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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和外麵的城隍老爺是一個模樣,同樣的凶神惡煞,尤其是一雙眼睛內,隱隱透出凶狠的光來,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這城隍老爺是塑像有問題,但到底問題出在什麽地方,我又想不出來,當即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城隍老爺的塑像——

  奇怪,我隱隱感覺,城隍老爺如同是銅鈴般的眼神中,似乎有一道金光閃過,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種詭異莫名的感覺。可是當我要仔細看,卻又什麽都看不見。

  這時候,田田與老騙子也一起走進了青石門內,很顯然,肥大平時隻盜墓,對於這樣詭異的場景,還要點不適應,揉著眼睛發呆。

  而小女孩卻弱弱的縮在我的身邊,盯著城隍老爺是塑像出神,我看了片刻,沒有看出個所以來,忙著又轉身去看別的,正如我所料,兩邊的牆壁上,都是一些青石浮雕,但所雕刻的,都是地獄景象,什麽拔舌剝皮、上刀山、下油鍋什麽的,應有盡有,切浮雕雕刻的工藝非常精湛,連那些受刑者表麵的痛苦與恐懼,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大家看了一會子,誰也沒有看得出個所以來,沒有找到剛進門時候的那聲冷笑是什麽人發出的,也沒有發現黃金,更沒有找到趙東西。

  肥大有點失望,低聲咒罵道:“該死是趙東西,黃金藏在什麽地方了?”

  我聞言哭笑不得,難道他以為黃金是趙東西的私人財產了不成?

  “這裏應該是城隍廟的前殿,我們到後殿去看看。”田田也是心中著急,我們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趙東西,至於黃金,出來老騙子與肥大,我是沒有太大興趣的,同時也懷疑,這地方真的有黃金嗎?

  說話之間,田田已經首先繞過巨大的城隍爺的塑像,向著後麵走去,我怕她一個人有閃失,剛剛進門的時候,那聲陰沉沉的冷笑,我可是記憶猶新,如今我們在明處,敵人隱身在暗處,誰能夠保證他不抽冷子給我們一下子?

  在繞過城隍爺巨大的塑像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真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城隍爺的塑像不對勁。

  正如田田所料,城隍爺的背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路通向後殿。走廊不算太寬,容得下兩人並排行走,看得出來,當年白蓮教為了建造這個地下世界,可是花了血本,工程夠浩大的,雖然比不上龐大之極的古代帝王墓葬,可是也不差了。

  兩邊的走廊上,都有著精美的彩繪,我心中好奇,忍不住舉著手電筒觀看牆壁上的彩繪,這些彩繪可是了解那個神秘的邪教的重要曆史根據。

  可是我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驚,很顯然的,這些彩繪想要表達的,應該是白蓮教的某種祭祀儀式。

  我看到一群穿著古怪的人,押著一些手腳上都帶著鐐銬的人,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而更前麵的一副,應該的刑場,彩繪上畫著鐵鉤子,繩子等等工具,在先前看,我的老天……彩繪上描繪的,居然是將人用鐵鉤子吊了起來,固定住手腳四肢,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剝皮酷刑。

  我想起以前看到過的小說,說是若是將人活剝人皮,就得將人埋在土中,僅僅露出腦袋在外麵,然後割開頭皮,灌入水銀。水銀的比重比血液重,自然會很快下沉,而人應該痛苦而掙紮,最後會從割開的頭皮處掙紮出來,僅僅剩一張完整的人皮留在下麵……

  這樣的剝皮手法,應該是相當具備著藝術性,也屬於是高難度的殘忍。

  但彩繪上描述的,卻相對來說,要野蠻得多,直接將人固定住,然後從背部開始開刀,活生生的將人皮從活人的身上撕下來。

  彩繪繪製得極盡逼真,受刑者表麵的痛苦、驚恐全部表現得淋漓盡致……甚至有些受刑者在臨死的前一刻大小便失禁都給繪製了出來。

  我順著走廊看過去,兩邊的走廊上所繪製的都是剝皮的場景,其中一幅受刑者在被活剝下人皮後,居然沒有死,血肉模糊是在地上抽搐著,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些被剝下來的人皮,自然是經過處理,掛在了這個地下世界的各個角落裏,比如,我不小心闖入的那個地下室?

  而被剝去了人皮的軀體,竟然散了鹽,也仍在這裏地下世界的某個角落裏——我看到在壁畫上,一張張扭曲的,血肉模糊的臉麵,身上纏著如同是繩子一樣的古怪黑色東西。

  當我看到那些黑色繩子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猛然想起來,我和趙東西碰到飛蛇的時候,那些半腐爛的屍體上,纏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繩子。

  難道那些屍體的腐爛程度比普通的屍體要慢得多,原來……這些屍體都經過特殊的醃製處理。

  想到這裏,我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背上涼嗖嗖的,唯恐也有把刀,將我的肌膚表層隔開,活生生的將我的皮與血肉分離。

  還有,我猛然心中大驚,想到我剛來城中村的時候,半夜被一些不知名的聲音吵醒,女孩的哭聲,帶著鐐銬走路的腳步聲,還有人們歇斯底裏的歡呼聲,難道說,那些聲音,都是曾經被白蓮教的妖人用殘忍的刑法處死後,心有不甘,冤魂不散之下,散發出來的聲音?我居然聽到了鬼聲?

  我再次打了個寒顫,轉身看著旁邊凝神注視這彩繪的田田,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麽白蓮教要舉行這樣慘無人道的剝皮酷刑?”

  田田皺了下眉頭,低聲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懲戒叛教的叛徒,而且,一來是為了立威,二來也是防止有人再次叛變。所以,這成為黑暗聖刑。”

  我聞言忍不住咒罵道:“他媽的,什麽聖刑?就是一群妖人。”想了想,我指著幾副不同的剝皮彩繪問道,“這些彩繪,是不是記錄了當時的真實情景?”

  “我看很有可能。”田田搖頭,“這些人也太沒有天良了……”

  “你們快過來看,這是什麽?”突然肥大在另一邊的彩繪前大聲叫道。

  “什麽?”我和田田忙著湊了過去,卻看到老騙子渾濁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憤慨,而小女孩卻是全身發抖,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我湊過去看了看,天……那彩繪上繪製的是什麽?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盤膝坐在一個蓮花神壟裏,可是,在神壟的旁邊,卻堆滿了木材,熊熊的火焰,已經舔到了女孩的臉。

  “這也是黑暗聖刑?”我簡直對這個所謂的白蓮教說不出什麽話來了,對於叛徒處以慘無人道的酷刑倒也罷了,可是這些小女孩,又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他們?

  “好像不是。”田田在旁邊接口說道。

  “怎麽說?”我問。

  “你看——”田田指著那幅彩繪的背景圖說,“這個看起來好像是白蓮教供奉的神祗,燒死這個小女孩,應該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屬於祭祀。”

  老騙子在旁邊插口說,他曾經聽說過一些關於白蓮教的故事,其中有一項就是白蓮聖祭。他們認為,火焰可以淨化一切的邪惡與肮髒,所以……這應該就是屬於他們的白蓮聖祭。

  “去他媽的白蓮聖祭,就是一邪教,還聖祭?我看著就是一群妖人在糊弄人心。”肥大憤憤的罵道,說著還大大的感慨了一翻,說還是現在社會主義好。

  一邊看著走廊上的彩繪,一邊慢慢的走著,很快就走到走廊的盡頭,盡頭也是一扇石門,但這一次,石門上的雕刻並不是凶悍的惡神,而是一個麵目豐滿的女子形象,背後是一朵朵盛開的白蓮。

  女子麵目表情溫和仁慈,形態也豐滿得很,可是由於這扇門後麵的一些白蓮,加上剛才走廊上的彩繪,我對這女人居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肥大大咧咧的走上去,就要推開門。但就在這個時候,猛然是石門的背後,傳來一陣陰沉沉“嘿嘿”冷笑。

  我吃了一驚,進入地下城隍廟以來,已經是兩次聽到這陰沉沉的冷笑了。

  肥大被他逗得火氣,怒道:“什麽人裝神弄鬼的,給肥爺我滾出來……”可是石門的背後,除了那突如其來的冷笑外,居然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肥大氣不過,用力的去推那扇石門,石門並沒有關死,肥大一推就開,但就這在個時候,一股大力撞向肥大,硬是將已經半開的石門重重的關上。

  “他媽的!”肥大憤憤的罵了一聲娘,再次用力的去推石門,石門再次被推開是稍許,可是裏麵好像是有人的樣子,用力的想要頂住石門,不讓他推開。

  我眼見不是事情,當即對田田使了個顏色,田田會意,衝著我點頭,我忙著跑了過去,幫肥大一起推門,裏麵是人受不住我和肥大一起發力,石門“哐當”一聲響,直接打開了。

  黑暗中,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對著我的臉麵撲了過來。我情不自禁的“啊”一聲,本能的護住了頭臉要害。

  “喵嗚……”一聲聲嘶力竭的貓叫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低頭一看,隻見那隻該死的黑貓,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這裏,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們。

  “該死的……”肥大罵了一聲,又看了看那隻貓,陡然抓過一把匕首,就要向黑貓扔過去,我嚇了一跳,這黑貓邪氣得很,趙東西說它曾經吃過死人肉,隻怕不是好招惹的。

  黑貓顯然是認識小女孩的,一個躲避,已經跑到小女孩的身邊,居然親昵的在她腳上蹭了兩下,小女孩彎腰一把將它抱住。

  “快放下它……”我和田田同時驚呼出聲。

  哪知道那隻凶悍的黑貓,在小女孩的手中,卻和普通的寵物貓一樣,要多溫順有多溫順。小女孩笑著說,大黑原本是她養的,後來她媽媽不準養,她才送給了廖老頭……

  黑貓在小女孩的身邊的時候,肯定是沒有吃過死人肉,那麽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廖老頭居心否測,要了黑貓喂它吃下死人肉,準備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既然黑貓原本就是小女孩養的,而且,那隻該死的黑貓在小女孩的手裏,是如此的溫順,我也不說什麽,石門已經打開,肥大舉著手電筒,搶先一步走了進去。

  “啊……”肥大舉著手電筒照了照,不禁驚訝的招呼我們。事實上,不用他說,我們早就尾隨在後麵走了進去,而這一看之下,全部都傻了眼。

  在經過前麵凶煞的城隍老爺的塑像,以及走廊裏麵的彩繪等等,我們早就做好了迎接新的恐怖場景,可是……這居然是一座空蕩蕩的石室,中間擺著一座高大的蓮台,如今在蓮台上坐著一個僅僅隻有七八歲大的女孩,而在小女孩的身邊,卻對堆放著很多幹燥的柴火。

  那女孩陡然被我們手中的手電筒一照之下,顯然吃了一驚,想要用手擋住亮光,但是,我們震驚的發現,這個女孩的雙手,居然被反綁在身後。

  “妹妹……”一直站在我身邊的小女孩陡然驚叫出聲,說著就要撲過去。

  “小心。”我忙著一把拉住小女孩,抬頭看向蓮台上的女孩,果然,從麵孔輪廓上看,蓮台上的女孩與小女孩有著幾分相似,確實是姐妹。

  據小女孩自己說,她的妹妹已經失蹤三個多月了,父母報警後,警察過來調查過後的結果是——失足掉在臭水溝裏麵淹死了,怎麽會活著出現在這裏?難道說,這裏麵真的有什麽玄機。

  田田是女孩子,比較心軟,一見到那個被綁在蓮台上的女孩,頓時就想要過去救她下來,我忙著拉著她說:“等等再說。”

  “叔叔,她就是我妹妹小若,她一定是被撿破爛的老太婆關了起來,我們快救她。”小女孩哀求我。

  “嗯……”我隨口答應了一聲,腦子裏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是再要仔細尋思,偏偏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媽的,這是什麽鳥人幹是事情?折磨孩子?”肥大雖然大咧咧的,但看得出來,是個熱性子的男人,說著就大步走向蓮台。

  我突然心中一驚,猛然驚起——這蓮台……不就是外麵彩繪上畫的,施行白蓮聖刑的時候,將小女孩活活燒死的蓮台嗎?

  難道說,那個老婆子與白蓮邪教有著什麽關係?我一念至此,心中大驚,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正如趙東西所說,老婆子一定沒有死,她把小女孩綁在這裏,一定是想要施行白蓮聖刑。想到這裏,我不禁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再在老婆子的身上補上一刀,送他歸西。

  而且,我估計是那老太婆弄了什麽迷幻藥,才導致我看到那些幻覺,甚至有些精神失常——這些下三濫的江湖邪術,很該徹底毀滅。

  “不……不要過來……”眼看著肥大就快要靠近蓮台的時候,原本明顯的被嚇到的女孩小若居然顫抖著急叫了出來。

  但是,還是晚了一點,就在小若急叫出聲的當兒,我突然聽得頭頂上一陣機關啟動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等我回過神來,隻聽得“當啷”一聲大響,一道鐵欄柵從頂部落了下來,將我們與小若完全的隔開。

  就在同時,我們身後的石門也重重的關上,“砰”的一聲巨響重重的震在我們的心坎上,一瞬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向下沉去,石門關閉,前路有被鐵欄柵擋住,我們被困住了。

  肥大明顯的被從天而降的鐵欄柵嚇了一跳,不過這人神經粗大,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抓著鐵欄柵用力的搖了搖,但那鐵欄柵堅固非常,在肥大死命的亂搖之下,居然紋風不動。

  “嘿嘿……”就在我們驚愣的當兒,一聲陰沉沉的冷笑再次響起。

  肥大怒起,吼道:“什麽人裝神弄鬼的暗算你肥爺?”

  “嘿嘿……”伴隨著另一聲冷笑的傳來,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對麵的牆壁上裂開一條縫隙,廖老頭與被我打死的那個老婆子一起走了出來。

  “他媽的,老不死的,快放肥爺出去。”肥大素來都是使力不使心的,如今陡然被人暗算,被困在籠子裏,宛如就是一隻困獸。

  我看到老婆子再次出現的時候,心中大驚——心中卻暗道:“原來這老婆子真的沒有死?可是前天晚上我明明看了,她已經沒有了呼吸,連臉皮都變了顏色,看樣子我當時確實是中了某種迷幻藥,導致我看到了幻覺。”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廖老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雙昏黃的眼睛裏有著說不出的邪惡與冰冷,鬼氣深深。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忍不住驚問道。

  “你們……莫非就是縱橫山西一帶號稱無棺不開的雌雄雙盜?”一直站在我背後的田田突然尖利的叫了出來。

  “什麽雌雄雙盜?”我好奇的問道。

  “就是縱橫山西一帶惡名昭著的盜墓賊。”老騙子鄙視的說道。

  廖老頭“嘿嘿”冷笑了兩聲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兩個是惡名昭著的盜墓賊,倒不知道你們高明到什麽地方,若不是為了黃金,你們來幹什麽?”說著,他用手指著我說,“還有你,居然冒充大學畢業生,弄個假身份過來騙人?虧我當初還放過了你!”

  我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麽,但隨即一想,和這樣的人說什麽都是白搭。

  “好了,準備白蓮聖刑,祭祀白蓮老祖,然後……我們就可以帶著黃金走人了,有了這些黃金,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用過那種爬在地下討日子的生活了。”老婆子佝僂著背,衝著我們笑了笑。

  我突然感覺全身冰冷,他們兩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嗎?舉行白蓮聖刑,難道說,他們想要將小若活活燒死?不不……這是犯法的。

  雖然盜墓也是犯法的行為,但畢竟是地下藏寶,摸些死人的東西,我還是可以接受,而尋找黃金的行為也無可厚非,我可以接受趙東西盜墓賊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對這山西流竄過來的雌雄雙盜有什麽不良看法,雖然他現在算計了我。

  可是為了盜寶,卻要將一個無辜的小女孩活活燒死,這不說是觸犯了法律,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老婆子,你去點燃聖刑上的火焰,準備開始吧……”廖老頭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自顧自的說道。

  “不成,你們不能這麽做,黃金我們不要,你們隻管拿走,別傷害那個小孩。”我衝到鐵欄柵前,用力的搖著欄柵表示出自己的怒火與抗議,但是,堅固的鐵欄柵將我們隔開,雖然僅僅隻有幾步之遙。

  小若被綁在蓮花神壟上,也知道這對老夫妻不懷好意,死命是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可是她一個七八歲的女孩,不管怎麽掙紮,也是徒勞。

  老婆子一步步向著蓮台走了過去,然後取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後,對著蓮台上的幹燥柴火湊了過去——

  “造孽啊!”我忍不住大叫出聲,妄圖換回一點點老婆子的良知,可是這黑心的老婆子的良心明顯的是被狗吃了,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小女孩站在我身邊,嚇得臉色蒼白,眼淚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卻是哭都哭不出來。我唯恐嚇著了小女孩,忙著用手擋著她的眼睛。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被小女孩一直抱在手裏的黑貓,突然用力的一掙,掙開小女孩的束縛,換成一道黑影,對著老婆子衝了過去。

  鐵欄柵可以攔住我們的人,但卻攔不住小女孩的黑貓。

  “該死的,什麽東西?”黑貓直接撲向老婆子,一下子就跳到了她的頭頂上,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抓住老婆子的後背。

  “啊……老頭子,快幫我打死這該死的貓……”老婆子驚叫起來。

  “好!”廖老頭答應了一聲,說話之間,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彈簧刀,對著黑貓刺了過去。

  實話說,我以前非常的討厭這隻嚇唬過我多次的黑貓,可是這個時候,我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祈求菩薩保佑它千萬別出事。

  這黑貓果真通靈,眼見老頭子舉著寒光閃閃的彈簧刀殺了過啦,身子一躍,如同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居然向著蓮台上的小若撲了過去。

  “它……要幹什麽?”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隻我平時恨之入骨的大黑貓,天啊,它居然在撲火……隻是它畢竟是隻貓,雖然它比普通的貓要大得多,可是相對於已經燃燒起來的熊熊火焰,卻卻是顯得那麽的弱小。

  很快,它原本一身光滑的黑毛上就燒得焦黑一片,連尾巴上都沾染上了火星,可是它還在努力的圍繞著小若四處鋪著躥上來的火苗,唯恐燒到小若。

  我捂著嘴巴,感覺眼眶中有滾燙的液體流出,而小女孩已經跌坐在地上。

  “小若……大黑……”小女孩抱著鐵欄柵,聲嘶力竭的慘叫出聲,我想要安慰她,她卻抱著我的腿放聲大哭。

  我聽得我的背後有低低的抽噎聲,卻是田田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嘿嘿……”廖老頭居然還笑得出來,“果然是隻好貓,居然知道忠心護主。”

  “他媽的老頭,等肥爺我出來了,非得挖出你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肥大大聲怒罵道。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天下居然有著這等黑心的人?黑貓眼見撲不下火苗,它陡然撲倒小女孩的身上,企圖用鋒利的牙齒咬斷困住小若手腳的繩子,可是那堅韌的繩子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裏麵夾了鋼絲,一時三刻的,如何能夠咬得斷。

  “老頭子,我看還是解決了那隻該死的瘟貓,免得壞了白蓮聖刑。”老婆子佝僂著背,陰沉沉的說道。

  “不錯不錯,還是老婆子說得對。”老頭子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向著蓮台走過去。雖然明知道黑貓和小若隻怕是在劫難逃,可我依然不忍心看到如此忠心護主的黑貓被廖老頭這樣狼心狗肺的陰險家夥殺死。

  不——他不配殺死黑貓,他雖然身為人,可是卻連畜生都不如。我絕望的閉上眼睛,不願再看下去。

  但陡然,我的耳邊傳來一聲驚叫,我吃了一驚,睜開眼睛一看,頓時就傻了眼,隻見黑貓依然在蓮台上拚命的咬著捆住小若手腳上的身子,它的身上大部分的皮毛都已經被燒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可是,廖老頭手中的彈簧刀,卻插在了老婆子的胸口,鮮血如同是不要本錢的向外湧出,老婆子一直佝僂著的背這更是佝僂著厲害,全身都在顫抖,哆嗦著抬起頭來,尖聲問道:“為……什麽……”

  “哈哈……”廖老頭得意忘形的大笑出聲,“為什麽?問得好啊,你說為什麽呢?我又上來十萬兩黃金,我還要你這醜婆子幹什麽?十多歲的妙齡少女,多得是,嘿嘿……”

  “砰”的一聲,老婆子的身子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胸口還插著那把彈簧刀,隻是一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廖老頭居然喪盡天良,為了錢居然殺了自己的老伴,而且從他口中的話意中聽出來,這人還想要去玷汙女孩……真是畜生、禽獸……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詞匯是如此的缺乏,我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的形容眼前這個微微馱著背的廖老頭。

  把他比喻成畜生、禽獸,那簡直就是對禽獸的侮辱。

  “好了!”廖老頭突然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我們道,“該送你們上路了。”

  “他媽的,你有種的給肥爺我滾過來,看肥爺我不扭下你的腦袋當球踢,你他媽的就是一個人渣……”肥大破口大罵。

  “不錯不錯,我就是一個人渣……嘿嘿……”廖老頭怪笑這說,“原本我是想給你們一個痛快的,但最後想想,嘿嘿,還是讓你們慢慢的餓死在這裏比較好,嗯,我想想啊,你們誰會先餓死呢?應該是那個小女孩吧?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的名字叫小甘,對不?當然了,等到你們餓得受不了,也許就會相互殘殺,喝對方的血,吃對方的肉……也許……最後堅持下來的人,能夠多活幾天哦。”

  我聽得不禁毛骨悚然,這人的思想怎麽這等邪惡?但隨即一想,痛快的死,確實要比最後困在這裏活活餓死、渴死要強得多。

  “怎麽不罵了,被我說中心思了?”廖老頭得意的大笑,但就這個時候,他的笑聲突然一歇,然後整個人如同是僵硬了一樣,緩慢的扭過頭去,呆滯的看著身後。

  我震驚的看著站在廖老頭背後是小若,它的手中正舉著一把帶著血跡的彈簧刀,眼見廖老頭轉過身來,當即對著他的胸口又是一刀狠狠的刺了過去。

  我看到小若的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彈簧刀此起彼落,迅速之間,已經在廖老頭的身上刺了十七八刀。

  廖老頭的身子“砰”的一聲,也栽在了地上,躺在距離老婆子的屍體不到半步遠的地方,眼睛也是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我清楚的看到,小若的眼神中竟然隱隱閃現出一道興奮的光……我沒有錯覺,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女孩應該有用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邪惡,以及漠然,絲毫也沒有對死亡與血腥的恐懼,更讓我詫異的是,我居然沒有看到她是怎麽從蓮台上下來偷襲廖老頭的。

  “軋軋……”就在我注意小若的時候,猛然對麵的牆壁居然再次開啟,趙東西一身狼狽的跑了出來。而隨著牆壁的再次裂開,將我們困住的鐵欄柵的機關居然也開啟,緩緩的升了上去,身後的石門也一並打開。

  一見室內的模樣,頓時也吃了一驚,但他看了一眼火焰還沒有熄滅的蓮台,那隻黑貓已經燒死在裏麵,頓時就變了臉色,衝著我們吼道:“大家快跑……這蓮台內有毒氣。”

  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毒氣,但既然趙東西這麽說,我們五個人,加上趙東西與小若,大家迅速的向著來路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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