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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手

  陳主任被夾得直咧嘴,但手裏仍緊攥著磁卡不放。我見他手死死捏著磁卡,卡都捏彎了,生怕他把磁卡折斷,情急之下我把鋼管扔下,右手抓住他手腕,用力向外一拗,就聽“喀”的一聲輕響,陳主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手指鬆開,磁卡掉在地上,我彎腰去撿,陳主任忙不迭地把胳膊抽出來,嘭!門關上了。

  我撿起被他捏得幾乎要折斷的磁卡,一邊罵一邊小心翼翼地把卡恢複原狀,好在磁條沒斷裂,不然我就真的成囚犯了。我在卡槽上輕輕刷過,門沒任何反應。

  糟了!卡壞了!我連忙再刷一次,嘀——綠燈亮起,門橫向滑開。我長籲了一口氣,撿起鋼管跑出來,陳主任早已不知去向。媽的,這個混蛋,他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如果他不走出I2隔離室,藏在他頭罩裏的炸彈就不會爆炸,可現在他為什麽又敢跑出去了?

  我想出去追他,轉念一想還是回去找找,萬一監測室裏真有什麽吃的呢!其實我也知道這個想法有點可笑,陳主任是想把我騙進去才說有餅幹的,但餓急了的我還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打開幾個文件櫃,打開最底層的櫃子時,一個封著口的白色塑料袋出現在我眼前。

  蒼天啊!我幾乎要哭出來。袋子裏居然裝著三包康師傅夾心餅幹!我激動得都不會笑了,連忙關上監測室的門,啟動這裏的空氣強循環殺菌係統,十五分鍾後我才敢用顫抖的手撕開一包餅幹,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監測室裏沒有飲水機,但有兩小罐塗抹顯微切片用的蒸餾水,我打開罐口,喝光了整整一小罐水,足有一公升左右。我又坐在生物檢測椅上喘了半天氣,心慌發抖的症狀才算好轉。

  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就不餓。我打起精神,拎著鋼管走出I2隔離室時,就聽到走廊另一側傳來電梯鈴聲。我來到拐角處偷眼望去,從電梯間歪歪扭扭地走出三名渾身是血的發病者。不用說,仍然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夥控製電梯,運送發病者來對付我。雖然我吃飽了,但仍然沒心思和他們扯淡,悄悄地向樓梯間走去。

  我邊走邊猜測,陳主任之所以從I2隔離室跑出來,肯定不是自己所為,他這種人貪心又怕死,不會主動跑出來冒險的。也許是那個隱藏黑手主動出擊,把陳主任從I2隔離室裏逼出來,以引爆相威脅,讓陳主任清除我這個眼中釘。我本想去尋找陳主任,但又轉念想算了,趕緊幹正事要緊。那混蛋的胳膊已經被我拗斷,等於半個廢人,對我來說不構成什麽威脅。

  我順樓梯來到地下一層,這大半天的折騰,終於到了地下一層,還真不容易!在院長辦公室看到的地圖上顯示,發電室在東南角,通過自動感應門向東拐兩個彎,就是之前我藏身的那個垃圾房,向裏瞧了一眼,幾袋子垃圾已經不見了。

  就在我向東南角走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從走廊另一個方向傳來某種聲音,聽不太清楚。我立時警覺起來,轉身朝聲源處慢慢摸去。路過精子庫、金庫、儲藏室,看到有兩隻腳在走廊拐彎處露出,有個人躺在那裏。

  那是誰?從鞋和白色布料來看,應該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那人又發出幾聲呻吟,聽聲音是陳主任。媽的,這混蛋跑到這裏幹什麽來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拐彎處,陳主任躺在地上,身體蠕動著,右胳膊軟軟垂下,看來是被我給折斷了。他半俯躺著,表情比較痛苦。

  “你在這兒幹什麽?”我喝道。

  陳主任努力想翻過身來,但失敗了。他有氣無力地說:“我、我不行了……又餓又傷,我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我諷刺道:“你早就該死,害了這麽多人,又想害我,你真是21世紀的新型漢奸啊!”

  陳主任低聲哭泣起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家夥把我從I2隔離室裏揪出來,逼我把你幹掉,又搶走了我的磁卡,讓我沒地方藏身,也就沒法屏蔽遙控炸彈的信號……”

  “那家夥是誰?你認識嗎?”我連忙問。

  “看、看不清,那人穿著防護服,頭罩的玻璃是單麵反射的,從外麵,看不到五官……”陳主任身體開始顫抖,像得了風寒似的。

  我蹲下來,問:“那人是什麽口音?熟悉嗎?”

  陳主任低聲說:“聽、聽不出來……好像不是東北人……”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到了。我伸手去扳他的肩膀,這家夥太沉,無奈之下,我隻好雙手去翻他的身體。

  就在陳主任轉過身的時候,突然他左手探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向我肚子捅過來!我大驚,躲已經來不及,隻好雙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上抬,情急之中竟抓在刀身。

  也許是陳主任受了傷沒太大力氣,或者是餓的,反正這一刀雖然快,但力量卻不大,在我力扭之下,刀尖還是劃破了我胸前的防護服布料,手套也破了。我氣得大喝一聲,用力將他左手腕反拗,死死壓在地上。陳主任想抽回刀,我重重地將他的手背往地上摔,刀終於脫了手。

  我劈手奪過刀,就想插進他胸膛裏。陳主任狗急跳牆,雙腳一屈一伸來了個“兔子蹬鷹”,把我身體直踹出去,他然後爬起來奪路而逃。我站起身在後麵緊追,剛跑了幾步,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陳主任的頭罩突然爆炸,血肉和腦漿四處飛濺,牆壁上和我倆身體上到處都是。

  陳主任的腦袋完全被炸爛了,而身體仍然向前跑了幾步,才踉蹌著撲倒,再也不動了。我嚇得連忙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害怕發生再次爆炸。走廊裏嗡嗡作響,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味道。過了半分鍾沒動靜,我慢慢站起來,玻璃麵罩上全是濺過來的腦漿子,什麽也看不清。

  我胡亂擦了擦麵罩玻璃,四下觀察無人埋伏,也沒敢上前去仔細察看陳主任的屍體,幸好我們離得遠,要是剛才打鬥的時候爆炸,估計我也得炸傷。我瞥眼看到天花板和牆角之間有一架攝像頭閃著紅燈,鏡頭正對著我,我向左側移動身體,那鏡頭居然一直跟著我的動作也在移動。

  有人在監視我!我拎起鋼管走過去,指著鏡頭大聲說:“王八蛋,等著我,到時候讓你和這個攝像頭有同樣命運!”我高高跳起,啪!用鋼管把攝像頭打得粉碎。

  我低頭看看自己防護服,胸前破了個三角口子,防護手套也劃開了幾道。防護服是三層的,隻破了兩層,最內層也劃出白色痕跡,但沒有破裂,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即使這樣也把我嚇得半死。我連忙跑到樓上,在走廊找到一輛裝著器械的小推車裏找出一卷醫用膠帶,把胸前的破口牢牢封住。至於管不管用,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隻能這樣了。

  在中日友好醫院裏,最佳的藏身地點就是地下一層的控製室,也就是當初渡邊軍醫的辦公室“第四辦公區”。但大門隻能由特殊的磁卡開啟,我手裏的磁卡沒有這個權限,去了肯定也是碰壁,還是辦正事要緊。

  我大步向東南角拐去。有一扇鐵門塗著黑漆,上麵還用黃色畫了個醒目的巨大閃電圖案,下麵配有大號簡繁兩種字體漢字標準:配電重地,閑人勿進,高壓危險。我用磁卡刷開黑鐵門,裏麵是個兩米見方的短走廊,盡頭是一扇黃色鐵門,上麵用黑色塗著閃電圖案,下麵配的漢字是:非電工人員請速離開。

  這扇門上既有磁卡槽又有鑰匙孔,看來是雙重保險。我掏出鑰匙,撥開鑰匙孔上的圓形金屬保護蓋,把鑰匙插進去,按箭頭指示方向向左轉了三圈,哢、哢、哢!再用磁卡從卡槽中刷過,綠燈亮起,鐵門裏傳出“喀”的一聲響。

  我用手握住鐵門上的把手用力一拉,門緩緩打開。我伸脖看去,裏麵很明亮,是個約有三十平方米的空間,裏麵傳出嗡嗡的電機運轉聲,房頂有兩大排防爆冷光燈,二十四小時提供照明。兩座橙黃色機器立在中央,一座是汽油發電機,另一座是中型變壓器,外麵罩著鐵絲網,貼有高壓危險的標識。

  鐵絲網上開有兩扇柵欄門,用大號的鐵鎖鎖牢,旁邊靠牆設有六個控製箱,透過箱體的玻璃可見裏麵閃爍著一排排的紅燈。

  “哪個才是總電閘開關呢?”我自言自語地問。我拉開六個控製箱門,發現最後一個箱子裏還有個小鐵匣,上麵掛著一把鋼鎖,鐵匣上塗著白漆字:總配電擎。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警告!非緊急情況不得拉閘,否則將會導致全醫院中斷電力。

  哈哈,就是它了!我高興得笑出聲來。可這把鋼鎖怎麽處理?早知道在院長辦公室裏,我就把那一大串鑰匙都帶來了。看了看手裏的鋼管,試了試,剛好可以插到鎖環裏,再用力撬動,嗨——鎖沒弄壞,鋼管倒是給別彎了。

  這可怎麽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返回頂層,把院長身上那串鑰匙取下來,可這一路上會不會再被那家夥暗中搗鬼,就很難說了,因為中央控製室可以操縱電梯,而通向頂樓的樓梯很不太平。

  我四下看了看,忽然看到在角落裏停了一輛鐵板滑輪車,上麵放著兩部摞在一起的廢舊變壓器。我走過去推了推,很沉重,估計最少有一噸多。變壓器用幾根細鋼絲繩鬆鬆垮垮地捆了幾道。我靈機一動,用力把滑輪車推到控製箱前,

  我把綱絲繩解下來,一頭拴在變壓器的鐵環上,另一頭穿過小鋼鎖的鎖頭,來來回回地紮牢。我深呼吸幾口氣,把小車往後推了一段,然後猛力再向前推去。我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臉憋得通紅,小車越來越快,隻聽“嘭”地巨響,鋼鎖被鋼絲繩硬生生給拽斷了,巨大的慣性和離心力令鋼鎖迅速飛出,彈撞在發電機的鋼片上。

  我一P股坐在坐上呼呼直喘,臉上露出勝利的喜悅,然後爬起來再看那個小鐵匣,鐵門已經被拉彎了,隨手一碰就開,裏麵是個黑色橡膠柄的電匣。我不再猶豫,伸手握住電匣向下拉,拉到最下方時,就聽“啪”的一聲響,屋裏的燈瞬間熄滅,隨後又亮起,耳邊的嗡嗡聲漸漸變小至無,隻有六個控製箱裏的那些紅燈還在閃爍著。

  我撿起鋼管走出配電室。走廊裏的燈全滅了,隻有牆角的紅色應急燈還亮著,它是用蓄電池來供電,僅能提供可看清道路的光源,以供停電時人們出逃。窗外已是傍晚,昏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走廊,與應急燈的紅光混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色彩。關上配電室的門,我用鑰匙將黃色鐵門鎖好後,鑰匙沒拔,而是用力掰,想把它折斷。掰了幾下,鑰匙隻是微微有點彎曲,這鑰匙做得太堅固了,完全不像普通民居那種門鑰匙,一掰就斷。

  我走出配電室,關好外麵的黑鐵門,“喀”的一聲鎖芯閉合,刷卡槽上的指示燈仍然亮著,說明這些刷卡槽內裝有電池,不受總電匣的控製,以防停電後無法開啟鐵門。

  總電匣已經關閉,隻有這樣才能把那個幕後黑手吸引出來找鑰匙。現在我要做的事,除了把鑰匙藏在沒人能找到的地方或讓它徹底消失,就是如何麵對接下來的嚴峻挑戰——這個幕後黑手必是凶狠之輩,他既然選擇留在醫院裏,顯然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隻要能達到將病菌傳播出去的目的,就算把他的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我得先想個辦法把鑰匙毀掉,以免被黑手奪去!當然我很清楚,毀掉鑰匙的後果是自己也無法逃出醫院,但在這個緊急時刻,而且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我別無選擇。

  深吸幾口氣後,我跑過去按下電梯的開門鍵,這才想起總電閘關閉,電梯用不了。我猶豫了一下,再朝樓梯間跑去。剛跑出幾步,就聽到從“第四辦公區”方向傳來沉重的鐵門關閉聲。我心中一驚,緊接著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向配電室方向跑來。

  停電終於把那個幕後黑手給逼出來了!這人肯定是個亡命徒,以我這條件,最好別和對方正麵衝突,還是先跑吧!我加速向樓梯間跑去,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鑽進樓梯裏向上跑了兩層,在黑暗的角落裏再靜靜蹲守幾分鍾,沒什麽動靜,我這才長籲了口氣。

  現在我應該幹什麽?電閘的事解決了,該怎麽辦?我從樓梯口悄悄走出來,昏暗的走廊裏空無一人,但不知從哪裏仍然傳來隱約的呻吟聲和喊叫聲。地麵躺著幾名發病者和安保人員的屍體,地磚上有很多血跡,還有一支92式手槍和幾粒彈殼。

  我連忙連撿起槍,套筒是退著的,心有不甘的我按下彈夾卡榫,彈倉裏沒子彈。我蹲下來翻了翻兩名安保人員的衣袋,希望能找到新的彈夾,可惜沒有。我歎了口氣,但還是把套筒推上,將槍收起。這時聽到“啪”的聲響,牆角的紅色應急燈滅掉,走廊裏的白光燈卻全亮了。我大驚:總電閘不是被我拉下來了嗎?怎麽又亮了?

  難道那個幕後黑手有配電室的鑰匙?我不想和那個家夥碰麵,但又必須得返回地下一層。我順樓梯來到地下一層,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任何聲音,應該是沒人。我悄悄地走到走廊裏,向配電室摸去,眼看快要經過電梯間時,嘀!熟悉的電梯鈴聲響起,電梯門打開,卻沒人出來,電梯門也沒關上。我站住不動,精神高度緊張。

  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慢慢走出來,手裏拎著一柄帶鞘的日本刀,這人的頭罩和我們的不一樣,我們都是透明的,但這人的頭罩玻璃從外麵看就是一麵鏡子,顯然是塗有汞之類的塗層,有點像雷朋太陽鏡,隻能單麵透明,從外麵看不到這人的臉。

  “是誰?”我大聲喝道。

  那人轉身朝我走來,不緊不慢的。我掏出口袋裏的那把92式手槍舉起。這人身快如電,迅速後退幾步閃身進了電梯,全過程不到半秒鍾。別說我的槍裏沒子彈,就算有也來不及打中。

  我左手緊握手槍對準電梯口,整條胳膊都在發抖。電梯門仍然開著,那人很有耐心的在等,絲毫沒有乘電梯去其他地方的意思。我額頭冒汗,心裏很害怕。

  我邊握槍邊慢慢後退,退到樓梯口處立刻轉身上樓狂奔,中途遇到幾名遊蕩的發病者,我一頓鋼管將其打倒後繼續跑。樓道的牆上貼著大大的“6”字,看來這是六樓。我在緩步台手扶大腿喘了半天氣,忽然聽到走廊外傳來電梯門的響聲。我走進走廊,正好看到拎刀的那個人慢慢的從電梯間裏走出來。

  見鬼了!我返身又回到樓梯間繼續向上奔去,跑到九樓,心想那家夥不見得有千裏眼吧,能知道我在幾層?我邁步進了走廊,電梯間那邊靜悄悄的沒動靜。我拐了個彎,正漫無目的時,突然聽到身後左側響起電梯鈴聲。又找上來了?中日友好醫院的每一層都很大,因此每層設有兩部電梯,我離另外一部電梯比較近,所以直奔而去。

  身後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但很有節奏,顯然是個身手敏捷的家夥。我喘著氣跑到另一部電梯前匆忙按下開門鍵,還好,電梯很快就到了,門打開後,我迅速閃身進去狂按關門鍵,恨不得門在一瞬間就能關上。

  腳步聲就要到了!我左手握著鋼管,右手仍然拿著那把空膛的手槍,心髒快跳出嗓子眼。

  哐啷——

  電梯鐵門輕輕閉合,梯廂開始上升。就在這瞬間,外麵的腳步聲也到了,有個東西夾著疾風拍在鐵門上,清晰可聞。可能知道來不及了,外麵那人並沒有去按鍵。緊接著聽到外麵傳來“唰”的類似拔刀或拔劍的聲音。我暗叫不好,下意識地躲到右側。

  嚓!一柄寒光閃閃的細長刀刃猛地從電梯鐵門中間的細縫中插進來,距離我的小腹不到十公分。如果我剛才再猶豫半秒鍾,這刀就插我肚子裏去了。

  電梯繼續上行,那柄刀迅速抽回,我緊靠電梯間站著。剛才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那柄刀的刀刃上有個V字形缺口。這是日本刀!那個不露相貌的家夥難道就是失蹤多日的軍醫渡邊武運?

  電梯向頂樓攀升而去,到了頂層我迅速跑出來。我知道那家夥再快也要乘另一部電梯追趕我,而爬樓梯的速度就更慢了。但我的時間不多,那家夥乘另一部電梯到達頂樓的時間最多隻比我晚十幾秒鍾,我必須在這十幾秒鍾內想清楚,自己應該往哪裏逃。

  院長辦公室?既然對方能進入配電室,就肯定也有院長辦公室的鑰匙,而且我在這裏躲著也不是辦法,對方可以將散落在各層的發病者引到一樓,再打開大門把他們放出去。那樣一來,H市就完了。

  不行,我不能躲,必須得阻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沒有任何選擇。我不能隻顧自己,獨自逃出中日友好醫院,而無視H市麵臨滅頂之災!我承認我不是個高尚的人,我也怕死,但如果為了自己活命而讓一千多萬條人去死,我……我做不到!尤其是眼睜睜看著日本人的詭計得逞,沒門!

  一股熱血直衝我的腦門,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我忽然生出巨大的勇氣,為什麽要躲?不就是一把日本刀嗎?老子還有手槍呢,雖然沒有子彈。

  我把手槍放在電梯門檻處的地麵上,讓電梯感應器持續工作,這樣門暫時就不會關閉。我再跑到走廊拐彎處豎起耳朵,仔細監聽著來自另一部電梯方向的動靜。嘀……那部電梯果然也到了,時間間隔約有二十秒左右,真是分毫不差。腳步聲隱約響起,是那家夥跑來了,我立刻悄悄跑回電梯口,撿起手槍按下按鍵,電梯門關閉開始下行。在尚未離開地麵時,我清楚地聽到腳步聲跑至,隨後罵道:“八嘎!”

  果然是日本人,還他媽的八嘎,欺負我不懂日語是嗎?我仰起頭大聲回罵:“八嘎牙路!”

  也許那人已經聽不到了,但我必須得給自己壯壯膽。電梯向地下一層疾降,我在心裏計算了一下,那家夥從這部電梯跑到另一部大概要十幾秒,再算上開關電梯,總共二十秒時間,而我從這部電梯跑到配電室,再刷卡、用鑰匙開門和拉電閘,二十秒鍾怎麽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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