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古·夜
[轟炸後,日軍發動進攻了。
[董團長和士兵們在城外戰地阻擊日軍。
[於蘭穎帶領救護隊救護傷員。
[日軍潰退了。
[於蘭穎和救護隊在死去的日兵身上搜索藥品繃帶。
[一受傷的日兵伸手抓住了劉星蘭的腿部,嚇的她倒在地上。於蘭穎急忙操起鋼盔砸向日兵,迅疾地抓起步槍刺在他胸口上。日兵死了,布滿血汙的臉上顯現出一副稚嫩的模樣。
劉星蘭:隊長,你看,他就是個學生。
於蘭穎:趕快撤退。
同古城·日
[一群難民和僧侶們趕著牛車吵嚷著要進城,被士兵攔阻在外。
齊振東:怎麽回事?
董團長:報告副師長,這些難民要進城,我怕混進日軍間隙。
難民們:長官,我們都是逃難的,讓我們進城吧?
僧侶們:長官,你好,我們都是僧人,請尊重佛門弟子,放我們進城。
齊振東:好,進城吧?
董團長:副師長,這——。
齊振東:跟蹤監視。
董團長:是。
臨時師部·日
[僧侶們遠遠望見蘇文美和白雪瑩從師部出來,裏麵的汪曉姣在發報,迅疾地從牛車上拿出槍來,衝向師部。
蘇文美:不好,有刺客。(急掏槍準備射擊)
白雪瑩:(迎著僧侶們走去)出家人慈善為本。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僧侶們看見白雪瑩毫無抵抗的意思,一時發怔。
[董團長從後麵打過來,僧侶們紛紛倒下去。
白雪瑩:(開槍)小日本,畜生王八蛋。
戴師長:(從房裏出來)發生什麽事情?
蘇文美:報告師長,是日軍突然襲擊。
[白雪瑩還在用槍擊打死去的日兵。
董團長:白雪瑩,節省點子彈吧?
白雪瑩:給我刀,我要割下這幫畜生的腦袋,去祭奠死去的同胞們。
蘇文美:行啦,白雪瑩,你鎮靜點吧?和死去的敵人較什麽勁呀?
汪曉姣:就是嘛,有能耐去戰場上打幾個活的小鬼子。
戴師長:注意警戒,防備敵人進攻。
董團長:是。
同古城·夜
[蘇文美和齊振東在芭蕉樹下。
蘇文美:玉書,我們走吧?到美國去。你對這場戰爭還抱有幻想嗎?我覺的,我們國軍是不可能取的勝利的,我們來到緬甸作戰不過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眼下,同古日夜遭到轟炸,日軍又切斷水源,還能守下去嗎?在留在這裏會送命的。走吧,我們一起到美國去,那是個高度發達的自由王國,我們會過上神仙一樣的生活的。
齊振東:住嘴,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中央日報的上尉記者,我會一槍斃了你。現在是大戰在即,我們必須精誠團結,一致對敵,阻擊進攻同古城的日軍55師團,完成平滿納會戰殲滅侵緬日軍的戰略部署。你這樣做,是叛國叛軍,要上軍事法庭槍斃的。
蘇文美:玉書,你太天真,太書生氣啦,你不了解國民政府的內幕,腐化奢侈,貪汙行賄,爾虞我詐,相互傾軋,表麵上是道貌岸然,其實全是一幫男盜女娼,靠他們抗戰衛國是沒希望的,會葬送掉我們美好前途的。玉書,聽我話吧?我們去美國,去尋找一個新的生活。我求你啦,玉書,聽我的話吧?我已經準備了,飛機今晚有飛回昆明的。不是為了你,我早就飛走啦。
齊振東:(掏槍)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懷疑你是打入我國軍的奸細?走,跟我去見師長去。
蘇文美:玉書,你真的不明白?你真的相信國民政府?好吧?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根本是中央日報社記者,我的真實身份是——。
[在炸彈轟炸,蘇文美沒,猛然倒下。
齊振東:聞玫,聞玫——。你醒醒呀?
[槍炮聲聲,硝煙升騰。齊振東背起蘇文美向佛寺跑去。
佛寺·夜
[於蘭穎在緊張的包紮治療傷兵員。
傷病員:水,水——。
於蘭穎:快喂他水。
劉星蘭:隊長,沒水了。
於蘭穎:沒藥沒水,這同古怎麽守啊?這些年紀輕輕的士兵就這樣死去嗎?
[齊振東背著蘇文美跑來,放在地上。
於蘭穎:齊副師長,怎麽回事?
齊振東:於醫生,我和蘇小姐在談話,她被炸傷了,快搶救。
於蘭穎:(檢查)不要緊的,是被震昏了,休息一會就會好的。
齊振東:於醫生,來,我和你說點事?(耳語)
於蘭穎:不會吧?
齊振東:於醫生,她醒過來,就交給你了。
於蘭穎:好吧。
齊振東:我趕回師部去。
臨時師部·夜
[汪曉姣把電文交給戴師長。齊振東匆匆進來。
戴師長:(看電文)盟軍已撤離仰光,平滿納會戰合圍戰略計劃難以實施。你師堅守同古達12日後,等候援軍抵達後安全撤離。
齊振東:師坐,我們已經堅守同古9天了,可是平滿納會戰卻難以實施,友軍並沒有按戰略部署到達戰略地點,我們現在是孤軍作戰,兩翼受敵,不知增援部隊什麽時間到達?可是日軍18師團僅僅用了3天時間就從越南、泰國趕到同古。師坐,現在情勢萬分危急,請師坐決斷,撤離同古。
戴師長:執行司令部命令,堅守同古12天,等候增援部隊抵達後撤離。同誌們,一旦情況有變,師長陣亡,副師長代之,副師長陣亡,參謀長代之,參謀長陣亡,團長代之,以此類推。全師上下,務必作好巷戰準備,誓與同古共存亡。
眾:誓與同古共存亡。
同古城外·夜
[日軍瘋狂進攻。董團長和士兵們頑強抗擊。日軍進入陣地。
董團長:弟兄們,撤。
[在董團長的掩護下,士兵快速撤進城內。
[戴師長和齊振東分別指揮戰鬥,擊退日軍。
[士兵們搖動著水壺,舔著地上的血跡止渴。
[城上掛著彈痕斑斑的橫幅:誓與同古共存亡。
[白雪瑩來到城上,找到靠在牆上董團長。
白雪瑩:董團長,你怎樣?
董團長:太危險,快下去。
白雪瑩:你們都不怕死,我也不怕死。我是來給你們送——水的。
董團長:你那來的水?
白雪瑩:董團長,你別嫌棄呀?是是我和姐妹們接的尿,沒辦法呀?我們作女人的不能和你們男人一樣去打仗,又不能慰勞你們,我們心裏難過有愧呀?
董團長:(接過壺喝口)兄弟,你傷的太重,喝吧?這是她們對我們的慰問呀?
士兵甲:團長,不能喝呀?留著給機槍上水打鬼子。
董團長:好兄弟,我一定把你們好好帶回去,一定的。
白雪瑩:(邊跳邊唱)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前繡鴛鴦,醒來不見爹娘麵,隻見窗前明月光……
佛寺·夜
於蘭穎:蘇小姐,你感覺怎樣?
蘇文美:我沒事,謝謝。我走了。
於蘭穎:去那裏?
蘇文美:回昆明。
於蘭穎:蘇小姐,你不能走。
蘇文美:為什麽?我是中央日報社的上尉記者,不是你們200師的隨軍官兵。
於蘭穎:可我是在奉副師長的命令,監視你,不許你離開。
蘇文美:混蛋,我不是你們師的人,誰也不能管束我,你們沒這個權利。
於蘭穎: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是奉命行事。
蘇文美:(掏槍)滾開。
[於蘭穎一腳踢掉蘇文美的手槍,二人打在一起。)
臨時師部·夜
[汪曉姣把電文交給戴師長。
戴師長:不,我不能離開同古,不能離開弟兄們。
齊振東:師坐,服從命令,離開同古,飛機還來得及呀?同古就交給卑職吧?
戴師長:不,我決不離開同古。傳我的命令,快把重傷員送到機場,運到昆明去。
齊振東:師坐,卑職去辦。
佛寺·夜
[蘇文美和於蘭穎還在打鬥,護士們驚訝地觀看著。
齊振東:(匆匆趕來)住手。
蘇文美:姓齊的,你什麽用心?讓這個臭女人監視我?
齊振東:因為我懷疑你的身份,必須查明後才能解除對你的監視。
蘇文美:你混蛋。你沒這個權利,快放我走,我要趕到機場去。
齊振東:不行,我在執行師部命令,馬上護送重傷員趕到機場,運回昆明。你不能走。
蘇文美:姓齊的,你真是個大混蛋。你要誤了我的大事。
齊振東:什麽大事,請去和師坐說清楚。
蘇文美:姓齊的,我怎麽會遇上你這個大混蛋?會愛上你這個不明事理的糊塗蟲。
齊振東:我沒時間聽你罵娘,快把重傷員送到機場去。快。於醫生,你和一部分救護隊可以乘機回去,如果機上允許的話。
於蘭穎:快把重傷員抬上擔架。
[護士們急抬傷員。蘇文美狠狠地瞪著齊振東。
傳令兵:報告副師長,剛接到報告,機場已經被日軍占領。
齊振東:機場被日軍占領。於醫生,放下傷員吧?
[於蘭穎示意停下擔架。
齊振東:蘇小姐,請跟我去師部。
臨時師部·夜
蘇文美:我以記者身份來到遠征軍,主要任務就是監視衛司令長官,掌握他的通共證據,上交給軍統戴局長。如果不是碰巧遇上齊玉書這個副師長,我的舊情戀人,我早就飛回重慶了。
戴師長:國難當頭,大敵在即,你們軍統還在搞這些雞鳴狗盜的下流勾當,真是黨國的悲哀不幸啊?我要向委坐告發你們的卑劣行為。
蘇文美:師坐,還是想想眼下是如何突圍離開同古吧?我在為流血死難的弟兄們感到悲哀難過。你們口口聲聲尊稱的委坐現在在幹什麽?也許他在和他的心腹同僚們大發國難財吧?他們身為黨國元首,如果確實真正的在處心積慮的考慮國難大事,以民族大業為重,以民眾生死為重,泱泱中華何致如此?民族百姓何致如此遭殃遭難?
齊振東:住口。
戴師長:國之不幸,民之不幸,我戴某無力回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