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槍聲此起彼伏,警笛聲聲催魂奪魄。身受重傷的林若文已經絕望,在她跪倒在地上的一刹那,她覺得自己的血已經流幹了。
站在樓上窗戶邊的張雷,心裏暢快極了。他一把奪過溫大鵬那把95式狙擊步槍,肩膀架起槍托,目不轉睛地瞄著垂死掙紮的林若文。想不到,這個女魔頭也有今天,想當初她攪得中隊雞飛狗跳,人畜不寧,今天她落得這個下場真是罪有應得。張雷咬著牙,一邊在心裏數落著她的罪行,一邊扣響了扳機。
“砰!”林若文應聲倒地,那扭曲的身子條件反射似的動了動,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張雷身旁的江天龍不住地拍手叫好,江楓也舒展著眉頭拍著巴掌,所有人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裏。
七八輛警車都聚集在了門口,支隊參謀長、大隊長的獵豹緊隨其後,特警隊員在一輛卡車上紛紛跳了下來,整齊有序潮水般擁來。
此情此景,張雷心裏暗笑:“林若文都被我擺平了,你們才趕過來,還這麽大的排場,真是‘年年都作秀,今年特別多’。”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打的那一槍,參謀長和大隊長看到沒有,今天這場功勞看來是非我莫屬了。張雷有些心花怒放,情不自禁了。
欣喜之情還未冷卻,突然從門診樓旁的通道裏躥出一輛紅色寶馬車來,那車像失去了控製一樣,直奔倒地的林若文而去。
張雷醒過神來,暗叫不好,連忙衝應急分隊成員大喊:“快,衝那輛車開火,別讓它過去。”
“砰砰砰……”一下子槍聲大作,大家都打紅了眼。而那輛寶馬車居然絲毫未損,這令現場的每個人都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不知所謂。江天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那是林紅的專車,防彈的。”
“什麽?”張雷隱隱地感到事情的不妙。
這時,特警、警察和趕來支援的武警官兵已把整個醫院圍得水泄不通,人人長槍在手,任憑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突然,寶馬車車門敞開,一個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過,再看地上躺著的林若文早已無影無蹤。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簡直是太快了,快得有些讓人不敢相信,要不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誰人能這般迅速?!
眼看著到嘴的肥肉變成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張雷他們哪裏肯輕易罷休,這場糾葛在他開槍射向林若文的那一刻,就已經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槍聲雨點似的落在寶馬車四圍,院子裏的官兵還試圖衝殺過去。
看來寶馬車的目標很明確,隻是為了救走林若文,並沒有停下來戀戰,而是尋路而出,向著人群衝了過去,這一招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寶馬車真如脫韁的寶馬,呼嘯著駛向醫院大門,守在那裏的警察招架不住一哄而散。
死裏逃生的寶馬車開上了公路,開始了亡命之旅。
剛剛吃過虧的張雷他們隻好跟著隊伍上了車,在後麵緊追不放。
公路上車水馬龍,行人車輛絡繹不絕。寶馬車左拐又閃,見縫就鑽,逢路就走,猶如被獵人追得倉皇逃竄的豺狼。忽然,寶馬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張雷他們看過去,心中又是一陣竊喜,原來,前麵就是海江,碧綠的江水洶湧起伏,倒映著天上的白雲顯得深不可測,寶馬車繞進了死胡同,眼前已是絕路。
坐在獵豹裏的張雷剛跟參謀長作完匯報,本以為這次自己怎麽說也得挨頓表揚,沒想到參謀聽完他說書般的“白話”之後,沒露出半絲喜悅之情,反而把眉頭皺得更緊了。
寶馬車已無路可走,參謀長才勉強地打起精神,瞪圓了眼睛衝張雷說:“讓部隊衝上去,快!”
張雷接了聖旨一般,飛奔下車,叉著腰,揮舞著手大有“指點江山”的意思,早已按捺不住的兵們一哄而上,眼看就要將寶馬車包圍。
寶馬車在沉寂了短短幾分鍾之後,忽然給足油門,飛蛾撲火般地躍進波濤滾滾的海江裏,撲通一聲,水麵上隻留下一環逐一環、數也數不清的漣漪。
“啪啪啪……”兵們手中的槍還在射個不停,江麵上如同經曆了一場“狂風暴雨”。
張雷跺著腳吼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