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顱者,斷臂
老船長一聲暴吼,讓我們所有人心髒猛然一縮。
我猛然從石頭上跳起,轉頭看向身後時,看到莎琳娜和蘇倫身後時,隻看到一絲血紅的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老船長死死的盯著莎琳娜和蘇倫的身後,滿眼的不可置信。
此時,我們發現不遠處僅剩的幾名水手體靜靜的躺在地上,他們的頭顱卻無一例外的不見了。從脖頸出的參差不齊傷口來看,似乎是被什麽東西一口咬掉的。但那幾名水手的處於不同的位置,但卻一聲慘叫的沒來得發出。
莎琳娜和蘇倫看到眼前五具無頭屍體後,心中驚懼不已,漸漸的朝著我跟老船長靠攏。
但就在莎琳娜和蘇倫剛邁出第一步時,一道紅色的殘影閃過到他們的身後。
老船長再次吼道:“小心身後。”
莎琳娜就地一滾,敏捷的躲過了身後那東西的偷襲,蘇倫的反應卻明顯慢了一步。慌忙之中,老船長扔出手中的威士忌酒瓶,朝著那怪物的巨口狠狠砸去。那酒瓶進入那怪物的巨口時,蘇倫借機躲過致命一擊。
那是一隻幹枯的軀體,渾身一片血紅,像是一隻剝了皮的人類。兩臂修長,末端長出五公分森森利爪,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頭上除了一張臉盆大小的巨大口腔之外,沒有任何器官。
怪物巨口之中齊齊的伸出三排層層疊疊的牙齒,利齒之間還夾雜著些許碎骨和肉屑。
那怪物吞掉威士忌酒瓶後,似乎沒有感覺任何味道,伸出一條蜥蜴般的舌頭,不停的舔著下唇。眨眼間再次消失在我們麵前。
莎琳娜和蘇倫快速來到我跟老船身前,我們四人背靠背緊緊的貼在一起,同時拔出匕首,警惕的盯著四周。
在一片死寂中,五分鍾過去了。期間,我們不敢作出任何動作,一動不動的僵持著,每個人身上都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此刻,蘇倫無意間挪動了下腳步,不小心踩斷了一截樹枝。“哢嚓”一聲脆響響起,我們四人心髒猶如受到了重重一擊,全部作出了防禦動作。
但預期的危險並沒有出現,那隻怪物似乎依然隱匿在暗處等待時機。
“它好像是靠溫度辨別物體的。”又過了片刻,老船長鬆了口氣說道。
“我們就在它的感知之內,那它在等什麽?”蘇倫對剛才的冒失感到有些歉疚,小聲問道。
“它似乎不願意正麵戰鬥,而是在等我們分開。”我看向一個方向,靜靜的說道。
莎琳娜見到我一眼不眨的盯著同一個方向,有些疑惑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看了一會眉頭一皺道:“原,你在看什麽?”
“看地上的水坑。”
莎琳娜看了那地上半響,終於注意到隻有那塊地上的水坑沒有雨滴掉落,驚異的捂住小嘴。
老船長和蘇倫同時也注意到這個細節,同時死死的盯著那塊空地。
“我扔出炸藥筒頭後,全都朝著反方向跑,記住別走散了。”
我再次掏出兩支炸藥筒,隨著一聲脆響,炸藥筒末端的銅殼狠狠的撞在一起,隨後就將那兩支炸藥筒朝著那塊空地拋去。
“跑。”
我們四人同時朝著遠離巨樹的方向跑去,在跑出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同時臥倒,隨後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炸。整個地上都被炸出一個巨大深坑。
但下一刻我們卻發現這次攻擊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被那怪物躲開了。
望著身後,已經是迷霧彌漫的沼澤邊緣。如果不盡快解決掉那隻怪物,沼澤裏的怪蟲隨時都會驚醒,到那時麵對兩麵夾擊,我們活下來的希望無限接近於零。
此時,老船長一咬牙根,悄悄的從褲兜裏摸出出了兩支炸藥筒,放進袖子裏。
我無意間發覺了老船長的舉動,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剛要出手阻止。蘇倫搶先一步將老船長拽住:“老家夥,別逞能!”
“放開我。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莎琳娜意識到了父親的意圖,雙眼一紅。
“父親。”
但就在此時,一張血盆大口悄然浮現在莎琳娜的頭頂。
我下意識的將莎琳娜攬在懷裏,舉起左手擋住了怪物巨口。就在那怪物牙齒咬合的瞬間,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我的左臂傳來,然後就是一陣空蕩蕩的感覺。
我的左臂被那怪物咬斷了。
“不。”莎琳娜從突變中驚醒過來後,看著我血淋淋的左臂,發出一聲淒厲的悲號。
蘇倫看到眼前的一幕,雙眼血紅,舉起匕首朝著那怪物的額頭刺去。但那紅色的殘影再次一閃,躲過了蘇倫的一擊。
片刻後異變突生,五米外的怪物突然發出一聲淒慘的痛嚎。它的身體逐漸顯現在空氣之中,渾身在不斷的顫抖。血盆大口中流出大量腥濃的黑色液體以及還未嚼爛的漆黑肉屑。那黑色液體卻像是一股強酸一樣,飛速的腐蝕這怪物的口腔,牙齒,接下來就是頭顱。不到片刻怪物的頭顱已經被腐蝕了一大半。
那隻怪物抽搐著身軀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兩隻利爪抱住不斷消融的頭顱不停的嘶吼,下一刻竟然詭異的匍匐在我們的麵前。
我雖然在斷臂楚劇烈的疼痛下開始神誌模糊,但我依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隻怪物向我投遞來的信息。它像是在對著我求饒,在祈求我的寬恕。
從那飄渺的信息中我還感受到,它是在對上位者表示臣服。
在我昏迷前的刹那間,模糊的看到那隻怪物用利爪生生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身軀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它,竟然自殺了。
但絕對不是因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