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閑逛到花市,看中了一株含苞欲放的水仙,老板幫我配上白底粉花的花盆,煞是好看。
我樂陶陶地捧著水仙盆花,準備將她移居到我的辦公桌上。這樣,工作繁亂時我就可以瞅瞅她,養養眼,靜靜心。
回到家裏,給花盆注水時,我才發現這株水仙的根係較少,放在桌上有些不穩,看來需要找一些小石頭放在裏麵培培根。我打發兒子到院子裏去找幾枚,過了一會兒,小家夥在樓下喊話,說沒找到石頭。
真是奇怪了!我居住的這個院子可是這座城市裏最有園林特色的小區了,怎麽會連幾枚石頭都找不到。想必是小家夥想偷懶,我心生不滿地下了樓。
我和兒子滿院子扒草坪、掀樹根,土裏刨,縫裏摳,十個手指全黑了,真連一枚小石子都沒有找到。
我納悶了:沒想到兒時俯拾皆是的石頭,如今成了蹤跡難覓的寶貝?
有山有水有石,這是大自然最基本的東西,而來自大自然的靈長動物,居然與它們相隔得如此遙遠?我們生活的城市不是一直標榜著最適宜人類居住嗎?我們離大自然究竟有多遠?
帶著這些問號,我帶著兒子開始“瘋狂”地尋找“石頭”。公園是我最先想到的去處,這裏綠樹成蔭,是我們這個城市最接近大自然的地方。但是很快我就失望了,在這裏除了硬梆梆的水泥地,就是整齊劃一的草坪,水泥地自然不會有石頭,這種人工種植的草坪都修剪得像男人的“板寸頭”,也藏不了石頭。
兒子後來瞄上了街道兩旁的綠化帶,他拿著小棍一頭紮進樹叢中,忙乎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
我泄氣地坐在文化廣場上的石凳,兒子卻鍥而不舍地開始搜尋,突然聽他驚喜地叫起來,“看,一塊石頭!”
什麽?石頭!我的心上掠上一絲安慰,但是很快就更加失望了。
因為兒子手上高高舉起的是一塊破碎的大理石,想必是施工時留下的廢渣。這顯然不是我想要的大自然的佐證,這塊工廠社會的遺骸,似乎成了某種更大的嘲諷!
我鬱悶不已,回家後與老公談起這件事,他哈哈大笑,說:“瞧你多傻,江邊的石頭多的是,再說城市沒石頭不是正說明這個城市幹淨嘛?”
我傻了眼,是呀!他說的是對的,難道是我想錯了嘛?!我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