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季小傑插手的事情,王民其實一點兒也不知道。方超風叫他的時候,他還以為要發上一個月的提成了,雖然錢不多,也能讓他高興一會兒的。可是方超風卻說目前資金困難,請王民理解一下。
王民嘴上沒說什麽,心裏一個勁地罵娘。方超風就這個鬼樣,身上揣滿了錢也裝出一幅窮困僚倒的模樣來。王民對付她除了借還真沒有別的辦法。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王民心裏盤算著,如果下個周拿到廣告費,他就會把屬於自己的錢扣下來。反正和方超風合作也沒多大油水,王民希望能夠棄暗投明跳到另一家廣告公司去。
方超風安慰地拍著王民的肩說:“困難是暫時的,一切都會慢慢有的。英建集團能搞定,你天天在家睡大覺我也給你開工資。”
王民甩開了方超風的手說:“我當然希望能搞定了,在廣告方麵我們沒多少優勢。光讓母雞下蛋,不給它吃的能行嗎?”
方超風笑嘻嘻地說:“英建集團是塊肥肉,我們都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王民馬上明白了方超風的意思說:“用不著,我不喜歡別人摻合我的事情。”
方超風一字一句地說:“這不是你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已經想好了,讓季小傑幫你攻下這個難關。”
王民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麽又是她?你以為脫掉褲子能搞定英建集團?”
方超風不悅地說:“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啊?你要相信季小傑在這方麵的優勢,別累死累活的跟了好幾個月,最後卻被別的公司搶走了。英建集團的這個單,東風市的廣告公司都盯著呢。”
王民說:“你認為季小傑能搞定英建集團?”
方超風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我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還為上次柏森公司的廣告耿耿於懷,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一個男人老記仇這不怎麽好。再說這一次我都給你做主了,不管季小傑用什麽方法,隻要能搞定英建集團,就有你王民的一份兒。”
事已置此,王民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他垂頭喪氣地往沙發上一歪,把手中的文件夾丟給方超風說:“隨便吧,反正前期工作我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後期工作就看季小傑的了。他媽的做女人就是好啊,關鍵時候可以脫下褲子。”
方超風沉下臉說:“王民,你這是幹什麽嘛?如果你自己能搞的定,人家季小傑才不願意插一手呢。肥水不淌外人田嘛,季小傑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同事,再說當初還是你把她介紹來的啊。現在感覺好像她是你的敵人一樣?”
“同事?她還把我當同事嗎?她把我當同事還能搶我的單?還睜著眼睛說沒搶嗎?媽的,要不是她,柏森公司的廣告早就是我的了。這個騷貨!”
方超風不高興了,她說:“你吵吵什麽嘛?一說季小傑你就提柏森的廣告。你提的不煩我都聽煩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柏森公司的那個單就算季小傑不插手,你真能搞的到嗎?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天爺,東風市廣告公司這麽多,東風市廣告公司的漂亮業務員這麽多,哼!”
王民憤然說:“你以為所有的業務員都會與老板上床?陽光廣告公司一個女人也沒有,人家照常拉到廣告單,像英建集團前期的廣告全是與陽光廣告合作的,這事你不知道嗎?”
方超風說:“鬼話,你怎麽知道陳宏沒靠女人?沒靠女人他能搞定李建國?隻是人家運用的手腕與季小傑不一樣,李建國身邊的哪一個女人不被陳宏給迷惑倒了。”
王民翻了一下白眼說:“不許這麽說陳宏,陳宏在廣告界可是我的偶像。”
方超風說:“行了行了,不提陳宏了。”
王民壞壞地笑著說:“你真的不想聽聽陳宏的消息嗎?他還是鑽石王老五呢。”
方超風也是做業務出身,做姑娘的時候還給陳宏寫過情書,但被他拒絕了。所以她見王民用陳宏來刺激她,就非常不高興。但她又不能表現的太失常了,所以隻好說:“王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不要因為季小傑的能幹,而對她產生偏見,你們老說她的廣告單與上床有關,你們誰親眼見了?做我們這行的,靠的是實力和說服力,我同意你的說法,不是所有的廣告都與上床有關,但針對不同的客戶,有時候利用女人的優勢可能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對方是一個女人,我肯定不會讓季小傑去的,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王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但表麵上還打著哈哈說:“行啊行啊,如果有富婆的話讓我搞定就是了,雖然長的不帥,但我能幹啊。”王民最後一句話簡直是衝著方超風去的,方超風在王民走後氣的摔了一個水杯。
要不是現在做業務這麽難,像王民這樣的貨色她早就踢出去了。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長的醜沒有什麽毛病,關鍵是嘴太濫,身上還散發著一股疝氣,尤其到了夏天,一米外都可以把人給熏倒了。
這些業務員因為沒有底薪,方超風也沒有權力要求那麽多,誰能拉到廣告誰就是大爺。現在的廣告公司多如牛毛,一個起點眼的大單,好多雙眼睛盯著呢。方超風打電話叫季小傑馬上到公司來,她在等待季小傑的時間裏,腦子裏一直浮現著一個詞:“弱肉強食!”
對於英建集團,季小傑非常熟悉,她從做廣告業務的那一天起,就把目光盯向了英建集團。這幾年來,她盯的特別辛苦,也想方設法的通過別的同行拉過英建集團的單。不知是機緣不對還是怎麽,她一直沒有機會與英建集團合作。
關於英建集團的背景及李建國的愛好,季小傑早就爛熟於心了。她的筆記本上記了許多關於英建集團的資料。就算有一天她麵對李建國或者說英建集團的任何一位成員,她都可以把英建集團的發展史和產品品種像說自己的身份一樣說出來。
她搜尋這些資料非常不容易,大部份是她在逛商場的時候,裝出要消費的樣子走到英建集團的櫃台前,翻翻他們的畫冊,上麵有集團簡介和公司主要產品,她再翻一翻有關英建集團的新聞,她就知道了集團公司除了李建國之外,誰能掌握著一定的權力。她還把大量的時間花在英建集團的促銷員身上,她能從她們那兒打聽到關於英建集團的情況,比如李建國和二奶蘇妮結婚的事情。
她沒有見過李建國,但她從電視上報紙上看過李建國。李建國個子魁梧,風度翩翩。她知道李建國的弱點是沒有文化,可能連小學都沒有畢業。正因為沒有文化,李建國才分外喜歡文化人。集團上下除了工程師就是大學生,聽說他們招前台文員的基本條件就是本科生,專科生一個不要。
英建集團前期的廣告是給陽光廣告公司合作的。年方三十的廣告公司老總陳宏,因為揣著一個博士文憑,加上侃侃而談的廣告術語,成為東風市最年輕,最具魅力的廣告公司老總。
季小傑曾經搶在陳宏前麵,到英建集團跑了一趟。接待她的是英建集團市場部經理趙新,趙新好像對她沒有什麽好感。季小傑打扮的花枝招展信心十足的來到趙新麵前,在談話的十多分鍾裏,趙新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讓季小傑自尊心大傷,她倉皇地從英建集團奔出來,發誓她哪怕餓死,也不會來英建集團了,趙新的年輕,趙新的傲慢,趙新的不屑,讓季小傑難受了好幾個月。
這次,方超風卻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她。
季小傑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她在開車的時候腦子裏竟然幻想,自己有一天成為李建國的情人或者是老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趙新炒掉。曾經的不屑傷了她的自尊,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季小傑磨磨增增地來到公司,方超風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麵對季小傑的時候,她的臉上還堆滿了討好的微笑。沒辦法,誰讓季小傑能幹呢,萬裏行廣告公司的單有百分之四十是季小傑拉來的。方超風怕季小傑炒單,暗中不僅給了季小傑基本工資,還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裏。
方超風親熱地摟過季小傑說:“你要馬上行動了,現在找英建集團的廣告公司太多,我們不早一步可能就來不及了。陽光廣告和他們鬧崩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季小傑漫不經心地問:“依陳宏的本事,怎麽能和李建國鬧崩了呢。”
方超風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二家鬧崩了。而且李建國也對廣告公司有了意見,據內線人說英建集團不找廣告公司了,他們直接與媒體合作。”
季小傑說:“那我們還行動什麽?”
方超風哈哈一笑說:“季小傑你一直很聰明啊,今天怎麽這麽笨?我肯定不以廣告公司的名義,我不僅要賺媒體的錢,還要賺英建公司的錢。依我和晚報的關係,辦一個記者證印一盒名片一句話的事情,還有經濟報,你那兒不是也有一個老鄉嗎?”
季小傑眼前一亮,好像麵前伸的不是方超風的手指頭,而是嘩拉拉的鈔票一樣。她說:“得用經濟報,經濟報沒什麽廣告,這樣操作起來有說服力。”
方超風說:“那現在你一定想好進攻英建集團的辦法了吧?”
季小傑打了一個哈哈說:“沒呢,英建集團的趙新不好對付。”
方超風說:“笨,不要找趙新,我這兒有李建國的手機,是我一個好朋友給我的,你直接打他手機就得了。”
季小傑看了一下手中的名片說:“你以為手機就能找到李建國了,李建國的手機百分之八十不是他接的。”
方超風說:“你要發揮你的優勢啊?必要的時候我讓晚報的記者和你一起去。”
季小傑說:“記者?現在的記者和狗仔差不多。英建集團又不是新開的小公司,李建國的名片裏不知道有多少個記者的名片呢。他們上次新聞發布會,東風市有點頭臉的記者全部去了。”
方超風說:“那怎麽辦?”方超風心裏一下子沒有底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滑到嘴邊的肥肉溜走。為了鼓動季小傑的積極性,她像小孩一樣搖著季小傑的胳臂說:“小傑你要想想辦法啊,你會有辦法的。這畢竟是一千萬啊,你要是能拿下來,提成增加二個點。”
季小傑撇撇嘴說:“不是錢的問題,我怕自己沒這個能力。”
方超風說:“你沒有這個能力誰有啊?這廣告界誰不知道季小傑的大名啊。我可以給你透露個信息,李建國是一個貪小便宜的人。你抓住他的弱點,把價格壓低一點兒,我們前期不賺錢也行。”
季小傑說:“不賺錢你幹麽?”
方超風苦著臉說:“現在廣告不好做啊,先搞定李建國再說。當然,你的提成一分不少,我跟著白幹就是了。”
季小傑說:“你看你說什麽呢?我們交往這麽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季小傑是那種自己撐死讓別人餓死的人嗎?我隻能試試吧,你對我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隻能盡力了。”
方超風拍著季小傑的肩膀說:“你一定行,除了你東風市的廣告界就轉不動了。”
季小傑說:“行了行了,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了。我隻能試試。”
季小傑把車停在東風市經理人大廈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此時的太陽像慢慢泄了氣的皮球,溫溫的暖暖的掛在西邊。整個城市都蒙上了一層暖色,季小傑通過倒視鏡看後麵的那輛奔馳。
這樣的奔馳在東風市不多,但在經理人大廈就多了起來。這個大廈專門為有錢人建設的,來這兒的人不是老板就是大款,如果沒有市領導的介紹,一般的人是無法加入這個圈子。
大廈娛樂設施齊全,不僅能吃喝玩樂,還能健身,遊泳。李建國喜歡遊泳,他每天下午四點鍾就會開著奔馳來這兒遊泳,他遊泳的時間據知情人介紹是一個小時,所以季小傑就在快五點鍾的時候買通保安,把自己那輛不起眼的奧拖開進停車場,停在了李建國的奔馳前麵。
白色的奧拖雖不起眼,但被季小傑打扮了一番之後,它停在眾多的靚車裏麵還是有點紮眼。白色的奧拖前麵印了一麵小小的紅旗,車頂上被幾個大大的英文字母給點綴了,英文字母是季小傑名字的拚音,但因為分散開了,所以一般的人也不明白寫的是什麽東西。
季小傑戴了一幅淡灰色的眼鏡,頭發染成了棕紅色,身上穿了一件格子的長裙。她用的是廣告上的通明妝,所以猛看起來,季小傑膚如白玉,自然,清純,像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季小傑的名片上麵沒打萬裏行的牌子,而是東風市經濟報的經濟總編,兼策劃師。東風市經濟報有季小傑一個老鄉,她以物質穩固了與經濟報的聯係,必要的時候她就打著經濟報的名義出馬。
經濟報還屬於黨政機關的一份報紙,這份報紙不像東風市晚報、日報、電視台那樣搞創收,他們的報紙基本上沒有廣告,全是企業家關注的新聞。經濟報的編采人員都不年輕了,因為捧著東風市的鐵飯碗,所以社裏沒有廣告部,也不搞經濟創收。
因為沒有,所以珍貴,在拉廣告的過程中,沒有人懷疑季小傑不是經濟報的,也相信經濟報出了這麽年輕的經濟總編。
季小傑看到李建國出來後,就開始發動車子倒車。為了表演逼真,她還在車P股後麵寫了一句:“別吻我,我怕修。”
李建國心情鬱悶地從樓裏走出來,他一邊走一邊晃動著車鑰匙。此時的李建國心情一點兒也不好,昨天晚上他不僅被郭福英抓破了脖子,還被蘇妮趕了出來。
李建國說不清楚自己對蘇妮的感覺,昨天被趕出來後,他一直開著車在東風市亂晃。在沒有蘇妮以前,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有很多情人可以收留他。但有了蘇妮之後,李建國與所有情人的關係都不了了之了。
蘇妮像一團火,他感覺快被這團火燒糊了。
李建國在遊泳的時候,滿腦子想的就是蘇妮。打她的手機關了,電話也沒有人接。李建國就遊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必需找到蘇妮,才幾天的時間,李建國覺得好像離開蘇妮一百輩子。
這個女人是李建國命中的劫數,他從來沒對任何女人妥協過,但蘇妮例外了。
李建國發動車子的時候,季小傑的那輛奧拖突然往後猛退,李建國還沒有反應過來,奧拖從與奔馳親密接吻,發出刺耳的刮車聲。
李建國憤怒地跳到奧拖麵前的時候,季小傑卻像沒事一樣,她拿著那隻精美的乳白色手機說:“我正在外麵采訪,現在床上用品行業比較混亂,我們要針對床上用品做一次暗訪,像白光集團的被子,還有英建集團的枕頭……”
認識一個人就這麽簡單,季小傑接過李建國的名片,才裝出驚喜的樣子說:“你就是李建國啊,久聞大名啊,剛才我還和記者說起你們的枕頭呢,聽說你們的枕頭最近出了質量問題,我們經濟報一直非常關注,如果你願意,我們不妨找個地方談談。”
李建國雖然頻頻與媒體人員打交道,但因為自己文化基礎薄弱,也加上不了解這個行業的內情,所以對記者這個職業他還是挺尊重的。而且眼前這個女人又沒有提出要專訪,要廣告,人家隻是對自己出了質量問題的枕頭感興趣,他李建國何樂而不為呢?
英建集團以前的廣告全部是和廣告公司合作的,現在突然甩掉廣告公司直接與媒體合作,折扣率就要上升二個點,而且正規一點的媒體都要付現款。英建集團現在資金周轉不過來,財務部根本沒有現金拿去做廣告。
而李建國根本不管這一套,他簡直有點操蛋地要求程美麗,讓她擺平這一切。如果擺不平,還讓她來做主管做什麽?李建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當初招程美麗來就是為了利用她某一方麵的職權,要是他李建國能搞定的事情,就沒有必要招程美麗了。
程美麗有些憤憤地說:“報社也不是我們家的,我說不給錢就不給錢啊?上次那些采訪全是看著我的麵子,換了別家給錢都不一定來呢。”
李建國一下子揪住了程美麗的小辮子說:“就是就是嘛,上次采訪你就能不花錢搞定,這一次你也好好給他們說說嘛。我們集團這麽大,也不會欠誰的錢不給,隻是我們集團沒有現款做廣告的先例。現在的大集團做廣告哪有拿現款的,我們是媒體的上帝,你不要把位置給搞反了。我拿著現錢還去求他們麽?我隨便打個電話,中央的媒體哪一個不來?開玩笑!”
李建國後來又說:“你平時多給他們搞搞關係,我們現在生產的套件什麽的,送上十幾套根本不需征求我的意見。“
程美麗說:“還套件呢?錢都不一定搞定,媒體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上有總編,下有主任,記者就是想給你發稿子,上麵也不一定通得過。現在的媒體透明度很強,發一篇軟稿大家都知道有了好處。何況是根本沒有新聞價值的稿件。”
李建國一揮手打斷了程美麗的話說:“謝小姐,你不要在我麵前高談闊論了,這件事情我的意思就這樣,因為前期廣告投入的太多,導致了我們經濟上的損失。我的意思是在做廣告之前,先找你的那些朋友發個軟新聞,幾百字也行。”
程美麗說:“你的意思是不考慮廣告公司了?廣告公司的折扣的確比媒體的低一點,而且還能月結。如果你真要與媒體直接合作,我可保不準月結。東風市的集團這麽多,人家不在乎你這點錢。”
李建國已經被程美麗快要煩死了,他說:“別給我提廣告公司,廣告公司全是騙人的。我們直接與媒體合作。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嘛,謝小姐啊,到了發揮你能力的時候了。”
程美麗走出來心裏更加煩李建國了,他讓程美麗求爺爺告奶奶的發軟性文章,但卻不給一分錢費用。看以前簽的廣告合同,哪一筆沒有漏洞呢,廣告公司把李建國賣了他還替人家數錢。這個老東西越來越不像話了,該小氣的地方大方的很,該大方的地方卻摳的要命。
程美麗完成了文字方麵,到了小馬那兒卻卡了殼。小馬本來就不把程美麗放在眼裏,何況手中的活又是趙新給安排的,他一邊把遊戲隱藏起來一邊說:“我沒有時間,我正在做商場的POP。”
程美麗和趙新的關係處在不冷不熱之中,如果按職位程美麗是趙新的部下,如果按權力,趙新管不著策劃部。關於廣告的事情程美麗直接和李建國打交道,李建國有什麽事也直接找程美麗。
程美麗當時來英建集團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對這個行業感興趣,她以前是在廣告公司做策劃,總是拿著策劃案與業務員一起求客戶,所以她一直想轉換角色,過一過別人來求她的生活。
當時英建集團招策劃的時候,程美麗就從若幹個應聘者中脫穎而出了。程美麗以為自己會在這片天地裏如魚得水,按照自己的意願展翅飛翔。現實證明她錯了,李建國因為不懂,所以對程美麗提的方案就拿不準,他要把自己的那些心腹召集起來,專門為廣告的事情開研討會。這裏麵劉傳海是一個,蘇妮更是一個。蘇妮也不知道真懂還是假懂,她老拿著自己在美國學來的東西在眾人麵前賣弄,好好的一個策劃思路被這一個改一點,那一個改一點,落到程美麗手裏已經麵目全非了。
後來,因為要推出“睡好”枕頭,李建國就用一千萬來招引廣告公司。李建國與程美麗的關係因為廣告的原因越來越僵。有時候還會因為廣告的事情爭吵起來。程美麗與李建國爭吵的同時,與趙新的關係也因為廣告而產生了誤會。趙新老覺得程美麗不把他放在眼裏,做廣告的時候沒他的事,而廣告方麵出了問題,李建國不找程美麗,而是拉著趙新去撿屎盆子。
趙新心裏有氣,但因為程美麗是女人,也不能計較那麽多了。商場裏的POP做了一個多星期了,小馬還沒拿出合適的方案,眼看著期限已達,市場部的人不停地打趙新的電話,陳述掛不上POP的嚴重性。趙新把小馬叫到辦公室裏,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陣。小馬早就對程美麗有意見,為了保護自己他就說程美麗不讓他幹。他最後還委屈地說:“趙經理,我都不知道聽誰的了。”
趙新憤憤地說:“誰是你的領導?”
小馬說:“當然是你,可是程美麗也支使我啊,我一直受多重領導啊。”
趙新說:“以後沒有我的話誰讓你做什麽也不行!”
小馬早就盼著趙新的這句話了,他美滋滋地回到座位上,把手中正在計劃的工作全丟進了抽屜裏。他已經看準了,隻要趙新說了這句話,他決對會想方設法的保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