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舟平板的臉如同被撕開裂縫,露出一絲羞惱,如同葉貝貝背叛了他一樣,“那你就用我的茶碗招待她喝茶!”
葉貝貝這次意識到,罪魁禍首原來是那隻被江越舟捏在手裏的小小茶碗,她訕笑著,大著膽子上前將茶碗從江越舟手裏取下,“我告訴她那是你的茶碗了,可是她渴急了,不聽,端起來就喝。再說,不就是隻茶碗嗎,這裏有新的,你再換一隻不就行了!”葉貝貝很狗腿的替江越舟又到了碗茶,討好的舉到他麵前,“來,你喝這碗,這碗是新的!”
江越舟淡淡一笑,笑容裏竟然有幾分譏諷,“葉貝貝,你怎麽就這樣缺心眼!”
葉貝貝有些無措,分不清江越舟此時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摸了摸鼻子,“沒關係,我缺心眼,你心眼多就行了。”說完感覺自己的話裏好像帶著貶義,對著江越舟又討好笑笑。
江越舟無奈的凝視葉貝貝,眼神閃爍,他心中微有矛盾,有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半晌,低沉的說道:“明天給我換套新茶具吧!”
“好。”葉貝貝沒想到這麽容易過關,急忙點頭出去了,順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江越舟眼睛掃著桌上的茶碗,眉頭深深鎖起來,重重往身後的皮質電腦椅上一靠,將椅子旋轉了一個圈。
他把頭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烏黑深邃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慧心,明天有時間嗎?
……
我們明天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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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慧心頭也不回的離開江越舟的總裁室,一路把車子開得飛快,一直開到空曠的郊外。
在這空曠無人的地方,她肆無忌憚的大喊著江越舟的名字,不可抑製的流著眼淚。
看著那個女人躲在那麽出色強勢的男人為她建造的愛的世界,任他披荊斬棘,阻擋風雨,享受這個男人的富有,被他所保護,她隻覺嫉妒的如同要瘋了一樣。
在那天宴會上看著他們在一起時那種親切,那種天經地義,她覺得刺眼。那個男人是她的,他的寵愛,他的溫情,他的驕縱,以前都是對自己的。
他們曾經青梅竹馬一起看花開花落,從青澀少年到青春韶華,有過年無數幸福甜蜜的時光,有過無數難以忘懷的愛戀。
因為享受過那樣的嗬護,那樣的縱容,知道那是多麽美妙的感覺,所以總是不想讓它破滅,更不想被別人奪走。
陪在那個優秀男人身邊的女人應該是自己,是這個女人奪走了他,奪走了她對生活的全部幻想和全部快樂,她要搶回來!
這個城市秋天的天氣是最好的,天氣晴好,屋內灑下半室陽光。葉貝貝做完清潔後就抱著一本書,靠坐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江越舟如往常一樣上班走,房子裏一室冷清。
這些日子江慧心徹底的銷聲匿跡了,不知道為什麽,不再給她電話,也不再來她家。有了江越舟上次那樣的發怒,葉貝貝自然不敢再主動去招惹江慧心。
她再次過起了從前的那種日子,可是卻不比從前的心靜如水,有些靜不下心來了。
自從葉貝貝跟江越舟結婚後,就放棄了學業,全身心投入他們的生活中,江越舟成了她的全部信仰。她學著打理他的所有衣食住行,推敲他的好惡,妥帖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在忙忙碌碌中,徹底的迷失了自己。
日光在她身上慢慢移動,光線已經漸漸轉弱,葉貝貝看著快進落下的陽光,心中出現短暫的迷茫,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這就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如果放棄一切,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也算求仁得仁了,可是如果從始至終就沒有得到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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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貝貝的婚禮,娘家這邊隻有一個高群芳作為伴娘出現。江家覺得這樣顯得太寒磣,老太太對於葉家的拒不出席頗有微詞。還是江越舟的父母想出辦法,臨時給她找來了二十多位年齡各異,舉止文雅的男男女女,以供在第二天的婚禮上充數她的娘家人。
在結婚的頭天晚上,葉貝貝和高群芳住在江家名下的酒店裏。吃過晚飯後,高群芳突然發現自己打算明天穿的文胸落在家裏了,心急火燎的就要回去取。
高群芳的伴娘禮物是隨著葉貝貝一起,由米蘭來的設計大師設計的,首飾和一切小東西都由江家這方麵出的,所有的一起都是頂級奢華的,她都很喜歡,唯有文胸她偏要自己準備。
葉貝貝從自己的衣服堆裏隨便的挑了一個遞給她,“還回去取什麽啊?用我的吧!”
“不行,你的那個我穿著小一號。”
“將就一下唄!”
“將就!!!”高群芳一聲怪叫,“別人都拚命的往大了將就,你讓我往小了萎縮。哼,我知道明天臉蛋上的風頭我是搶不過你了, 我全靠著胸脯上比你多二兩肉來奪人眼球了!”
高群芳一走,屋裏麵一下子靜下來,葉貝貝看著桌上擺著的一本大紅福字的台曆,已經被撕下去一半了,屬於今天的這張也被她心急的提前撕下去了。
明天——陽曆七月十六日,農曆六月十八,宜嫁娶、動土、搬遷,忌交易、開光。那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陰曆、陽曆都是雙數,還逢上星期六,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日子。
葉貝貝正美滋滋的看著日曆,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有些急切的敲門聲,她微笑著跑過去打開門,“讓你著忙,又落下什麽東西了?”她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高群芳。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眼前站著的不是高群芳,而是挺拔高大的江越舟。按照老太太的規矩,他們這對新人在結婚頭一天是不能見麵的,江越州怎麽會來?難道是一天不見就想她了?
葉貝貝心中藏著小喜悅打量著眼前的江越舟,走廊裏的聲控燈寂然滅了,屋內的光亮撒了出去投射到他身上,讓他有一半的身影隱藏在暗處,在這樣半明半寐地光線下,他的眼神看起來深沉狠戾,越發顯得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