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友”。這是一種誓言,卻在你的嘴邊,變成了對我的敷衍。
所有好聽的、好玩的、好笑的,隻要到了你身邊,代替我的位置,就會在我心裏慢慢變成可惡的。
你沒有辦法理解,在你麵前這樣偽裝的我,是多麽辛苦地淡然麵對,曾經擁有多少美好的我們,如今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踏入高中,望著你坐上飛機返回大學校園的身影。你總是有我沒有經曆的經曆,因此那時我隻報考了S。E。S——整個初中就是為此,哪怕是隻少一年的距離,也好。不會像那時,你已經成為大學生,而我還是個初中生。那樣的尷尬,幸好也沒有真正的發生。最後的那一次,當時,你的錄取通知書還沒有到……
我家像是有一種嗜好,喜歡住在頂層,於是從原來的頂層,搬到了現在的頂層。一樣是許多級的樓梯,那十年,我厭惡至極,現如今卻像是個神經病一樣,放著要交物業費的電梯不乘,上上下下跑得歡。
“如果我的堅強任性
會不小心地傷害了你
你能不能溫柔地提醒
我雖然心太急
更害怕錯過你”
我哼著,想著那些關於你的事。我究竟什麽時候可以忘卻。I can forget,but forgive。 So,it’s too hard for me to forget。
我在電梯前等了十分鍾,再按上樓的按鈕。厚重的金屬門移開,日光燈閃了閃,在我走進去前,還沒有亮起來。
門沒有關,沒有人來。
門還是沒有關,也還是沒有人來。
門關上。
然後看著自己站在電梯裏,被三麵鏡子照得透亮的模樣。不得不承認,我是胖子。當初妖嬈的瓜子臉,當初性感的鎖骨,當初淺淺的酒窩……全都變樣了,“七歪八牽”地掛在身上。眉角淡了,目光也不刺眼了,棱角沒了,耳垂豐厚了,小細胳膊長肌肉了……我不是我了,變成一個愛整天耍“寶”給朋友看,愛逗別人笑,愛當一個陪樂的孩子了。深沉的我總是在午夜夢回時才從軀體裏走出來。於是掉下的淚,灑在鍵盤上,敲不出半個字眼來。
燈又暗了。我看不出鏡子裏還有沒有自己。按鈕也沒有一個發出紅色的亮光。
想起M。L。對我說:“昕昕,你一定是能夠打敗上中人、建平人的洋中人。”
想起M。M。對我說:“瑞昕,學習對你來說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
想起M。C。對我說:“奔跑吧!在汗水灑下的時候,笑一笑!”
想起S。G。對我說:“啊!昕昕!我最愛吃這個了!”
想起M。G。對我說:“哎呀!昕,你長膘了嘛!”
想起所有人對我說:“你身體好些了嗎?”
上排牙齒咬住下嘴唇。嘴角明明想翹起來,卻是控製不住……控製不住,和眼淚流的方向一致了。
於是索性放開了唇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肌肉一緊,笑了。
按下最上麵的一個按鈕。
繩索拉動的聲音響起。日光燈還是閃了一下,亮起來。
“叮”
“媽!”我揚起一邊的眉,奔著撲過去,左摟右抱。笑容依然燦爛。
§§敘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