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世界中,當真是處處古怪!
“我知道了!”胡胖子拿著那斧子擺布了一下人頭,衝著我點頭道,“徐老大,我猜你一定猜不出來,為什麽這人頭有兩張臉?”
“你知道什麽?”我沒好氣的問道。
“嘿嘿——”胡胖子得意的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嘿,我告訴你啊!這人頭一看就是被人風幹醃製的。”
我沒來由的感到惡心,差點就吐出來,我也知道,這人頭絕對是被人醃製過的,然後風幹塗臘保存,胡胖子雖然喜歡胡說八道,但這次卻並沒有說錯。
“所以,這人頭有著兩張臉!”胡胖子昂著腦袋道。
“你——”我實在不知道該說這胡胖子什麽好。
“你想想!”胡胖子舉著斧子對著人頭中間比劃了一下子,然後說道,“若是把人腦袋這麽砍下來,然後,從後腦勺切開,再把兩個人頭放在一起醃製,然後再風幹,不就是現在這模樣……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我咬牙切齒的恨道:“胡胖子,我很想拿你試試!”
“咱們可以拿豬頭試試的!”胡胖子一臉的委屈,“為什麽要拿我?而且,我的腦袋這麽大,你上什麽地方去找一個可以匹配的?”
“另一邊用豬頭!”我狠狠的說道,“那個絕對比這個更加讓人驚心動魄!”
“對對對!”胡胖子連連點頭道,“到底是你們讀書人,瞧瞧,就是有文化啊!醃製這個人頭的,絕對是沒文化的,就像我胖爺一樣,隻知道豬頭……”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這個人頭的問題,雖然心中隱隱覺得,這胡胖子說的,似乎有道理,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定有著某種寓意,隻是我卻想不明白。
“趕緊給我把那條蛇找出來,否則,這丫頭危險得緊!”我忙著說道,趕緊手上越發的沉重起來,丹丹的情況絕對不樂觀。
“知道了!”胡胖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再次去翻那青銅古鍾。
我心中奇怪,這小蛇跑什麽地方去了?
“徐老大,你過來看看!”胡胖子招呼我道。
我忙著走到青銅古鍾前,那古鍾的裏麵,亦是刻著密密麻麻的妖文,另外,還有一些圖案,隻是古人的圖畫,都是象形為主,和現在西方人流行的抽象畫一樣,實在是看不懂也弄不明白。
想想啊,西方人的文化不知道落後我們多少年,咱的老祖宗,早在數千年前就喜歡用人看不懂的抽象畫了,而歐美國家卻是這幾年才興起,實在是夠落後的。
“你看——這是一個將軍!”胡胖子指著青銅古鍾中的一組圖畫道。
“嗯……”我點了一下頭,確實,那應該是一個將軍,身上穿著盔甲,頭上戴著青銅頭盔。
但吸引我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將軍頭上的青銅頭盔,竟然和剛才我們從古鍾中翻出來的青銅頭盔一模一樣。
“他的盔甲上盤著一條蛇!”胡胖子低聲道。
沒錯,那圖畫上的將軍,頭上戴著盔甲,看不到臉麵如何,但盔甲上麵,卻有著一條蛇,而剛才我們在青銅古鍾中發現的的青銅人頭,盔甲上卻沒有這個蛇……
這蛇去了哪裏,難道就是那個剛才咬了丹丹的蛇?
青銅古鍾不大,一目了然,自然沒有藏身之地,而那蛇又去了哪裏?更讓我百思不解的是——這青銅古鍾中間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原本又是懸掛在橫梁上,這青銅人頭又是怎麽藏在裏麵不掉下來的?
“胖子,你說那蛇會不會躲在那個人頭裏麵?”我皺眉道。
若是換成普通時候,我絕對不會讓胡胖子動那個人頭,怎麽看,那人頭都透著一股邪氣,能夠避多遠就多遠,可是,現在丹丹神思糊塗,要是找不到那蛇,實在是危險的緊。如果那蛇真個躲在人頭裏麵,我還能夠采用常用的法子,取蛇膽給她服下嗎?
一瞬間,我心情矛盾之極,但胡胖子聽了的我話,卻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這鍾就像是和尚的腦袋,藏不住虱子,隻有那個人頭古怪,待胖爺我去砍開看看。”
說著,他已經舉著那斧子,二話不說,對著那人頭中間就是一下子。
一道黑影,陡然躥了出來,直奔胡胖子咽喉,也幸虧是胡胖子,手中斧子揮手就砍了過去,黑影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我舉著手電筒,二話不說,青銅古劍對著它狠狠的砍了下去,隻是一下子,那黑色小蛇因劍而斷。
“他娘的,這蛇太陰毒了!”胡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怪笑道,“幸好胖爺我手腳麻利,否則,今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那小蛇的生命力頑強自己,雖然被我一劍砍成了兩段,居然還在地上不斷的掙紮著,紅黑色的液體中,散發著一股我所熟悉的腐爛魚腥味,難聞之極。
“快把蛇膽找出來!”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就舉著斧子,想要拆出蛇膽。
但是,我卻一把拉開了胡胖子,低聲道:“不要動!”
“怎麽了?”胡胖子滿臉狐疑的看著我,問道。
“你看那人頭!”我低聲道。
那人頭被胡胖子一斧子砍成了兩半,原本以為幹枯的人頭裏麵,居然也流出一些紅黑色的液體,像是血液,但又不像,腥臭撲鼻。
而且,那人頭被胡胖子一斧子劈開後,居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
那蛇——我想起了原本在那個墓室裏麵的蛇,也是如此,原本和普通的活物一樣,可一旦被殺,就開始迅速腐爛。
果然,那小蛇在地上掙紮了片刻,身體也開始和那人頭一樣,快速的腐爛起來——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蛇,自然也不會有蛇膽,可丹丹怎麽辦?我一籌莫展,如今之計,隻有趕緊出去,才是正途。
“嘩啦啦……”突然,遠處的湖麵上,傳來詭異的水聲。
“什麽聲音?”胡胖子問道。
我舉著手電筒,對著不遠處的湖麵照了過去,總感覺,這個地下湖也透著一股邪氣,就像剛才那懸浮在水麵上的青銅棺槨一樣,完全是不可思議的存在,而這個時候,在手電筒不堪明亮的光柱下,一個黑色人影,居然晃悠悠的從湖水裏麵爬了上來。
這地方不會有人,我現在已經不在僥幸的以為,我會再次遇到錢教授等人。
“那是……什麽?他向我們這邊來了……”縱然胡胖子天不怕,地不怕,這個時候說話,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
而我握住手電筒的手心裏麵,已經滲出一層冷汗,怎麽辦?那從湖底冒出來的黑色人影,已經向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背心上一陣火熱,隨即陷入冰冷,有一種難以的恐懼,從背脊骨往上爬。
“找個地方躲一下,避開那東西……”我低聲道。說話的同時,我已經遊目四看,尋找可供藏身之地,但是,這大殿前麵一片空無,隻有幾根石頭柱子……
“上去?”胡胖子指了指剛才懸掛青銅古鍾的橫梁,低聲道。
“好!”我點頭。
胡胖子說話的同時,向手心裏麵吐了一口吐沫,然後,迅速的順著石頭柱子就爬了上去,麻利的甩下一根麻繩。
我飛快的把麻繩綁在已經神思不清的丹丹腰眼上,這丫頭臉上赤紅,額頭一片火熱,耷拉著眼皮,根本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胡胖子快速的把丹丹拉了上去,我也把手電筒豎著放在口袋裏麵,然後順著石柱爬了上去。
我爬到上麵,頓時吃了一驚,這該死的胡胖子,剛才怎麽不說?這大殿上麵,居然是掏空的,另有狀似閣樓一樣的空間……胡胖子已經順著橫梁,抱著丹丹爬到對麵的閣樓前麵。
我也忙著蹭了過去,蹲在地上。
“是小何?”胡胖子一臉驚詫的看著下麵,那個黑色人影已經臨近大殿,越來越近。
由於四周的都是一片黑暗,我們就算躲在閣樓上,也沒有關掉手電筒,雖然這樣,還是暴露了自身藏身之地,但是,由於居高臨下,就算有危險,胡胖子手裏有槍,還是可以打上一下子的。
而在我們手電筒的光柱下,那個黑影,漸漸模糊可見,竟然是昨天失蹤在黑洞中的小何。
胡胖子張口就想要招呼小何,我忙著伸手,死死的把他的嘴巴捂住,那小何走路的姿態,怪異之極,似乎極是僵硬,而且,看著著實古怪。
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還是等著近前看看再說。
很快,小何已經走到了大殿前,我想下一看,頓時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幸好剛才我見機的早,捂住了胡胖子的嘴巴,這小何,背上竟然還背著一個人,看起衣著,應該就是黃裳。
而這兩人,如今背對著背,以一種詭異之極的方法,扭曲糾纏在一起,他們的手腳完全扭曲,就像麻繩一樣。
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如此的扭曲在一起的——這兩人,應該已經死了……隻是不知道,為何變成了這等模樣。
胡胖子的嘴巴雖然被我死死的捂住,但一雙手還是能夠動的,他居然挑釁似的,拿著手電筒對著小何的臉上照了過去。
小何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生出無數的黑色鱗片,密密麻麻,隻是還沒有把整張臉覆蓋住,而他背後的黃裳,也是一樣,兩人的表情,更是古怪莫名,臉上都帶著一種猙獰恐怖的笑意,一張臉像是經過極度的擠壓,顯得有些平整……
如同不是和他們兩個熟悉,昨天還曾經在一起,我恐怕認不出來,這兩人——竟然是小何和黃裳。
由於胡胖子拿著手電筒亂晃,小何抬頭,向著閣樓看了過來。
“該死的,他發現我們了!”我低聲道。
胡胖子死命的落下我的手,大口的喘氣道:“就他們兩個?怎麽著也不是胖爺我的對手!你捂著我的嘴巴做什麽,我就是想要大聲招呼……”
“他們不會是活人了!”我低聲道。
活人是不可能把手腳扭曲成麻繩那樣的,我說話的同時,低頭向下看去,這一看,頓時心中一寒,剛才還站在下麵的小何和黃裳,居然不見了。
我轉身一看,卻看到那怪物居然纏著柱子向上爬來,一雙宛如狼眼一樣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