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預先製定好的行動計劃,這次參與搗毀“天使實驗室”的三支隊伍在2007年3月17日的這天清晨準時地在“進山檢查站”前方幾公裏處的“三叉口”附近集結完畢。
這次參與行動的人數共計三十餘人,除了胡鋒、老疤、吳博衝、陳教授、沈放、櫻美外,參與這次行動的還有省院的醫學專家費老,和幾位科考界的精英。剩下的二十餘人由特警和武警組成,十名特警直接由胡鋒指揮,肩負著搜捕任務,武警由一位連長同誌指揮,負責外圍,對鬼村周邊的河道、山路、以及方圓幾公裏以內的公路進行封鎖。
總之,這次行動各司其職,胡鋒還通過關係特意借來一艘能在水麵上行駛並且能容納十人的摩托艇,作為進駐鬼村的交通工具。
經過幾個小時的往返運輸之後,中午十分,參與行動的人員全部進入鬼村。
除了胡鋒和櫻美,在場之人無不為山穀之內圍湖而建的荒村發出陣陣驚歎!從高處往下看,荒村就像一個沉入地平麵以下的封閉式足球場,周邊的樹木高聳直挺,植被異常茂密……
“真是想不到,我們南都市境內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地方,可是多年以來為什麽就沒有被外界發現呢?”發問的是一名紅光滿麵的科考隊員,看樣子他顯然是很興奮。
“不是沒有被人發現,而是很少有人能活著走出這裏。”胡鋒抬頭環顧了一圈,歎聲道:“早在百年以前,這裏原本是一處世外桃園,可自從鬼子來了以後,這裏就變成了一座魔窟,解放後,這裏曾被幾個獵人發現過,可由於當時他們目睹的情景過於離奇,後來向人們描述時又過於誇張,以致於沒有人相信他們說的話,充其量當成故事聽聽罷了……建鎮以後,先前那些靠山而居的牧民們紛紛遷移,加上最近十年以來施行的‘封山育林’和‘天然林保護工程’,人們進山受到限製,再加上這裏特殊的地形地貌,種種因素羅列在一起,才得以讓這處古老的村落保存下來,”說到這裏,胡鋒反問在場的科考隊員:“這裏應該算做一處古跡吧?”
“這得經過一番考證之後才能下最終定論。”一名科考隊員十分專業地說。
“當然是古跡啦!”櫻美走上來悄悄地跟那人說:“哥還偷看了鄭伯伯的日記呢。”
“鄭伯伯?”那人聽得一頭霧水:“是不是古跡,這關你鄭伯伯什麽事?”
“哎呀!就是說‘難得糊塗’的鄭成功……不對不對……哥!他叫鄭什麽了?”
“鄭板橋。”胡鋒恨恨地說。
科考隊員們聞聲又是一陣驚呼,大有讓胡鋒立即將其交出一睹為快之勢。
“各位,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相信你們將會發現更多的‘驚喜’和不可思議的事實。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你們的活動範圍將會被暫時局限在這座荒村裏,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離開,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吳博衝拍了拍胡鋒的肩膀說道:“這一點你放心,他們可都是國內科考界的精英,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我帶你們去鄭宅吧!”櫻美說:“那裏地方大,能住好多人呢。哥,你說呢?”
胡鋒點頭說道:“較量才剛剛開始,誰也不敢保證在短時間內就一定能夠找到‘天使實驗室’,所以,我們必須要先在這裏駐紮下來,就把鄭宅當作我們的大本營吧!……陳老,您說呢?”
“我隻想提醒各位,”陳教授指著前方不遠處的湖水說:“最好離它遠一點,以防發生不測。”
“搞定了!”老疤跑上前來說道:“發電機已經調試好了,隨時都可以投入使用。”
“那我們現在就把儀器拿進去調試一下吧!”胡鋒說。
這次行動胡鋒還帶來了“電磁信號捕捉儀”和“警用電子對抗機”。這兩台從國外引進的警用裝備還是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當然,科考隊使用的工具也絕不含糊,除了幾個必備的手動工具以外,其他工具青一色自動化,其中那台名為“天網”的武器最為引人注目,絕對稱得上是科考領域裏的頂級裝備。
眾人進去後,胡鋒將櫻美拽到一旁,點著她的鼻子尖說道:“你呀你……怎麽能把《鄭公傳》那本書告訴他們呢?我還想將它拒為己有呢。”
“我怎麽知道哥是怎麽想的呀!”櫻美一臉無辜:“再說,你那樣豈不是成小偷了?”
“偷你個頭,”胡鋒用手指在櫻美的小腦袋瓜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荒村的下午,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土腥味。
鄭宅作為鬼村最“豪華”的一棟建築被胡鋒等人充當了臨時指揮所。參加這次行動的所有人員都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那台擺在牆角處、重達50斤的“無聲發電機”為這次帶來的各種儀器和通訊器材提供了電力來源。
胡鋒從警以來,還是第一次參與規模如此之大、涉及領域如此之多、裝備如此之精的抓捕行動。臨別時局長千叮嚀萬囑咐:此次行動意義重大,不僅僅是單純意義上的捍衛職責,更是一次檢驗我們刑警在偵破高科技犯罪時的實戰能力,加強與不同組織的合作意識,提高辦案能力,時刻準備迎接更為艱巨的任務!
下午2:15分左右,從大本營裏麵傳出一陣十分興奮的驚呼聲。胡鋒和老疤對視了一眼,急忙走了進去。此刻的吳博衝正和那些科考隊員們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麽。陳教授和費老則蹲在一塊大石頭前,手裏拿著鐵錘在石頭表麵敲敲打打,再用專業放大鏡照上一番。沈放一路上都很沉默,在向胡鋒提出“要到那些民居裏走走”這一請求被拒絕後,就一直坐在離湖麵大約幾米遠的地麵上抽悶煙。在他的身旁,櫻美正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麽,看情形沈放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
在“電磁信號捕捉儀”的屏幕上,胡鋒和老疤看到了一條正在瘋狂跳動的曲線。
“是電磁信號嗎?”胡鋒問。
“是的,而且十分強烈。”正在操縱儀器的年輕刑警說:“從信號的活動範圍上分析,電磁輸出的主源距離我們大約一千米左右,不過……”
年輕刑警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神色突變,他仿佛通過屏幕上的顯示圖發現了一件另他難以相信的事情。
“不過什麽?”胡鋒把眉頭擰成一團。
年輕的刑警用手指著屏幕說道:“你們看,畫麵中間的這個藍色的環形信號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而對方除了一個距離我們大約有一千米遠的電磁主源外,竟然還有四個紅色的、呈點形信號的電磁次源分布在我們的周邊,並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布。理論上,環形和點形分別代表著信號的強弱,前者強,後者弱。從畫麵上看,這四個紅色的點形信號距離我們不會超出一百米,也就是我們肉眼所及的地方……所以我建議,以大本營為中心,立即對周邊一百米範圍內的民居進行搜查。”
“我這就去安排,”胡鋒轉身道:“老疤,我們倆分頭行動,你帶幾個人搜查信號源,我跟其他人暫時留在大本營,設法抓捕水怪,你看怎樣?”
“算我一個吧!”沈放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口氣十分強硬地說道:“胡警官,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聲明,我來這裏不是看西洋景的。如果說你之前拒絕我單獨行動是出於一種保護的話,那麽這一次,如果你能允許我和老疤先生一起行動,則是對我最大的尊重,希望你能成全!”
雖然沈放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但是胡鋒還在猶豫。畢竟沈放的身份跟櫻美一樣,即不歸屬於警察,也不歸屬於科考隊,一旦發生意外,這個責任他恐怖承擔不了!
“放心吧!有我呢。”老疤拍了拍胡鋒的肩膀。
“那好吧!”胡鋒朝向沈放說:“不管搜查結果如何,天黑之前,你倆一定要回到大本營。”
沈放很感激地點了點頭。
日落之前的荒村籠罩在一片蕭殺死寂的氣氛之中。紅色的餘輝給平靜的湖麵增添了一份神秘之色。
“天網”作為科考隊的頂級裝備在這次抓捕水怪的行動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
“天網”是一個外形似槍、重量約三十斤左右、用來專門對付大型野生動物的抓捕工具,不論是陸地還是海洋,均能使用。上麵配有“自動瞄準儀”和“液壓拖絞裝置”,“網彈”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承重力在兩千斤以內,其覆蓋麵積的半徑約為三十米,唯一的不足就是射程較近,隻能控製在五十米左右……
兩名科考隊員很快就將一根從“天網”的“液壓脫絞裝置”裏麵吐出來的金屬繩固定在了湖岸邊的一棵盆口粗的柳樹上。這根指粗的金屬繩周身金黃色,就宛如《西遊記》裏麵的“捆仙繩”。
“死亡之歌”的音律從櫻美的喉管裏麵緩緩流出,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各就各位。
兩名科考隊員肩扛“天網”,站在離湖岸十米遠的地方。核槍實彈的刑警圍在湖畔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密集的交叉火力網,以防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種種意外……總之,不能生擒,就地擊斃!
當櫻美將“死亡之歌”唱到一半的時候,見似風平浪靜的湖麵,卻突然暗湧起來。
“別怕,繼續唱,千萬別停!”胡鋒抓住櫻美的小手,用體溫去安慰這個臉色早已發白的小姑娘。
隨著密集的氣泡從湖底湧動而出,“蚺母”終於扭動著深綠色的身體,從湖底鑽了出來。
這一次胡鋒終於看清了“蚺母”的真麵目。
它的腦袋目測足有“洗臉盆”那麽大,從它伸出水麵的那部分身體估計,這條醜陋的大家夥的身長至少在二十米左右,這個尺寸,已經遠遠超出了當今世界上最大的蛇類。
胡鋒在望遠鏡裏還看到,它吐出來的蛇信足有半米長,呈黑紅色,宛如一把窮凶極惡的利器,身體上的蛇鱗也極其怪異,就好像一副十分古老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