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冥幻

遠的蝴蝶

　　那個冰冷的雨夜，地平線上的暗星，閃爍著微笑，隻是，你，看不到……

　　那個寧靜的雪夜，雪地上的兩個身影，依偎著承諾，隻是，你，聽不到……

　　那個溫暖的夏夜，白紗帳裏的兩條身軀，纏綿著心跳，隻是，你，感覺不到……

　　——雨夜裏，我，看到你。

　　我站在雨中，透明的傘麵，承著晶瑩的雨滴，映著漫天，耀眼的星。

　　不，這雨夜，何來的星？

　　或許，是從未遇見吧！其實，它們一直都在，都在那兒閃爍，耀著燈點兒的光亮。

　　傘從肩頭跌落，我亦無力去拾。

　　冰冷的淚珠，滾燙的雨滴。嗬嗬，好像，我搞錯了呢！

　　可那種冰冷，是心的溫度啊！刺得連骨髓都在隱隱作痛；

　　而那種滾燙，是雨的諷刺吧！每一絲肌膚都逃不過蹂躪。

　　我靜靜，被隨風的飄雨融化，散在你的世界裏，翩翩起舞。

　　隻是，你再看不到我的存在了。

　　晃蕩在你的過去，是一顆細沙般的星。

　　——晶體，反射著我們，無聲的影。

　　你用雙臂抱住雙膝，我也是。隻是，我在你的身邊，輕輕地倚上你的肩膀。

　　“好冷啊！”

　　然而，剩下的，隻有一片沉寂之後的寂寞。

　　我抬起頭，望著你的眸，映著深沉海洋之色的虹膜。如麵前的那一片海一樣，靜無波粼般地安寧。

　　你突然解開棉襖，脫下，裹在我瘦小的身軀，欲言，卻又止。

　　“許個願。”

　　“沒有流星啊！”

　　你沒有回答，合起雙手，閉上眼簾。

　　我學著你的樣子，對著無際的天海一線……

　　“我愛你。”

　　你轉頭，勾起微揚的嘴角。

　　“許了什麽願？”

　　我笑著，搖搖頭，“不告訴你。”

　　我默默地許下。

　　隻是，你一定聽不到我對你的承諾。

　　隔在你我之間的距離，是深深埋在我心裏的愛。

　　——白紗帳，激情得透明。

　　我的指尖，劃過你的背脊，你隻是把頭又深深埋進我的頸項。

　　你用唇齒磨去我鎖骨的棱角，而我隻是讓你繼續撕咬。

　　仰起頭，白色的天花板，映著你顫動的背影。

　　你身下的，是我怦怦跳動的心。

　　隻是，你卻無法感覺這強烈的顫抖。

　　在你激烈的振動下，“微微”地觸擊。

　　那個你看不見的微笑，是我給你的祈禱；

　　那個你聽不到的承諾，是我說的我愛你；

　　那個你感覺不到的心跳，是我隻為你演奏的樂章……

　　※ ※ ※

　　於是

　　我輕輕揚起

　　在透明的風中

　　悄悄地舞起來

　　你沒有看到

　　也看不到

　　因為

　　我

　　已不是我

　　是一隻

　　翩翩的舞蝶

　　不是英台

　　所以

　　你才不是山伯

　　蝶舞

　　舞的

　　是憂傷

　　舞的

　　是記憶

　　舞的

　　是無法

　　用言語表達

　　在心間

　　永含

　　卻從未露出

　　的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