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吃著贈品的蛋糕,看著對麵的刁蟬。
刁蟬雙手托腮支在桌子上,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的盯著我,我怎麽看,怎麽覺的她這眼神有點奇怪,就好像是“老鼠見了大米,流氓見了妓女,黃鼠狼見了小野雞.....”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流口水了。”
刁蟬連忙伸手擦了擦嘴角,臉上一片通紅,扭捏了一陣她才跟我說:“你...真就一點不好奇嗎?”
“好奇什麽?”我說著又吃了一塊蛋糕。
“我嫁誰了啊!”刁蟬那雙大眼睛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芒。
“誰啊?”我狐疑的問。
“嗯!”刁蟬摘下了自己無名指上的金戒指遞給了我。
我奇怪的拿起來,瞧了瞧說:“沒名字啊?”
“看裏麵。”刁蟬端著咖啡杯喝了一小口說。
我把戒指一側,就看到裏麵刻著“LSN”三個字母,我笑著說:“真沒瞧出來,你嫁了一個老外啊!”
刁蟬一口咖啡沒咽下去,差點嗆到,連忙吐在杯子裏,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當然是真傻!不過,這戒指很值錢吧?純金的?”我拿起來咬了咬,一垂眼睛自己的手指上也帶著....
“嘿!看到沒?我也有!”我放下帶著牙印的金戒指,舉著手對著她說。
“嗯,我給你帶上的。”刁蟬冷冷的看著我說。
“奧?那你老公不生氣啊?”我笑著問。
“他不生氣,我生氣了。”刁蟬斜著眼睛盯著我說。
“那你還給我帶!敗家老娘們。”我連忙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放在了桌麵上。
“你有意思嗎?”刁蟬生氣的問我。
我就奇了怪了,我一沒招你,二沒惹你,你生嘛氣?
“沒意思。”我一收臉上的笑容,十分嚴肅的說。
刁蟬從桌子上拿起那隻我剛才摘下來的戒指說:“你現在就是我老公!合法夫妻!!你要是敢再裝傻!!我就去找咱媽商量商量.....看看以後這日子該怎麽過。”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嫁給你了??而且還是在我爸媽同意的情況下?”我刷的站了起來,有點神經質的問,聲音也大了起來。
滿咖啡廳的人都望了過來,我刷的一側頭說:“該他媽幹嘛幹嘛!”
廳裏的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假裝沒看到我們這一桌。
我回頭看著刁蟬,感覺她有點像黃鼠狼.....
“差不多。”刁蟬認真的看著我,雙手的手指交織在了一起。
“不會吧?”我問。
“要不看看咱們的結婚證?”刁蟬試著問。
“不用了!”我搖著頭,坐了下來。
“那個...老公,咱們什麽時候回家啊?”刁蟬一雙眼睛幽幽的望著我,擺出一副怨婦的模樣。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我需要時間消化下....老板!!再給我來三碟蛋糕!”說完我又想了想,補充一句說:“免費的那種!”
全場男女:“...........”
刁蟬坐在我對麵,看著年青的老板服務生端來了三碟蛋糕,她從裙子裏摸出了一張銀行卡跟老板說:“結下帳!蛋糕也算。”
我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對著小老板說:“結賬完事,卡給我。”
老板看著刁蟬露出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刁蟬笑著說:“給他吧!反正是我男人。”
我:“嗯!她是我女人。”
於是,我拿到了被包養後的第一張銀行卡,而且還是銀聯的。
沒等我把銀行卡收起來,刁蟬問我:“你知道密碼嗎?”
我說:“奧,那密碼告訴我!”
我們旁邊那桌的哥們頓時:“.........”
刁蟬笑了笑,說:“我生日。”
“你生日幾號?”我問。
旁邊那張桌的哥們“嗖”的起身,走了過來,對著刁蟬指著我就說:“我比他怎麽樣?”
刁蟬看了我幾眼,又看了看那哥們,說:“張的比他帥。”
“那我娶你,你跟我走不?”那哥們意氣風發的道。
“我不喜歡小白臉。”刁蟬嘟著嘴說。
那被刁蟬評為“小白臉”的哥們頓時:“.........”
“哥們別灰心!你把手機號留給我,沒事我就讓我老婆騷擾你。”我十分誠懇的說。
結果,那哥們也沒屌我,直接灰溜溜的走了。
我看著刁蟬,有點疑惑的問:“真不喜歡小白臉?”
“誰說的?他沒你白。”刁蟬認真的回答道。
我:“..........”
研究了半小個小時,我最後也沒問出銀行卡的密碼,不過她答應我說:“隻要你走哪都帶著我,那密碼就是不存在的。”
我歎了一口氣,眼睛盯著那杯苦咖啡。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端起這杯被我喝了一小口,就扔下不管的咖啡一飲而盡。
我放下了咖啡杯,一口苦澀的說:“我不能娶你。”
刁蟬笑著說:“我又沒讓你娶我,現在是我娶了你,好不好?”
“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我認真的說,一雙眼睛也認真的看著她。
可能,刁蟬真的感覺到了我的認真,感覺到了氣氛的轉變,所以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僵硬起來。
“為什麽?我不夠好?還是我等你等的不夠?”刁蟬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的手問。
我垂下眼睛說:“我說什麽你都信嗎?”
“隻要不是騙我,我就信!”刁蟬一雙黑亮的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我的臉。
我想了想說:“我喪失了作為人的感情。”
“什麽意思?”她眼中不解的問。
“我....不會笑,也不會哭,不會傷心,也不會開心,我所有的反應都隻是過去的習慣而已,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喪失作為人的....”話還沒有說話,她的另外一隻手就蓋在了我的嘴上。
“沒關係,我不在乎。”刁蟬一雙眼睛湧出了淚花。
我愣了一下,習慣性的笑了笑,可是心裏卻空空的。
越是表現出正常的一麵,心底裏的空曠和虛無就會越發的吞噬我作為一個人的人性。
“你跟著我,將會用同跟著一個木偶,也許連木偶都不如。”我語氣沉重的說。
刁蟬哭著傻笑了起來,她從位置上撲了過來,抱著我,貪婪的在我懷裏聞著屬於我的味道,我隻能抱著她...久久的不能自已.....
我沒有辦法去拒絕這個女孩,這個在我垂死時一直照顧我,陪伴我的....人。
“不管怎麽樣,你若是願意,就跟著我吧!”我說著,笑了起來。
本來,我是想騙她,讓她恨我,離開我的。
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對她撒謊,因為我知道,任何的理由都已經不能阻止她來愛我。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不能更改,不會被任何的阻撓所遮擋,更不會因為某個理由而放棄,因為這就是“愛”。
如同我苦苦的愛著柳媛一樣,刁蟬她愛著我。
“不管你走到哪,我都會跟著,你別打算再拋開我。”刁蟬在我的耳邊說道。
我笑了笑沒說話。
等我和刁蟬離開咖啡廳的時候,那個小老板還送了我們一大袋的蛋糕。據我分析,他應該是看上了刁蟬。
可是刁蟬卻在我身邊說:“你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沒?”
我奇怪的問:“怎麽了?”
刁蟬樣子怪怪的說:“聽說,這的老板是背背山唉!”
“背背山?不會吧?!”我狂汗問。
“真的!他剛才沒給你電話號什麽的吧?”刁蟬問我。
我連忙把手裏的紙條揉成了一個球,悄悄的扔在了下水道裏。
“沒有!”我把頭搖得跟吃了搖頭丸一樣。
“沒有就好!還是長的醜好!安全。”刁蟬抱著我的胳膊,一邊走著,一邊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
我汗顏的想:“怪不得剛才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樣子......”
心底裏突然一陣惡寒,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噶噠。
“去看看爸媽吧?他們還不知道你醒了。”刁蟬柔聲說。
我還是有點吃不消這聲親切的“爸媽”,不過,我也許真的該去見見他們....
“根據當地派出所的調查,被胡某分屍的男子,名叫離榮國,而他的妻子.....”電視裏的聲音就是這樣說的。
我站在玻璃前,死盯盯的看著麵前的十幾台電視,而所有的屏幕上都是同樣的新聞,同樣的畫麵。
當照片在電視上出現的時候,刁蟬驚愕的張開了嘴,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她抓著我手臂的手指都掐進了我的肉裏。
“我....”我哭了。
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在心底裏蔓延著,正是因為我沒有心痛,沒有悲傷,沒有感情,才會如此莫名的痛苦著....
“一定要殺了他!!”刁蟬咬著牙齒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電視裏的男人穿著囚犯的衣服,帶著腳鐐,手銬,不停的掙紮著,喊道:“我沒有殺他!!我沒有!你們抓錯了人!!”
我站在街頭,穿著醫院裏的病服,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的叫罵著老天。而老天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它的晴朗,繼續它的笑弄。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而我的眼睛裏好像什麽都沒有了一樣....心,在這一刻是難以言語的撕痛,突然喉嚨裏一舔,我噴出一口鮮血。
“我求你,求你不要這樣,爸媽看了也會難受的!我幫你殺了他,好不好?”刁蟬抓著搖搖欲墜的我,懇求著說。
我靠在她的肩上,看著晴朗的天空,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世界裏,最後的親人也離我而去了。
我不相信他們被殺了,我也不相信這樣的事。也許....他們還在家裏等我...等我回去吃飯,等我...回去調皮,就像小時候一樣...
“下雨了。”我說。
“嘩”的一聲,暴雨突然而至,而那熾熱的太陽卻還掛在天空。我聆聽著世界被清洗的聲音,抓著刁蟬的手,閉上了眼睛.....
身邊的雨聲赫然而止,不是雨停了,而是我們消失了。
我再張眼,眼睛裏盛開了一朵血紅色的蓮花,刁蟬緊張問:“你的眼睛.....”
我抓住她伸來的手,說:“這就是我的秘密。”
她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的眼睛環繞著這個地方,說:“這就是我的家。”
刁蟬她的臉上掛著淚珠,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我說:“假如,我能實現你的一個願望,你會希望是什麽?”
我苦澀的笑著,沒有側頭,也沒有看到她眼睛裏的白色光芒,我說:“我希望你幸福。”
一束光芒突然在我的眼前綻放,一瞬間我失去了光明,過了好一會兒眼前的一切才慢慢回複了正常,隻是....
“我的眼睛,有一個名字,叫做願望。”她緩緩的開口說。
水藍色的長發如水一般的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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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旭含開車到博愛的時候,醫院的外麵停著幾輛警車,圍觀的人群更是人山人海。
陳旭含連忙停下了車,從紅色的法拉利上麵走下來,拉過一個路人就問:“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那路人見陳旭含生的貌美如花,不禁一愣,一雙眼睛更是癡癡的看著她。
“大姐,怎麽了?”陳旭含問。
女路人臉上一紅,說:“沒事?妹子怎麽了?”
“這醫院怎麽了?”陳旭含一雙美目望著博愛醫院。
“死人拉!”一個看熱鬧的大叔回頭說。
女大姐瞧自己丟了麵子,連忙補充說:“聽說剛才有個滿身是血的病人跑了出來,他啊!殺了醫院裏的十多個人那!”
看熱鬧的大叔再一次回頭說:“竟扯淡!就死了三個,哪來的十多個?”
大姐尷尬的笑了笑,氣衝衝的對著大叔說:“問我,還是問你!看你的熱鬧得了!!”
“為什麽殺人?”陳旭含隨便的問了一嘴,心裏擔心起了那個叫離少難的少年來。
“據說是精神分裂!”大姐跟大叔很有默契的一起說。
大姐白了大叔一眼,大叔嘿嘿的一笑,然後就扭頭回去看熱鬧了。
“怎麽?醫院裏有你....”大姐也沒想到個詞語,就沒說下去。
“有我一個朋友,我得進去看看。謝謝了,大姐,還有...大哥。”陳旭含微笑著說,話一落就趕緊穿過人群往醫院裏走。
那大叔瞧著陳旭含的背影,說:“我猜的怎麽樣?”
那大姐殘忍的一笑,說:“他的孩子,果然來了!”
“要活的?還是死的?”大叔的一雙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絲陰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