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花機警地走過去,想看看怎麽回事。
“唉,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麽起個女人的名字?”牛一兵當時冷汗就下來了,眼看著劉紅花要過去推窗戶。
劉紅花最恨的、最受不了的就是說他名字像女人的人,他這個人平時是很隨和的,但隻要有人一拿他的名字開玩笑,他就會當即翻臉,甚至大打出手,這已經成了二中隊公開的秘密,所以沒人故意去找刺激。
“你再給我說一句!”劉紅花轉過身,大步流星來到牛一兵跟前,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咚”一聲,差點沒把牛一兵掀到床下。
“就你一個新兵蛋子,你還敢拿我找樂!”劉紅花此時激動萬分,看來剛才的事情他已經忘了大半。
牛一兵挨的這一拳著實不輕,要說前段時間,還真沒有人敢這樣打他,今天劉紅花下此狠手,可能認為牛一兵這回是徹底沒救了。怪不得人家常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呢。
牛一兵強忍著疼痛,賠著笑說道:“班長,我錯了。”
劉花紅狠狠地點了點他的腦袋,氣哼哼地說:“隻給你這一次機會。給我老實待著,聽見沒?”
“是!”牛一兵“砰”的一聲跳下床,給劉紅花標標準準敬了一個禮。
劉紅花冷笑了兩聲,背著手溜了出去,剛要關門又探進半個腦袋,喝道:“給我老實點!”
“是,班長。”其實牛一兵在心裏邊已經把他的祖宗都罵遍了。
牛一兵順手把燈關了,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經過剛才那麽一折騰,劉紅花的心裏也踏實了許多,他覺得牛一兵不會再鬧出什麽事來,就跟哨兵交代了幾句,便伸著懶腰回班裏睡覺去了。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門口的哨兵也沒了動靜,牛一兵借著窗外的月光,向牆上的掛鍾一看,十一點十分,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牛一兵悄無聲息地穿好衣服,又在桌子上隨手抓了一支鋼質的注射器,一會碰到過郭全喜,如果他不老實,可以用它給他來點顏色瞧瞧。窗戶的鎖已經開了,牛一兵不費吹灰之力,就推開了一扇窗戶,四下探望,除了蹲在牆角的“多多”,一個人影都沒有,說時遲,那時快,他“嗖”地一躍,靈活地跳了出去,又輕輕地關上窗戶,那合頁也真是配合,居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牛一兵像得了寶貝似的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左右觀瞧,東拐西拐總算來到了西門警察值班室的牆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