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哪裏見過這個場麵,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是拍電影?”
王藝神色凝重地說:“什麽電影?這是黑社會的,懂嗎?”
“啊?”司機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慢吞吞地說,“我,我,我這是警車,她也敢劫?看我喊話把她嚇走!”說完拿起方向盤下的喊話器,叫道,“我們是警察,正在執行公務,請你馬上讓開!”
司機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啪啪”兩聲,依維柯的後視鏡掉在了地上,林若文得意地揚著手裏的槍繼續示威。
“再說一遍,我們是警察!”司機有些不甘心。
林若文不耐煩地舉起槍又“啪啪” 兩聲,另一個後視鏡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別喊了,再喊小命都沒了!”牛一兵從後麵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擴音器,呼吸急促地問王藝,“班長,又是她?怎麽辦?”
王藝快速地卸下彈匣給牛一兵看,氣得抓耳撓腮地說:“怎麽辦?怎麽辦?這是空包彈,空包彈!”
郭全喜湊過來,驚詫地說:“啥?一把槍,還給了幾發空包彈?完了,這回哥們要立功了。”牛一兵知道他說的立功是“玩完”的意思,平時他們總開玩笑說,隻要犧牲在戰場上,差不多都能立個一等功。
劉小三嚇得突然號了起來,叫嚷著要下車。王藝衝郭全喜說:“你把他按住,別讓他叫出聲。”
郭全喜是真聽話,一翻身就滾到劉小三旁邊,像用扳手擰螺絲釘一樣,把劉小三緊緊地按在坐椅上一動不動。
江楓抹著額頭上的細汗說:“她是衝我來的!”突然一把扳住牛一兵的肩膀說,“她怎麽會知道?”
牛一兵一把推開他說:“你問我,我問誰?”
王藝瞪著眼睛罵:“先別說這個,快想辦法。”
司機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戰戰兢兢地說:“要不我們往回開?”
牛一兵打了個手勢:“她們就在附近,我們跑不掉。”
林若文突然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他們車子前麵,用槍對著司機的腦袋,厲聲喝道:“把江楓那個王八蛋交出來!”
司機當時嚇得尿了一褲子,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
王藝悄悄地瞅了眼牛一兵,指指手裏的槍,牛一兵會意,他猛地推開車門,衝林若文說:“你到底要幹什麽?”
林若文冷笑道:“把江楓交出來,放你們走,要不然,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牛一兵偷偷地瞄了一眼悄悄調整槍口的王藝,衝林若文說:“別做夢了,我們是戰友,生死與共,根本不會把他交給你這個小蘑菇頭。”
林若文氣得臉色發白地罵道:“牛一兵,你要再跟犯倔,我他媽先崩了你。”
牛一兵上去一把抓住林若文的槍管,就勢往懷裏一帶:“來啊,別光說不練。”
林若文被牛一兵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由於沒有防備,整個身子被拉到了他的跟前,槍管死死地抵在牛一兵的胸脯上。
正在危急關頭,蓄勢待發的王藝猶如一隻凶猛的獵豹,端著上了堂的81式自動步槍,躬起身子猛地一躍,迅速趴在了司機的大腿上,腦袋探出了窗外,槍口對準了林若文。
林若文見形勢不妙,當即飛起一腳,正踢在王藝的手腕上,那支81式自動步槍“哐啷”一聲奔著車輪下麵飛了出去,地上擦起一串金黃的火星。
因為暗算失敗,牛一兵怕激怒林若文對王藝下死手,他死死地握住她的衝鋒槍,咬緊牙關和她僵持著。林若文掙脫不開,又見王藝拚了命似的往窗外爬,當機立斷,一甩袖子伸出一柄雪亮的匕首,閃電似的轉到牛一兵的身後,迅速地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林若文得意地冷笑著說:“作為一名職業殺手,不僅要有槍,還要有一把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