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龍話音落地,便艱難地挺著肚子,邁著細碎的步伐急急忙忙地上了車。
張雷還是一頭霧水,便追過去詢問根由:“江總,江楓在總隊醫院,那畢竟是部隊的醫院,您不用擔心。”
江天龍落下車窗上的茶色玻璃,嘴裏叼著世界上頂級的玻利瓦爾牌雪茄,冷笑道:“不擔心才怪?你們要能保護好我兒子,還用得著我出馬!”江天龍緩緩地升起茶色玻璃,隻剩幾縷細膩香甜的煙絲還環繞在張雷身旁。
車子發動的聲音連續響起,江天龍的“皇家車隊”肆無忌憚地開出了張雷的視野。
張雷最知道江天龍的性格,這隻老狐狸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出洞”的,這回動用了這麽大的排場,肯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看來又要有好戲看了。
張雷正胡亂地盤算著,忽然電話響了,是李大隊長打來的。
“大隊長,唉!大隊長!唉!我是小張啊。”
李大隊長:“你那個兵找到沒有?”
“正在找啊,不過我們已經有了線索。”
李大隊長:“一定要確保安全。”
“是,是,大隊長,我還得跟你匯報一個事,我碰到江天龍了,我想總隊醫院那邊會不會要出什麽事?”
李大隊長:“留下幾個戰士繼續找那個小兵的下落,你帶上人馬上趕到醫院,盯死他,千萬不要給支隊上眼藥,明白嗎?”
“是!是!明白!”
張雷掛斷了電話,兩個眼睛眨巴了半天,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又從鼻子裏冒了出來。
“快,把車開過來,咱們去總隊醫院。”
一路上,張雷的心狂跳不止,他給值班排長打了電話,讓他繼續派人四處尋找牛一兵。他又給陳奎打了打話,問他的課講完沒有,陳奎說壓低了嗓音說:“還要一會兒,還要一會兒。”張雷氣得臉上青筋暴露,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問:“江楓在幾科、幾樓、幾號房間?”
軍人病區,四樓三零二。
張雷恨不得肋生雙翼,馬上飛到江楓麵前,當他推開軍人病區四樓三零二的房間時,他當時就傻眼了。
隻見一個年輕的女護士正用槍指著江楓,江天龍和他的幾個手下將她圍得水泄不通,看來是僵持好長時間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張雷有些亂了陣腳,但應急小分隊一行五人都是全副武裝,這讓他的底氣增加了不少。怪不得江天龍說大事不好呢,原來他早得到了消息,可恨的是他竟然沒有告訴自己,足見他根本沒把中隊放在眼裏。
仔細一看,張雷猛然發現,這女護士正是化了裝的林若文。
林若文瞅了瞅張雷,又看了看江天龍,冷笑道:“來得挺齊嗎?看來姑奶奶今天是沒白來。”
張雷劍拔弩張地掏出手槍來說:“你為什麽總和他過不去?”
林若文今天仿佛是受了什麽刺激,以往總是得意揚揚、不屑一顧的樣子,而今天卻顯然沒了“貓抓耗子”的那份閑心:“少廢話,事情因他而起,我不找他我找誰?他們江氏父子欺人太甚,要不是他們,我們林總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小姑娘,你不要激動好嗎?有話好好說。”江天龍皮笑肉不笑地在一旁拖延時間。
“老狐狸,我不跟你廢話,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第一,交出我們林總的照片,第二,我要你們家大少爺的這一雙小嫩手。”林若文邊說邊用槍硬抵著江楓的腦門,疼得江楓“啊啊”直叫。
江天龍聽罷“嗬嗬”冷笑起來,衝旁邊的一個黑衣男子伸了伸手指頭,那黑衣男子嫻熟地從兜裏掏出雪茄,彎著腰放到了江天龍的嘴裏,另一個黑衣男子掏出打火機“啪”點燃了雪茄,一團跳動的火苗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麵目猙獰地舞動著。
江天龍說:“你放明白點,這四周都是我們的人,小丫頭,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武警狙擊手’的傳說嗎?”
林若文也似乎被觸到了什麽,拿眼瞧了瞧張雷和他身後的幾個人,瞬間,她的額頭已被汗水打濕了。
進門的時候,她數過是五名戰士,而現在隻剩下四名,也就是說自己已經成了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