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祝福過的生靈,聖甲蟲
樹洞開始變的越來越寬闊,肆虐的寒流不斷的迎麵撲來,說明不遠處的前方應該就是出口了。
莎琳娜攙扶著我背上的老船長,臉上被冰冷的汗水打濕了一片。由於老船長的反應太過激烈,我不得不把他打暈。
沒過多久,我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蒙蒙亮的圓形洞口,看起來像是樹洞的出口。我跟莎琳娜喜出望外,大步的朝著洞口跑去。但下一刻,洞口的異變讓我跟莎琳娜同時製住了腳步。
那蒙蒙發亮的洞口竟然開始收縮,像是要阻止我們逃脫。我轉頭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樹洞,心急如焚。該怎麽辦?蘇倫還在洞裏,如果洞口真的封閉,我絕不能把蘇倫一個人留下。
莎琳娜看穿了我的想法,臉上露出一絲掙紮。
“你相信我嗎?”
莎琳娜眼角微紅,緊緊的咬住下唇。
“我相信。”
我將老船長和交給莎琳娜,從老船長的背包裏掏出四隻炸藥筒,加上我背包裏剩下的那兩隻一共六隻,也就是說我有三次脫離險境的機會。
“記住,出了洞口就等我們回來,就算洞口封閉,我跟蘇倫也有辦法逃出去。”
莎琳娜重重的點點頭,攙扶著老船長朝著洞口走去。
看著莎琳娜柔弱的身影,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友情和愛情之間,任何人都難以作出抉擇。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拚盡全力朝著樹洞深處奔去。
值得慶幸的是樹洞並沒有岔口,而是一條單純的彎曲通道。所以很快我就接近了蘇倫的位置,那裏有冷光棒發出的微光。
但讓我不安的是,前方發出一片沙沙的聲響,就像是一大群蟑螂在夜間進食的聲音。難道蘇倫已經。我心髒一緊,輕輕的朝著微光的區域走去。
我轉過拐角看到眼前的一幕後,卻鬆了口氣。
我看到一隻巨大的怪蟲的後半身還嵌在樹洞的軟壁中,上半身一動不動的豎在樹洞的通道裏,幾乎把整個樹洞塞滿。它的頭部被燒焦,看樣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讓我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那些爬在怪蟲身上的密密麻麻的蟲子。見到它們第一眼時,我就想到了一種傳說中的東西,被神靈祝福過的甲蟲---聖甲蟲。
它們的外貌跟普通甲殼蟲相差無幾,在冷光棒的微光映耀下發出點點絢麗的光華。但此時的我卻沒有絲毫欣賞的意味,在我眼中它們就像一群爬在腐肉上的蒼蠅一般,在怪蟲屍體上不停的蠕動著。跟蒼蠅唯一不同的是它們恐怖的進食速度。這條巨大怪蟲屍體被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蠶食著。以現在的速度來看,頂多過上半個小時怪蟲就會不複存在。
我轉頭在怪蟲身體另一端看到了叼著支香煙半躺在樹洞軟壁上的蘇倫。這次他幸運的沒有暈過去,但手掌上卻再次流出了大量的鮮血,臉色極其難看到了極點。看著那些惡心的“聖甲蟲”進食的情景,蘇倫眼角在止不住的抽動,緊緊抓住放在胸前的兩隻炸藥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其引爆。
我現在離蘇倫大概有十米左右的距離,雖然並不是太遠,但卻必須穿過怪蟲屍體與樹洞軟壁的縫隙,也就是說要貼著怪蟲屍體的邊緣穿過去。
雖然心中一陣惡寒,但我必須得過去把蘇倫帶走。
在我剛接近怪蟲屍體時,一股濃烈的強酸氣味躍入鼻腔,幾乎把我熏暈過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讓人頭皮發麻的“聖甲蟲”對光並沒有感應。我強忍著頭暈目眩,將冷光棒叼在嘴裏,後背緊緊的貼著樹洞的軟壁,屏住呼吸,朝著蘇倫的方向挪去。
在我的臉距離怪蟲的屍體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時,借著了冷光棒的微光,我能清晰的看到那些“甲殼蟲”的形態以及一舉一動。
這些“聖甲蟲”身上披著黑色光亮的硬殼,生有六條節肢,每條的尖端都有一個倒勾,每爬一步都能在怪蟲的皮膚上勾起一塊皮肉。它們不斷的從嘴裏吐出一些淺黃色的液體,隨著這些液體的噴出,怪蟲屍體的皮表麵膚不斷的融化,然後它們用口中伸出五隻吸管,不停的吸食著怪蟲屍體上被被腐蝕的組織體液。
我還注意到一個微小的細節,這些“聖甲蟲”的兩隻後肢在不斷的撓著尾部,而後尾部尖端不停的冒出一顆顆黑色的圓球。並用後肢將這些黑色圓球一一塞進怪蟲的皮下組織。
看到這一幕,我的嘴唇有些幹澀,它們竟然在進食中產卵,似乎隻要有食物它們就能不斷的繁衍。如果它們脫離了鬼島進入到外界,那該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我慢慢的穿過怪蟲與樹洞軟壁的縫隙,來到蘇倫身前。此時,蘇倫緊緊的閉上眼睛,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夥計,你可曾想到過會在這種鬼地方死於非命?如果有這並不稀奇。但我保證你絕對想不到死後竟然會淪落為蟲子們的糞便。”說到這裏,蘇倫語氣帶著哭腔。像是絕對無法忍受這種結果。
在蘇倫的嘴角的香煙燃盡,在他準備引爆爆炸筒時,我急忙衝上去將爆炸筒按住。
蘇倫被嚇了一大跳,睜開雙眼看到是我,不禁眼角微紅:“謝天謝地,我以為這些該死的蟲子們連我自殺的權利都要剝奪。混蛋,你怎麽回來了?告訴你,我有能力脫身。”
我從地上將蘇倫攙起,聽著他嘴裏的喋喋不休,心裏突然一陣溫暖。但嘴上卻狠狠的罵道:“他媽的閉嘴,否則把你扔出去喂蟲子。”
在原路返回時,我們遇到了難題,那就是這怪蟲屍體與樹洞軟壁的縫隙根本不可能通過兩個人。蘇倫身體虛弱,不可能獨自穿過去。
相信過不了多久樹洞的出口即將完全封閉了。
此時,蘇倫掏出了打火機,點燃後慢慢的靠近洞的軟壁,在火苗接近時,軟壁就像橡皮泥一般開始奇異的回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