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島,沼澤,亡魂路
“全力前進,登島,登島。”老船長喜極而泣,麵對著鬼島的方向,重重的跪倒在甲板上。拔下腰間見底的威士忌,猛然全部灌了下去。
一百餘海裏,並不算太遠的航程。在緊張的兩個小時後,我們的船漸漸的靠近了傳說中的幽靈鬼島。
在我們所有人看到這座島的全貌時,都不僅心中騰起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驚悚。
島上黑壓壓的一片,大量不知名的植被密密麻麻的繁衍在其上,將整個鬼島完全隱匿在一片陰暗之中,從而為這寰絕人跡的鬼島平添了幾分神秘,詭異的氣息。
漆黑如墨的烏雲團團籠罩在鬼島上空,震天的悶雷如酣戰之鼓一般炸響不息,不時有駭人心魄的閃電帶著巨大電弧落到島上,帶起陣陣開山裂石的聲響,滂沱大雨無休無止的洗滌著陰沉的鬼島,仿佛亙古都不曾停息。
靠岸時,我們發現這座島似乎沒有沙灘,沿岸全部都是天然的深水海港。據老船長稱他們上次登島似乎在島的另一個方位,卻也沒有看到有海灘的存在。這麽說來,這座島很可能就是海底柱形山脈的頂尖部分,陡峭無比,海水深不可測。
將船停泊在臨時“港口”之後,我們所有人陸續下船,開始登島。
在登島之前,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莎琳娜用巨斧將甲板劈開,取出裏麵的食物和淡水以及一些類似的植物藤甲的衣服分發給眾人。
我再次感受了莎琳娜的細心,她早就料到我們的補給品很有可能會在風暴中遺失殆盡。所以事先在將足量的淡水和壓縮食物封存在甲板最堅固部分的夾層裏,這樣以來隻要船不會完全破壞,這些補給品就不會損毀。那些奇怪的藤甲,是莎琳娜花高價買來的一些高纖維的防護服,一般的鈍器匕首想要劃破都要廢很大的力氣,一般隻是工兵掃雷時才會用到的。現在是為了防禦那些島上的毒蟲。
補給品中甚至還有兩瓶上品的威士忌,這是為老船長準備的。但老船長卻沒有想象中那樣興奮,隻是默默接下,然後放進自己的軍用背包裏。此刻,吸引他的已經不是烈酒了。
一眾水手的使命到這裏也算是結束了,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操控船上的齒輪木漿,為船提供動力,以保證航行的持續進行。
既然已經找到了鬼島,那麽以後的命運也隻能靠他們自己了。當然我們不會將他們拋棄,隻是在這危機重重的未知鬼島中,不存在“保護”與“被保護”的概念。
沒出意料,在我們提出不願意登島的可以留在船上時,十幾名水手不約而同的表示要登島。至於是否出於水手的冒險精神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檢查好補給,武器以及微量的藥品之後,將高纖維防護服穿戴完畢,正式朝著島的深處進發。
在我們腳下的岩石漸漸消失之後,泥土漸漸的變得鬆軟起來。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這預示著前方即將踏入沼澤地區。
保羅的詩歌中曾經寫道:“帶毒的蟲豸隻是警告,冒煙的池塘帶給入侵中無法抗拒的危機,承載冤魂的器皿在向獵物招手。”
顯然這沼澤之中毒蟲遍布,處處都肯能存在著致命的危機。而且這隻是警告,最為恐怖的東西恐怕還隱藏在鬼島的深處,沼澤的盡頭。也正是那所謂的“承載冤魂的器皿”,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顯然保羅已經暗示那才是島上最嚴峻的威脅。
進入沼澤區之後,並沒有發現老船長所說的那條詭異的青石板路。盡管知道那條石板路是一條引誘入侵者通向死亡的誘餌,但我們並沒有放棄對它的尋找。我跟蘇倫都肯定它必定是唯一通往聖血長釘埋藏之地的道路。
老船長看著在暴雨中不斷冒著氣泡的茫茫沼澤。緊緊的皺起眉頭,似乎在在努力回憶上次登島的經曆。
“我們上次登島不是這個方位,可能那條路不會在出現了。”老船長從背包掏出一瓶酒,擰開瓶蓋,稍稍的喝了一口道。
“絕對會的,隻不過少了某種條件。”蘇倫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也同意蘇倫的想法,因為此前,我們就懷疑過此次的鬼島之旅本來就是已經被安排好的。
“當時是在何種情況下發現那條路的?或者,在當時有過什麽特別的事件?”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朝著老船長問道。
“唯一特別的就是,我們所有人幾乎都受了傷,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在流血。尤其是大副,他的胸口在風暴找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血流不止。”老船長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蘇倫皺起眉頭,半響後說道:“可不可這樣理解,那條石板路幾乎可以肯定是受到了某種存在的操控,它們在接收到某種信息時才會打開那條青石板路。而人類的鮮血對於它們來說顯得很陌生,這也是在向著那些未知存在警示,有陌生的入侵者的到來。”蘇倫擁有很強的思考能力,慢條斯理的分析道。
“也就是說,那些島上的存在似乎有種強大的辨別能力,它們能從某種媒介中感知到島上的生命體是否是外來的入侵者。從而才會將那條路打開,將入侵者引向死亡。”在探討謎題時,我跟蘇倫之間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也可以說是彼此的互補。我們兩個往往能從彼此的言語中找到問題的突破口。
“那它為什麽要將我們引誘過去?”莎琳娜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想它一定還抱有另一種目的。”
莎琳娜的這句疑問,讓我想起了約克曾經麵對過的柯什拉王者,亞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