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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內奸

  費了這麽大力氣,冒著死的危險卻隻找到一堆電子垃圾,那沮喪勁兒就別提了。我平靜一下情緒,暗想,能幹出這事的除了已經逃走的渡邊軍醫和日本院長之外,沒有第三人了。我總不能親自去把每一扇窗戶扳手給關上吧?那和尋死沒什麽區別,估計全醫院的幾百名發病者非在後麵追成長龍不可,肯定比排隊買蘋果手機的人還多。

  雖然那些發病者不會開窗戶,但與剛才電梯在11層停住的道理一樣,就怕那些發病者無意中把扳手開啟,要是被他們推開窗戶,H市就全完了。

  我環顧一下辦公室,一張大辦公桌,還有四把椅子和兩個金屬文件櫃,有個櫃子門似乎沒關嚴實。我走過去拉櫃門把手,突然手上一沉,裏麵有重物迅速砸下來。我連忙向後跳開,舉起鋼管就要砸。

  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從櫃子裏掉出來,重重地栽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我迅速跑出內室來到外麵,遠遠的看著地上的人,心怦怦亂跳。過了好幾分鍾,那人還是不動,好像死了似的。

  我心說不好,又慢慢走進去。這人身形很熟悉,應該就是稻本院長。我慢慢蹲下,用鋼管把這人垂向右側的腦袋撥過來,玻璃麵罩被擊裂成蛛網狀,看不清長相。我打開玻璃罩的兩個磁鐵扣,把碎得直掉碴的玻璃罩掀開一看,吃了一驚:裏麵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果然就是稻本院長!

  看到稻本院長的屍體,我完全傻了,這又是誰幹的?剛才我還懷疑控製箱是院長砸的,可現在看來,肯定是另有其人在暗中搞破壞。從稻本院長麵罩玻璃被破壞的程度來看,他應該是被用重物直接擊打,大腦嚴重受損而死,比如我手裏這種鋼管。但這個鋼管並不是很沉,除非施力者練過功夫,或者用了更沉重的武器,例如滅火器鋼瓶之類的東西。

  我在屋裏又仔細地翻看半天,除了一些病曆、文件資料之類的東西外,並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沒辦法,現在唯一可行的就是到地下一層第四辦公區,那裏有全醫院僅存的中央控製係統,和院長辦公室裏的一樣,本來是做應急備用的,平時並不啟動,現在看來隻能去找它了。

  出了院長辦公室,我照舊準備從樓梯悄悄下到13層,然後再乘電梯直達地下一樓。

  我來到14層樓梯的緩步台時,突然站住了,在緩步台處蹲著一個身穿病號服女人,長發亂蓬蓬地散落背後,頭低著,雙手抱膝,從後背的聳動能看出,她是在不停地抽泣。

  我把鋼管舉起,緩緩後退,那女病人好像聽到了動靜,停住不哭了,慢慢抬起頭。

  竟然是王金梅!首個被疫苗治好的那個單身女老師!

  “王……王老師?是你嗎?”我不由得問道。

  王金梅的臉上橫七豎八的有很多抓痕,滿臉都是眼淚和鼻涕,病號服破爛不堪,露出裏麵穿的黑色吊帶胸罩和白嫩的肌膚。現在我判斷不出她是否變成了野獸,還是尚有一絲理智?

  她伸出手抓住樓梯欄杆,慢慢站起身,歪斜著向我走來。

  我邊退邊問:“王、王老師,你受傷了嗎?現在感覺怎麽樣?你還認識我不?”

  王金梅一邊抽泣,一邊慢慢搖頭。我心中暗喜,這說明她還清醒,至少大腦細胞沒有完全病變!我連忙說:“你的女兒在哪裏?”

  她停住了,側頭呆立,好像在思考什麽。我趁熱打鐵地說:“你的女兒,小妞妞!你見過她嗎?”

  “嗚、嗚嗚……”她哭著向我走來。我戒心解除,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說:“別哭了,跟我走,我帶你去二樓的I2隔離室,那裏比較安全。”

  突然王金梅大喊起來,我害怕她把其他發病者引來,連忙用手去捂她的嘴。王金梅雙手抓住我手腕,張大嘴就要咬。我嚇得半死,也來不及考慮,飛起一腳把她踢出兩米。好險!她的牙齒已經咬到我的防護手套,再慢半秒鍾,衣服就有可能被她咬破。

  她畢竟還是一名發病者,千萬不能大意!我舉起鋼管要砸她的腦袋,王金梅哭喊著縮頭躲避,看樣子很可憐。我於心不忍,鋼管又無法落下。王金梅哭聲越來越高,而且還要上來抓我的臉。絕對不能讓她把其他瘋子招來!我不能再手軟了,手起管落,砸在她後脖子處,沒打頭部是因為我總覺得她可以救過來,否則為什麽那些瘋子都變成了野獸,而王金梅卻還存有一絲人類的理智?

  王金梅被我連打兩下,悶哼著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四肢抽搐不定。我無法帶著她到二樓,隻好先從她病號服上撕下兩條布,封住她的嘴,再將其反剪雙手捆住,然後背起她爬到頂層,送進院長辦公室。至於她以後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順樓梯再向下走,忽然發現原本很安全的13至14層樓梯中有幾個發病者正在夢遊似的徘徊著,我一邊暗罵一邊躲。在14層走廊裏偷偷觀察,見電梯那邊卻沒有人了。看來這群家夥的行為也是毫無規律,正好讓我趁機乘電梯。

  我打算直接下到地下一層去控製室。電梯在經過3層的時候,就隱隱聽到外麵傳來激烈且雜亂的搏鬥聲。發病者們不可能互相毆鬥,就像野獸群不會吃同伴一樣,當然餓急了除外,但這些病人現在似乎還不餓。

  看來這次確實有活人!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電梯在經過1樓時,那激烈的打鬥聲幾乎要把電梯門撐破了。我連忙按鍵,電梯在1樓停住,門還沒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高喊:“老趙,老趙,快起來!”

  我的天,是李醫師!我連忙打開電梯門衝出去。一樓大廳裏的景象把我驚傻了:八角形的大廳地上躺著幾十名發病者,有的被安保人員的警棍打斷了胳膊腿,軟軟地垂著卻還在地上亂爬,有的瘋狂叫喊著亂衝,李醫師手持一個幹粉滅火器,正朝著幾個發病者身上狂噴。

  幾個發病者滿臉都是幹粉,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亂抓。有個發病者躲了過去,快撲到李醫師身前時,他用力把滅火器掄過去,“啪”地打得那發病者滿臉是血,頓時昏倒。旁邊躺著三四名穿防護服的人,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昏了。

  “李醫師,我來了!”我大叫著衝入戰陣,手裏鋼管左右開弓。情況危急,我也沒辦法顧及什麽了,每一棍都砸在發病者腦袋上,轉眼間就打翻了十幾個,手裏的鋼管都打彎了。

  李醫師站在大廳中央偏後的位置,身上沒穿防護服,臉上鮮血直流,耳朵處裂了個大口子,呼呼地直喘粗氣,動作也慢得像牛。他好像受了傷。我知道他力戰群瘋子並不隻是為了自保,而是怕發病者從大門跑出去。中日友好醫院的大門原本是自動感應滑動門,後來為防止空氣傳染,又啟動了兩扇氣密鐵門,旁邊有磁卡槽,解鎖後隻需按一個鍵就能打開。

  不過說實話,這些發病者肯定不懂按鈕開門的道理,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其中哪一位,無意中碰到開關,打開門逃出。

  “李醫師,你沒事吧?陳主任在哪裏?”

  “先把這些家夥打、打倒再說,千萬別讓他們……逃、逃……”李醫師上氣不接下氣,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看到地上有一把92式手槍,連忙跑過去撿起來就射,槍裏沒子彈了。

  這肯定是醫院僅有的兩名警察的製式配槍,子彈打光後,手槍主人被發病者咬死。我把鋼管拋給李醫師,自己從旁邊拽過一把鋼管折疊椅就掄,剩下的幾名發病者被我們倆打倒。大廳裏終於安靜了,隻有我們兩人氣喘如牛的呼吸聲。

  李醫師再也支持不住,靠著牆一P股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我走過去蹲下問:“你、你哪裏受傷了?要、要緊嗎?”李醫師累得說不出話,隻擺了擺手。

  我不再問話,也坐在地上喘氣。過了幾分鍾,李醫師才抬起頭說:“我、我堅持不了多久了,身上隻帶了一支西尼羅疫苗,可能再過二十分鍾,我也、也會發病。你、你現在什麽也別問,隻聽我、我說就行,懂?”

  看著他嚴肅的神色,我連連點頭。

  他又喘了半天氣,說:“老陳、是、是內奸!”

  “什麽?”我愣住了,“陳主任是內奸?為、為什麽?”

  他擺手製止我發問,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離開I2隔離室後,我和老陳他、他們出去,發現病房裏的發病者都在砸門,很多人已經破、破門而出,我們兵分幾路控製場麵,我和幾個人去頂樓找稻本院長,老陳去、去地下1層的中控室。可發病者越、越來越多,保安公司的人和醫生都被襲擊……咳咳,都被咬死,打死……人越來越少,我在半路就被迫返回,後來老、老陳通知我去1樓大廳和他會麵,還說、說電梯不安全,讓我順樓梯跑下去……”

  我吃了一驚,剛要說話,又被李醫師製止:“聽我說……這一路上有很多發病者追趕我,到1層的時候,已經聚集了幾十人,卻沒看到老陳在大廳裏,用對講電話呼他也不回複。幸好有兩名醫生和三位安保人員,不然……不然我早就沒命了。咳咳咳……我的麵罩被他們打碎,我已經感染了病毒,所以我幹脆把防護服脫掉,和他們拚命……”

  聽到這裏,我心裏黯然,看著李醫師憔悴的神色,非常難受。陳主任是利用李醫師在樓梯中的跑動,把更多的發病者吸引到一樓大廳,目的是讓他們有機會逃出醫院,感染H市民。這家夥真是太陰險了!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對他有何好處?

  李醫師閉上眼睛靠在牆上,又道:“我身上帶著一支疫苗,當我覺得心跳加速,很想咬人時,就注射了它。但我知道這堅持不了多久……後來你趕到了,現在醫院裏已經沒有活人,除了你……隻有你知道事情真相,快、快去想辦法打電話給外麵,讓他們幫著想辦法,但絕不能讓外麵的人進到醫院裏來,空氣不能相通,否則必將感染外界!”

  我連忙說:“我剛從頂樓院長辦公室出來,稻本院長被人殺死了,窗戶鎖是開著的,移動信號和對講電話都關掉了,控製台也被砸爛,肯定是陳主任幹的!”

  “什、什麽?”李醫師瞪大眼睛,“15層的控製台都被毀了?我的天,這可怎麽辦?”

  “老陳肯定藏在地下一層辦公室裏,隻有那裏是最安全的。你一定要抓、抓到他,他不可能自己做這種事,肯定有同黨,我懷疑是日本人……查出事情真相,把窗戶和大門都鎖定,阻止發病者逃出醫院,不能讓醫院內部與外界空氣相通,你知道嗎?”

  我大腦混亂,根本沒有任何頭緒。李醫師又說:“我知道這事很難辦,但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不查出真相、通知外界,你也沒機會活著。”

  我點了點頭,這道理我懂,但還是覺得由我來幹這些事,簡直是不可能完成,我又不是蘭博!李醫師把頭靠在牆上不出聲,我努力讓大腦清醒,考慮怎麽做這些棘手的鬼事。忽然李醫師睜開雙眼,呼吸又急促起來。他連忙道:“不好,疫苗的藥效快消退了,你、你快動手,不然就來不及了!”

  “先讓我想想,現在到處都是發病者,我怕……”

  李醫師急道:“我是讓你快動手把我打死,不然我發病後就會咬人,你懂嗎?”

  我震驚了:“什、什麽?讓我打死你?”

  李醫師罵道:“廢話!你沒見過發病者的樣子嗎,不知道他們變異後就是野獸嗎?我也一樣,快動手打死我,快!”

  “不行,李醫師,你堅持住,我先去給你找西尼羅疫苗,再打上幾針,多堅持一會兒是一會兒啊!”

  李醫師說:“疫苗都放在地下一層的冷庫裏,難道老陳會讓你順利找到疫苗?別抱幻想了,你快……快動手啊,你!”李醫師突然撲上來,張大了嘴就要咬我肩膀。

  我以為他是在嚇唬我,向後退了幾步,說:“李醫師,你別這麽悲觀,讓我去地下一層看看再說!”

  李醫師毫不理會,撲到我身上,呼呼亂喘。我突然發現他的眼睛由黑變紅,像個紅眼病患者。我大吃一驚,原來他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病毒開始發作了。

  這怎麽辦?我不能親手把李醫師打死!我站起來撿起地上的那根鋼管,朝走廊那邊快步跑去,不再理會他,乘電梯下到地下一層尋找疫苗。

  “別走,你聽到了嗎?快、快回來把我打死!”李醫師在後麵嘶啞地大喊。我不敢回頭看,加速朝電梯間方向跑去。在電梯門口,我剛要伸手按鍵時,忽然看到按鍵板上的2層燈又亮了。難道又是發病者誤觸動的?雖然這極有可能,但我還是希望能遇到幸存者。想了想,我又折向樓梯口處,這兩層的發病者都在大廳被解決掉了,所以還比較安全。

  我從樓梯爬到2層,剛走進走廊,就聽到從東北角傳來聲音,我非常激動,那聲音太熟悉了,是刷磁卡之後綠燈響起的聲音。看來還是有人!我連忙加快腳步跑向東北角,走到盡頭卻沒發現人影。右側就是I2隔離室,會不會有人躲到這裏去了?我掏出磁卡刷過,嘀——隔離室門滑開,裏麵沒人。我邁步走進去,把身後的門關好,四下觀察,半個人影也沒有。來到小監控室門前,我再次刷卡,門開了,我剛邁步跨進去,就見有個白色人影手持物體向我砸來。

  從刷開I2隔離室大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被襲擊時我便迅速側身躲過,但並沒有還擊,因為怕誤傷到幸存者。當我後退幾步,透過防護麵罩玻璃看清這人的五官時,吃一驚:這人竟是陳主任。

  剛才聽李醫師講的時候,我心裏就有個疑團,也許李醫師是對陳主任有了誤會,可能是陳主任被什麽事情耽擱,才沒到1樓大廳和他會合。我還是不相信他與日本人有勾結,他圖什麽呢?

  “陳主任?你在這裏幹什麽?”我問道。

  陳主任一見是我,什麽話也不說,呼呼地喘氣,又舉起手中的一把消防斧,劈向我的腦袋。

  我連忙躲在儀器後麵,大聲說:“陳主任,是我,我是唐虎,你看清楚了!”

  “打的就是你!”陳主任不依不饒地繼續攻擊我。我心想,他可能還是把我當成了渡邊軍醫的同夥,所以視我為仇敵。我邊躲邊解釋,可陳主任揮舞手中的消防斧,明顯是要把我置於需死地。他的神情也有點不對,完全不像是對內奸的憤怒,好像要殺人滅口似的。

  他把我激怒了,在陳主任一斧劈空之後,我手中鋼管無情地砸在他後頸處。陳主任年近五十歲,畢竟不比了我這三十四歲的壯漢。我隻用了六分勁,就拍得他“啊呀”一聲栽在器械小車上,我飛起一腳踢翻小車,他的身體滾到地上。

  我手持鋼管走到他身前,喝道:“還能起來不?”

  陳主任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什麽也說不出來。我接著問:“你這個內奸,早上還說我勾結渡邊,卻原來是你自己!”

  “咳咳咳……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呀,你、你要幫幫我!”陳主任咳嗽起來。

  他居然承認了!我火冒三丈,舉起鋼管還要砸他幾下,卻見陳主任扯著嗓子大哭起來:“唐虎,我不是內奸,我是被逼的,你快幫我,不然出了這個屋,我們都得被炸死!”

  “你說什麽?誰會被炸死?”

  陳主任慢慢地爬起來,扔掉手中的消防斧。我保持戒備,手裏的鋼管仍然舉著。他一P股坐在旋轉椅上,喘了半天氣,指著自己的麵罩,上氣不接下氣:“我、我的頭罩裏有、有炸彈!”

  我聽後差點蹦起來:“有炸、炸彈?哪裏來的炸彈?你少糊弄我!”

  “是、是真的,是日本人搞的鬼!”陳主任喘息道。

  “日本人?醫院裏的日本人早就都回國了,隻有稻本院長還在,怎麽會塞炸彈在你的頭罩裏?”

  陳主任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弄的,今天一早我穿上防護服後,耳機裏就傳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說我頭罩裏已經被放進塑膠炸藥,足夠把我的腦袋炸成碎西瓜。我用鏡子一照,果然看到在下巴位置上有個閃紅燈的小方塊……”

  我問道:“你是說,日本人在逃離醫院之前,就偷偷地在你的頭罩裏安置了炸藥?誰會做這種事,威脅你有什麽用?”

  陳主任說:“我也不知道是誰,他的聲音經過處理過,聽不出來,但他肯定在這醫院裏!他通過無線控製中心和我對話,說他手裏有遙控器,隻要一按下鍵,我就完了……他讓我下命令將醫療人員和安保人員分散成幾小隊,分得越多越好……還說、還說要我騙老李順樓梯下到1層大廳……”

  我大罵:“你怎麽這麽聽話?你不知道發病者逃出醫院是什麽後果嗎?H市就完了,完了你懂不懂!”

  “你少玩高尚!”陳主任也怒了,“事情是沒輪到你頭上,要是你的腦袋隨時都有被炸爛的危險,我看你還裝不裝聖人!”

  我把陳主任揪起,借著燈光仔細一看,在頭罩下方果然有個呈薑黃色的小長方條,上麵印著“塑膠炸藥”的英文標識,旁邊有微型電子雷管,並沒看到什麽閃著紅光的小燈。

  “沒錯,這確實是塑膠炸藥和電子雷管。”我放開了他。陳主任沮喪地靠倒在儀器上。

  “這還不簡單?我幫你把玻璃麵罩掀開,取出炸藥。”

  陳主任馬上反對說:“不行不行,那樣我會感染上病毒,和炸死有什麽區別?你千萬別亂來!”

  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你說那個神秘的人和你用防護服內的無線耳機通話,那我們現在說的話會不會被監聽?”

  陳主任搖搖頭:“不會,這個I2隔離室裏有信號屏蔽係統,你沒看到炸藥雷管上的紅燈已經不閃了嗎,隻要走出這裏就不行。”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要躲到這裏。我說:“我們到小監控室裏去吧,這裏有空氣消毒係統,應該能殺滅從外麵帶進來的空氣病毒。”

  “不行,我不想冒這個險,我不想死!”陳主任嘶啞地喊道。

  我急了:“那你就等著被炸死得了!我在小監控室裏是怎麽出來的,你知道嗎?我掀開了玻璃麵罩,用舌尖舔觸摸屏,才把鋼扣解的鎖!我也有機會感染,可我不能在這裏等死!”

  陳主任愣住了,隨後又大聲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冒險!”

  “好啊,那你就在這裏待一輩子吧,我可是要出去了,等你餓得不行的時候,這裏的手術刀和點滴瓶都能當食物充饑,沒事,你餓不死!”說完我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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