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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因涉嫌投毒事件,欒介川被公安局傳訊,在證據麵前他不得不坦白交待了投毒的動機和投毒過程。他說: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了氰化物的危害及症狀,氰化物通過破壞人體內的酶來阻止紅血球吸氧,這一過程叫做“細胞內窒息”。隻要吞下或聞到氰化物,不論氣態或是液態,都可導致人失去知覺、身體抽搐或死亡。死亡也許會在一分鍾內出現,或是15分鍾,或是更長的時間。如果攝入的氰化物的量幾近將人致死,患者將表現為呼吸短促、透不過氣來、頭暈目眩、顏麵潮紅、頭疼、惡心、嘔吐、心動過速、血壓下降、四肢抽搐,10小時內就會死亡。除非立即注射鈉硝酸鹽,但10小時過後患者仍難免一死。

  欒介川在描述這一切的時候,儼然是個下毒專家。

  財政局的副局長欒介川居然對局長藍鳴燁下了毒手,雖然犯罪未遂,但是動機卻很明顯,那就是置藍鳴燁於死地。

  邵佳瑞憤怒了。他找來了公安局長張東方:“這麽長時間了,財政局的幹部一個接一個死去,如果不是發現得及時,就連鳴燁也要慘遭毒手了。你們還能不能講點效率,我限你們一個月內破案,如果不能破案,你就給我辭職。”

  “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偵破案件,您放心吧,邵書記。”張東方表態道。

  其實,公安局的兩個偵破小組一直在暗中進行偵察,他們已經掌握了欒介川的大量犯罪證據。在偵破王星星一案中,文明他們已經發現,作案的第一現場就在欒介川的那輛三菱吉普車裏。細心的文明通過淩正,以旅遊為名,將欒介川的吉普車借出來用了一天,因為是淩正借車,欒介川並沒有防備,文明將車子從裏到外重新勘察了一遍。結果,文明發現,雖然經過了清洗,但是三菱吉普車的腳墊下麵還是掩藏了一塊血跡,從血跡的分布方向看,屬於噴濺型血跡,這就說明有人用刀傷人,如果是第一刀,也許不會出血,而第二刀才會留下血跡。

  文明對車子進行認真檢查後,又發現了不同部位殘留血跡的痕跡,這些血與被碎屍的王星星的血型是一致的。

  文明把這些疑點和負責此案偵察的刑警隊副隊長說過,但並沒引起隊長的重視。這個副隊長就是幫助欒介川把李仲梁保出來的那個內線。由於後來又發生其他凶殺案,文明一忙,也就忽略了這件事。

  在對張兌案的偵察過程中,公安人員對張兌的鄰居小鄭,進行了再次訪問。小鄭回起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那天晚上,他們家來客人,她炒菜的時候,突然發現醬油不夠了,因為平時都是使用的海鮮醬油,這會兒換別的醬油擔心影響菜味,於是,她就喊已經走到樓下要去買啤酒的丈夫帶一瓶醬油上來,她從陽台上向下望的時候,似乎看到樓下停著一台吉普車,而且這台吉普車她好象在財政局見過,但是說不準,而且當時她沒注意車號是多少。

  從這個線索中,可以斷定,三菱吉普車的主人很可能是作案的凶手。從張兌家的門窗完好情況來判斷,張兌與凶手很熟悉。凶手順利進到張兌家裏後,才實施了犯罪,雖然凶手在現場沒留下什麽痕跡,但是,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導致罪犯的最後暴露。

  前文提到了錢翠翠被公安局抓去,也隻是不長時間就被放回來了。

  錢翠翠被放回來後,和李仲梁離了婚。

  李仲梁自己淨身出戶,他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錢翠翠。唯一的要求是讓錢翠翠守口如瓶。

  李仲梁為什麽讓錢翠翠守口如瓶呢?

  當初鳴燁收賬號的時候,李仲梁就知道自己要出事,但他很有辦法,在緩了兩天後,將賬麵上挪用的資金又都返還回來,老張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他一看到財政資金沒受到損失,就沒和鳴燁提這件事。畢竟,李仲梁和老張在一起工作20多年,同事之間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李仲梁僥幸地躲過這一劫後,受到了錢翠翠的威脅。

  錢翠翠不滿意李仲梁在公安局把她抓進去的時候不去救她,她為李仲梁頂了幾天的罪,她恨李仲梁的寡情薄義,如果不是公安局證據不足,自己早就成了刀下鬼了。

  錢翠翠在拘留所裏的那幾天,她反思了很多,他覺得李仲梁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和他過下去這日子也沒有什麽滋味了。於是,錢翠翠提出了離婚。

  李仲梁本來是要殺錢翠翠的,但是,他覺得為了這樣的一個潑婦,最後暴露了自己再把命搭上,有點不值得。但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諸如幫助聶邦春挪用個資金什麽的,錢翠翠都知道。

  在桂平的開導下,李仲梁覺得錢翠翠無非是為了財產,自己都留給她就行了。“錢這個東西就是個王八犢子,不在乎不行,太在乎了也不行”。於是,他狠狠心,提出了離婚的條件,那就是讓錢翠翠不許對外提他李仲梁一個字,否則,那些財產他都收回的同時,也收走錢翠翠的命。

  可李仲梁沒錢了,他又想起了綁架藍天,敲他藍鳴燁一筆,興許還能弄點錢。隻要不殺藍天,自己沒有人命在身,到啥時候都不夠槍斃!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對曉瑤施暴,對藍天進行虐待的時候,讓他沒想到的是,桂平居然把他們給放走了,這讓李仲梁良很氣惱。

  馬曉秋早晨上班的時候,在走廊裏遇見了老張。她機警地向四周看,然後用一隻手拽著老張的袖子說:“張大哥,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老張不知道馬曉秋葫蘆裏究竟裝的是哪壺藥,隨著馬曉秋來到了她自己的小辦公室。

  “我說曉秋啊,什麽事這麽神秘?你都有點鬼鬼祟祟了。”老張笑著說。

  “我跟你說啊,王梅可能是欒介川殺的?”馬曉秋說完,立即捂住了嘴。

  “你可別亂說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老張嚇唬道。

  “真的,你怎麽不相信呢!有一天晚上,我和周蓮花逛超市去了。我倆邊聊邊逛,不知不覺就聊到了上次到海邊旅遊的事上了,我們說哪個地方的沙子又細又好,周蓮花說我們去的那個地方遊泳不好,他家老欒的肩膀都被牡蠣殼子給劃破了。”

  “真是這麽說的嗎?”老張警覺地問。

  “是啊,我當時差點說走嘴呢!因為我們去的那個地方也沒有牡蠣殼子啊!周蓮花沒去,她當然不知道啦!”

  “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跟鳴燁局長匯報下。”老張感到事情很複雜。

  當老張跟鳴燁匯報了馬曉秋跟他提供的線索後,鳴燁在腦子裏把這三個案件重新進行了清理,王星星被碎屍,張兌死在家中,王梅溺水而死,包括後來對自己下毒事件,這些案件裏都有一定的因果關係。王星星是總會計師,負責預算資金撥付;張兌是社保處長,沒實行會計集中核算前負責社保資金的撥付,王梅是普通的工作人員,但也曾經競聘過社保處長,除了王星星之外,她們的主管局長都是欒介川,就在自己沒到財政局的時候,欒介川主持財政局的工作,應該說這幾個人都歸欒介川主管,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欒介川應該知道情況,但是,公安局每次來調查的時候,他始終一言不發。即使說話,也是將案件往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向引導,被撞事件、投毒事件,這是針對鳴燁本人的,欒介川的嫌疑也最大,如果真是他作案,真是太可怕了!

  鳴燁幾乎不能再往下想了。他立即給公安局李隊長打電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時,臨海市公安局傳來消息,從現場提取的頭發做出的DNA檢驗中判斷出,罪犯的血型均與欒介川的血型相吻合。在此之前,公安局已經開始懷疑欒介川是殺害王梅的凶手,苦於最後的結論沒出來,所以也隻是懷疑。

  在這次由張東方局長親自掛帥的案件偵察過程中,文明將前一段對欒介川的吉普車勘察情況直接跟張東方局長進行了匯報。

  局長說:“你是幹什麽的不知道嗎?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匯報?”

  文明第一次看到一把手局長發這麽大的脾氣,囁嚅說:“我匯報了。”

  “你跟誰匯報的?我怎麽不知道?”沒想到張東方刨根問底很認真。

  “我上個月就跟副隊長匯報了。”文明沒辦法隻有全說了。

  “他當時為什麽不采取措施呢?”張東方被市委書記給批評了心裏一直不舒服。

  “這個我也不清楚。”文明確實不清楚這裏麵究竟是什麽原因。

  當了多年公安局長,張東方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工作玩忽職守的問題,這裏涉及的問題很複雜。還是等破案後,再研究內部人員的錯誤問題。他這樣想著。

  但是沒等公安人員進入深層次的審訊,欒介川趁著公安人員從看守所提審他往審訊室走的時候,突然,縱身跳上了五樓走廊的窗戶,公安人員一把沒拽住,他“噗”地一聲就跳了下去,當時就摔碎了顱骨,斷了氣。

  周蓮花聽到欒介川跳樓摔死這一消息後,哭嚎著闖進警察圍成的人牆裏,連喊再罵,引發了不明真相的群眾前來圍觀,一時間將公安局的大門前堵得水泄不通。她還發動了一群親友到到公安局門前,擺上了幾十個花圈,破口大罵公安局,也罵藍鳴燁。說是鳴燁陷害欒介川,欒介川心裏憋屈,才一時想不開跳樓的。公安局的李隊長出來說明情況,準備讓圍觀的群眾都散開,結果冷不防被周蓮花把臉給撓了。公安局門口停著的一排警車也被周蓮花帶來的人把車窗玻璃給砸壞了。

  這還了得?公安局長張東方下令:“拘留周蓮花!出了什麽事,我頂著。”

  自從把周蓮花拘留後,公安局門口才安靜下來。那些親屬一看周蓮花都被抓了,失去了主心骨,都悄悄地溜走了。

  公安人員在經過偵查後,拿著公安局長簽署的搜查令搜查了欒介川的辦公室。從欒介川辦公室的櫃子裏除了搜出來一些中華煙和茅台、五糧液等名酒,還找到了一些上次他交給紀委的給鳴燁捏造的那些照片。除此之外,還找到了他和王梅在一起的照片。文明搜查欒介川的辦公桌,發現了裏麵的一封遺書,他在遺書裏坦白了先後害死王星星、張兌和王梅的全過程以及陷害鳴燁的情況。

  文明看了這封遺書的大概意思後將其交給了張東方,張東方看到欒介川的自白,他很痛心,但也很氣憤。

  “太猖狂了。居然一連殺了三個人,如果不是欲望和利益的驅動,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件的。”

  欒介川在遺書中說:“我知道我給王星星、張兌和王梅的家人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從我的本意來講,我並不想殺害她們,但是,如果不殺了她們,我自己就受到了威脅,甚至也會威脅到別人。

  我隻想說,其實我最想殺的人是王梅,她總是威脅我,成為我一塊心病。而王星星和張兌,我發自內心地不想殺害她們,但是如果我不殺了她們,將來也許就會有人來殺我。

  我永遠也忘不掉王星星被我碎屍時,我心裏的恐懼,以至我每天晚上都陷入噩夢中,我害怕夜晚的來臨,更懼怕那片柳毛甸子,每當聽到人們提到柳毛甸子,我的心裏就發虛。對於張兌,我不能不說她確實是個好姑娘,她能幹又善良,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當她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的時候,那一刻,我感到我掐著她脖子的手在顫抖,我甚至有一絲想法要放棄這場凶殺,但是我不能。”

  欒介川殺害王梅,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他寫道:“王梅把我逼得太緊了。她幫我誣陷藍鳴燁後,一看我沒有獲得成功。我既沒當上局長,也沒能讓她去國外旅遊。她對我感到很失望的同時,還告訴我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她說她懷孕了。如果我不和妻子離婚,她就自己去找周蓮花談判。如果我不離婚,就要去告發我,說我強奸她。我心裏很害怕。苦於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當局裏得到省裏的一筆獎金後,本來我是希望能得到一部分獎金的。結果,藍鳴燁帶領大家一起出去到臨海旅遊,我想這回機會來了。藍鳴燁不讓我得到錢,那我就利用這次旅遊的機會害死王梅,然後造成意外身亡的假象,讓市裏對藍鳴燁發難。”

  事實上,欒介川抱著這樣的心理,在第一天大家都去吃燒烤的時候,就踩好了點。

  到濱海的第二天晚上,他事先打電話約王梅到海邊見麵,說是跟她商量他們之間的事。見麵後,欒介川騙王梅說:“今天我們在一起一定要玩個痛快,來一次海邊也不容易,我們的事都好商量。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還不了解我嗎?”王梅相信了他的話。

  在下水遊泳後,欒介川看看旁邊沒人,就往水裏按王梅。王梅奮力反抗,將他的肩膀抓出了血道子,雙手在水裏亂撲騰,還伸手揪住了他的頭發,被激怒的欒介川雙手死死地按著王梅的頭往水裏浸,直到王梅的雙手不再撲騰為止。看到王梅沉了下去,她的頭發在水中完全散開了,就像電影裏演的女鬼一樣。欒介川很害怕,這時他把頭從水裏伸出來大口地吸著氣,然後遊向岸邊。雖然肩膀被王梅撓得很疼,但是,他不敢去上藥,他認為海水都有消炎的作用,不會有大事的。趁著夜色,又悄悄地摸回了賓館,進入房間,洗個澡後,躺在床上,在驚恐中等著老張的歸來。

  從臨海回來之後,周蓮花總是追問他身上的傷疤是怎麽回事,他很擔心周蓮花什麽時候說話一不留神,把他身上有傷疤的事給泄露出去,所以,每天他都感到很害怕。

  關於他的那台車,欒介川敘述道:“我的那台車曾經是我的心愛之物,但它也淪為了我的犯罪工具,我用它跟蹤藍鳴燁,在午夜時刻撞倒了他,本來是想將車倒回去,再補上一下,將他軋死的,但是,我心中充滿了恐懼,擔心被人看見,結果被他逃過了一劫。

  本來以為他被雙規了,我就可以再次東山再起了,可是沒想到,他不久就被放回來了。我曾經兩度主持財政局工作,卻一直沒能有機會轉成正職,我真的很不甘心。

  在公安局把全局每個男同誌的血型都檢驗了一遍後,我知道像我這種A型血的人我們全局大概隻有我一個,也可能是做賊心虛的緣故吧,我擔心殺害王梅的事情露餡,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想了許多辦法怎麽害死藍鳴燁,就在我覺得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刻,結果,被發現了。

  我知道,我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別了,我曾經的同事們。”

  鳴燁看了欒介川的遺書後,心裏感到一陣陣的顫栗。“這還是黨員嗎?這還是共產黨的幹部嗎?”

  欒介川自殺後,有一個人徹底鬆了一口氣。那就是聶邦春。很久以來,聶邦春緊張的神經隻有在這一刻才得到了徹底的放鬆。聶邦春通過欒介川先後挪用了四次財政資金,前三次是通過王星星在預算內撥付的,這也是王星星後來拒絕欒介川的時候慘遭毒手的原因;第四次是欒介川想說服張兌挪用社保資金給桂平,結果被張兌嚴厲地拒絕了,他隻好害死張兌,拿走了張兌的鑰匙親自去辦理這件事,如果不是銀行的朋友替他保密,欒介川早就落入法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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