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初愛的時光

第42章 聚散兩依依(2)

蘇銘無可無不可的打量著房子，孟欣還拉著各個房間轉著，邊轉邊興奮的說道：“我想好了，這個房子要裝成地中海風格的，藍色的基調。客廳裏我要發拐角的沙發舒服，家具咱們去宜家買。”

蘇銘看著孟欣的興奮，興高采烈的對自己說著自己的打算。他突然想起了當初和常笑一起看房子的情形，常笑也是那樣的興奮，她拉著他，對他說：“真好，蘇銘，咱們有自己的家了。”那個時候，她是非常渴望那個房子的吧。蘇銘想，如果那會他們買下了那個房子，那他們也許已經結婚了，和現在也許是完全不一樣的情形。可是拿會他還不懂得家的意義，以為大房子才是完美，選擇另外的路途。

那時，他還不能完全明白常笑為什麽會那樣的興奮，可是現在，他像是忽然懂了。因為那對常笑來說，意味著家，意味著安定。蘇銘心裏突然湧上一陣酸楚來，還有無以複加的後悔。孟欣完全沒有注意到蘇銘的神色，還興奮的問道：“你覺得呢？”見蘇銘不說話，隻是出著怔，才走上前去推了一下他，問道：“蘇銘，你怎麽了。”

蘇銘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孟欣怔忡了一下，心裏突然說不出的難受，推開了孟欣向屋外衝了出去。孟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急忙跟了上去，好一會兒才追上了拉住他的手，問道：“蘇銘，你怎麽啦？”

蘇銘站住，抬起頭來看著她，想起自己和常笑的那些日子，想著常笑跟著自己在這個城市裏輾轉流離的那些日子，扶住孟欣的肩說道：“孟欣，我們分手吧。”

孟欣一下怔在那裏，像是沒有聽清他說的話，隻是怔怔的看著他。蘇銘也看著她，心裏湧上一陣歉意，說道：“對不起，孟欣，我努力過了的，但是可惜我還是做不到。這個房子你喜歡就買下來吧，我幫你付首期，貸款就隻能靠你自己了。”蘇銘說完沒有再看她，轉身便走了，留下孟欣一個人站在那裏。

日子像流水一樣無痕，不知道是人在改變歲月，還是歲月改變了人。日子就這樣一日的一日的過了下去，每個人都駛上了各自不同的人生軌道。常笑的工作越來越出色，漸漸挑起大梁，張曉峰有時會給她一點建議，雖然隻是兩三句話，卻往往令她茅塞頓開。忙碌而豐富的生活，讓她漸漸忘了母親去世的傷痛。

蘇銘努力著自己的事業，公司規模越來越大，越來越引人注目，漸漸成了這個城市的新貴。不是沒有認識過其他的女孩子，可是交往下去，總是不了了之。有時，也會去相親，對方都是別人眼中家世良好的美麗女子。吃中餐，吃西餐……餐廳或金壁輝煌或古色古香……他默默用餐，偶然微笑或說一兩句話，極耐心的傾聽對方的說話，無可挑剔的應對，瀟灑大方的買單，卻總是不再有下文。

常笑有時會給張曉峰做飯，尋常的家常菜，味道賣相也隻是一般，可是張曉峰喜歡，總是會很給麵子的捧場吃完，逗得常笑哈哈大笑。而他總是會走上前去，抱住她，看著她說：“笑笑，我喜歡你笑，喜歡你對著我笑。”

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張曉峰回來，發現常笑在。換了鞋便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她。常笑係著圍裙，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手拿著筷子攪著碗裏的雞蛋。也不看他，隻是邊忙著手裏的活，邊含笑問道：“回來了？”

張曉峰依在門框上，笑著看她。陽光從窗口照了進來，淺淺淡淡的，仿佛水波一樣無痕。她的人就在這光裏，像是鑲了一層極淺淡的金色。有一些碎發從一側散下來，讓她的人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這樣的情形，隻是讓張曉峰忍不住錯神，覺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逸。

“西紅柿雞蛋湯好不好？”

張曉峰沒有說話，隻是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她身上有好聞的味道，讓他沉醉其中，不願把頭抬起來。

常笑被他蹭得癢起來，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音。彎起手肘輕輕碰了他一下，說道：“別鬧，當心灑了。”

她那個樣子，仿佛真的主婦一般。張曉峰心裏隻覺得深深的依戀，恨不得時光就止打住，在這裏成為永恒。他看著她，突然說道：“笑笑，我們結婚吧。”

常笑微怔了一下，看著他，問道：“你說什麽？”

張曉峰仍隻是微笑，看著她，又說道：“笑笑，我們結婚吧。”

常笑還站在那裏，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張曉峰將她手中的碗擱在一邊，對她說道：“笑笑，我今年三十七歲，身體健康，有一點錢，養活一個家庭應該問題不大。有過一次正式的戀愛史，男女關係也有過一些，但在認識你之前都已經結束了。我是真的愛你，我想每天一回家，就看到你的身影，我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快樂與傷悲。想與你一起組建家庭，共同度過人生以後的歲月，彼此守護，直到皺紋滿臉，發搖齒落。”

常笑的眼中浮出淚來，模糊的淚光中，她看得見張曉峰微笑的臉，還有眼中真切的愛意，心中不是不感動的。張曉峰握著她的手，說：“笑笑，這是人生大事，你不用馬上回答我。但是不論如何，請你不要違背你心中真心的意願。”

常笑將手從他的手心中抽出來，反握住他的手，也微笑起來，說道：“不用考慮，我現在就可以將我心中真心的意願告訴你。”

不知為何，張曉峰的心中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像他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這樣的情形下，也禁不住心怦怦的跳起來，看著她的眼神也露出一些急切來。

“張曉峰，我願意跟你結婚。”

張曉峰心中隻覺得湧起一種極致的歡喜，他那樣一個喜怒不形於的顏色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歡天喜地起來，又仿佛不能置信一般，雙手扶著常笑的肩，問道：“笑笑，你是真的要跟我結婚嗎？”

常笑點了點頭，看著他的歡喜，也笑了起來，說道：“是，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個人，喜歡你的胸懷，喜歡你的智慧。”張曉峰微笑的看著常笑，問道：“就隻有這些嗎？還有沒有？”

常笑看著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還喜歡你的錢，喜歡你的公司，喜歡你的貌美如花。”

張曉峰聽了她的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把她攬在懷裏，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笑笑，我愛你，愛你所有的一切。”

小區裏種著極好的桂花樹，此時正當花季，空氣裏都是蜜一樣的香氣。常笑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了過去，一望無際瓦藍的天，有幾朵如棉花一般的雲慢慢的流過，那樣的低，仿佛就在眼前，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