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還不替我解圍?”胡鋒用眼神示意。
“哥,人家也是崇拜你嘛!你可不要拒人家的熱情於千裏之外哦!”櫻美搖著胡鋒的胳膊說:“不如,你給我門講講你的破案經曆吧!”
糟糕!這小妖精不但不解圍,反而雪上加霜。
“我的破案經曆說來話長,”胡鋒狠狠地瞪了櫻美一眼,說道:“不過我現在倒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這個問題也是目前我正在調查的這樁“異案”裏的線索之一。”
“嗯……什麽問題呢?”櫻美疑聲問。
另外幾個女孩一聽“異案”也全都來了精神,紛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等著胡鋒開口說話。
胡鋒沉思片刻說道:“我這裏有兩句歌謠的歌詞,請你給我解釋一下。”
“好,哥哥請說。”櫻美嘻嘻一笑。
“鶴與龜滑倒了,背後的那個是誰呢?”
櫻美想了片刻,隨即說道:“哥,我想起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胡鋒問。
“隻是這不僅僅是一首歌謠,”櫻美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她看了其他幾個女孩一眼,接著說道:“它還是一個可怕的遊戲呢。”
包間裏本就沒有電燈,隻有幾根紅色的蠟燭,所以光線很暗,再被櫻美神秘兮兮的樣子一攪和,氣氛頓時變得恐怖起來,幾個女孩不由得互相靠緊了身體……
“什麽遊戲?快說!”
“哥,不如我們給你演示一遍吧!”
櫻美說完讓其他幾個女孩站起來,手拉著手在包房中間圍成一個圈。
“哥,我現在要閉著眼睛扮演‘鬼’蹲在這個‘圈’的中間,然後才能唱響歌謠,”櫻美又同其他幾個女孩說:“我唱響歌謠之後,你們就手拉著手轉圈圈,等我把這首歌謠唱完之後,你們就停下來,然後由我猜站在我身後的那個人是誰,如果我能猜中,這個人便頂替我繼續蹲在圈中扮‘鬼’……”
“哥,遊戲可以開始了嗎?”櫻美蹲進圈中,進入狀態。
“開始吧!”
胡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做好了錄音的準備。
伴隨著詭異的歌聲從從櫻美的丹田裏麵緩緩流出,幾個女孩開始圍著圈中的“鬼”轉圈。
圍圈圈 圍圈圈
籠女呀 籠女呀
籠子中的鳥兒啊
什麽時候會出來
黎明的夜晚喲
鶴與龜滑倒了
背後的那個是誰呢?
歌聲唱完之後,幾個女孩早已將遊戲規則拋到腦後,一哄而散地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惶恐地看著正慢騰騰站立起來的櫻美,櫻美猛地轉過頭來,幾個女孩子立即發出駭人的驚叫聲……
這個遊戲讓胡鋒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童年時經常玩的一個遊戲——丟手絹。
“丟手絹”是一個人圍著幾個人轉圈,而這個遊戲卻是幾個人圍著一個人轉圈。而最另胡鋒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就在櫻美演示這個遊戲的過程中,他忽然捕捉到一種十分可怕的氣息,這種無形的氣息好象就隱藏在歌聲與遊戲的縫隙中,在韻律高低起伏的間歇中湧動而出,形成一種詭異的氣場,強迫每一個參與者身臨其境,惶恐不安……
這幾個女孩的反應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為什麽?為什麽這首歌謠會讓她們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到底是什麽在暗處發揮著作用?胡鋒在沉默良久之後,一個十分模糊的答案在他的大腦裏麵隱隱生成,但他還不敢確定就是這麽一回事,因為這個疑問已經超出了他的職業範疇,那應該是心理學家們的事。
可是,如果這個疑問能夠通過某種途徑得到解決,這將為他在看完《荒村幽靈》之後所提出的“歌聲控製湖中水怪”這一假說提供了理論上的可能,也讓他在調查方向上多出一個選擇。
“櫻美,這首歌謠到底什麽意思呀?嚇死人了!”幾個女孩紛紛抱怨。
櫻美一邊說一邊用手比畫:“‘籠女’是對母親的稱呼,你們圍成的那個圈代表的是一個懷孕之後的母親;‘籠中的鳥兒’就是指母親體內的胎兒,也就是蹲在圈中的我;‘黎明的夜晚’暗喻著人的生與死,鶴與龜暗喻著長壽;它們滑倒了,象征著的是死產,最後一句的意思是說,胎兒的魂靈一直依附在母親的身後。”
聽完櫻美的一番解釋,胡鋒有些失望,因為從這首歌謠的歌詞大意中所釋放出來的場景完全符合日本式的恐怖特征,除此之外,它並沒有給胡鋒的精神上帶來任何異樣的衝擊。這就表明,假設這首歌謠確實存在不可知的隱情,那麽問題就肯定出現在這首歌謠的韻律上……
“哥,還有什麽問題嗎?”櫻美走過來乖巧地坐在胡鋒的身邊問。
“櫻美,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學校吧!”借著燭光,胡鋒發現櫻美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低著頭,一副難過時的表情。
“怎麽了?不舒服嗎?”胡鋒問。
櫻美仰起頭,眼淚汪汪地說:“哥,我想外公了!”
好象有什麽東西在胡鋒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紮了一下。胡鋒知道此時此刻無論自己說些什麽都無法安慰眼前這個比自己矮半截又口口聲聲叫自己哥哥的女孩。一股慈父般的疼愛之感由然而生,致使胡鋒在櫻美單薄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然後抓住她冰涼的小手,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