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奎他們隱約感到事情的不妙,但是卡車下麵的人隱藏得實在是太巧妙,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到他的“廬山真麵目”。
“牛一兵,你下去看看怎麽回事?”陳奎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也就隻有牛一兵能獨當一麵了。
江楓也掙紮著從郭全喜的懷裏起來,爬到窗戶那向外看。郭全喜湊過來說:“不,不,不會,又是女飛賊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江楓狠狠地擰了一下郭全喜的臉蛋。
牛一兵的心裏也是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無緣無故地就碰上這樣的一幕,難道隻是一場純粹的巧合?他也來不及多想,隻能做著最壞的打算,硬著頭皮一探究竟。
牛一兵緊繃著每一根神經,小心翼翼地向卡車下麵的那個司機走了過去。
就在他來到那司機身後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牛一兵第一時間作出不好反應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那一身牛仔服的司機瞬間轉過頭來,將一柄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抵在牛一兵的頭上。
“是你!林若文!”牛一兵驚呼起來。
“帥哥,我們又見麵了。”林若文得意揚揚地冷笑著。
出租車上的幾個人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誰能想到林若文會從這裏冒出來,郭全喜更是叫苦不迭:“她不騎摩托車嗎?怎麽又換大卡車了?開車廠的是吧?”
江楓一腦門子汗,“啪”的一聲從兜裏掏出彈簧刀,喘著粗氣做好拚死一搏的準備。
陳奎見江楓緊張兮兮的樣子,居然質問道:“你怎麽還帶著凶器?”
“我正在後悔為什麽沒拿槍!”江楓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郭全喜見陳奎的臉被臊得通紅,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說:“你怎麽這樣和指導員說話?”
“滾一邊去!”江楓罵道。
此時,正在卡車前對質的牛一兵忽然衝著他們大喊起來:“指導員,你們快走,不要管我。”
江楓急不可待地說:“我們快走吧!指導員。”
陳奎緊握雙拳狠狠地砸了一下前麵的靠椅,咬著牙說:“那牛一兵怎麽辦?”
“他倆關係好著呢,不會有事的。”江楓說。
“不行,我陳奎不能丟下自己的兄弟。”
車裏麵爭論不休,外麵也是山雨欲來。林若文靈活地將一隻胳膊勒在牛一兵的脖子上,另一隻手用槍指著他的太陽穴,就這樣挾持著牛一兵向前走了幾步,衝他們喊道:“把江楓交出來,要不然我打死他。”
陳奎忍耐不住,一把推開車門,吼道:“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要是再這樣下去,沒有好下場。”
林若文“嗬嗬”冷笑了兩聲,說:“別跟我說那些個沒用的,我不想和你們部隊作對,我隻要江楓。”
陳奎說:“江楓是我們中隊的兵,不是你想要就要的。”
林若文說:“我為你們中隊有這樣的兵而感到恥辱!”接著又說,“江楓,你算什麽男人,躲在部隊裏當縮頭烏龜,有本事你站出來,咱們的事自己了,不要害了你的戰友。”
江楓渾身顫抖著,有些沉不住氣了,陳奎連忙按住他說:“別上她的當,她是在激你。”
江楓說:“指導員,那我們……”
陳奎突然斬釘截鐵地說:“司機,司機趕快掉頭,我們還是去總隊醫院。”
那司機早已慌了神,半天才緩過勁來,哆哆嗦嗦地發動了汽車,就在尾燈亮起的一瞬,林若文的槍突然響了,子彈殼在牛一兵的眼前四處亂飛。
“啪!”“啪!”出租車的後視鏡和一邊的玻璃被打得粉碎。
“你們馬上停下,再走一步我就殺了牛一兵!”林若文成了徹頭徹尾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