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芳魂

第7章

　　司令部·夜

　　[鬆田司令官手裏拿著一個蘋果，引誘著米琪麗。

　　鬆 田：想吃蘋果嗎？在這個地方，這是多麽珍貴的水果，隻要你順從我的意願，你會得到的。（慢慢地把蘋果放在地板上。）

　　[米琪麗點點頭，要拿起蘋果。

　　鬆 田：不，要低頭去吃，低頭，這樣去吃。

　　[米琪麗跪在地板上，用嘴去吃蘋果，貪婪地吃著。

　　鬆 田：（心滿意足地）很好，很好。我終於親眼看到被我征服的戰俘了，盡管是個女人。（狂笑著）

　　[鬆田非常欣賞地看著米琪麗幾乎是爬伏在地上啃著那隻蘋果。

　　鬆 田：很好，非常好，隻要你服從我的意誌，我會滿足你的。

　　[米琪麗吃完蘋果，慢慢站起身來。鬆田欣賞著她的風姿和美麗，若癡若呆。

　　鬆 田：（端過酒精瓶來）你很美，具有西方女人的豐韻和誘人的性感，脫下衣服。

　　[米琪麗很順從地脫下衣服，裸露出自己的身子。鬆田再也抑製不住自己以往的道貌岸然和儒雅之相了，將手中的酒精灑在米琪麗的身上，粗暴地撲上去，用嘴親著咬著……

　　[夜晚朦朧的月光俯照著戰俘營，從司令部裏隱隱約約傳來米琪麗的痛叫聲。

　　李家·夜

　　山水娘：水子啊，你還是個孩子，還不知道世道的艱險啊？你不該瞞著娘，把狗皮坎肩給美國人啊？娘就怕你沾惹上什麽禍害呀？

　　李山水：娘，你沒看見，那些美國人也是被日本鬼子抓來的呀？他們被日本打罵禍害的不成人樣啊，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實在是不忍心啊？能幫他們就幫他們一點，不都是人嗎？

　　山水娘：真是作孽呦，這美國人咋地也遭小日本禍害呀？

　　李玉花：（進來）大嬸，俺家德福從河溝裏撈來幾條小魚，讓我給你送二條來。

　　山水娘：你家日子也不好過啊，難得德福好想著俺們娘倆。玉花呀，你過門也有些日子啦，和大嬸說說，啥時養個兒子呀？

　　李玉花：咱家德福說眼下兵荒馬亂的，連大人都吃不飽，還咋養孩子呀？

　　山水娘：咳，這是啥年月啊？

　　李山水：嫂子，你們被服廠，聽說來了美國女俘虜？

　　李玉花：是呀，來了十幾個呢？有個叫啥尼娜的，還悄悄托我給她弄紙和筆呢？

　　李山水：嫂子，能幫她們一點就幫一點吧？人都有被難的時候，何況她們還是給日本人抓來的呢？

　　李玉花：你大哥也這麽說，人在難處要幫一把。

　　山水娘：可要加小心啊？

　　李玉花：大嬸，你放心吧？日本人少，我們人多，他日本人就是長四隻眼睛也看不住的。

　　囚室 ·夜

　　[布朗和約瑟夫站立在鐵窗下，仰望著有些暗淡的夜空。

　　布 朗：尼娜，親愛的，你們怎麽會像我們一樣，來到這裏呢？你會怎樣呢？

　　石川少佐辦公室·夜

　　[日兵們狂笑著把亞菲麗婭推過來搡過去，開心地折磨著這個美麗的年輕姑娘。亞菲麗婭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無力反抗，隻有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在閃動著憤怒的目光。石川大笑著，揮手讓日兵們出去，粗暴地將亞菲麗婭抱起來，走進寢室，扔到塌塌米上，粗野地撕開亞菲麗婭的衣服。

　　戰俘營·夜

　　[日兵們等候在室外，一副焦躁的樣子，田原在不遠處值班巡邏，他隱約聽到一個少女的慘叫聲，皺皺眉頭。石川身著和服滿足地走出來，日兵擁擠著一湧而進。

　　石 川：（扇一日兵耳光）八嘎，你地不行，軍人的不是。

　　[日兵們擁擠著排隊，跑進內室。

　　石川辦公室·夜

　　〖亞菲麗婭癱在塌塌米上，下身有片汙血，身上虛掩著一條毯子，眼裏失神地流著淚水。

　　女營室·夜

　　[尼娜和女戰俘們相互依偎著，不能入睡。米琪麗被女看守送回來。尼娜和女戰俘們鄙夷地盯著她。

　　米琪麗：日本人真粗野，作愛還咬人。（發現尼娜她們的模樣）啊，你們這是怎麽啦？怎麽會這樣？這太可怕啦。

　　尼 娜：我們寧願這樣，也不願喪失尊嚴。

　　米琪麗：你們怎麽這樣啊？我還以為是日本幹的呢？我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麽資本？不就僅僅還存在女人的肉體和臉蛋嗎？我寧肯犧牲肉體，也不能犧牲自己的臉蛋。

　　尼 娜：住嘴，米琪麗。你聽著，我們現在是什麽都不存在了，但還存在著生命和尊嚴，如果失去了你的尊嚴，你的生命還存在什麽意義？

　　米琪麗：尼娜中尉，你應該去作一個政治教官，而不是作中尉醫官，更不該作戰俘。你應該清楚，你和我，還有她們，現在都是失去人身自由，任人驅使的戰俘。要考慮怎樣更好地生存下去，而不是什麽尊嚴？

　　尼 娜：如果失去尊嚴而活著，那就是行屍走肉，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婊子，不許你再玷汙女人，玷汙軍人。

　　米琪麗：什麽女人，軍人？和男人作愛是女人的天性，我就喜歡那種快感。我不是你的部下，我是個海軍陸戰隊的舞蹈演員，是個不幸的女戰俘。你沒有權利訓斥我。

　　尼 娜：米琪麗，你——。

　　米琪麗：我，怎麽——？

　　尼 娜：讓我來教訓你這個無恥的爛女人。（抽打耳光）

　　米琪麗：你，你敢打我？（和尼娜撕打起來。）

　　瑪 雅：別打了，別打了。

　　[合惠子帶亞菲麗婭進來，見她們在撕打著，拉扯著。

　　合惠子：（抽打尼娜）快住手，我要關你的禁閉。

　　亞菲麗婭：魔鬼，一群魔鬼，快救救我呀，魔鬼，魔鬼——。

　　尼 娜：亞菲麗婭，你怎麽啦？我是尼娜，你怎麽啦？（揪住合惠子）你說，你們把亞菲麗怎樣啦？你們這些魔鬼。

　　合惠子：（掙脫尼娜的手）她失去了理智，她神經太脆弱了。

　　尼 娜：不，是你們這些魔鬼毫無人性地摧殘了亞菲麗婭，你們魔鬼。

　　合惠子：快拉住她，她瘋了。

　　[日兵們衝過來緊緊拉住了尼娜。

　　尼 娜：亞菲麗婭，是我害了你呀？我不該答應你來馬尼拉海軍醫院實習呀？

　　瑪 雅：不，尼娜中尉，你沒有錯，是戰爭，是日本人發動的戰爭，才使我們這些無辜的醫生、護士被俘，遭到殘害的呀。

　　亞菲麗婭：快救救我啊，聖母瑪利亞，你在哪啊？快來救救我啊？我被魔鬼纏住了，魔鬼——。

　　尼 娜：亞菲麗婭——，亞菲麗婭——。

　　女俘眾：亞菲麗婭——。

　　囚室·晨

　　[在急促的哨聲中，戰俘們走出囚門，跑到院內列隊。布朗眼睛布滿血絲，約瑟夫一臉困倦的樣子。

　　女囚營·晨

　　[女戰俘們緊張地往外跑去，亞菲麗婭大張著手臂往外跑著，大喊大叫著。合惠子攔住了米琪麗，示意她可以不去跑步。

　　戰俘營院內·晨

　　[布朗眼盯盯地望著女戰俘的隊列，尋找著尼娜，他發現已毀壞麵容的尼娜瘋狂地跑過來。

　　尼 娜：布朗——。

　　布 朗：尼娜——，你這是怎麽啦？

　　尼 娜：為了尊嚴，女人、軍人，親愛的。

　　布 朗：親愛的，尼娜，你不該這樣自殘自己啊。（緊緊擁抱著）

　　石 川；八嘎。（衝過來抽打著）

　　[布朗和尼娜緊緊擁抱著，打也打不開。溫格斯奇衝過來用身體護住布朗，戰俘們都衝過來護住他們。 日兵們端槍圍上來。

　　石 川：預備——。

　　鬆 田：停止——。

　　石 川：哈意。

　　鬆 田：這是多麽感人至深的場麵啊，我們大和民族是尊重這種情感的，來人。

　　石 川：哈意。

　　鬆 田：為他們安排一個房間，給他們二個小時的時間。

　　石 川：哈意。

　　鬆 田：我們大和民族是非常注重禮儀的，因為戰爭使我們一時喪失了一些理智，請多多原諒，因為戰爭的原故，糧食和藥品都相當緊缺，還不能滿足你們的需求，我正在千方百計地想辦法，為你們解決生活問題，要讓你們吃飽睡好。我真誠希望你們服從命令，好好工作，不要違背這裏的一切條列，我會逐步滿足你們的要求。

　　石 川：開始操練。

　　[戰俘們跑著步。

　　[布朗和尼娜被田原帶走，到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