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芳魂

第21章

　　同古城·夜

　　[轟炸中，董團長和士兵們忍受著肌渴，麵臨著死亡。

　　士兵甲：團長，我們突圍吧？

　　士兵乙：團長，快下命令吧？

　　董團長：不，沒有師長命令決不能突圍。你們都是跟我多年的東北弟兄，那個想離開，就悄悄走吧？但是別忘了，我們的家鄉還被日本統治下，我們的親人還在作亡國奴，他們等著我們打回東北去，等著我們收複家鄉。

　　士兵甲：團長，我們不能離開你，我們離開東北打共產黨，參加武漢會戰，參加長沙大戰，參加昆侖關大戰，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弟兄呀？我們生死在一起，要打回東北老家去。

　　士兵乙：仗越打離家鄉越遠了，都打到緬甸啦，要是能打到日本東京去，那該多好呀？

　　士兵甲：（嘶啞地）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裏有森林煤礦……

　　[大家嘶啞地唱著，流著淚水。

　　字 幕：中國遠征軍第5軍200師堅守同古達到12天。

　　臨時師部·晨

　　戴師長：弟兄們，現在我22師已抵達同古城，我命令200師全體官兵強行突圍，撤離同古城。

　　齊振東：師坐，卑職率領決死隊一定衝開一條血路，掩護我200師安全撤離。

　　戴師長：好兄弟，保重啊，我們臘戌會合。

　　蘇文美：玉書，我愛你，等你和我一起回國結婚。（緊緊抱住齊振東）

　　齊振東：聞玫，大敵當前，恕我不能和你盡兒女情長之意。（敬禮，轉身走去）

　　蘇文美：玉書——。

　　戴師長：好兄弟——。（敬禮）

　　同古城·晨

　　[董團長和士兵們準備率先突圍。

　　齊振東：弟兄們，我200師官兵生死重擔就在我們身上，一定殺出一條血路，掩護全師突圍。

　　董團長：弟兄們，我們是中國軍人，是抗戰好漢，打回老家去，跟我衝啊！

　　士兵們：衝啊，我們是抗戰好漢，打回老家去啊——？

　　[在士兵們衝鋒時，齊振東突然發現身穿士兵服裝的白雪瑩也混在士兵中間衝出去了，他沒來得及阻攔住，急忙跟著往外衝去。

　　佛寺·晨

　　於蘭穎：同誌們，抬上傷員們，一起突圍。

　　傷員甲：於醫生，我謝謝你，放下我吧？不能連累你們呀？

　　於蘭穎：全抬上，走。

　　[護士們抬上傷員們急走。

　　[傷員甲搶下女護士的配槍自殺，傷員們也都翻滾在地上不肯走。

　　於蘭穎：聽從命令，我是上士醫務官，馬上撤退。

　　傷員乙：放下我們吧？

　　於蘭穎：快走。

　　臨時師部·晨

　　戴師長：命令全師緊跟決死隊衝出去。

　　參謀長：是。

　　[汪曉姣和蘇文美、女文工員們緊跟戴師長跑去。

　　同古城外·晨

　　[董團長率領士兵們射擊衝鋒著。

　　白雪瑩：（嘶啞地高唱著衝鋒著）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齊振東猛衝著。

　　[董團長衝進日軍陣地揮劍廝殺起來。

　　[肉搏中，白雪瑩跳著輕盈的舞步開槍射擊。

　　[日軍驚慌地潰散了。

　　[戴師長率領部隊衝出城來。於蘭穎和救護隊也緊跟著衝出來。

　　汪曉姣：蘭穎姐，快跑啊。都啥時候啦，還背著藥箱子，快扔掉。

　　於蘭穎：不行啊，就剩這點繃帶和藥品啦。

　　蘇文美：曉姣說的對，（搶下來扔地上，拉住於蘭穎）快跑。

　　[突圍中不時地有傷員翻滾下擔架，抓住刺刀自殺，或者拿起日兵的手雷滾到負傷的日兵身邊一起炸響。

　　公路下·叢林邊·日

　　[董團長和士兵們守護在公路下掩護部隊撤退。齊振東和白雪瑩等士兵們跑過來。

　　董團長：副師長，怎樣？師部全衝出來了吧？

　　齊振東：全衝出來了，師部已經安全撤向臘戌方向。我們休息一下，也向臘戌方向行進。白雪瑩，沒想到，你還挺勇敢的呀？

　　白雪瑩：我是受到董團長的感染，跟著英雄學英雄。

　　士兵甲：太渴啦，嗓子冒煙了。

　　白雪瑩：我可尿不出來了呀？

　　士兵乙：我們到這啦，還能找不到水？走。

　　董團長：別走遠，馬上就要行軍。

　　士兵甲：團長，知道了。

　　叢林裏·日

　　[士兵們進入叢林裏找水，望見了叢樹下的積水，急跑過去埋頭就喝。

　　士兵乙：行了，別喝個沒完沒了的，也讓我們弟兄們解解渴呀？

　　[士兵甲一動不動，也不吭聲。

　　士兵乙：（急忙去拉士兵甲）啊，死啦！就這麽死啦。沒死在戰場上，就這麽不聲不息的死啦。兄弟——，你醒醒啊，我們還要打回老家去呢？兄弟——。

　　公路下·叢林邊·日

　　董團長：死啦？這是怎麽回事呀？

　　齊振東：中毒啦，可是什麽毒呢？

　　白雪瑩：我真沒用，連點尿都尿不出來。

　　齊振東：好弟兄，安息吧。向臘戌進軍。

　　滇緬公路·日

　　[士兵乙望見了師部，急忙跑到董團長跟前。

　　士兵乙：報告團長，前方發現我師部在行動。

　　董團長：（急舉望遠鏡）是，是我們的人，我看見於醫生了，還有蘇記者、曉姣、師長。（急忙跑到齊振東麵前）報告副師長，前方發現師部。

　　齊振東：總算和師部會合了，加速前進。

　　公路旁·臨時師部·日

　　[於蘭穎和護士們在為傷員們緊固繃帶。

　　[汪曉姣在收發報。戴師長和蘇文美眼盯盯地看著。

　　戴師長：（接過電報）據可靠情報，日軍56師團突然占領臘戌、惠通橋，截斷我國軍撤離退路，委坐命令，務必保存部隊實力，撤回雲南境內。

　　蘇文美：師坐，怎麽辦？我們現在是無路可走呀？

　　戴師長：隻有進入野人山了。

　　蘇文美：師坐，不行啊，胡康河穀是魔鬼出沒的地方，那是隻有野人才能生存的大原始森林呀？我們是在走進地獄呀？

　　參謀長：師坐，我們難道就不可以進入印度境內嗎？

　　戴師長：不，決不行，我們必須按照委坐和杜長官的命令，穿過野人山，翻過高梨拱山，回到祖國去。

　　傳令兵：報告師長，後方發現齊副師長帶領的決死隊。

　　戴師長：快去迎接齊副師長。

　　滇緬公路後段·日

　　[齊振東、董團長帶領部隊急行著，已經能看清戴師長和其他人了。突然日軍飛機投下炸彈，一股日軍向正在行進的部隊發動攻擊。

　　董團長：有敵情，準備戰鬥。

　　[國軍和日軍展開激烈的遭遇戰。日軍飛機超低空飛行，向國軍部隊猛烈掃射，士兵紛紛中彈陣亡。白雪瑩突然手舉著軍帽跑向公路，吸引著敵機。

　　齊振東：白雪瑩，快臥倒——。

　　白雪瑩：弟兄們，為我報仇啊——。董團長——，你是我心裏的情人——，報仇打日本啊——。

　　董團長：白雪瑩——，快臥倒——。（衝上公路，去追趕白雪瑩）

　　士兵們：團長——。

　　士兵乙：大哥——。

　　齊振東：董團長——。

　　滇緬公路前段·日

　　戴師長：（舉望遠鏡看見董團長發瘋地跑在公路上。）董團長，你幹什麽？

　　[一排子彈打在戴師長的前身，血流如注。

　　於蘭穎：師長——。（跑過去）

　　參謀長：師坐——。

　　蘇文美：師坐——。

　　汪曉姣：師長——。

　　戴師長：快去接應齊副師長。

　　滇緬公路後段·日

　　[董團長猛地撲倒白雪瑩，背部中彈。

　　齊振東：董團長——。（猛跑中，被炸倒地）

　　士兵乙：董團長——。（起身跑動中被炸倒。）

　　白雪瑩：董團長——，董團長——。

　　董團長：我不行了，請把這鴛鴦劍替我交給於醫生。我——。

　　白雪瑩：董團長——，董團長——，我愛你，我們死在一起。（緊緊抱住）

　　[參謀長帶人打退日兵衝殺過來。

　　於蘭穎：白雪瑩，董團長怎樣？

　　白雪瑩：他死了。我和他一起死在這裏。

　　於蘭穎：別胡說，快走。

　　白雪瑩：我不走——。

　　於蘭穎：快把她拉走。

　　[白雪瑩被拉走。

　　於蘭穎：（看見了白雪瑩手中的那把鴛鴦劍）鴛鴦劍？董團長，永別了。

　　劉星蘭：隊長，快走，鬼子大部隊上來啦。

　　蘇文美：玉書——，玉書——。於醫生，看見齊副師長了嗎？

　　於蘭穎：沒有，我也在找他。

　　參謀長：快走，敵人上來啦。

　　[於蘭穎和蘇文美從齊振東的頭頂跑過去。

　　[齊振東和士兵乙的頭部微微動了一下。

　　[日軍跟蹤國軍目標進行轟炸，日軍堵截追擊著。

　　[士兵們抬著戴師長跑動前進。

　　戴師長：敵軍飛機是在跟蹤我們轟炸，突然出現的日軍又在尾追堵截，傳我的命令，撤進野人山，躲避日軍。

　　[部隊走進了野人山，身後的轟炸聲漸漸消逝。

　　於蘭穎：（旁白）我們進入了胡康河穀，那是魔鬼出沒的地方，因為時常有野人出現，當地人叫野人山。野人山，那莽莽無際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就是一座人間地獄呀？

　　（閃回完） 於家·夜

　　[葛葳流淚望著於蘭穎。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於蘭穎：這麽晚了，是誰呢？（去開門）誰呀？

　　田守貴：於大姐，是我呀？快開門，天大喜事呀？

　　葛 葳：（開門）守貴大叔。

　　田守貴：（舉著報紙）大喜事呀，快看啊，魏連長從台灣回來啦。

　　於蘭穎：你說什麽？國安，他回來了。

　　葛 葳；真的呀？

　　田守貴：快看啊。（報紙特寫：台灣抗戰老兵觀光團回到大陸尋親祭祖）

　　於蘭穎：（接過報紙）台灣抗戰老兵觀光團回到大陸尋親祭祖。國安，真的是你，可把你盼回來了呀？（把報紙貼在臉上）49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田守貴：於大姐，我已經讓縣委值班的同誌連夜和台灣抗戰老兵觀光團聯係，我馬上回去等信。你們好好休息，天亮了再去賓館。

　　於蘭穎：守貴呀，麻煩你啦。

　　田守貴：大姐，我高興的都睡不著覺，就連夜給你送信來了，麻煩什麽呀？我再辛苦也是應該的。你們好好休息吧？天亮了，我來接你們。（出門）

　　葛 葳：這天大的大好事，那還能睡著覺呀？

　　於蘭穎：阿穎嬸，魏伯伯就要回來和你見麵了，當時，他沒和你說說他們跟隨遠征軍66軍38師出征作戰的事情嗎？

　　於蘭穎：說過，那是他把我從野人山救出來後，我在昆明野戰醫院養病時說的。

　　葛 葳：魏伯伯他們也進入了野人山，他還救了你？

　　於蘭穎：是呀，是他把我從瀕臨死亡的邊緣救出來的。他們38師是在我們之後開進緬甸的。

　　（閃回） 滇緬公路·日

　　[卡車滿載著魏國安、楊寶山、張連甲等官兵們越過了怒江惠通橋，駛進緬甸境內。

　　黃排長：（哭泣著）娘，兒子當初不學好，賭錢欠了大債才跑出家當兵的，老想著兒子當大官發財了回去孝敬你老人家，可兒子打小鬼子越打越他媽的遠，都打到國外緬甸了。娘，兒子不孝，不能伺候你老人家了，忠孝不能兩全，兒子死了就讓活著的弟兄們替兒子去孝敬你老人家。（跪地磕頭）弟兄們，你們誰能活著回來，別忘了到老子家鄉新民縣大茂屯去為老子盡盡孝心。謝謝弟兄們了。

　　魏國安：黃排長，快起來，別這樣。我們都要活著回來。

　　黃排長：好，就他媽的借你這句吉言，到了駐地，老子敬你一杯。

　　緬甸境內·密支那外駐地·傍晚

　　[一群群難民向中國境內走去。

　　[士兵們搭帳篷，按炊具做飯。

　　[楊寶山、張連甲守衛在臨時師部旁。一個緬甸女人離開難民群溜到師部帳篷後邊。

　　張連甲：（急忙過去）站住，幹什麽的？

　　[那個緬甸女人撩起裙子蹲下來，張連甲忙轉過身子走開。

　　楊寶山：什麽事情？

　　張連甲：是個女人要解手。不——。（急忙跑回去）

　　[緬甸女人慌慌張張的離開。張連甲急忙來到那個女人蹲下的地方一看，發現一枚定時炸彈。他慌忙拿出來，向河邊奔跑，扔進河水裏。炸彈在水裏爆炸了。

　　孫師長：（從裏麵出來）什麽事？

　　張連甲：報告師長，發現一個緬甸女間細，企圖炸毀師部。

　　孫師長：趕快抓捕，加強警戒。

　　楊寶山：（押著女奸細）快走。

　　臨時師部·傍晚

　　孫師長：是誰派你來的？你的組織是什麽？

　　楊寶山：快說，不說槍斃你。

　　[女奸細發瘋地去搶奪孫師長腰部的手槍。

　　孫師長：（揮手打開）一定是被日本人收買的奸細，拉出去斃啦。

　　楊寶山：是，走，出去。

　　叢林中·傍晚

　　[楊寶山舉槍剛要射擊，突然響起飛機的轟炸聲。他身子一搖晃，那個女人鑽進叢林不見了。

　　張連甲：讓她跑了，回去怎麽交差呀？

　　楊寶山：（開槍）就當槍斃了。走。

　　駐地·傍晚

　　[官兵門在緊張滅火。衛生員郭賦華在為魏國安包紮手臂。

　　郭賦華：魏文書，聽說你們是從大學當的兵，軍訓結束後，你就調到連部當文書了。

　　魏國安：是的。你是怎麽當的兵呀？

　　郭賦華：為了報仇，消滅日本畜生。

　　魏國安：郭賦華，你和日本人也有血海深仇？

　　郭賦華：我是從南京長大的，民國25年，我16歲時進了基督醫院當護士。那年的冬天，日本狗強盜打進了南京，殺人放火，強暴女人，街頭都是死屍呀。我不敢回家去，就躲在醫院裏。日本兵端著刺刀闖進醫院，搶走避難的女人，就在院子裏毫無廉恥的進行強暴輪奸，簡直就是一幫畜生啊。在基督醫院的庇護下，我逃回家裏。可家裏是一具具血屍啊，爸媽第第妹妹都死啦。我不知道是離開家門的，可是日本兵封鎖了基督醫院。我流落街頭，沒辦法隻好隨著難民逃難到貴州，正趕上稅警團征召衛生員，就報名參了軍。

　　魏國安：後來稅警團整編為38師，你就隨著遠征軍來了。

　　郭賦華：對。怎樣？疼嗎？

　　魏國安：不疼，就讓炮彈皮劃破個口子。

　　郭賦華：天熱了，注意別感染呀？給你消炎藥。

　　臨時師部·夜

　　賈水花：（把電文交給孫師長）師長，司令部來電。

　　孫師長：請速到梅苗參加緊急軍事會議。

　　梅苗·遠征軍司令部·夜

　　杜長官：諸位，目前，從仰光撤出的友軍英1師包括駐緬最高司令官亞曆山先生大也被日軍55師團一個聯隊包圍在仁安羌，急需增援解圍。

　　[將官們麵麵相覷，相互搖頭。

　　史將軍：被圍困的英1師還有英軍駐緬的軍官家屬，教士、記者，8000多人，你們中國軍隊都是幹什麽的？難道就沒有敢於出兵去仁安羌解圍的將軍嗎？你們不是軍人，就是一群膽小鬼。

　　杜長官：我們是堂堂的中國軍人，是中國遠征軍，決不能忍受這種侮辱，不能，明白嗎？

　　孫師長：卑職領命，願帶領本部官兵火速前往仁安羌。

　　杜長官：好，危難之時方顯現英雄本色。孫將軍辛苦啦，恭候你們的好消息。

　　孫師長：卑職決不侮使命，星夜前往。

　　仁安羌·晨

　　[城裏冒著滾滾濃煙，破碎的煉油設備。日軍守衛著。

　　仁安羌城外·河岸·晨

　　[孫師長和劉團長帶人悄悄埋伏在河岸叢林裏觀察著敵情。

　　[日兵在河裏嬉戲著，洗浴著。

　　[劉團長帶領魏國安和楊寶山、張連甲等人摸近河邊，突然攻擊河岸和水裏的日兵，搶占了岸邊陣地。

　　[對岸日軍猛烈地向岸邊開炮。

　　孫師長：快撤出陣地。

　　劉團長：快走。

　　魏國安：快。

　　[國軍急撤離陣地。

　　仁安羌外·歇牛坡·晨

　　[被炮聲驚醒的英國人驚訝地張望著。

　　亞曆山大：（舉望遠鏡）是中國軍隊，上帝保佑，解救我們的援軍來了，我們有救了。

　　河岸叢林·晨

　　孫師長：劉團長，派出偵察兵去盡快搞清敵人火力布置情況。

　　劉團長：師長，你在這裏指揮觀察，我帶人去。

　　河水上·日

　　[魏國安頭頂著芭蕉葉在水中慢慢浮動著。楊寶山伸出腦袋向對岸日兵做了個鬼臉又鑽進水裏。張連甲頂著葉子仰遊起來，悠閑的很。劉團長從水裏探出頭來，舉槍射擊。

　　[河對岸日軍猛烈射擊著。

　　[魏國安緊緊盯著日軍的火力點，在芭蕉葉上作著記號。

　　仁安羌外·歇牛坡·日

　　[英國人在做禱告。

　　亞曆山大：（拿著望遠鏡）中國人在搞什麽？他們能夠為我們大英帝國的軍隊作出冒險行動嗎？上帝保佑你虔誠的信徒吧？

　　河岸叢林·日

　　魏國安：師長，這裏是敵人的重點火力部署，這裏是防禦工事。

　　孫師長：好，你這個文書真是大材小用了，打完這場仗，我升任你為上尉連長。

　　劉團長：師長，我想帶人去偷襲敵人，解救英國人。

　　孫師長：讓弟兄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候進攻。你派小股部隊輪流擾擾敵人，迷惑小日本鬼子。

　　劉團長：是。

　　對岸日軍陣地·日

　　日軍官：射擊。

　　[日軍猛烈射擊。

　　河水裏·日

　　[魏國安等爬上岸來。

　　劉團長：第二隊繼續。

　　楊寶山：團長，你這是讓我們逗小鬼子玩呀？

　　對岸日軍陣地左翼·日

　　日少佐：射擊。

　　[日軍猛烈射擊。

　　河岸·日

　　劉團長：我去逗逗小日本。

　　河水裏·日

　　[劉團長向對岸日軍射擊。

　　日中佐：射擊的不要，虛張聲勢的有。

　　河水裏·日

　　劉團長：張連甲，你馬上回去報告師長，說日軍已停止射擊，我馬上帶人摸近歇牛破，伺機行動。命令前方部隊馬上過河。

　　張連甲：是。

　　河岸上·破曉

　　孫師長：渡河進攻。

　　[官兵們紛紛下水渡過河去，黃排長帶人開槍進攻。

　　仁安羌外·歇牛坡·傍晚

　　[劉團長帶領魏國安、楊寶山等摸進日軍圍困線。魏國安、楊寶山等士兵接近日兵，突然撲過去幹倒。劉團長帶人發動襲擊，消滅日軍，衝進英軍駐地。

　　亞曆山大：（抱住劉團長）中國軍隊萬歲！

　　英國人：中國萬歲！

　　劉團長：（敬禮）司令官閣下，請命令你的部下，迅速跟隨我們轉移。

　　亞曆山大：上帝派遣世界最偉大的軍隊來解救我們，萬歲中國。

　　（閃回完）

　　於家·夜

　　於蘭穎：仁安羌戰役是中國遠征軍在緬甸作戰中的一個奇跡，以少勝多，出奇製勝，成功地解救出被日軍圍困的英國軍隊，轟動了世界，英倫三島，他們受到了英國女王頒發的‘大不列顛帝國司令’最高勳章，受到了美國總統羅斯福的最高‘豐功勳章’。

　　葛 葳：阿穎嬸，他們38師後來怎樣？他們也進入野人山了嗎？

　　於蘭穎：他們也進入野人山了，可是他們和我們的命運不一樣啊？

　　葛 葳；阿穎嬸：怎麽會不一樣呢？

　　於蘭穎：野人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那裏有我們兄弟姐妹的屍骨呀？

　　閃 回： 野人山·日

　　[於蘭穎和蘇文美跑進了野人山，追趕部隊。

　　汪曉姣：你快說呀，董大哥，他怎樣了？怎麽看不見他啊？

　　白雪瑩：董團長，他和齊副師長在後麵阻擊敵人。

　　汪曉姣：怎麽還看見他們呢？

　　於蘭穎：曉姣，快走，敵人追上來啦？

　　汪曉姣：我不走，我要等董大哥他們。

　　蘇文美：曉姣，快走，董團長和齊副師長回趕上來的。快走。

　　野人山·茅幫村·傍晚

　　[士兵們抬著戴師長來到了茅幫村，停在一座破廟裏。

　　於蘭穎：（端著水）師長，你醒醒，喝點茶水吧？

　　戴師長：我不行啦，留給傷員吧？

　　參謀長：師坐，你說過，要帶我們200師回到國內的，你要挺住啊。師坐。

　　戴師長：記住，要回祖國去，要雪此恨。

　　參謀長：師坐，我跟隨你再打回來，一雪此恨。

　　戴師長：翻過高梨拱山，沿江就能回到祖國，要打回緬甸——。

　　[戴師長抬起右臂，身子前傾，膛目死去。

　　參謀長：師坐——。

　　於蘭穎：師長——。

　　[官兵們摘下軍帽致哀。

　　[汪曉姣含淚發報。

　　參謀長：（接報）蔣委員長命令，一定將師坐遺體抬回國內厚葬。

　　[官兵們流淚祭悼。

　　[白雪瑩和於蘭穎來到僻靜的地方，汪曉姣偷偷跟綜過來。

　　白雪穎：蘭穎姐，董團長是掩護我死的，臨死時讓我把這把劍交給你，我知道曉姣太愛他了，也很喜歡這把劍，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於蘭穎：我明白董團長的心意，可我已經有男友了，這把劍應該交給曉姣，可怕她太傷心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歡董團長的。你先留下吧？以後想交給曉姣再交給她。

　　白雪瑩：不，蘭穎姐，董團長的遺囑是不能違背的，這也是我要找你的意思。你說的對，我也很喜歡董團長，因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那個死去的男友的影子，我喜歡他身上的那股陽剛之氣，那種隻有軍人才特有的氣質和精神。

　　於蘭穎：是呀，他們都是好男人，如果不是這場戰爭，他們也會和正常人一樣談情說愛的。

　　白雪瑩：蘭穎姐，曉姣，她對我成見太大了，還是你找機會交給她吧？

　　於蘭穎：好吧。可惜棟團長死在這裏了，他臨死也不理解曉姣的心意呀？

　　[汪曉姣躲在暗處咬牙流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