汪小米說自己正在一個老師家裏,不可能回。蘇妮恨聲恨氣地說:“你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回來。”
汪小米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夜總會的女孩兒鬼混。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奇怪,張三愛上李四,李四愛上王五,王五又愛上趙二。就像火車軌道一樣,永遠單方麵的愛著,沒有交融的可能。汪小米對於蘇妮沒有什麽感情,那麽他有必要讓自己的感情呈現在另一個女孩身上。汪小米放下電話,馬上坐的士趕了回來。畢竟他所有的一切費用都是蘇妮給的,他怎麽可能在沒有找到退路的時候自斷幹糧?
汪小米回到家裏,蘇妮也哭的差不多了。見到汪小米,蘇妮對李建國的怨恨就化作巴掌抽了過去。汪小米以為蘇妮發現了什麽,但他還是裝出什麽也沒有的樣子喊道:“你打我幹嘛?”
蘇妮冷冷地說:“汪小米,你不要背著我做壞事,不然你死的很難看。”
汪小米心裏一冷,還是裝出委屈的樣子:“我能做什麽壞事?有你一個就夠我纏的了。如果我真有了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怎麽樣處治我都可以,但就不能這樣懷疑!”
蘇妮看汪小米說:“你愛我嗎?”
汪小米眼睛看著地下:“這個有意思嗎?”
蘇妮說:“有,我希望你摸著你的良心回答。”
汪小米摸了一把胸口說:“現在愛,但我不知道以後愛不愛了。”
蘇妮急了:“什麽意思?你現在愛我等到玩夠了就不愛了麽?”
汪小米把蘇妮摟在懷裏:“因為我對未來沒把握,我是一個什麽也沒有的窮小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不是你收留我,現在的我可能為了音樂而流落街頭呢。”
蘇妮心裏一動說:“不會,我愛你。汪小米,為了你我願意忍受一切,隻要你真心對我,等到我有些錢的時候,我們就離開這兒行嗎?”
汪小米逢場作戲:“好啊,你願意去哪兒?”
蘇妮把頭埋在汪小米的懷裏:“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有你在身邊什麽都不怕了。汪小米,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已經愛上你了,沒有你我一天也活不下去。”汪小米心裏冷笑,但還是表現的特別激動,就在沙發上二個人激情似火了一番。抱著汪小米青春動感的身體,蘇妮終於明白,人家說的年齡不是差距都是騙人的謊言,摟著一個青春十足的帥哥和摟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感覺太不同了。李建國雖然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庸腫,但腰身和肌肉隨著歲月的衝洗,顯得肥厚而鬆馳。而懷中的汪小米,不僅有結實的肌肉,還有高高的鼻梁,尤其他那頻頻放電眼神。讓蘇妮心甘情願地一擲千金,把這個公子哥兒摟到自己的懷裏。
汪小米對蘇妮的感覺,從好到不好演變而來。起初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富姐,後來發現不是,蘇妮就是一個被男人養著的二奶而已。汪小米雖然覺得受了欺騙,但汪小米被蘇妮虛擬的美好前景深深打動,如果蘇妮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樣有錢,自己的後半生不就是有希望了麽。
蘇妮這邊紅杏出牆,李建國這邊也沒閑著。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裏親密接觸之的,李建國又有幸和季小傑共進燭光晚餐。李建國拉著季小傑到了X市,這兒不僅空氣清新,景色如畫,還能明目張膽地和季小傑談談戀愛。季小傑和蘇妮和許多女人都不一樣,她的身上有中國女性的衿持和傳統,又有西方女性浪漫和開放。在白天,她對李建國是小鳥依人,而晚上她就成了李建國的老師。李建國摟著季小傑身體恍然如夢,原來,還有如此浪漫的私人生活。李建國抱著季小傑無數次地說季小傑是妖精,相信每一個男人和她作過愛之後都不會忘掉她的。
這話季小傑聽了不止一次,每一次季小傑心裏都特別難過。不過在表麵上她仍然裝出很歡喜的樣子來。她不僅主動和李建國說黃色笑話,還討論什麽時候用什麽樣的性愛方式。李建國被季小傑一番話搞的臉紅心跳,他不知道這樣隱秘的事情能不能和老婆探討。季小傑優雅地吐了一口煙說:“這就是中國的男人,他們寧可與別的女人探討性愛,也不願意和自己的老婆說。你知道嗎?這是讓人不能理解的,老婆是你的親人,你的愛人,你為什麽不能把自己的心裏話說給她,而是冒著被女人不屑的危險去試驗?”
李建國吱吱唔唔:“這,這東西怎麽能和老婆說呢?也說不出口啊?”
季小傑說:“可是,你知道嗎?除非是小姐,正經的女人不會和你探討這個。我也真是想不明白,現在的男人都開放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麽對老婆卻是如此保守?你老婆告訴過你她在做愛之中的感受嗎?”
李建國不好意思地:“我,我們都好久沒有了,好多年了。”
季小傑眨著眼睛:“那,那小的呢?”
李建國說:“她更是不解風情。”李建國說著摟過季小傑:“你這麽有經驗,是不是有了很多試驗品?”
季小傑哈哈大笑:“我肯定不是處女了,但我不是濫情。我對男人有些挑,除非讓我一眼就心動。至於經驗,網上,書上,碟片上到處都是,你難道從來沒有看過?”
這些話都是季小傑從書上看過來的,她為了迎合不同的男人喜好,所以就得把自己變成百變美人。季小傑在接近李建國之前,曾經把他身邊的女人摸了一遍,所以她才能讓李建國眼前一亮,永久難忘。
李建國的灰暗日子因為有了季小傑,而變得明亮鮮豔起來。二個人在X市度過了最難忘的一周,回來後,李建國就和季小傑簽了合同。回來後的李建國看到蘇妮有些愧疚,特地購買了許多蘇妮喜歡的東西。蘇妮有了汪小米,自然不太關注李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