蚰蜒巨怪,“斯陶羅斯”的無盡吞噬
一隻超出想象極限的巨型怪蟲出現在我們麵前。它的體形足有三十米長,體長而扁,呈棕黃色,全身分數百節,每節有粗長的一對節肢,最後一對長的可怕,足有十餘米。其形態就像一隻被放大了千萬倍的巨型蚰蜒。
此時,怪蟲的身上布滿了被撕咬過的傷痕,身軀搖搖欲墜。它口中原有的兩隻巨大毒顎也斷了一根,身上大量的節肢已經脫落。在它的身旁倒下一隻與其體形相仿的怪蟲。
顯然它是這場慘烈爭鬥的勝利者,它頭上的一對五米多長,如同巨型鋼鞭般的觸須在空中揮舞,並不停的朝天咆哮,仿佛在彰顯著勝利者的威嚴。
蘇倫虛弱的倒在地上,望著怪蟲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莎琳娜緊緊的護住身後仍在昏迷的老船長,雖然看到我跟蘇倫從樹洞中成功逃脫,但臉上卻擠不出絲毫的笑容。
我快速的觀察一了下四周的地形,絕望的看到到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域是一座條形穀地,四麵都是陡峭的山崖,樹洞的出口正是穀地的開端,如果想忘穀地深處進發,就必須要穿越這隻怪蟲的阻擋。
最糟糕的是,我們就連一個隱蔽的掩體都沒有。隻能老實的等待著被怪蟲吞噬並消化。
隨著怪蟲震天的咆哮漸漸停息,它低下頭張開巨口不斷的吞咬著失敗者的屍體,一雙慘綠的巨眼,不停的朝著四周轉動,像是在警惕著什麽。
我們四人緊緊的靠在一起,一動不動,盡量避免被它的視線鎖定。同時心中在不斷的向各位神靈祈禱,它能盡快完成進餐,回到巢穴美美的睡上一覺。
但此時,一陣劇烈的震顫從我們的身後傳來,一片熟悉“嗡嗡”聲傳入了我們的耳廓。同時那隻正在進餐的怪蟲咀嚼的動作戛然而止,一雙慘綠的眼球閃射著幽光盯向了我們的方向。
接著從我們身後那個已經縮小到碗口大小的樹洞洞口,飛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甲殼蟲”,不斷的在我們上空盤旋,仿佛在尋找著下一個獵物。
我跟蘇倫相視苦笑,禍不單行,這些“斯陶羅斯”最終還是跟出來了。就在我們閉眼等待吞噬的刹那,那些“斯陶羅斯”筆直的朝著那兩隻怪蟲飛去。
此時,我跟蘇倫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狂喜。
“斯陶羅斯”是衝著那隻死去的怪蟲屍體去的。”蘇倫大喜道。
莎琳娜看到危機暫時解除,立刻從背包中取出紗布和藥品開始為蘇倫包紮手上的傷口。
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那群“斯陶羅斯”,我看到它們成群的落在那隻“失敗者”的屍體上開始進餐,絲毫沒有在意那隻勝利者的存在。
那隻怪蟲見到自己的獵物正在被搶奪,頓時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不停的頭上的觸角拍打著“失敗者”屍體上爬滿的蒼蠅。
但它很快就發現,攻擊隻是徒勞,根本對那些“蒼蠅”造不成任何傷害。怪蟲頭上的兩隻巨型眼球不停的轉動,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最終怪蟲作出了決定,不再理會這些蒼蠅,低頭繼續進餐。連帶著大量的“斯陶羅斯”一同吞進了腹中。看到這一幕,我才深深的送了口氣。這條怪蟲的小命算是交代了。
據蘇倫說,那些“斯陶羅斯”是無法被殺死的,它們被怪蟲吞入腹中的舉動可想而知,它們會在怪蟲體內產卵,而那些卵孵化的時候就是這條怪蟲生命的終結。
果然不出所料,在怪蟲幾乎將“失敗者”的屍體吞噬了大半左右之時,它的身體突然一陣抽搐,口中發出一陣痛苦的哀號。
它不停的用頭上的觸須拍打著自己的身軀,想借此緩解來自腹中的痛苦。但這一舉動不但沒有起任何作用,似乎又加劇了它體表的傷痛。
不到片刻,怪蟲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扁長的身體在痛苦的扭曲著,數百對殘缺不全的節肢不停的掙紮,在地上留下一條條恐怖的溝壑。
隨著怪蟲不斷哀號,它身旁的“失敗者”剩下的半具屍體,已經漸漸的被殘存的“斯陶羅斯”蠶食彈盡。它們的食欲似乎永遠都得不到滿足,隨即揮動著翅膀朝著臨死的怪蟲飛去。不斷的從口中噴出強酸,腐蝕怪蟲的體表組織。開始另一場盛宴。
蘇倫看著不遠處已經奄奄一息的怪蟲,深深的吐了口氣。
“夥計,睡上一覺,你的精神會好上很多。”我將身上的防護服扒開,脫下裏麵的上衣,蓋在蘇倫身上。雖然穀中依然飄落著牛毛細雨,但並不阻礙休息。
蘇倫閉上眼睛,但嘴裏卻說道:“但願那些“斯陶羅斯”隻對屍體感興趣,吃完那隻怪蟲不會打我們的主意。”
“它們會去睡覺。”此時,莎琳娜難得開了小玩笑,讓蘇倫臉上緊繃的神色得到稍稍的緩解,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他實在太累了。
而在蘇倫剛睡去不久,老船長幽幽的醒了過來。他慌忙的起身,但在看到身邊熟睡的蘇倫時,動作立刻變的非常小心,他伸手輕輕的擦去蘇倫額頭上的雨水,臉上僵固的冷漠漸漸消融。
我將固體酒精鍋支好,點燃酒精。保證大家一覺醒來都能夠喝到熱水。
做好這一切後,我將莎琳娜攬在懷裏,示意讓她睡一會。莎琳娜看到父親安然無恙,隨即像隻溫順的小貓,蜷縮在我的懷裏甜甜的睡了。
老船長看著我懷中熟睡的莎琳娜,眼神中全是愛憐。衝我點點頭,輕輕的躺在蘇倫的身旁,眼睛直直的盯著山穀灰暗的上空。仿佛陷入了回憶。
此時,萬籟俱寂,我的精神出奇的好,根本用不著休息。但我依然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段難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