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芳魂

第5章

　　囚室·夜

　　[布朗隨著歌聲，起身唱起來，約瑟夫也唱起來，戰俘們都不約而同地唱起來。卡列羅的還吹起了口哨和裏納爾在‘凱旋進行曲’中滑稽地跳起了“踢踏舞”。

　　戰俘營·夜

　　[寒月當空，漫漫黑夜。電網、圍牆，哨兵、狼犬。

　　[鬆田司令官在看“聖戰通訊”，他鐵青著臉，將報紙攥成一團，重重摔在桌上。

　　[石川喝得醉熏熏地，粗暴地扯開藝妓的和服。

　　[田原和小葉良在營房裏看著“全家福”照片，流下思鄉的淚水。

　　司令部·日

　　小葉良：司令官，囚營區痢疾、肺炎、霍亂這些傳染病的蔓延，造成許多人員的死亡，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就會造成更大的死亡。

　　鬆 田：（抑鬱地）我們大日本皇軍，在前方節節失利，兵源告急，能源危及，藥品短缺，就是在被大日本帝國皇軍一向認為的大後方滿洲奉天，我也感到我們戰線過長，太平洋戰局，對我們大日本帝國越來越不利。現在，你隻能把所有的藥品用在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身上……

　　小葉良：司令官，那——。

　　鬆 田：（擺擺手）隻能這樣了，首先要保護我們帝國軍人。

　　小葉良；（無奈地）哈意。

　　戰俘營·日

　　[約瑟夫和卡列羅、裏納爾幾個戰俘被日軍押著，把死亡的戰俘裝上卡車，運向荒野。

　　野外·日

　　〖約瑟夫和戰俘們挖坑埋上屍體，默默祈禱著，心情沉痛地爬上卡車。卡車走動了，他回頭望去，一條野狗在扒死屍嘶扯著，止不住一陣發嘔。

　　囚室·夜

　　約瑟夫：布朗大尉，我知道，你是準備狗肉幹，要準備逃出去的，可是那些野狗是吃了死屍的呀，有我們戰俘的死屍呀。

　　布 朗：（有些發嘔，擊打著牆壁）約瑟夫，親愛的，謝謝你的忠告，我不會再這樣了。

　　[外麵不時傳來野狗的狂叫聲。

　　李家·夜

　　[李山水從土炕上拽下狗皮來。

　　山水娘：水子，你要幹啥？

　　李山水：娘，我在廠子幹活挺冷的，給我做件狗皮坎肩吧？

　　山水娘：這狗皮可是你爹在河北老家時養的大黃狗，可惜被小鬼子飛機炸死了，下關東路上，多虧這張狗皮呀？水子，你快睡吧？娘這就做啊。（拿剪子剪裁）

　　李山水：娘，大點，再大點。

　　山水娘：水子啊，你這瘦身子骨可不小啦。

　　李山水：娘，我穿外麵擋風，大點，再大點。

　　山水娘：水子，睡吧？娘給你縫上。

　　[山水娘一針一針地在微弱的燈光下縫著。

　　車間內·日

　　[戰俘和中國工人們在安裝機器，裏納爾拆開木板包裝，卻驚訝地發現竟是“ 美國製造”的，他氣惱之下，偷偷拆下了一個零部件扔進水溝裏。高德福發現了 裏納爾的舉動，不動聲色地仍和工人們按裝機器。石川來到車間親自監督按裝，他見機器按裝的很順利，滿意地點點頭。

　　石 川：（對高德福拍拍肩頭）你地頂好地頂好，獎賞地大大地有。

　　高德福：石川太君，你就放心吧？

　　司令部·日

　　石 川：報告司令官閣下，機器已按裝完畢，可以按時開工生產。請司令官閣下視察。

　　車間·日

　　[戰俘和工人們列隊在旁，石川指揮日本技工操作機器。

　　石 川：（一揮手）開始。

　　[日本技工按動機器電鈕，但卻沒有運轉。石川頓時急得頭上冒汗，急忙過去。

　　石 川：八嘎，怎麽回事？

　　[日本技工急忙低頭檢查機器，鑽了出來。

　　日技工：報告石川少佐，發現機器內部少了一個轉動齒輪。

　　石 川：八嘎。（狠抽日技工耳光）必須馬上運轉，我地軍法從事。

　　[鬆田臉色發青，轉身走去。

　　日技工：報告石川少佐，是有人有意拆卸的。

　　石 川：（咆哮著）列隊。

　　[戰俘們和中國工人們列成兩隊。石川發怒地走在中間，來回巡看著。

　　石 川：是誰拆卸了運轉齒輪，說出來，獎賞地大大地有。說——。

　　[石川瘋狂地抽打兩旁的戰俘和工人們。

　　石 川：（歇斯底裏）說——。（他拉出卡列羅狠狠打倒，拚命踢著。）

　　[李山水被石川拉出來痛打著。

　　李山水：（在地上滾動著）石川太君，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石 川：你死啦死啦地有，良心大大地壞了壞了有。

　　李山水：石川太君，我真的不知道啊。

　　石 川：（又拉出裏納爾狠狠打著。）你地說，誰地幹活？

　　[裏納爾故意痛苦地慘叫著，在地上往遠處滾動著，躲避挨打。約瑟夫要站出來，被布朗製止住。

　　布 朗：住手，是我。

　　石 川：你地說，齒輪地在哪裏？

　　布 朗：被野狗叼走了。

　　石 川：八嘎牙路。（將布朗打倒，發瘋地打著。）押去禁閉三天。

　　約瑟夫：懲罰我吧？是我幹的。

　　溫格斯奇：是我幹的。

　　戰俘眾：是我幹的。

　　石 川：八嘎牙路。押去禁閉。

　　禁閉室·日

　　[布朗被關進禁閉室。

　　司令官·日

　　[鬆田狠狠抽打石川耳光。

　　石 川：哈意、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