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幻境,迷霧殺機
在暈厥以前,我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其他人的反應。但隱約的感覺到,跟我背貼背捆在一起的蘇倫似乎醒了。但他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像是也看到了那兩個巨大的碧綠光球。
蘇倫感覺到我暈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抓住欄杆,以確保我們兩個固定在船上。如果在這一刻與船體脫離,可能永遠的失去了進入幽靈鬼蜮的機會。
此時,老船長和莎琳娜帶著剩下的幾名水手也同時湊了過來,所有的人全部抓著彼此的手臂,緊緊的聯成一體。或許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才能讓心中的那種巨大的壓抑感稍稍減輕。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來自靈魂的戰栗瞬間傳達到四肢百骸。莫名中我感覺到自己被什麽東西活吞了。
但我依然睜不開眼,本能的不願意醒來,仿佛陷入了夢魘。自身的意誌無法控製身體,那種感覺並不好受。我的意誌在不斷的與本能的恐懼抗爭,極力想要從暈厥中醒過來。
此時,突然的一聲恐懼的驚叫,讓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依然身處船上,而船卻真的浮上了水麵。四周的莎琳娜,老船長,蘇倫以及幾名水手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但那聲驚叫是誰發出的?
此時我意識到,我們似乎已經來到了傳說中的幽靈海域。
我打量了四周的環境,一股極其邪異的氣氛籠罩著我們,重重的迷霧將船包圍,能見度不過十米左右。這裏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隻有朦朧的月亮般的光源穿過濃濃的迷霧照射的我們的船上,但我肯定那不是月亮。
無盡的灰暗會眼中影響人的情緒,我做了幾個深呼吸,以保證清醒的神誌不受影響。
此時,突然又傳來一聲更為恐怖的驚叫,那是某個人發出的,人在極度的恐懼中才會發出這種尖叫。
我檢查了一下生還的這些人,他們呼吸均勻,說明並沒有生命危險。便尋著那尖叫的方向走去。
此時我突然發現,這茫茫的迷霧似乎不是真正的霧,而是一種似煙非煙的東西,其中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味道,味道很淡,很容易被忽略。
在船頭的甲板上,我看到了一個麵朝船下,跪在甲板上的人。他的雙臂在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兩隻手肘緊緊的夾住雙肋,像是在極力不想聽到某種聲音。但此時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看他的裝束,我知道他肯定是我們船上的水手。
“喂,你在幹什麽?”我臉色謹慎的小聲問道。
我沒想到的是,這聲疑問卻造成了他異常劇烈的反應,他的身體幾乎是從甲板上彈起來。
轉過身來,拔出腰間的匕首向著我衝過來。
在我看清楚他的那張臉時,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一層細密的汗珠從我的脊背劃過。該死的,他到底遇到了什麽。
那水手的臉上鮮血淋漓,可以說已經沒有了完好的皮膚,他的兩隻眼球也被挖去了,還有他的耳朵,似乎也被削去了。
但在我看清楚他手上帶血的匕首時,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幹的。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名發狂的水手眨眼間衝到了我的跟前,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我頭部刺來。因為我從小就修習搏擊擒拿,在匕首落得我的頭頂之時,我快速的伸出右手接住水手的手腕,朝著船邊的欄杆猛然砸下,水手手中的匕首預期的被輕易震飛。
但就在我以為我已經製服了這名水手時,他的另一支手突然緊緊的插住了我的脖子,嘴裏惡狠狠的吼道:“沒錯,是我殺了你的所有親人,你不是想找我報仇嗎?來呀,哈哈哈。”看著瘋癲水手,我知道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幻覺,並勾起了他曾經某種罪惡的回憶。
我想要極力的睜開他的左手,但這水手的力氣大的驚人。在他的控製下,我竟然沒有絲毫反擊的餘地。他的五指已經身上呢的掐進了我的皮膚,單手將我舉向空中,一步步的朝著船頭走去,顯然是想將我拋下船。
但就在他要將我拋下船的一刹那,一聲重擊從水手的身後傳來。這名瘋癲水手的腳步也隨著重擊戛然而止,身體也軟軟的倒在甲板上。
由於這水手五指的力道大的驚人,我在被他拋下船之前就險些被掐死。掙脫了他的手之後,我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大口的呼吸了幾口空氣,才逐漸的恢複了腦部的氧氣供應。
這簡直不可思議,這名水手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太邪門了。
我看到蘇倫手中提著一根木棒,朝著昏死過去的水手的頭部猛然敲下。就在此時,我有些驚慌的看到蘇倫眼中的充斥的恨意,這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好,蘇倫也陷入了幻覺之中。
我還未來得及阻止之時,蘇倫手中的木棒已經敲到了水手的頭顱,那水手的頭顱如同西瓜一般的被爆開,沾染鮮血的腦漿大片的灑落在甲板上。但蘇倫仍舊沒有停手的意思,依然握著手中的木棒一次次的朝著水手已經碎裂的頭顱敲下去,喉嚨中還發出一陣陣低吼:“你殺了我的父親,我要報仇。”
怎麽會這樣?我心中閃過無數種猜測。
當我再次聞到那種空氣中那淡淡的奇異味道時,心中恍然。
該死,是這迷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