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臉上的冷汗熱汗,心中很是明白,如果我們夠聰明,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立馬掉頭離開,不要理會這詭異的藤龍,但是,我們不能夠丟下丹丹不管,絕對不能夠。
隻要有一線的機會,我們都要試試,而我心中多少有些難過,丹丹——隻怕是難逃一劫了。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小何和黃裳最後死在了我們的麵前,我們不能夠在坐視丹丹不管。
“這東西刀斧難傷,又有龍須吃人,實在——實在不好對付。”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
“我身上還有一點雷管!”胡胖子有些艱難的說道。
雷管?這裏倒是夠大的,但若是使用雷管,一旦爆炸,胡胖子就算有著很好的爆破能力,也不能確保丹丹無恙——要是不小心把丹丹炸死在這裏,那還不如我們就此掉頭離開,不管她來得好。
“我是說,我們炸他的樹根,我有把握,不會傷到主杆!”胡胖子低聲衝著我比劃著。
我想了想,這地麵上也都是堅硬的青磚鋪地,也不知道這該死的藤龍是怎麽生長出來的,反正,就是一句話,我們砍不動它,想要挖它的老根,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倒還不如聽胡胖子的,用炸藥博一把。
“好,就依你的!”我道。
“你幫忙看看,什麽地方比較合適?”胡胖子低聲道。
“合適?”我一愣,這裏又不是古墓,隻要炸掉就好,有什麽合適不合適了?
“糊塗!”胡胖子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炸洞炸多了,腦袋也糊塗了,徐老大,你等著,看胖爺我的!”
這家夥可真是樂天派,剛死裏逃生,換成我,隻怕手腳都在打顫,魂不附體,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大步向著那藤龍走去。
胡胖子剛剛走進藤龍,滿天的黑色龍須,從天而降,層層疊疊的纏繞過來,幸好我早有防備,當即揮舞著青銅古劍,一通亂砍,無數的黑色藤龍被砍斷,落在地上,化成黑色的粘乎乎的液體。
有了我的幫助,胡胖子很快就走到藤龍的樹根下,麻利的取出炸藥,安置,然後問我道:“徐老大,你身上有打火機嗎?”
“有!”我忙著取出打火機,遞了給他。
“我就知道你有好東西!”胡胖子從我手中接過那個所謂的防風防水打火機,按住按鈕,啪的一聲,一股幽藍火焰,嗖的一下子就冒了起來。
“果然是好東西!”胡胖子點頭道,“不像我的,五毛錢一隻,老早不頂用了!”說著,他扯過炸藥的引線,湊了上去,點燃。
隨即,這家夥就像是貓尾巴著了火,把打火機塞在我手中,轉身抱頭就跑。
我見胡胖子這模樣,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不及罵人,轉身跟著他就跑,心中卻是暗罵不已,這該死的胡胖子,這炸藥隻怕有問題。
“轟隆——”我一念未了,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大小,火光衝天而起。
我忙著就地趴在了地上,前麵,胡胖子就像一隻巨大的蛤蟆,完全沒有形象的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我雖然雙手抱著腦袋,但是由於擔心丹丹,爆炸聲剛剛響過,我就忍不住扭過頭去,向身後看去——這一看之下,我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胡胖子確實厲害,這炸藥也安置得恰到好處,生生是炸斷了藤龍的根係,火光衝天而起,亂石紛飛,塵土彌漫,但是在衝天而起的火光中,藤龍居然騰空而起,隨著火光,我看的分明,那明明就是一條同體漆黑的烏龍,四爪如鉤,身上一片片的鱗片,層次分明,和原本的樹皮狀態,完全不同。
“它化龍了……”我呐呐念叨著。
一塊細碎的磚頭,砸在我的腦袋上,有熱乎乎的液體,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我也茫然不覺。
它竟然化龍了?可是,丹丹哪裏去了?
而下一刻,隨著滿天的火光,那條黑色的巨龍,就在我麵前這麽消失了,一點蹤跡皆無——在接著,無邊的黑暗籠罩。
我死命的拍打著頭頂上的礦工燈,剛才可能是被劇烈的爆炸震壞了,或者,胡胖子弄來的礦工帽乃是偽劣產品,反正,這礦工燈不亮了……
“呼——”我的耳畔,傳來胡胖子死命的呼吸聲。
我聽著詭異無比,叫道:“胖子……”
“我在找手電筒!”胡胖子在黑暗中回答我。
聽得胡胖子無恙,我鬆了一口氣,再次搗鼓我的礦工燈,終於,一道昏黃的燈柱,晃悠悠的亮了起來,鬆了口氣,轉身看著胡胖子,胡胖子臉上黑白斑雜,都是那龍須的液體,看著詭異得緊。
“胖子,那龍須的液體有毒,你趕緊擦擦吧!”我囑咐道。
“沒……沒事……”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臉,但依然是一臉的花,“徐老大,你看到了嘛?”
“什麽?”我問道。
“那東西——那東西化龍了……”胡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呼的,似乎呼吸很是困難。
“看到了!”我低聲道。
“你有沒有看到那丫頭?”胡胖子再次問我道。
“沒有!”我搖頭。
“這世上真個有龍?”胡胖子的聲音,很是難聽。
我知道,對於胡胖子這個無神論的信仰者來說,這詭異的東西對他有著極端打擊力,他之所以無所恐懼,膽大妄為,那就是他堅信,這世上沒什麽可怕的東西,但是,他親眼目睹了薑老頭的蠟像後,又看到了那藤龍真個化龍,消失在我們麵前,也難怪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隻能這樣安慰胡胖子,說著,我拍拍P股,從地上站起來,不管如何,那怪物化龍跑掉了,而丹丹卻沒有了蹤影,我們險死還生,卻是白忙活了一場。
這墓室倒還真是牢固,被胡胖子胡亂炸了一番,居然還沒有塌方,也難怪能夠保持千年之久。
“咦——”我的目光,陡然落在地上,那是一塊青銅的碎片。
“這是什麽東西?”我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胡胖子。
“我看看!”胡胖子也湊了過來,瞄了一眼,皺眉道,“像是青銅器的碎片?難道說,這個下麵居然有……東西?”
我知道,藤龍需要依附腐爛的屍體而生,這下麵絕對有著東西,但是青銅古器,似乎不太可能——沒有誰會拿著昂貴的青銅器皿給奴隸殉葬的。
但是,把藤龍這樣的東西,設置在墓主墳穴上,似乎也不可能,畢竟,這東西是要吸取風水“生氣”的,沒有誰會這麽傻吧?
我從地上撿起那塊青銅器,一時之間,無法分辨,這青銅器原本到底是屬於什麽地方,隻是這僅僅隻有巴掌大小的一塊青銅器上,居然有這繁雜古樸的紋飾,工藝精湛,非同等閑。
所以,我可以判定,這絕對不是一個奴隸該有的殉葬品。
胡胖子雖然害怕,但終究沒有被那怪物嚇破膽子,向我比劃了一下手勢,意思是過去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當即取出青銅古劍,而胡胖子卻取出了那把五四手槍,兩人一起向前,很快,就走到了原本屬於藤龍樹根的地方。
地上,破了一個老大的洞,青磚全部被炸開,裏麵,竟然露出了一具青銅棺槨——而出乎我的意料,這裏並沒有腐屍。
甚至可以說,這地方幹淨得有些不像話。
“棺材?”胡胖子看著我道。
“看著是的!”我點頭道。
胡胖子取過洛陽鏟,問道:“挖出來看看?”
我也有些意動,但這個青銅棺槨被埋在下麵,憑著我和胡胖子兩人,還沒有趁手的工具,想要挖掘出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已經在這古墓中呆得夠久了,當務之急,自然是尋找出路要緊。
我想了一下子,道:“直接開棺!”
“直接開?”胡胖子明顯的愣了一下,這絕對不像我平時的作風,他自然有些驚詫。
一邊情況下,我是很討厭破壞古文物的,雖然我不像錢教授那麽酸腐,但也討厭用暴力的手段,破壞文化。
“直接開,我們沒時間等待了,最好能夠知道這墓室的主人的身份來曆,然後找到出路離開要緊。”我說。
“嘿……”胡胖子怪笑了一聲,取出洛陽鏟,把表麵的浮土全部鏟除,然後我和胡胖子不僅麵麵相窺,這棺材——也埋葬的實在有些詭異了。
“徐老大,怎麽會這樣?”胡胖子看著我問道。
我搖頭,我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墓葬製度,更沒有在什麽書上見過有關記載——這具青銅古棺,既然是豎著埋在土中,剛才被胡胖子使用炸藥炸開了表麵的浮土後,也不小心損傷了這青銅古棺的表麵部分。
我手中的那塊青銅片,原本就是屬於這古棺上的——而這古棺,就這麽突兀的樹立在土中,呈現了一個四方麵,和剛才發現的那具光禿禿的棺材不同,這具古棺上麵,雕刻著精美的紋飾,但是在土裏埋藏多年,已經被腐蝕得差多了了。
“你看看,這是什麽年代的?”胡胖子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