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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東南亞大富豪神秘失蹤(六)

  2007年3月12日上午8點

  紅旗街的居委會主任劉阿姨熱情地為來訪者打開了房門。

  胡鋒一眼就看到國內考古探險界泰鬥級人物吳博衝和國內知名學者心理學專家陳教授正坐在客廳裏的一張茶幾前悠閑地品茶。

  見胡鋒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吳博衝和陳教授全都楞住了。

  “真沒想到二位竟然認識,這下好了,省得我一一拜訪了!”胡鋒說:“您二老就不怕我胡鋒這一去不回?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品茶?”

  胡鋒的一句玩笑把吳博衝和陳教授給說樂了。

  “你小子,回來好幾天了也不和我們知會一聲,要不是你劉阿姨在去市場買菜的路上見到你,我們還真的以為你凶多吉少了呢,這會兒你反倒編排起我們來了,我們這把老骨頭急得就差點拜菩薩咯!”吳博衝說完給胡鋒和老疤斟茶。

  劉阿姨在一旁插話道:“可不是麽,給我們家老吳的嘴角都急出火泡來了,剛才還跟老陳念叨你呢。”

  “二位前輩,讓你們擔心了!”胡鋒以茶代酒,自罰了一杯。

  “我向二老介紹一下,”胡鋒一指身旁的老疤,“這位是我的同行,外號老疤,幾日前來到我市,二老都是自己人,我也就實不相瞞,老疤是專程為‘東南亞大富豪神秘失蹤案’而來的,經過最近幾日的調查,我們發現各自所調查的事件已經產生了不隻一處的‘交集點’,所以我們打算聯手調查,這次拜訪,我可是裝了一肚子的問題前來呀!”

  “我曾在學術周刊上見到過二老的照片,吳老早年在‘科學文摘’上發表的那篇題為‘神’的學術觀點我本人也十分認同,陳老的犯罪心理學以及對世界名案的獨到見解幾乎成了我的枕邊書,總之,今日能跟二老麵對麵交流品茶,真是三生有幸啊!”

  胡鋒斜視老疤,在心裏暗歎,果然是一條狡猾的“章魚”啊!這“馬屁”讓他拍得是恰到好處,連神情都是那麽的富有誠意!

  “我們說得再好,也是紙上談兵,關鍵還得看你們這些後生的。”陳教授說。

  吳博衝隨聲附和了幾句,然後一本正經地跟胡鋒說:“你走這幾天,我和老陳也一直沒閑著,就你先前向我們所拋出的問題進行了嚴肅的論證和深入的分析,並通過關係四處搜集與之有關聯的信息和線索,我們現有的觀點即便能在理論上給予你強有力的支撐,而結果和答案還要取決於你在實地的調查和考證,在你還沒有向我們講述這次‘鬼村之行’之前,我建議你先聽一聽在老陳心底掩埋了幾十年的一段舊事,或許,這件涉及到老陳個人隱私的舊事很可能就是你目前急迫需要的一條線索……”

  “多少年來,我一直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任何人,我相信沒有人願意去輕易揭開自己的傷疤,所以胡鋒,請你理解我之前為什麽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陳教授說到這裏摘下眼鏡用手絹擦了擦,胡鋒注意到他似乎正在用這種漫不經心的動作掩飾他的苦楚。

  “陳老,您真的沒有必要為了幫我而去做另你感到痛苦的事,如果那樣的話,會另我感到很內疚!”

  “你大可不必感到內疚,我自揭傷疤是建立在我的社會責任基礎之上,這其中並不存在個人情感,如果我和老吳的所作所為能夠讓你們早日鏟除罪惡的話,那麽我們即便搭上這條老命又有何不可呢?”

  陳教授的一番慷慨陳詞得到了吳博衝的共鳴,他說:“隻可惜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集畢生的所學,跟你們發表一下看法啦!”

  “二老的人品另人欽佩,既然這樣,那我們隻好洗耳恭聽了!”胡鋒道。

  “原本,我應該和你們一樣,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庭,可就在三十年前的那個雨夜,我最愛的那個人卻自殺身亡了!”陳教授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聲音低沉發顫:“我和我的戀人是一起考入當時美國的知名學府‘俄洲大學’的。她主攻聲樂,我主攻心理學,學業上我們互相鼓勵,生活上我們彼此照顧。她溫柔漂亮,多愁善感,有時甚至會為一隻流浪的貓流下眼淚。沉重的學業和拮據的生活讓我們隻能居住在美國新澤西州郊外最便宜的學生公寓裏,那個不到30平方的空間承載在了我們的全部理想,也給我們醞釀了一場陰陽永隔的噩夢!”陳教授停頓了片刻之後接著說:“窗前的那架二手鋼琴是我們當時的唯一財產,她每天晚上都會坐在鋼琴前,讓優美歡快的旋律從六樓的窗口傳遞出去。那天夜裏,就在那個她突然向我提出分手卻被我言辭拒絕的雨夜裏,從她指間流出的卻是一段悲傷憂鬱的音符……那天晚上,沒人知道那個彈琴的女孩為什麽如此悲傷,沒人知道,琴聲為什麽會漸漸迷亂,更沒人知道,那個彈琴的女孩為什麽會在彈奏了一半時突然起身跳出窗外……琴聲嘎言而止,我沒能抓住那襲向下沉落的衣裙……她就那樣死了!死的是如此突然,另我措手不及!她難道是想用死亡的方式來向我證明分手的決心嗎?後來,當我看到了她的日記才知道,她之所以會跟我提出分手,是因為她愛上了她的聲樂導師,一個她自詡為幽默、儒雅、英俊的美國人。我當時十分後悔,我後悔自己愛得不夠偉大沒有成全她的選擇,後悔因為自己愛得自私不願放手讓她悲傷難過從而搭上了自己年輕的生命……直到她葬禮的那一天,我見到了她愛上的那個美國男人,我才知道她的死亡另有原因……”

  陳教授沉默了下去,再次摘下眼鏡,用手絹揉了揉充滿淚水的雙眼。

  吳博衝拍了拍陳教授的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全當給後輩們做個榜樣吧!”

  胡鋒和老疤麵麵相覷。

  陳教授穩定了情緒,接著說:“那天那個美國男人十分真誠地告訴我,她之所以會自殺,完全是因為她那天晚上所彈奏的那首被稱之為‘死亡之歌’的鋼琴曲。這首鋼琴曲是匈牙利的作曲家在1933年創作的。這首樂曲憂鬱哀傷,帶給人一種懾人心魄的絕望之感,從而導致不少當時正被第二次世界大戰硝煙所籠罩的歐洲人在聽過‘死亡之歌’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後來這首曲子被歐洲各國封殺,作者也因此鋃鐺入獄,但樂曲的手稿卻沒有被銷毀,而是被美國俄州大學的音樂學院花重金買下,一直鎖在院長的保險櫃裏。而當時俄州大學音樂學院的院長正是這位美國男人的父親。後來我的戀人與她的聲樂導師發生了感情,當我的戀人第三次向他提出要親眼目睹‘死亡之歌’的手稿時,這名美國男人終於滿足了她的要求,並趁他的父親熟睡之際,打開了塵封‘死亡之歌’手稿的保險櫃……美國男人說他不過是為了滿足一下我戀人的好奇心,而他卻不曾想到,我戀人竟然能在不到短短的五分鍾時間裏將‘死亡之歌’的手稿記下來,並在向我提出分手的那天晚上照著手稿上的曲譜奏響了‘死亡之歌’,最終將自己帶入了地獄……”

  “怪不得您之前曾跟我說‘死亡之歌’的殺傷力必須要在韻律與環境十分匹配的條件之下才能發揮最大,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胡鋒躊躇片刻,開始試著去描述那個自殺女孩的心路曆程。

  “那天晚上的天氣應該一如您戀人當時的心情,她一定是在經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才向您提出分手的。盡管你們當時的生活拮據,但仍能相互扶持,相互鼓勵,憑這一點足以說明你們的感情基礎是十分堅實的。然而,這種精神上的彼此支撐卻沒能抗拒周圍環境的滲透和腐蝕,一個浪漫多情的女孩對你的那份情感開始在艱難的生活困境中慢慢流逝,而恰在此時,一個幽默、儒雅、英俊的美國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而這個美國男人又恰恰是她的聲樂導師。由於自身所學專業的原因讓他們難免會經常接觸,在一種好奇、崇拜的心理作用下使得她對自己的導師產生了好感,你們當時正麵臨著學業以及生活上的雙重壓力,這對於您一個男人來說或許沒有什麽,可對於一個浪漫多情的女孩來說不亞於一場精神上的災難,她想釋放,卻不能把您當成對象,因為她當時的心裏還愛著你,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痛快去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在這樣的一種前提之下,她將自己的情感寄托轉移到她的聲樂導師身上也就順理成章了!也許,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關係還隻是師生間的一種默契的交流,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他的情感也發生了變化,直至發展到不得不跟您攤牌的地步。所以,當她的聲樂導師為了滿足她的要求不惜冒險打開他父親的保險櫃讓她一睹了‘死亡之歌’的手稿後,她終於做出來一個決定——她要跟您分手!也許,她想要一睹‘死亡之歌’的手稿除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理之外很可能還是對那個美國男人的一種試探,考驗他為了自己是不是甘願冒險,畢竟‘死亡之歌’的手稿在當時屬於絕密,否則也就不會被塵封在一所音樂學院院長的保險櫃裏了!那天晚上,當你拒絕了她的分手要求後,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感該何去何從,你的斷然拒絕足以影響她的心情,因為您是他的初戀,她還沒有學會怎樣處理這突然出現的三角關係,望著窗外飄雨的天空,她坐在了鋼琴前,懷著一種無比茫然矛盾的心情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寫下了‘死亡之歌’的曲譜,並最終奏響了它。懾人心魄的音律震蕩在陰鬱的空氣之中就像一把鋒利的錐子,挑動著您戀人的神經,她完全沉浸在那詭異的音符裏麵無法自拔直至崩潰……”

  陳教授突然哭出聲來,鬱積在心底的“情垢”終於在幾十年後的此時此刻釋放出來。聽著陳教授酣暢淋漓的哭聲,胡鋒覺得這對於這個老人來說未免不是一種解脫!

  而老疤卻不這樣認為,老疤隨便找了個借口把胡鋒拽到吳博衝教授家的書房,劈頭蓋臉地問:“你想幹什麽?在做犯罪心理學的現場演講嗎?你能不能照顧一下別人的情緒?”

  胡鋒聳了聳肩,不屑地說:“我不認為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妥,相反,讓他大哭一場,總比把這事一直憋在心裏要健康多了吧?!”

  “你……你總是有理!”老疤氣憤地說:“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等陳教授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在老疤橫眉冷對的壓力之下,胡鋒不得不向陳教授道歉。

  “陳老,我剛才實在有些莽撞,請您原諒!”

  陳教授擺了擺手,歎聲說道:“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未娶,痛苦、內疚、甚至是嫉恨……五味雜陳啊!”

  半天沒有出聲的吳博衝這個時候把話題引到了胡鋒的這次“鬼村之行”上。

  “這次的收獲一定不小吧!”

  胡鋒覺得,吳博衝似乎是抱著一種期望值很高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好象他特別希望胡鋒能夠有所收獲並在他先人為主的判斷後麵加以肯定。

  “我個人認為,這次的收獲已經不是大小所能衡量的了!”胡鋒說:“因為我這次在‘鬼村’的種種發現很可能早已出離了二老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之外。”

  一旁的老疤覺得胡鋒這話說得有些過於嚴重了,坐在麵前的這兩位可是學術界的泰鬥,關於這個世界、這個星球,還能有什麽事物是他們感到陌生和所不能接受的呢?所以老疤認為胡鋒莫非又在玩什麽花樣,故意設下這麽一個語言陷阱,好激起他們的興奮度……

  果不其然,這二老幾乎是同時“咦?”了一聲,轉而又同聲問道:“找到水怪了?它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生物?”

  “除了‘水怪’我還發現幾點十分奇特的自然現象,所以我懷疑很可能有某種外力因素正在利用那裏的自然環境醞釀著什麽,而這起事件的爆發點隻不過是其中一處微不足道的環節而已。”

  “難道是我之前所提出的小生態環境?”吳博衝問。

  “正是。”胡鋒說:“那裏的氣溫十分反常,越接近湖水,氣溫就越底,據《糊塗記》上記載,‘鬼村’是一百年前天降隕石之後的產物,後來鄭板橋率眾儒林雅士定居於此,逐漸形成了後天的規模。而且我還在沿著水路折返的途中遇到了‘伏流交匯’的水文現象。”

  “噢?”陳教授驚道:“如此說來,隕石不但衝擊形成了一個封閉式的山穀,還創造了一處小生態環境?老吳,你覺得呢?”

  “這個還得經過實地的科學考察之後才能下最終結論,不過現在我們是站在挖掘隱秘事件背後真相的立場上看待這件事的,那我們的思維便可以放開一些,所以我支持老陳的觀點……可我有一點還是不明白,你所謂的‘伏流交匯’這種水文現象通常都發生在海洋裏,一條山間的河流從理論上說是不具備發生這種水文現象的前提條件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之前也曾懷疑過,可事實上我們遇到的確實是一個吃人的旋渦,牽引力十分強大,二十米開外便已經能感受到那種力量了,所以我不得不這樣認為!”胡鋒緊接著說:“一路之上水麵連個‘湍流’都沒有,難以想象那個力量強大的旋渦是如何形成的,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也隻能用‘伏流交匯’來形容這種奇特的水文現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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