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去像是受到什麽暗示,這一整天一直受人擺布。他把她帶到一問放資料的小屋裏,把門反鎖起來。屋裏灰塵很重,存放資料的架子上積滿了灰,窗子上貼著封條,封條的皺褶裏也都落滿灰。屋子裏堆了許多鐵皮做的暗綠色的保險櫃,鐵錨形的保險櫃把手向下垂著,金屬光澤已變得暗淡,連人影都映不出來。
張啟明手裏拿著一串鑰匙,把夢扶持抵在櫃前,小心翼翼吻她的臉。
鐵皮櫃在夢去身後發出丁咚丁咚的響聲。
“裏麵都是空的吧?”
夢去躲開潮乎乎的吻,問。
他伸出手來捏她,捏過左乳之後又捏右乳,他來來回回地捏著它們,由於隔著乳罩和衣服,有一點點受阻。
你裏麵也是空的吧?他問。
夢去沒有回答。
她的目光越過男人的肩頭看到貼了封條的窗戶。
她的木然像是一種無言的鼓勵,男人索性撩開她的裙子在裏麵努力而執著地摸索起來。夢去腦袋裏一直在想昨天夜裏發生的怪事,客廳裏那些男人多多少少都跟她有點關係,差不多都對她動過手,有的還跟她上過床。他們不分時間順序一古腦地冒出來,讓夢去有些心虛。男人的手魚一樣地遊動,被摸過的皮膚變得光滑如水,沒有一點阻力,然後是一隻手兩隻手許許多多的手,夢去聽到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塵土被男人急促的呼吸震落下來,雪花樣四處飄散。
雪花樣的灰塵像勞倫西爾的歌,輕盈飄忽,起伏不定。
夢去你知道嗎,這個房間裏曾經死過人。
“啊?”
“死過兩個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他們自殺後這間房子裏就被封起來。”
“為什麽要自殺?”
沒人知道為什麽,反正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夢去看見懸浮在空氣中的塵土正在逐漸堆積起來,她感到呼吸困難。張啟明誤會了她的反應,俯下身吻她的脖子和領口那一小片區域。夢去被關在那小房間裏一整天,出來的時候發現辦公室裏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一個小秘書坐在電腦桌前嘀嘀噠噠在打字,她眼睛直視前方,周圍的一切在她眼裏仿佛都不存在似的。