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2章

  “我知道李仲梁有老婆,但是他對我確實很好。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讓我想想吧!”

  王星星父母的家不在市裏,她決定回老家去休息幾天再說。她走的那天,眼睛紅腫著。李仲梁一直沒有露麵,這讓她很難過。李仲梁窩在家裏,不敢出門。老婆錢翠翠罵他,他也不說話。這事的影響太大了,李仲梁在市裏也是踩一腳地都能亂顫的人,現在流落到這個份上,都是錢翠翠鬧的。李仲梁其實內心裏對錢翠翠是又怕又恨。經過這一番鬧騰,他覺得自己與王星星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他感到有點對不起王星星,但是轉念一想,這些年沒有他李仲梁,王星星還在貧困線上掙紮呢!她也當不上總會計師。王星星雖然失去了貞操,但也得到了許多物質上的東西。他倒希望王星星能想得通,主動申請去個偏僻清淨的地方,人的思想也純淨,對她的影響也不至於太大。想到這裏,李仲梁似乎感到一絲欣慰。他在想今後怎麽能東山再起,至於王星星,讓她聽天由命吧。

  誰知道王星星從家裏回來上班才兩天,就失蹤了。

  公安局聯係錢翠翠與王星星兩個人的爭吵,對錢翠翠確實也有了懷疑。李仲梁與王星星的奸情已經敗露,李仲梁不至於再去冒險殺王星星。而錢翠翠因為不滿欒介川的處理,為了解心頭之恨殺死王星星也未嚐不可。

  錢翠翠被收審了。一時間,柳樹財政局又傳出了新聞。

  錢翠翠被公安局帶去調查的第二天,又被放了回來。除了她和王星星之間發生了一場因嫉妒而引起的戰爭外,任何線索都不能證明錢翠翠有犯罪嫌疑。專案組在發現偵破工作走入了歧途後,立即放回了錢翠翠,免得被投訴。就在他們準備調整偵破思路,進一步尋找案件線索的時候,新的案件又發生了。

  王星星的案子還沒有結果,財政局的社保處長張兌又被人發現死在了洗澡間的浴缸裏。

  最初發現張兌死亡的是她的鄰居——文化局的會計小鄭。

  當晚,小鄭家裏來了客人,小鄭和丈夫包了茴香餡的餃子,因為與張兌住對門,小鄭知道張兌喜歡吃茴香餡餃子,等客人走之後,她就拿一大碗餃子去對麵敲張兌家的門,誰知,敲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小鄭發現,門沒反鎖,隻是虛掩著。於是,小鄭喊著:張兌,我來給你送餃子了,快拿碗來。她喊了兩聲,還是沒動靜。於是,幹脆走進去,但是在客廳和房間裏都沒人,她又到廚房也沒人,是不是在衛生間啊?她這樣想著就推開了衛生間的門,結果,她看見張兌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而且麵朝下倒在了裝滿水的浴缸裏。

  她喊著:張兌,你這是怎麽了?可是沒有聲音。小鄭很害怕,回家喊來了丈夫,他們發現,張兌已經死了。於是立即報案,警察來勘察現場。

  從表麵上看,是張兌不小心滑倒在浴缸裏,溺水而死。而技術員文明他們檢查現場,在張兌的房間尤其是她的衛生間周圍並沒有發現謀殺的線索。文明等在小鄭家對小鄭兩口子進行了詢問,做了筆錄,又在張兌的房間裏進行一番檢查,發現死者的物品保存完好,錢包裏的錢沒有動過的痕跡。讓文明奇怪的是張兌家的鑰匙他沒看到。在對現場進行了又一輪勘察後,法醫把張兌的屍體從浴缸裏撈了出來,浴缸裏的水已經將屍體泡得發白。他們將死者的屍體裝進黑色塑料袋裏,搬離了現場,準備回到公安局的解剖室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公安人員剛走,欒介川和李仲梁就來了。

  他們到對麵的小鄭家詢問了一些情況,都替張兌感到惋惜。

  “公安局的人怎麽說?”欒介川非常關心地問道。

  “公安局的人什麽也沒說,隻是問了一些基本情況。”

  “他們沒說張兌是怎麽死的嗎?”

  “我隻是聽到他們說在浴缸裏淹的時間太長了。我猜應該是溺水死的吧。”小鄭一提起這事就害怕。

  “讓我們家小鄭休息吧,他嚇壞了。你們有什麽疑問去問公安局吧。”

  小鄭的丈夫不希望小鄭再回憶起那可怕的一幕,他很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張兌,30歲,獨身。財經學院畢業。在財政局工作七年,去年社保處長退休,經主管局長欒介川的推薦,當上了社保處長。

  張兌平時工作很認真,在涉及到資金撥付等工作上非常仔細,從來沒出過差錯。她經常和養老保險中心取得聯係,對核定養老保險等工作非常重視,市、區養老保險中心的領導經常提名表揚她。

  就是這樣一個正處於事業上升期的女幹部,居然在家裏死去了。是自殺?還是他殺?財政局的工作人員最近真的有些害怕了。

  不出兩個星期,接連死了兩名女幹部,這不能不令人擔心。

  不知是為了穩定大家的情緒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局裏同誌和外界問起張兌的死因的時候,欒介川一律解答說是自殺。可是大家不理解,這麽年輕的女同誌,她為什麽要自殺呢?是戀愛不成才自殺嗎?不會啊,局裏同誌都知道張兌是獨身主義者。她不談戀愛,甚至拒絕一些老同誌的介紹,她獨身的信念很堅定,如同人們信仰著不同的主義一樣。

  張兌的屍體被公安局運回來的第二天,法醫們開始對屍體進行了認真的檢查。他們通過對死者頸部的仔細觀察顯示:頸部有擦傷和割破的的痕跡。這些傷口為什麽在現場沒有被發現呢?法醫認為這些傷口隻有在死者的屍體完全幹燥之後才能顯露出來。

  張兌屍體上頸部的擦傷是凶手在行凶時雙手狠掐張兌造成的,那些割破的痕跡是凶手在勒張兌的時候,或者是張兌反抗時雙方的指甲留下的痕跡。

  驗屍報告出來後,顯示:受害者頸部組織有出血現象。喉頭、甲狀軟骨、環狀軟骨斷裂。尤其舌骨有斷裂,這就說明受害者有被勒死的可能。

  由於財政局最近出了兩件命案,公安局非常重視,分別成立了兩個專案組,全力偵破係列殺人案。公安局黨組會議決定,對這兩起案件的偵破情況,實行嚴格的保密措施,因為不排除財政局內部人員做案的可能性,所以,任何人泄露偵破信息都將受到嚴厲的處分。

  財政局最近出了這麽多事,市委邵佳瑞書記認為財政局長的人選應該落實了,財政局的工作一直由副局長欒介川主持,他很不放心。一直以來,他對財政局很重視,但是他對欒介川始終有種不放心的感覺。每次聽欒介川匯報財政工作,邵佳瑞總是能從欒介川的眼神裏看到一絲狡詐,他說不清楚欒介川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神,但是以他二十多年來一直管幹部的經驗,他擔心如果用這個人自己將來會跟他受牽連,所以還是更慎重一些為好。

  市委常委會議室裏,正在討論財政局長的人選問題。被組織部提名的候選人有兩個,一個是財政局的副局長欒介川,一個是河東區區長藍鳴燁。常委們對兩個人是否任命的問題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有人認為,欒介川一直主持財政局工作,保證了財政工作的正常運轉;有人認為,欒介川主持工作期間,出現了不少問題,很多單位的資金撥付的過程中出現差錯,幹部隊伍作風也有問題,這樣的隊伍必須要有個出類拔萃的人來帶,才能體現出財政工作的特色。

  就在大家為此爭論不休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市委書記邵佳瑞說話了。

  “剛才各位常委的意見我都聽到了,大家為了我市財政工作到底誰當掌門人的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我認為這樣很好。我們的幹部製度確實需要改革,不能我們指定誰,誰就是財政局長。這次,組織部考核了兩個人選,目的就是讓常委們分析一下他們各自的優勢,他們的能力,經過大家的鑒別我們才能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去財政局挑重擔。經過剛才大家的分析,我認為藍鳴燁同誌比較有優勢。第一,藍鳴燁畢業於財經大學,是財政專業的高材生,曾經當過河東區財政局局長,說起業務能力,恐怕我們全市都找不出第二個;第二,藍鳴燁同誌一直在基層工作,基層對財力的需求很大,而我們完成起來有難度,他會珍惜這次工作機會,更好地為全市組織財源,管好錢,用好錢;第三,藍鳴燁當過區長,原則性強,工作責任感更強,他拒收賄賂的事在全縣曾經廣為流傳。如果這樣的同誌不當財政局長,我們還選什麽樣的人呢?當然,欒介川同誌主持財政局工作的時間也快半年了,但是,財政局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同誌們有目共睹,不需要我多說什麽了。我建議會後組織部再進行一次民意測驗,嚴格考核,為我們市選出一個最出色的大管家來。”

  邵佳瑞想說一說財政局的隊伍有問題,但他轉念一想,最近幾次常委會的議題剛結束,外麵就把情況了解得很詳細,這說明沒有不透風的牆,常委也是人,誰還沒有個三親兩戚的,如果自己在會上真是表揚一個貶低一個,傳出去也不利於團結,更何況財政局的幹部出事,從目前看沒有跡象表明是因為工作出問題而導致的凶殺案呢!

  從工作角度看,對組織部推薦的兩個人選,邵佳瑞還是傾向於藍鳴燁,他見過藍鳴曄,高大的身材,魁梧中透著幹練,眉宇之間蘊含著一股正氣,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覺得踏實。和藍鳴曄相比,欒介川不免顯得委瑣,不論個子高矮,單就好象鑲在眼眶裏滴溜亂轉的那雙眼睛,讓人看了就覺得心裏有些後怕,雖然作為黨的幹部邵佳瑞不該以貌取人,但是,比較而言,邵佳瑞還是覺得藍鳴曄既親切又能勝任財政局長的工作。

  邵佳瑞的講話結束後,常委們一致認為藍鳴燁確實勝任財政局長這一職務,書記分析得有道理,柳樹要發展,還真得有一個好管家,這個人必須沒有私心,沒有貪欲。而藍鳴燁確實就是這樣的人。

  河東區財政局的幹部深有體會,無論級別高低,隻要誰家裏有大小事,藍鳴燁都會到場,父母生病、出殯等,藍鳴燁無論多忙,都要抽空去看看,安慰一下,再拿出自己的工資表達一份心意。雖然藍鳴曄後來當了區長,但是,對同誌們的關心一直沒有間斷過。麵對這樣一個一心為群眾著想的帶頭人,無論誰來考核,群眾滿意率都會達到100%。但是,即使像藍鳴曄這樣關心群眾的幹部,也不能做到盡善盡美,對幹部的關心,也許沒有必要表現在事必躬親的具體行為上,因為在這方麵,藍鳴曄也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市委常委會結束的第二天,市裏貼出了幹部調整任命公示,征求社會各界的意見,對藍鳴燁任財政局長如果有異議或者發現本人有什麽問題的可以實名向組織舉報。

  看到藍鳴燁任職的公示後,欒介川的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原以為組織上讓他主持工作,將來有機會接這個局長職務,可是不但沒接上,連個找他談話的領導都沒見著,安慰一下也好啊。這不能不叫欒介川有想法。

  他想反擊一下,但是他發覺有點晚了。可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攪一下渾水。

  在公示貼出的第三天,市紀委和組織部分別收到了檢舉藍鳴燁的人民來信。信的內容是揭發藍鳴燁有作風問題。說他經常去一個女同誌家,行為不軌,這還不算,藍鳴燁在外麵還養了私生子,影響極壞。

  這樣的檢舉信,欒介川是不敢署上自己的大名的,然而,如果不是實名舉報,紀委是不會重視的。為了讓這封檢舉信具有真實性,他署上了妻子周蓮花外甥的名字,周蓮花的外甥去外省打工,已經走了三年了,隻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回到柳樹。不管怎麽說,是實名舉報,紀委就得查。如果短時間內查不明白,藍鳴曄任職的問題就會受到影響,這一點,欒介川的心裏是有數的。

  因為涉及藍鳴燁的任職問題,市委邵書記感覺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有個明確的說法。他親自批示迅速查清問題,不能冤枉一個好同誌,也不能把有問題的幹部放在重要崗位上。

  紀委和組織部聯合調查的結果,藍鳴燁確實去過河東區一位女幹部家,但他是和主管民政工作的副區長及政府辦主任一起去的,那位女同誌在政府辦工作了三十年,先後為八任區長工作過,是區政府樓內人人尊敬的老大姐。她的丈夫得了肺癌,已經是晚期,每天為了減輕丈夫的痛苦,她一直在堅持打進口藥物維持著,本來就靠工資生活,再加上家裏有癌症病人,生活很艱難。政府辦主任和鳴曄說了這個情況後,藍鳴燁決定去看看,順便問候一下。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至於私生子,那是鳴燁包扶的一個特困學生,那孩子學習特別好,就是家裏困難,鳴燁包了那孩子每年兩個學期的一次性收費,減輕孩子家庭的負擔。那孩子的母親曾經到鳴燁所在的政府大樓送表揚信,當時的情況,本地晚報曾經報導過。報社以為好人好事就應該報道,其實,鳴燁不願意宣傳自己,他認為這些都自己應該做的。

  查清楚這兩個疑點後,紀委和組織部都給邵書記寫出了出麵報告,澄清了藍鳴燁的問題。很明顯,是有人在捏造事實,故意製造障礙,阻止藍鳴燁就任。

  因為寫揭發信人在外地,一時半會不好找,加上藍鳴燁的問題已經查清楚了,邵佳瑞書記就沒再讓有關部門深究,按照組織所期望的那樣,藍鳴燁公示期滿,順利就任財政局長。在藍鳴燁上任前的第一回合,欒介川就敗下陣來。

  接到市委組織部的電話後,藍鳴燁坐著他那輛尼桑轎車從河東區往市委趕。他猜測著,這次去組織部一定是組織上找他談話,任命他當財政局長的,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公示,也聽說了市裏來調查的事,他知道財政局不比河東區,自己還沒去就有舉報信了,說明財政局長的位置惦記的人也不少。

  正想著的時候,隻聽司機說了聲“不好。”

  “怎麽了?”鳴燁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有一個血葫蘆似的人從車前倒了下去。

  鳴燁和司機立即開了車門,衝出車外,趕到車前麵查看那個人的情況。

  “還好,他不是被我們撞倒的,是自己倒下來的。”鳴燁安慰快嚇傻了的司機道。

  “我們把他扶起來,看看他都是哪裏受傷了。”鳴燁催促著司機。

  “他渾身都是血,好象是被人打的。我們報警吧。”

  “行。你打電話,我看看他的傷勢。如果很嚴重,我們就送他上醫院吧!”

  鳴燁剛俯下身,還沒等開口說話,那個“血葫蘆”的嘴唇蠕動著說:“快點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鳴燁想,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敢這麽大膽地殺人。

  “有我在這兒,你不用害怕。我先送你去醫院。”

  鳴燁試圖將這個“血葫蘆”抱起來,但他很沉,加上傷勢嚴重,鳴燁等司機打完電話,喊司機過來一起抱著這個人上車。

  哪知道那個人的一條腿剛被鳴燁他們放進車裏,就被跑來的一夥人給圍上了。他們不由分說,到車門那就要把人從裏麵給拽出來。鳴燁一看這陣勢,立即擋住他們。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