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幕金戈,深淵聖器
望著正在逼近的靈魂風暴,威爾斯臉上的神色變的異常複雜,從最開始的不屑,隨之則是驚愕,以至於到最後的驚天震怒。他似乎看穿了一切,包括這場風暴的實質,乃至風暴之中隱藏的暗金虛影。
此時,威爾斯渾身的骨骼都發出沉悶的“嘎巴”聲響,他抬起一雙不停的溢出黑色火焰的雙眸,對著金舟之上的弗爾納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弗爾納,是什麽讓你這個雜種背叛的如此徹底?告訴我是什麽?”
弗爾納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威爾斯的震怒,傑傑怪笑中透漏著無盡的快意:“居然被你看穿了。不過我喜歡看到你現在的表情,波波姆。偉大的黑暗之王終於震怒了嗎?”弗爾納被鬥篷遮蓋的麵龐漸漸的轉向風暴的核心,似乎存在著一絲期許。
“原,記住一定要得到它,一定!否則這將成為你前路中最大的阻礙。”威爾斯在我毫無防備之下,用巨大的力道將我退出十幾米之外,而他本人則騰空而起朝著正在臨近的靈魂風暴飛去。而他的臉上則是一抹前所未有的決然。
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我剛要奮起上前阻止,但威爾斯無法抗拒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長大了,你必須要明白,隻要活著就有希望。要為了你身後的人活著,為了死去的夥伴活著。”
還沒等威爾斯說完,他那高大偉岸的身軀已經完全散成一團黑霧,並完全飛入了風暴之中,逐漸朝著風暴的核心地掙紮而去。而此時,巨大的靈魂風暴漸漸止住的前進的趨勢,停留在我們前方不遠的位置。
注視著威爾斯的舉動,弗爾納的虛影在微微的顫抖,顯然是沒有意料到當前的局麵,但他似乎抱有某種信心,並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波波姆,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麽,這是自取滅亡,聖器之靈的記憶已經被封印,如果將之觸怒,你的靈魂會被完全抹殺,甚至遠在下層世界的本體都會支離破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而此刻,我們已經切實的感覺到威爾斯突兀的逝去,甚至沒有任何氣息的留下。
“不。”
看到這以結果之後,蘇倫以及雷尼徳,雅各布,多瓦三人像是四頭失去母獅的幼獅,口中同時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悲鳴。
看到他們的反應,我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
“啊。”我抱著脹痛的腦袋不停的嘶吼,心中的痛徹骨髓的苦楚難以言喻。
我總是一次次的發誓,不再讓我的親人受到傷害。而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誓言一次次的被撕毀。陪伴我成長,給我無盡恩情的威爾斯叔叔竟然在我的眼前被抹殺的如此徹底。這種痛楚就想用蠻力撕扯心髒,痛不欲生。
就在此刻,由於劇烈的痛苦,我腦海深處的記憶之門竟然在此刻閃出一道道裂紋,巨量的記憶殘片從中閃爍而出,但沒有一條是完整無缺的。
無盡來自遠古的畫麵在我腦海中重現,它們雖然無法譜繪成完整的記憶鏈條,但卻讓在漸漸的補充著腦海中的那份虛無的空洞。
也就在此時,威爾斯消失之處,也就是靈魂風暴的核心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像是找到了某種久違的共鳴。
弗爾納見到這一幕,口中發出一陣驚駭的尖叫:“這不可能,為什麽。”
雖然弗爾納舉起手中的骷髏船槳,一陣急促的吟唱驟然響起:“璀璨,英明的聖光,聽從我的調令,停息反抗的意誌。”
就在弗爾納咒文響起的時刻,一道巨型光鞭狠狠的抽向了風暴的核心,像是在鞭撻,又像是在驅使。
隨著光鞭的落下,原本逐漸停息的風暴逐漸變得暗淡,且重新凝聚風力,朝著我們的方向席卷而來。看到這一幕,弗爾納不安的情緒才得到平息,似乎很滿意咒語的效果。
就在風暴快要吞噬到我們所處的位置之時,雷尼徳,雅各布分別將老船長和莎琳娜抱起,急速的退開,多瓦則是邁開大步和張開暗黑之翼的蘇倫衝到我的身前,想將我帶離風暴。
但在他們剛接觸到的肩膀之時,他們的身體就像是兩顆炮彈一樣被重重的反擊出去。隨後我就被風暴完全吞噬。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腦海中的劇痛才得到了稍稍的緩解,似乎有一種柔和的力量在治愈著我回憶中的創傷。那是多麽熟悉的氣息,夾雜著亙古長伴才有能有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