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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絕密

  渡邊說:“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個秘密。德國專家雖然沒有研製出抗體,但一名醫學天才也找到了該病毒的疫苗研製方法,可當時醫學水平不高,不能提供完全無菌的實驗室,因此也就沒能製造出疫苗。他們把研製方法複製了一份,與病毒同時運到日本交給東條首相,以期日後醫學手段進步到能夠無菌提純時,就可以製造出抗體。到那時,我們就能控製這種病毒的擴散範圍,把它變成世界上最厲害的生化武器!當然,現在的醫學水平已經完全能做到這些了。”

  雖然隔著門,但我仍然能感覺出渡邊那極度得意的神色。聽他又道:“研製方法的文件就藏在臥室裏,所以你必須把門打開,不然等到病毒迅速擴散之後,根本沒有控製的辦法,說不定它會把整個亞洲毀掉!”

  我終於明白了,冷笑幾聲道:“渡邊,我想你們應該沒這麽傻,疫苗研製方法你們在日本肯定存有備份。你是想把藏在臥室裏的這份文件毀掉,這樣我們就無法研製出疫苗而任你們擺布。難道我會傻到開門讓你進來,再把文件交給你,讓你們這些軍國主義分子隨意控製病毒在中國肆虐?”

  渡邊也笑了:“不愧是聰明人,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哦?怎麽交易?”

  渡邊道:“如果你願意打開門,讓我將文件帶出去,我可以讓你隨我一道逃回日本,讓你後半生過著皇帝般的生活。”

  我大笑道:“把文件帶出去?你自己都沒辦法走出這家醫院,還說什麽大話!”

  渡邊笑著說:“這個房間裏有暗室,裏麵有一條地下秘道,通往醫院兩公裏外的某個水壩排水口。但秘道的門由密碼控製,隻有我知道密碼。”

  我聞言極為震驚!怪不得渡邊這家夥為什麽願意留在醫院裏做內應,原來他早有退路!渡邊見我半天沒回答,又接著說:“我可以給你幾分鍾時間考慮,當然要趕在中國警察衝進來之前,不然,就算神仙也——”忽然他停住了,我也警覺起來,側耳聽外麵的動靜。

  “好像他們又在撞門,唐虎,你的時間不多了,請馬上做出選擇!”

  我有點不知所措。對他說的秘道這點,我還是有幾分相信的。日本人這麽精明,修出一條暗道並不意外。當然我也不傻,渡邊手裏的刀可不是吃素的,這家夥演技不賴,他的話不能全信。

  就在這時,忽聽到外麵隱約傳來腳步聲和雜亂的吼叫聲。隔了兩層鐵門我仍然能聽到,說明聲音不小。隨後門口的腳步聲向遠處傳去,再傳來鐵門開啟的響聲,外麵的吼叫聲更大了,鐵門又關閉,看來是渡邊出去察看了。

  這應該不是圈套,整個醫院除了渡邊之外再沒有敵人,難道是保安公司那兩人又逃回來了?

  不過有一點能肯定,現在渡邊的處境也不妙,原先我以為他和日本武士一樣,抱著必死的信念守在這裏。可現在我才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帶著疫苗研製文件逃回日本。之前他躲在控製室裏沒從暗道逃走,就是想看到醫院門窗大開,感染者跑到外界感染H市之後再走;而現在門窗均被鎖死,他反倒不能離開了。如果再拖下去,外麵的警察和軍隊強行突破進來,他那把“關孫六”再厲害也敵不過子彈。現在渡邊的焦急肯定更勝我百倍。

  外麵又傳來撞門聲,我在屋裏隻能感覺到低頻的震動。我心急如焚,心想這些人怎麽這麽笨?我已經在木板上寫得很清楚不讓你們進來,為什麽還在撞門?

  外麵傳來更大的慘叫聲,還夾雜著渡邊的呼喝,很明顯,他又在用那把破刀砍人了。我不能死守在這裏,必須出去,想辦法通知外麵的人,不要再撞門了!

  我把暗室裏的那些文件和照片統統收集起來,塞進那個裝著疫苗的白布袋中,拎著布袋打開鐵門,外麵房間裏空蕩蕩的沒人。我反手把白鐵門關上,一手拎著布袋,一手緊握鋼管,慢慢的走出控製室大門,呼喝聲就從走廊右側的拐角處傳來。

  我躡手躡腳的從另一側走廊離開,進了樓梯間回到一樓,撞門聲從大廳方向清晰地傳來。我氣得在心裏怒罵,繼續向上爬到四樓,來到大門方向的一扇窗前。

  不知什麽時候,院子裏停了六七輛黑色防彈廂式車,幾十名身穿黑衣的特警扇形分布,五盞探照燈上下搖曳,在醫院的十幾層玻璃來回搜索。

  我站在窗前用力揮舞手臂,外麵的特警,馬上就發現了我,兩盞探照燈立刻射向我。

  “你是唐虎嗎?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你去了哪裏?快報告情況!”有人用擴音喇叭喊著。

  我想在玻璃上寫字,可那支簽字筆扔在二樓;想高聲喊,隔著玻璃,外麵的人根本聽不清。於是我隻好拚命交叉著擺手,示意停止破門。

  外麵又喊上了:“你是讓我們停止破門嗎?”

  我連連點頭。果然,撞門動作停住了,我長籲一口氣——幸好他們有望遠鏡。正在我想辦法如何通報消息時,忽然走廊傳來腳步聲,我連忙跑到拐角處躲起來,遠遠聽到有人低呼:“唐虎,唐虎你在哪裏?我是老萬!”

  老萬?這家夥從哪裏冒出來的?我偷眼從牆角看去,確實是老萬和他的同事,兩人邊小跑邊向後看。等兩人跑到拐角看到我時,反被我嚇了一跳。我不由得笑著說:“你們倆命還真大,沒被發病者咬死?”

  我本以為兩人會大怒,他倆卻沒生氣,反而焦急地問:“有疫苗嗎?”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他倆每人隻注射了半支疫苗,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該發作了。我連忙從白布口袋裏取出兩支疫苗扔給他們。

  兩人長籲了一口氣,把疫苗收進懷裏,說:“我們快離開這裏,渡邊會從外麵探照燈的方向找到你!”

  “往哪裏去?不能打開門窗,絕不能讓病毒傳出去!”我堅決地說。

  老萬道:“我知道這家醫院有一條暗道,跟我來。”

  我驚訝地問:“暗道?你、你怎麽知道?”

  老萬得意地說:“剛才我倆去地下一層辦公室尋找疫苗,看到鐵門開著,進去用磁卡打開白色鐵門,在渡邊的臥室裏控製箱後麵發現有個密室!”

  “哦?然後呢?”我很意外。這個秘密估計除了渡邊,現在也隻有我知道。看來老萬他們剛才確實去了第四辦公區。

  另外那個人接著說:“我們在找疫苗的時候,在渡邊的床下發現有一塊大理石是活的,拉開後是個暗門,下麵有樓梯,肯定是日本人當年修醫院的時候建的。”

  我明白了:“這幫小日本,做事真是太鬼了,給自己留著後手,好在幹完壞事後逃掉!”

  “那我們先逃出去吧,把情況通知外麵的人!”老萬道。

  我點點頭,他說得對,我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和渡邊正麵相遇,必死無疑。對方是劍道高手,砍我的腦袋和切蘿卜沒什麽區別。我說:“好吧,那我們快走!”

  老萬又問:“對了,我們逃走後,渡邊會到地下一層配電室修複電閘嗎?”

  我說:“電閘已經被我破壞。”

  老萬非常高興:“太好了。這裏是四樓的東南角吧?”

  我覺得他的話很奇怪:“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老萬隨口說,卻不再提逃跑的事。

  我看了看四下沒人,說:“那我們快走吧。”

  “從這邊的樓梯走,我們剛從那裏上來,沒遇到人。”老萬指了指他們來的方向。我點了點頭。另一人看著我手裏的大白布口袋,問:“這裏都是疫苗?”

  我回答:“有兩百多支疫苗,另外還有一些更重要的絕密文件,也是從那個暗室的保險箱裏找到的。這些文件對我們和渡邊來說都很重要,如果他拿不到這些文件,就不會離開醫院。”

  “是嗎?”老萬奇道,“很沉吧,小呂,你幫唐虎拿著口袋,他手裏有鋼管做武器。”

  我剛要把布口袋交給那叫小呂的人,忽然心中留了個心眼,說:“沒事,我先拿著,一會兒下了樓我們再換人提。”

  老萬遲疑了一下,沒說什麽,我們兩前一後走進樓梯間,向地下一層走去。路過一樓時,我側耳偷聽大廳方向,寂靜無聲,渡邊似乎並不在那裏。他去了哪裏?老萬似乎看出我的疑問,說:“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渡邊先要到四樓找你,可惜我們走的不是同一個樓梯。他發現你不在四樓窗前,又看到外麵的人不再撞鐵門,就會去第四辦公區尋找,我們快走,免得被他占了先!”

  三人加快腳步下到地下一層,向渡邊的辦公室急促而去。路過電梯時,發現電梯門大開著,地上躺了三四個發病者的屍體,卡住了電梯門無法關閉。

  我心裏很激動,我找到了疫苗和文件,老萬他倆則發現了暗道機關,這樣我們就能將暗室鐵門反鎖,然後順利地離開醫院,而渡邊則隻能被困在醫院裏活活餓死,這真是天意!

  就在我激動得雙手打顫時,突然看到老萬兩人在前麵加速跑了幾步,我剛要張嘴問,卻見走廊拐角處陰影裏靜靜地站著一個人,手裏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

  我大驚,後退幾步就要跑,那人慢慢走出來,頭上戴著單麵反射的防護罩,手裏的日本刀在昏暗的紅色應急燈下反出冰冷的寒光,正是渡邊武運。

  “唐虎先生,你覺得能跑得過我嗎?我在軍隊裏受過魔鬼訓練,百米短跑速度達到了11.56秒。你輸了,還是認命吧。”他冷冷地說。

  我看了看老萬,又看看渡邊,心裏一百個不願相信是老萬帶的路?

  老萬退了兩步,支支吾吾地說:“唐、唐虎,你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保命。要是不把你帶來,他就算不殺我,我也得病發而死。”

  “你以為現在他就肯放過你嗎?”我怒道。

  聽了這話,老萬反而來了勁:“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膽小,而且說了不算!你不是說要為我們尋找疫苗嗎,怎麽自己跑掉了?人家日本人雖然手黑,但做事認真還是很令人佩服的。你說是吧小呂?”他在極力掩飾心中的緊張,故作輕鬆地問。

  那小呂也連連點頭稱是。

  渡邊哈哈大笑:“你們中國人的這個特點我也很佩服,總是會找到借口自我安慰。謝謝你對日本人的誇獎,我們做事的確很認真,你們幫助我找到了唐虎,毫不客氣地說,你們是大日本打垮中國的第一功臣!”

  老萬和小呂麵麵相覷,尷尬地賠著幹笑。

  我左手緊緊握住鋼管,說:“渡邊,就算你拿到疫苗和文件也沒用,最多也就是順著暗道逃出醫院,但中國警方沒這麽白癡,他們不會貿然進攻醫院的,到時候病毒無法擴散,你的心血還是白費!”

  “你說的很對,唐虎先生。”渡邊笑了,“所以我得用你拿走的配電室鑰匙打開大門,合上電閘,恢複醫院的電力供應,再把二樓窗戶全部打開,這樣那些瘋狂的發病者就會爬出大樓,去感染更多的人,而且還不會摔傷。”

  我心中一動,其實配電室的鐵門並沒有鎖,因為我已經把電閘手柄破壞了,渡邊就算拿到鑰匙也無法合閘。但這個事情他顯然並不知道,所以一直在尋找我,以圖奪回鑰匙。所幸他沒到配電室查看,不然肯定會發現大門敞開,那樣還真麻煩了。

  老萬在旁邊縮頭縮腦地說:“渡、渡邊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從暗道逃出去?你之前承諾過的。”

  我指著老萬大罵:“你們這兩個叛徒,平時受的教育跑哪裏去了,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老萬裝硬地回道:“去你的吧,少在老子麵前裝高尚!你是自己出不去,不然早就逃跑了,騙得了誰啊?”

  我還要再罵,渡邊把日本刀背到身後,悠閑地走到老萬身邊,左手拍了拍他肩膀,微笑著說:“大日本帝國最喜歡你這種良民,在七十年前,我們就得到了很多中國良民的幫助。如果不是俄國人出兵幹預,那場聖戰必定是我們大日本國取勝!你做得很好,為了表達我的感激,在你們兩人逃出去之前,我要先給你們一點獎品。”

  “是、是嗎?謝謝渡邊先生。那個……是……是什麽獎品?”在巨大的生存欲望麵前,老萬已經完全丟失了人格,活像個漢奸。

  刷——

  眼前白光一閃,渡邊的身體似乎晃了晃,再仔細看,他卻並沒有動作。突然間老萬張大了嘴,幾條細細的血柱從他脖子間流出,又過了幾秒鍾,他的腦袋竟從胸前掉下來,嘭地摔在地上滾出很遠,腔子裏鮮血直湧。老萬屍身栽倒,血仍然從脖子的斷口裏不停地噴出來。

  旁邊的小呂和我都驚呆了,這才知道是渡邊用刀砍下了老萬的頭,隻因速度太快,我竟然沒看清他的動作。

  小呂更是嚇得差點坐在地上,看著渡邊仍然背在身後的那柄日本刀,上麵的鮮血慢慢流到刀尖處往下滴,刀身沒沾半滴血,果然是把好刀。

  “這就是你的獎品?”關鍵時刻我不能表現出害怕,不然對方隻會覺得更好玩。

  渡邊嘿嘿笑了:“對日本武士來講,死亡乃是莫大的榮譽,難道這還不算是獎品嗎?”他轉頭看著小呂,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也應該得到這種獎品。”

  小呂發愣半晌,忽然跪在地上哭起來。我大聲道:“哭什麽?有什麽可怕的,像個中國男人行嗎?快站起來!”

  “唐虎,我、我不是怕死……我是覺得丟人啊!原以為做漢奸就能保住命,可我錯了,我們都錯了!”他雙手抓在老萬的屍體上大聲哭著。

  我默然,現在才知道這一點顯然已經晚了,渡邊這種死硬派右翼分子的話怎麽能信!不過我和小呂的結局又有什麽不同呢?那把刀很快就會砍在我的身上。

  渡邊鄙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呂,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他對我說:“唐虎先生,我們日本人隻崇拜強者,看在你的聰明才智份上,把鑰匙拿出來吧,讓我省點力氣,也為你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不然讓我在一具屍體上翻出所有我想要的東西,對死者來說是很丟臉的。其實我很佩服你,做為一個普通人,能在這種危險緊張的環境下堅持到現在,真讓我感到意外。所以我決定在砍掉這個可憐蟲的頭之後,會給你保留全屍。”

  我哼了聲:“是不是得謝謝你?”

  “哈哈,不用客氣,等我們再次占領了你們的國家,以後就是一家人。當然,那時候就隻有大和民族,而沒有什麽中華民族了!”渡邊笑得很得意。

  他這番話讓我感到很惡心,但心中卻泛起一股涼意,難道病毒泄露後真有這麽嚴重?日本人擁有疫苗配方,就真的無法無天了?

  這時,旁邊的小呂慢慢站起來,對渡邊說:“日本人,你在殺我之前,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我不想這麽不明不白地被陌生人殺死,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渡邊有點意外,然後點點頭:“也好,讓你死得明白。到了陰間後你可以對閻羅王說,是我渡邊武運超度了你。而且很快就會有更多中國人被送到他那裏去,很多很多,可能有幾億人,讓他有個準備。”

  說完他扯開麵罩的連接子母扣,再把拉鏈拉開,將麵罩取下來。其實戴著麵罩也沒用,他已經感染了病毒,防護服對他來說反而是個累贅。

  渡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呈現在我麵前,典型的軍人臉,眼神盡顯陰狠,現在又多了幾分勝利在望的神采。我對小呂說:“仔細看看吧,別忘了,免得到時候麵對閻王爺描述不出來。”

  聽了我的話,渡邊也開心地大笑起來。還沒等他說話,小呂突然閃電般地猛撲上去,雙臂死死抱住渡邊,張嘴就咬在他脖子上!

  渡邊和我都大吃一驚,渡邊左手揪住小呂的頭發,右手用日本刀的刀柄狠狠砸他太陽穴。他練過空手道和劍道,對人體的幾大致命穴位非常熟悉,下手又狠。小呂在保安公司練過散打和硬氣功,他雖然被打,但右手五指卻死死扣住渡邊後腰骨椎上,指尖用力向內猛摳。渡邊疼得大叫,刀差點脫手。

  我在三秒鍾內才回過神來,連忙扔下口袋,衝上去舉鋼管摟頭就砸渡邊的頭頂。渡邊大吼著揮刀,嚓!精鋼製成的長管在這把鋒利的日本刀麵前,頓時被削去三分之一。我大驚,用餘下的多半截再次攻擊。

  渡邊又是一刀斜著劈出,從方位判斷,他是想連人帶鋼管一塊劈斷。我連忙抽身後退,但鋼管還是沒躲開,又被砍掉半截。

  和我一動手,渡邊就沒時間掙脫小呂了,小呂大叫著:“快跑,快跑!”隨後再次狠咬渡邊的脖子。

  渡邊疼得發出殺豬般的吼叫聲,脖子血管被咬斷了,鮮血噴了小呂滿臉。我遲疑片刻,渡邊身體帶著小呂猛朝牆壁衝去,嘭!小呂的後腦結結實實地撞在牆上,渡邊身強力壯,這一撞之下,小呂頓時昏死過去,嘴也鬆開了。

  渡邊火冒三丈,他一腳把小呂踢開,手起刀落,砍掉了小呂半個腦袋。白色的腦漿混著紅色的鮮血,汩汩地流出來。渡邊左手按住脖子上的傷口,喘著粗氣回頭找我。我當然沒這麽傻,早在小呂出言示警的時候,我就知道憑我們倆的能力,根本無法打敗渡邊,於是我把牙一咬,回頭抓起布袋而逃。

  看到我早已逃走,渡邊拔腿就追,拐過走廊再向前跑。中日友好醫院每層的格局分布呈“田”字形,兩側的樓梯分布左右,渡邊來到中央的十字路口,卻不知道我到底朝哪個方向跑去。他猶豫了片刻,向左邊追了過去。

  他確實追對了,我正在這一側的樓梯裏向上狂奔。渡邊左側脖子處的血管被咬破,看到鮮血湧出的模樣,我判斷應該是靜脈血管破裂。雖然這裏是醫院,但沒有大夫給他做手術,在這樣情況下,幾乎沒有止血的可能性。

  在樓道裏,我能聽到渡邊粗重的呼吸聲,從樓梯夾縫向下望,能看渡邊影影綽綽的身形。他跑得很快。但行動越快,血管流血的速度也就越快,我估計他堅持不了十分鍾,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

  跑了五層,我衝出樓梯間,閃身躲在拐角處,靜等渡邊一直追上去,然後我就可以返身向下跑,回到辦公室裏尋找那個暗道逃出醫院。

  我盡力屏住呼吸,耳中聽到渡邊沉重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他受了重傷,已經沒能力做到躡手躡腳。聲音經過我身邊之後繼續向上去,我心中暗喜,渡邊上當了,看來他還沒想好去哪一層找我。

  等腳步聲漸漸輕了,我這才慢慢邁步出來,剛要走進樓梯間,突然眼前白影一閃,渡邊竟然衝出來!

  “往哪裏跑?你這個混蛋,去死!”渡邊左手捂著脖子,右手揮起那把寒光閃閃的“關孫六”就砍。

  我嚇得魂飛魄散了,這家夥怎麽如此狡猾?他怎麽知道我在這一層躲著?我拿著布袋就跑。渡邊在後麵狂追,邊追邊喊:“西內,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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